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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向往的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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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渡口下来,阿睿回身看了一眼对岸的外滩,似乎浦东也没这么不堪,起码看外滩全景是个好地方。
  孩子间就是这样容易相处,只是短暂的相处,三个兄妹就看起来就很熟络了,这也可能是血亲的作用。
  浦东码头看起来很普通,也很简陋,和外滩哪里的码头比起完全不好比。出口就是一个栏杆,外面是一个公交车站。
  阿睿随着舅妈和表哥表姐一起上了车,上车前阿睿还停顿了一下,这里的车似乎都没有浦西那样的带着小辫子。
  车启动的声音很大,明显就是柴油车的声音,不像小辫子车启动声音很小。
  逐渐驶离了破旧的码头,行驶在了浦东的路面上,这里到处和阿睿外婆那里的一样的老城区,只是靠着江岸那里还有一些像样的五层高的家属楼,算是这里不错的地方了。
  车越走越远,慢慢的已经离开稍显密集的街区,开始有一片一片的农田出现在眼前,绿油油的,看起来倒是很舒服。
  阿睿喜欢这种开阔的地方,虽然外滩和南京路的繁华让阿睿觉得很新奇,但也只是新奇,如果让他每天面对那么多拥挤的人群,他也不乐意,反而像是这种地方让阿睿感觉更亲切一点。
  下了车站,马路并不是城区整洁的柏油马路,而是水泥或者土路,公交站台也只是树立着一个孤独的车站牌。
  两旁都是低矮的老式住房,看起来比外婆家的弄堂的房子要破旧不少,阿睿一边走,一边看着那些低矮的房子,其中一个房子门口处,一个阿姨端着饭碗,靠在门上扒着碗里的饭,望着街上。
  阿睿透过哪个阿姨的身边,看到房子的里面,大门很大,像是老宅院那种厚重的双开门,每一扇足有一米五的宽度。
  房子里面是个院子,里面可以说是挂着各种衣服,在小院子的头顶交织着,下面还有人将小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吃饭。院子里有些拥挤,但是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像是一家人一样。
  这个和城里的弄堂不太一样,像是一个四面合围的小院子,里面住着很多的人。
  表哥正和阿睿说着话,回神一看身边的阿睿不见了,这才发现阿睿一边缓慢的行走,一边在看对面路边的人家。
  赶紧折回拉着阿睿的手说“看什么呢?”
  阿睿回过神来说“这个院子住一家子人吗?”
  表哥探头也望了一眼,摇摇头说“不是的,三林这里好多这样的房子,叫四合院,住很多家庭。”
  阿睿听了表哥的解释,这才明白这种院子的叫法,而且很是羡慕,他们家小时候住平房,和天明叔叔家,住前后排,两家关系非常好,基本就是今天到你家吃饭,明天到我家吃饭,但是也要出门去别人家,如果像这里就好了,就住在一个院子里,那就方便很多。
  随着表哥阿睿拐到了一旁树林中的小土路上,两边是矮小的树林,和一片片的农田,在交织的农田里坐落着星星点点的居住区,并不密集,基本都是三五房成一堆。
  表哥指了指不远处有十来棵大树的地方,下面有三个房子,其中有一栋比较大,还带个大院子。
  然后对阿睿说“我外婆家到了,走我一会带你玩。”
  表姐嫌弃的说道“你还能带阿睿去哪里玩呀,别又弄的脏兮兮的,一会阿妈又要说了。”
  表哥撇了撇嘴说“到这里不就是来郊游的嘛!难道穿的山清水秀的,坐那里大眼瞪小眼呀,一会你别喊着来就行。”
  表姐嘟着红彤彤的小嘴,抗议道“我不!我也要去,你不让我去可以,到时候你想买的书,别想我给你出钱。”
  表哥一听,马上怂了,呲着牙咧着嘴,讨好的说“阿妹最好了!我带你去抓知了,第一个给你总可以了吧?”
  表姐一听开心了,嘟囔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舅妈大概好久没回来了,家里人一看高兴的不得了,相互热情问好,就好笑着对她母亲说“这次我们还有个小客人,是建国的阿妹的儿子,暑假来这里玩,我一起带过来了,阿妈晚上做几个好吃的菜,让他体验一下我们农村的生活。”
  阿婆非常好客,过来又是摸骨,又是撸头,阿睿只好任由阿婆在身上捏来捏去。
  阿婆对阿睿说“哦呦,这个孩子长得好壮实呀!”
  我只好呲着牙保持着微笑,叫了声“阿婆好!”。
  阿婆听了很开心,连声说“”好!好!。
  还是舅妈来救场,笑着拉着阿婆说“啊呀,阿妈呀!你这样捏他,他会不好意思的。”
  阿婆笑起来虽然脸上都是岁月刻画下来的皱褶,但是看起来却很亲切,最终放过了我,让我表哥和表妹一起去玩。
  这里的和市区隔了一条黄浦江,却像是两个世界,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唯有田间农舍的乡村惬意。
  表哥没有急于去捉知了,而是问阿婆要了点面粉,用纱布将面粉裹住,不停的在水里冲洗,揉捏,最终得到了一块很小,很黏的面糊糊的东西。
  表哥望着阿睿嘿嘿一笑,“好了,捉知了神器准备完毕!”
  阿睿“啊?这是捉知了给它吃的?”
  表哥一听捧腹大笑,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你就是个小白。
  然后解释道“面粉洗去淀粉后,剩下的是面精,非常的黏,将它放在长竹竿的顶头,然后对准知了一黏,就抓住了,等会让哥给你演示一下,嘿嘿。”
  阿睿一听,还能这样抓知了,对表哥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表姐露出了不肖的神情,又嘟着嘴说“还不是老爸教你的,看把你嘚瑟的!”
  表哥嘿嘿一笑没说话,对阿睿说“走,我们去抓知了。”
  阿睿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看着表哥把面精黏在了长竹竿的头,开始了捕猎知了的行动。
  表哥绝对是捕知了的个中高手,不一会就抓了好几只知了,当然优先给了表姐,几个孩子拿着细绳子把知了绑好,生怕跑了。
  然后在表哥的带领下继续着田间的捕猎,抓抓小青蛙,小泥鳅,一直到中午时分才返回,一个上午的田间游猎,让三个孩子欢笑给充斥着。
  只是看到三个孩子脏兮兮的样子,表哥被舅妈狠狠的揪着耳朵惩戒了一番,不过也是意思一下,主要是心疼那些衣服。
  索性也不换了,只是擦拭了下,就开始吃了农家饭。
  乡下的蔬菜很新鲜,阿睿很多都没吃过,比如什么阳开花,豆苗,不知名的野菜之类的,当然还有甜糯粘牙的本地玉米,这种玉米和北方的玉米不一样,不是那种橙黄的,而是白色的小颗粒玉米粒。
  虽然只是些粗粮和蔬菜,但是阿睿吃的很香,北方蔬菜比较少,夏天最多的也就是番茄和黄瓜,哪里有这里的蔬菜那么丰富。
  吃好了饭,表哥又带着阿睿去田间掰了苞米,还给了阿睿一种类似于比秸秆大的东西,当地人叫什么罗素,嚼在嘴里发甜,和小甘蔗一样,味道很是不错。
  夜晚时分,乡村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
  四周一片蛙鸣声,蟋蟀声,还有知了声交汇着,成了自然的演奏会。
  表哥拉着阿睿说“走,带你去露天浴场!”
  阿睿有些不明所以,好奇的问“阿哥,这么晚还要出去到澡堂洗澡呀?”
  舅妈在一旁笑着说“你和他去就好了,你表姐也去,把衣服都换下来,我给你们准备了好几件大的衬衣。”
  阿睿一听,头微微后仰,不可置信的说“露天浴场,表姐也要去?”
  虽然小,但是怎么说,也是个老爷们,怎么能和女孩子一起洗澡,阿睿心里想着。
  表姐一听脸上羞红,暴喝道“谁要和你一起洗,各洗各的。什么思想。”
  阿睿还是想不明白,露天浴场怎么各洗各的,但是被表姐一说,觉得脸上一阵红。
  表哥哈哈大笑,搂着阿睿的脖子,结果舅妈的衣服,拖着他就走。
  舅妈笑了笑,也没解释什么,转身进了屋子。
  旁边的小厢房里屋有一间房子,外面是个很高的烧水灶台,进了里面,一眼可以看见有个用木头搭建的小池子,里面住满了水,旁边还有一个木墙,木墙一旁是个小门,不知道通往哪里。
  表姐真的跟着阿睿他们俩进来了,阿睿显得忐忑不安,表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抱着衣服进了旁边的小门。
  表哥笑着说“旁边还有个浴池,是女人用的。”
  “哦!”阿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隔开的呀,看来是自己思想不纯洁,想多了!主要还是见识太少,限制了想象!
  表哥瞅了一眼阿睿催促道“你脱呀,又没人看!”
  阿睿反应过来,但是还是有点别扭,毕竟感觉表姐在隔壁,表哥上前一把就把阿睿的小裤头给扒了下来,笑着说“赶紧,我还要弄棚子呢。”
  阿睿只好脱了衣服,进入了水池中,水池中的水温热,十分舒服。
  而表哥将一根挂在门框上的粗绳子用力的拉扯着,一会顶棚竟然打开了,虽然只有一个一米多的正方形空缺,但是在水池里正好可以仰望星空。
  表哥露出嘚瑟的微笑,对阿睿说“赞哇?”
  阿睿盯着天空,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不假思索喃喃的说“赞!”
  一会听到隔壁也想起了和表哥拉绳子同样的声音,表哥还喊了一声“要帮忙哇?”
  隔壁的表姐回声说“不要,我来赛的!”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温暖的水池里,透过大天窗看着满天的繁星闪烁,听着乡间的自然之乐。
  阿睿第一次感受到乡间田园的惬意,一种让人放松,让人陶醉的感受,这成了他很多年后一直追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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