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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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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两日,诸葛玄每日乔装打扮后,在县城繁华的地段到处逛逛。吃了万海楼的黄花鱼,果真像掮客所讲,味道鲜美!
  不过,县城氛围有点压抑,路边随处可见官差,尤其是几家客栈门口,城防也重新布置起来了,进出管制。百姓也许觉得,是官府在继续追拿贼人,但早已一窥边角的诸葛玄,心里可不这么想。
  这不,诸葛玄此时,就在县城最大娱乐场所‘曲苑台’,听着小曲。
  这曲苑台放诸葛玄原世界,就是一处影视娱乐会所。山水庭院里,十几处戏台,多是唱戏的,但也有唱曲的、说书的。还有表演杂耍,只不过台前观众,都是些孩童。
  里面吃食、娱乐,应有尽有,算是这董滨县大众娱乐场所了,二十文钱便可入内,年岁小的孩童随大人,不需交钱。
  各个戏台,自占一小院,院与院之间互通,不时有小厮唱牌道,“芳草院十一号桌点两份瓜子,三份茶……牡丹院八号桌一份小点……”
  诸葛玄没用神通,也不需要用神通。有钱便是大爷,进了曲苑台,便往人群密集处,找那富人多的地方坐下,一边听着戏曲儿,一边探听周围人的闲聊……
  “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
  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已。
  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
  台上的女子抱着一琵琶幽幽的唱着,台下几处妇人以绢遮眼,暗暗抽泣,却有几处大老爷们,连连叫好!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咦,真是奇怪了,怎么连着十来日都不见烟颜姑娘出来唱曲了……这宝画姑娘老唱些伤感的曲,虽好听,但听多了,觉得抑郁啊。”
  “可不是嘛,要说这才艺双全,也只有烟颜姑娘才担得起,那欢快的曲也会唱……”
  几个富家老爷闲聊着,诸葛玄耳力惊人,隔着几座也听得清。
  “董老爷,你这还不知,十几日前,烟颜姑娘便被县衙的崔典史请走了,说是为了今年的城隍诞。”
  “城隍诞?请烟颜姑娘过去干嘛。再说我们董滨从来不做城隍诞,今年怎么就……”
  “董老爷,那你就孤陋寡闻了,我前年在那锡无县新开了家铺子。六月初七,锡无县的城隍诞,那日,都是由妙龄女子呈上贡品,并为城隍老爷献艺的。这祭祀结束,还有个环节,抢头香,好不热闹!”
  “那为什选烟颜姑娘去。”
  “那还用说,谁家女儿会去抛头露面,再说还得是才艺双全的处子,不然城隍老爷见了不喜……”
  又是城隍诞!
  这城隍诞,是城隍诞辰的意思吧。
  诸葛玄想到东城墙斗法那日,狐女也提到城隍,说董滨县的城隍要空出神位。
  听这几个富家老爷意思是,董滨县往年从来不搞什么城隍诞,今年是头一回么。
  诸葛玄自认智商在线,自行脑补了一些内容。得出结论,那狐女应该是来抢董滨县城隍神位的,而这董滨县这几日,官府又是抓人,又是戒严,应该是防止神位被抢夺。
  可问题又来了,那以前的董滨城隍在哪,是要湮灭了么,神灵也会湮灭?这空出来的董滨城隍神位由谁继任?那狐女可以抢神位,凡人可以抢么?
  诸葛玄心里就跟被小猫挠了似的,好奇得不行。左思右想,又记起房东梅姨房东说,她相公是城隍庙的庙扫,她自己也在城隍庙烧饭。
  六月初七,今天是初五,也就是两日后……
  ……
  董滨县衙前有一大片空地,之前有一集市在此,不过一个月前便停了营业,如今被府衙的官差管制着,不让百姓靠近。
  这片集市占地很广,原来最外围的位置,因为人来人往,是最好的交易之地,便搭建了许多摊位。靠近集市中心的位置不好,就被用来存放货物,搭建了一些仓库。
  不过被官府管制之后,中心处,被犁处了一片空地,且被一片围栏用布遮掩着。
  一群女子此时在此处练舞,为首一人便是富商嘴里的烟颜姑娘了。
  一倌青丝只在头顶打了一个简洁的挽,用一根紫竹斜插,一袭白衣,洁白如雪,没有一丝褶皱,衣服的样式如古典女子的长袍,只是在细节上稍加处理,而且衣袖也经过改良。脚下是一双绣着梅花的白色布鞋,莲步轻移,悄然无声,那张脸孔更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精巧绝伦。
  不过,烟颜姑娘的面色,有些难看,欲言又止。大概是因为对面坐着知县千金,封三娘。
  ……
  至于封三娘为何出现在这里,得从封三娘那日被府丁堵在花园说起,
  被堵那日之后,封三娘一直想方设法,接近那三公子丰琮,却屡屡失败告终。封三娘心里也没觉得丰琮不待见自己,反而觉得是自己爹下的命令,不想让自己打搅他们议事。
  议事很重要么?这丰琮可是江洲府刺史家的三公子,自己若是得三公子青睐,对自己父亲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父亲你一人含辛茹苦将我抚养长大,未曾续弦,如今便是女儿报答您养育之恩的时候了,嫁入刺史家……'
  心里这样想,封三娘便行动起来,还真让她打探到府衙插手城隍诞一事。
  接着,封三娘又寻到集市这里,此处虽被官差所封,却堵不住封三娘,自幼在县衙长大,还有哪个官差不识知县家的胖千金。
  封三娘来了,便观摩起烟颜姑娘跳舞,不时地问起烟颜姑娘城隍诞祭祀的事宜。
  烟颜姑娘知道对面胖妞是知县千金后,也不敢造次,问什么便答什么,千金让她跳舞,她便一遍又一遍的跳。
  ……
  集市这边的动静,很快便传到陆知县的耳朵里。
  陆知县的面色顿时有些难堪,吓得站在一旁的府丁,大气不敢出,生怕陆知县勃然大怒。
  陆知县心里盘算,与其让闺女继续缠着三公子,可能会惹恼三公子,不如放她出去散散心,这烟颜不过是一市井女子,只要不耽搁到城隍诞,倒也无事。
  想完便对着手下人道:“看好了小姐,不要惹出麻烦就行。”
  陆知县是没有未卜先知的预言之能,要知道因为今日放任封三娘,导致两日后……让自己肠子悔青!
  ……
  诸葛玄回到宅院,心里盘算着,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知道了,一定得弄清楚。
  放着任何现代人穿越,不可能不对神灵之事好奇。而且这可是城隍爷,自己原来世界可是有很多城隍爷的。很多地方的城隍庙都是旅游景点,自己和高丽丽还去打过卡。
  有意思的事,记得自己还看过一条新闻,说川省有一县市,群众至今都相信,自己县市最德高望重者去世后,可以担任自己县的城隍。
  当时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诸葛玄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想想,这董滨县是打算让德高望重的人上么。
  诸葛玄也没想自己去做这城隍,毕竟一切都是未知。再说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点13数吧!
  “小玄啊,姨回来看你了。”
  院子里传来梅姨热情的声音,之前,掮客还说梅姨不经常来此处宅院。如今诸葛玄住进来,一日接一日,回来得勤快。
  还有自打诸葛玄那日,假扮梅姨外甥那日后,梅姨便真当诸葛玄是外甥了。
  这样的结果,诸葛玄虽然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自己相貌摆在这里,这从小到老的,只要是女的,诸葛玄还没见过对自己不热情的。
  心里这样想,诸葛玄脸上又洋溢起微笑,“梅姨,您来啦,刚好有点事,想跟您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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