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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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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厦耸立,人流如梭,这是某大城市一如既往快节奏的彰显,现是七点十分,人们陆陆续续拖着疲倦的身体正往回赶。
  一处高耸大厦下门口,走出了一位年轻人。
  他一身正装,西装革履,长得倒是一副好容颜,高翘的鼻梁如身后高松凌云的大厦一样,是那么引人注目,一双深邃的眼神充满看不尽的忧苦暗伤。
  但他一身正装领带被自己抽得歪斜,头发略微林乱,愁苦与烦闷冲刺一脸,因为他刚刚失业·······
  这人叫陈百驰,在一家第三方支付公司工作,公司很大,同时竞争也大,他一边走出大厦,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辛苦工作六年的地方。
  “我辛辛苦苦为公司打拼六年,朝九晚五,业绩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差,为什么裁的是我?”。他有怨言,眼中却是充满无奈。
  因为那些整日只会溜须拍马的成天游手好闲没有给公司创造过任何价值的人反正高枕无忧,而公司遇到困难资源整合,裁的却是他这种埋头苦干的人。
  可毕竟六年工作让他认清一些现实,社会学才是他这种出社会的大学生该补充学习的,而这恰恰又是学校所不能给予的。
  六年公司只是一味的剥削压榨只教会了他怎么努力工作一概与管理层失联。
  想到这时一时苦闷化作一声苦笑,他转身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自己辛苦打拼六年的公司,往地铁口走去。
  虽过了刚才失业心理这一关,但8000一个月的薪资在这等大城市只能算是最底层的人群。
  大城市人均工资一万左右,混迹六年他不过还是拉低大城市平均个人收入的人,想想他又觉得好笑,那是比失业更为苦闷更为无奈的笑。
  一月开销存款基本没有。
  因为做业务的平时开销大,一切开销公司又不会报销,为了提升业绩保住工作又不得不去舍。
  高层的人常常说:“有舍才有得!己为小公司为大,只有公司壮大了才能维护好公司下面人的所有利益”。
  他算是明白这是公司一贯的文化,舍不过是舍底层员工的利益而保住上层高管利益,所谓的魄力,格局都是讲给底层员工的。
  到最后只要你不在公司未来规划中,便就成为利益催使下玩物。
  明了于心的陈百驰现已看透,内心只能一句豪言壮语:“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是豪言但论谁也没什么底气,因为裁员跟辞职是两码事,于他这样的年轻人不赶紧找工作那肯定是会流落街头,而下次应聘虽说口嗨可以敷衍说自己不想干了才辞职。
  但现这信息如此透明的社会,只需稍微一查便知道你是不是在上任公司裁员情况下被裁的,重新开始肯定面临挑战。
  陈百驰一路脚如灌铅,沉重又觉得疲惫不堪,他好不容易坐地铁回到家里,打开门包随处一扔,重重躺下,紧闭双眼吸了一口闷气。
  他的住所是一房一厅的公寓,说是公寓其实也只有十一二平的房间,简陋得只有一张床一个电脑桌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不到一平米的厨房。
  厨房崭新,平时工作太忙也没时间下厨,垃圾桶里多的是自己忘记提出去扔掉的泡面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扰了他一时清闲。
  “谁啊?!”。轻扰让他有些不厌烦。
  但敲门声一直没有停过,他打开门一看,厌烦的脸色立马转和为微笑:“原来是王叔啊!”。
  门前这人天庭饱满地格方圆,一股贵人之相,富态得很安详,年纪很大,却无半点历经风霜,也许是多年前的风霜在这十几二十年的安逸下抹平了痕迹。
  这人是这栋公寓的房东,平时大家都叫他“老王”。
  房东一听陈百驰叫他“王叔”,立马心知肚明,本是挂着惬意的笑容立马变得冰冷:“今天一号该交房租了!”。
  “王叔!你看我在这住了六年,每次都是按时交的,最近手头实在有点紧,看能不能········”。
  陈百驰话还没说完,“老王”打断他的话说:“不能!你也知道你住了六年了,六年了都不知道我老王脾气?该这个点收就这个点“。
  ”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我老人家的老寒腿怎么一个月收千万房租?”。一副铁面无情多少让陈百驰有些难堪。
  “就因为偶尔有你们这样不守信的人,一看看我这老寒腿”。说着老王撸起了自己裤脚。
  一双雪白强劲有力的大腿,肌肉线条分明。
  陈百驰心里暗怨:“多好啊!强身健体,你这老头怎还不知我们是为了能让你老人家多收几年房租呢?”。
  他面不改微笑,看着眼前这个脸无任何风霜的老人,心知收房租这等世面他什么没见过,自己一开口他便知道自己要拉什么屎。
  无奈被裁员,公司制度是十五号发工资,现在身上不过几百块不够一千八的房租。
  老王看陈百驰没有说话,冷冷丢出一句:“没钱了?”。
  说着还不忘抖动了右手的麻袋,沉甸甸的!
  这一麻袋可了不得,那里面装的不是其他的,而是钱!
  这老头尤为古怪,从来不喜转账,喜欢现金,他说这样才有安全感。
  陈百驰看着他右手的麻袋掂量掂量故意也有一百来万吧。
  如这叫安全感?不怕走路时被人抢了?
  因整个小区都是他的,保安四处全是,都是他的人,有命抢,估计也没有命出去。
  小区有段口口相传的故事,就是老人喜欢经常带着自己孙子在这小区一处最豪华最高的楼顶上聊天。
  身为这小区金字塔最顶端的老人,他站在高楼上指着整个小区,说得最多的是:“孙啊!你看!这是爷爷为你打拼下来江山!“。
  ”但·······你终归还是得靠自己,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不同!还有广阔天地等待你去创,不要像爷爷这样没出息,只能缩在这小区收收租!“。
  “如果没有创出名堂,那爷爷可就丑话说在前头!你就得回来继承爷爷的收租事业,一辈子呆在这小区了!······”。
  哎!多好的爷爷啊,可惜是别人家的爷爷······
  “王叔!你看能不能宽松几天,一发工资我就马上给你”。陈百驰不放过一丝希望仍是哀求。
  “择时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今日非得改日,明日万一复明日,我老人家明日已不复昨日,能活一天是一天了!哪还能跟你们这帮小年轻折腾?“。
  他又语重心长,左手拍了拍陈百驰的肩膀,继续说:”年轻人!你还有大好的时光等着你去发光发热,可千万别被这小小房租给牵绊了,活在当下,付在当下“。
  ”没有办法就想办法,房租是死的,人是活的,想想办法总有办法,要不······你再看看?······想想办法?“。
  陈百驰有苦难言。
  老王见陈百驰不回答,目光投向一边,眼带流波,回忆往昔道:”想当年我身上只有五毛钱,只身独闯这大城市······“。
  他稍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金光道:”就在我揭不开锅的时候,发现当时房地产是一大商机,果断出手家里几百亩地,一举拿下现在这小区才有如今的我“。
  ”相比于我们那代做事不拖拖拖拉拉,说干就干!再看看当下,拖延症已成为当下年轻人一贯的老毛病,这是时代的退步啊!小陈!“。
  ”所以说年轻人!戒掉拖延症才是你们首要任务,接着你会发现不一样的天空!”。说着意味深长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眼,好似在看他逝去的青春,又好似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诲人过后的深沉。
  陈百驰一脸黑线······
  不过早已习惯了他不着边际的大道理,胡说八道又说得有理有据,这还真不是他现在能抗衡的。
  但每每乖乖交过房租后,又觉得他的话里带毒,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无奈掏出廋弱的钱包,老王后脑长眼,眼光顺着窗外转投到陈百驰钱包,也随之眉开眼笑。
  陈百驰打开钱包只见两张红色的毛爷爷,他脸色又立马变了回去。
  毕竟六年收租交情,铁树都可能开花,看陈百驰连钱包里的硬币都倒了出来了,老王默默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积了灰的机器!
  陈百驰一看傻眼了,这个机器名叫破死机!xin用卡的好伙伴!
  陈百驰,一脸苦涩,这个机器他非常熟悉,因为他就是做第三方支付业务的,而这个机器就是陈百驰当时为了冲业绩免费给老王办理的。
  一个只收现金的老人家怎么能接受此等高科技产品?还好陈百驰职业素养极高,软磨硬泡加上说免费(重点是免费!!),才让他办理了。
  因为这个机器自己被裁失业,现在又因为这个机器解一时难,不说因果,但其中莫名觉得:裁也破死,解也破死!
  陈百驰知道来意,老王愿意让他刷信用卡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开明了,他表情放缓,给了老王一个职业微笑,熟练的接过破死机,用自己信用卡一刷,输入密码签上字。
  片刻老王老款手机响起:“有一条短消息请注意查收!”。他从胸前表袋取出一副老花眼,打开手机一看:到账1800。
  “这玩意果然秒到账啊!可以可以!”。老王看着手机满意点了点头,边说边走,仔细捣鼓那台叫破死机的机器,不给陈百驰任何扯蛋时间便消失在楼道里。
  陈百驰看着那佝偻的身躯,年迈的步伐慢慢远去,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心中思愁满怀,但见他右手提的一麻袋钱,瞬间无有思绪。
  “没法比呀!哎······”。他摇了摇头,转身把自己关在房里。
  经过这一出他已经没有半点疲意,因为已经负责1800了,还有其他的开销,让他没有任何时间去喘息了,他打开电脑,无脑投简历,直到深夜肚子饿了才停止。
  他泡了一桶泡面,吃了面之后满怀希望安然入睡,期待明天能有好的结果。
  “咚咚咚!”。
  陈百驰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他揉了揉双眼,看了眼手机,手机显示是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怎么会有人敲门呢?
  敲门声一直很有节奏的敲打着:“咚咚咚·····”。两秒一下。
  陈百驰觉得很是疑惑,难道又是房东?
  房租自己不是交过了吗,再说半夜收租不比收魂索命一样离奇古怪吓人?
  陈百驰思维发散,让他心里一簇,他拿着手机借着手机的屏幕亮度找到床前的开关,他按了下去,却还是一片漆黑。
  “坏了?还是停电了?”。
  陈百驰又重复按了开关,仍是不见灯亮起来,而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紧促,登时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他点开手机里自带的手电筒,一点下去,手机立马黑屏,这时他慌了,急忙按开机键,手机竟然毫无征兆的坏了。
  这下陈百驰心慌中慢慢开始有些害怕了,要是灯是偶然事件,那这个接连手机也坏了不会是偶然事件吧?
  但那敲门声一直没有停过,而且越来越紧促,越来越大,他的小心脏也随之越跳越快,直到自己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死死盯着门口,过了好一阵子,他对着门挤出一句颤音:“谁啊?!”。
  “我!”。
  陈百驰话刚落,敲门声立马停止,传进一个很低沉的声音,听着像是一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陈百驰很有熟悉感,千丝过脑后又想不起是谁。
  “开门!我有话对你说!”。就在陈百驰害怕得手脚僵硬,怎也不敢去开门的时候那人又说话了。
  因为这句话,陈百驰心里已经达到了一个冰点,瞬间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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