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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蝼蚁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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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寨。
  寨民遍布田间地里,忙着种植各色青菜。
  前些天巨齿猪来捣乱,险些耽搁他们春种。
  山寨百姓跟城里那些达官贵族、修仙大能不一样,一年到头就想着庄稼地里那点活计,它们关乎着能不能吃饱肚子,能不能翻新房子,能不能再娶一方媳妇……
  张老四坐在高高的田坎上,手里竹制的烟袋锅轻轻在石头上敲了敲,抬头看向天空,道:“我看今晚得下大雨,大家伙加把劲,争取把这片地里的紫薯种完,雨一浇,过些日子咱们就丰收了。”
  “好勒!”
  “四爷,您老人家也下来活动活动啊。”
  “臭小子,四爷我这么大把年纪,坐这里陪你们摆龙门阵就听好了。若是把这那身老骨头累着了,你担当得起么?”
  “哈哈哈……”
  大家伙边开玩笑边动手,速度不减反增,背篼和竹筐里紫薯苗很快就见底了,大片空地变得绿油油的。
  张老四上好烟叶,点燃后猛嘬几口,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就在这时,整个天空迅速变得阴暗起来。
  寨民们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一艘巨大的金色战舰浮在山崖之上,长逾十里,宽逾五里,仿若上古神话里的吞天巨兽。
  “噫,天咋黑了?”
  张老四睁开眼,陡然一惊。
  待看到头上的战舰,他猛地翻身滚到地上,跪倒在地,脑袋捣蒜般朝地上磕去,边磕边吼道:“张老四恭迎上神!”
  “恭迎上神!”
  “恭迎上神!”
  “恭迎上神!”
  寨民们赶紧有样学样,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行礼,学他山呼上神。
  战舰底部洞开一道门,隐约能看到一名身着金甲的男子,停在距离寨民百丈高空,道:“此地管事者是谁?”
  张老四跪着向前爬了几丈,叩首道:“回上神问话,小老儿是这张家寨的寨主张老四,不知上神有何吩咐?”
  金甲男子扫视张老四和在场寨民,道:“一个月前,是否有他人来此?”
  “不敢隐瞒上神,确有外人来此。”
  张老四趴在地上抖个不停,认真应答:“一个月前,一头巨齿猪来祸害张家寨,小老儿便到距离最近的云浮城求救,城主派人前来帮我等杀了它。剩下的猪肉被我等腌制成腊肉,食用起来非常美味,上神若是想要,小老儿这便派人去取。”
  “放肆!”
  金甲男子冷哼一声,在场寨民如遭重击,纷纷口吐鲜血,像张老四这种体质差的更是躺倒在地。
  张老四慌忙爬起来,拼命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小老儿愚昧无知,恳请上神恕罪!”
  “不必了。”
  金甲男子嗤笑一声,一柄金色长剑悄然浮现。
  “啊?”
  张老四顿感茫然,却不敢抬头张望。
  有寨民悄悄抬起头偷看,便看到金色长剑猛然撞向不远处的高大山崖。
  轰!
  山崖如同豆腐般裂开,化作漫天巨石,滚滚落下。
  “逃啊!”
  “赶快逃啊!”
  寨民们惊慌失措,不顾一切朝山下冲去。
  巨石滚滚而下,凡俗百姓在这等巨力的碾压下,跟蚂蚁没有多大区别,顷刻间就有许多寨民被压成肉饼,骨血横飞。
  有的寨民不小心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等待巨石压过自己的身躯,不甘的闭上眼健;有的寨民侥幸掉落沟壑逃过一劫,却还得看着亲人悲惨的死去,痛苦的哀嚎。
  之前生机盎然的张家寨,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人间血海。
  “低贱的人类。”
  金甲男子冷眼漠视,挥手以金色长剑在对面的山崖上刻下一个大大的“天”字。
  战舰之内。
  金甲男子屹立甲板前端,两侧有数十名同样打扮的羽族剑仙静静站立,两名金丝蓝袍的夜游神则躬身立在金甲男子后方。
  左侧夜游神满脸堆笑道:“羽族十秀名不虚传,少侯这一手剑法含而不露,剑域臻至巅峰,或许要不了多久凝域成道,裂土封王。”
  金甲男子坦言道:“还差一些,最迟三年。”
  “三年?!百岁不到,裂土封王!”
  右侧夜游神惊叹道:“少侯这是要打破羽族数十万年来的记录!!”
  金甲男子怒视右侧夜游神,厉声道:“老师五十三载凝域成道,不到百岁便险些化道成神,你脑子让狗啃了么?”
  “是是……是小的错了,少侯恕罪!”
  这名夜游神猛地跪倒在地,连连认错。
  另一名夜游神赶紧解围道:“天王冠绝古今,天下早已将其视为神祇,在我等心中与皇族一般无二。这家伙心急口快说错了话,还请少侯饶他一命。”
  “起来吧,下不为例。”
  金甲男子微微点头,正色道:“夜游神废物归废物,却跟我等巡天卫一样直属天帝陛下,短短半年内竟被屠杀数十名,实在有损天庭颜面。‘云荒大比’前,你等随我巡查云荒各部,定要彰显天庭威严。”
  “遵命。”
  两人赶忙道谢。
  ……
  ……
  云浮城,城主府。
  城主夫妇,总管事张富贵,供奉堂堂主,以及张夫子共聚一堂。
  “欺人太甚!”
  李济一掌拍碎茶桌,怒道:“羽族巡天卫竟敢如此欺我,此仇不报非君子!”
  城主夫人轻拍他的后背,温声道:“老爷,生气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冷静冷静,想想该怎么报仇。”
  供奉堂堂主名为程波尚,叹气道:“羽族向来高高在上,对其他各族生杀予夺实为常事……”
  “老爷,还是算了吧。”
  张富贵抹了把眼泪,道:“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老奴见识短浅,却也知道羽族巡天卫凶名赫赫,灭族屠城都有记载,莫要为了小小的张家寨,把数百年的云浮城折损进去。”
  李济看向一旁端坐的张夫子,道:“夫子,你有什么想法?”
  张夫子拂须道:“羽族跋扈归跋扈,对这等凡俗村寨下手却是极少有的,或许其中有何隐情也说不定。当务之急,城主应派人带着物资去张家寨慰问,死去的寨民不能复生,侥幸活下来的总不能让他们再死去。”
  “放心吧,富贵早就派人去了。云浮李氏地处大荒边缘,向来与世无争,这次被人踩着打脸,老夫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夫子,你素来足智多谋,可有办法替老夫出这口恶气?嗯……稍等……”
  李济心中怨气难消,说着说着,他取出一面古朴石镜,盯着看了一会,道:“孟院长发来讯息,说巡天卫之所以如此行事,是有强者屠杀夜游神,为的便是彰显羽族天威,他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由他联系十大名门掌门,去跟巡天卫交涉。”
  “干他姥姥的!”
  程波尚猛然摔杯,道:“夜游神就是天庭的狗,谁杀得狗,他们找谁去啊!跟这些凡俗有何干系,他们拼了命也扯不下夜游神一根毛!”
  “依我看来,巡天卫替夜游神报仇只是个幌子。”
  城主夫人温声道:“他们从来都看不上夜游神,趁‘云荒大比’耀武扬威,彰显羽族天威才是真。老爷,你还是照孟夫子说的做吧,若被巡天卫抓住把柄,借机打上门来,你我身死事小,毁掉云浮李氏数百年基业事大啊!”
  “真他娘的憋屈!”
  李济摇头叹气,拍拍张富贵的肩膀道:“富贵,老爷对不住你。”
  张富贵捂嘴痛哭。
  张夫子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羽族天庭制霸大荒十万余年,万族皆是蝼蚁。
  云浮城于羽族来说,却只是比张家寨强壮一些的蝼蚁罢了。
  苟且尚能偷生,反抗只能覆灭。
  ……
  云荒各地发生的事情,李渔一概不知,完全沉浸于修行当中。
  同时吸纳天之清气和地之浊气修行,在人族修行史上尚属首次,即便张夫子信心满满,却也只是纸上谈兵,一切都需要他自行摸索。
  刚闭关那几天,李渔生怕爆体而亡,尝试上午单独修炼《吴氏炼体诀》,下午再单独修炼一门剑诀,谁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强大的天赋在手,淬体成果自然相当丰硕,然而当他吸纳灵气修行剑诀时,效果却比不上以前单独练剑,甚至连淬体的进境都急速倒退。
  天之清气和地之浊气互相针对,一旦一方强过另一方,弱势方就会被强势方压制,而强势方分出精力压制弱势方,也就变得不再那么强。
  想到这里,李渔便想专修剑诀或是炼体,用一方彻底消灭另一方,将修行速度提升到原来的程度。
  然而清浊两气互相对立又相互依存,李渔两条道理都走过,根本没法抹去走出的痕迹,只能用一方极度压制另一方,却根本不能消灭对方。
  如此一来李渔毫无退路,便顾不得后果清浊同修。
  出乎意料的是,当李渔同时运转两种功法,天之清气和地之浊气便自然而然的分开,按照各自功法运转的路线行动,再也不曾出现互扯后腿的情况。
  ‘果真如夫子所说,两条腿走路比一条腿蹦着走快多了。’
  李渔默默在心底给张夫子竖起大拇指后,每日以《吴氏炼体诀》吸纳浊气锤炼己身,以《凌霄剑诀》或《风雨剑》贯通百窍,修行速度用一日千里都不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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