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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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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州地处中原九州西南部,虽然地域版图在一国八郡中算是偏小的一州,但凭借山高林深的地形优势,在当年九州混战时未受到太多其他州郡的滋扰。衢国大统后,尧州改名尧州郡,由当年州府王齐治言为郡守,尧州军保留一半军力,主要以保护尧州本地民生为主,基本不予委派其他征讨任务。齐治言当年统领尧州时便无甚野心,如今归附衢国后,更是疏远朝政,将尧州划分为三山六寨,基本大小琐事皆有各寨寨主自己处理。
  这三山乃是尧州最有名的山脉,居中横跨尧州的大山脉为天琅山;东面直峭耸立的名为紫鼎山,紫鼎之名源自民间传说,据传此山上有仙人,常常在山顶炼丹,每月月中甚至隐约可见山顶有紫色仙气环绕;西面则名为百草山,是当地采药人去往最频繁的山,山上奇花奇草出奇的多,盛产好多名贵药材。至于六寨,尧州当地人甚至编了一首顺口溜,连当地几岁的小娃也能郎朗上口:
  渡口迎客谷枫寨、来来往往换钱财;
  往东十里虎沟寨、尧州虎师屯兵在;
  紫鼎山外风陵寨、民风保守拒排外;
  西面临江黑水寨、射猎捕鱼盘中菜;
  百草山上百花寨、尧州绝色纷扰来;
  三山正中金光寨、五湖四海朋友在。
  顾子枫等人渡灵江而来,首先到达的便就是这三山六寨中的谷枫寨。此时即将入冬,寨中不同往日,外地人少了许多,尧州当地人服饰与其他地方区别甚大,显得顾子枫等人格外扎眼。面对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顾子枫感觉甚是尴尬,于是催促着大伙去往正前方一个小酒馆暂歇。
  尧州盛产贯心竹,此竹坚硬无比,韧性又强,当地屋舍大多以贯心竹搭建,几人所到的酒馆也是如此。顾子枫寻了一处角落,几人落座,准备商量往后事宜。正待唤小二过来上酒,却见旁桌一个本地服饰的男子起身也来到他们这处。
  “敢问几位中可有自衢国大应而来姓顾的朋友?”
  顾子枫默不作声,倒是萧公子在一旁冷笑了声回道:
  “张凯君张副指挥使可真是深谙兵贵神速之道,约定一周在此见面,沿途却遍布眼线掌握我等行踪,此时又何必多此一问?”
  曾言轻心中一惊看了一眼顾子枫,发现顾子枫对萧公子的话笑而不语,这才明白原来路上两人一直嘀咕小财神是假,估计早就发现有人跟踪。此时见有人询问,才猜到是参机院的人马。
  那人尴尬一笑,继续说道:
  “张副指挥使并无恶意,也无跟踪之说,只是让众兄弟一路护送顾捕头与诸位。”
  萧公子忽然转笑为怒。
  “萧某与这几位朋友行事素来随性,不愿行走于他人目光之下,如若再有下次,别怪萧某下手不分轻重!”
  “那、那是自然,萧三公子的手段,小的们当然清楚。”
  顾子枫笑笑,挥手让那男子过来回话。萧三少唱完黑脸,也该是时候轮到他来唱这白脸,毕竟此行还得需参机院相助。
  “张姑娘有何见教?你直言就是。”
  “张副指挥使吩咐小的为你们备上此地服饰隐藏身份以便在尧州行走,如若有人问起你们,大可说是黑水寨陈家的短工。”
  说完,这男子偷偷瞟了一眼萧公子,又低声说道:
  “另外,这一路上,听闻你们谈及小财神杜子俊......”
  顾子枫立马打断道:
  “杜子俊之事我知道了,勿需多言,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那么小的就先行告退了,我等过几日将前往小财神处,到时还望顾捕头依计行事。”
  顾子枫点点头,便打发参机院离开。
  曾言轻见那男子使了个眼色,左右桌竟然又站起四五人同时离开酒馆。此时才确定原来这一路果真有不少人跟踪自己,参机院行事还真是密不透风。
  “一路上有人跟踪,怎么也不说一声?弄的我还一直追问如何布置提防参机院。”
  叶无名笑了笑唤小二上酒。
  “放心吧,曾兄弟,有萧公子和顾兄这两个精明的人在,我们吃不了亏的,不如学我和冷丫头,不想不问便是。”
  冷月心一嘟嘴,满脸不悦。
  “你没心没肺可别带上我,我早知道有人跟踪,二里外有人走动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还是我偷偷告诉傻捕头的呢,只是我猜不到是谁跟踪而已。而且我也没想到萧公子居然也能听声辩位,发觉有人跟踪。”
  萧公子面无表情的看向顾子枫。
  “我刚刚所言可不只是说给小喽啰听的。”
  “此话何意?顾某不太明白。”顾子枫一脸疑惑的看向萧三少。
  “顾兄,萧某认你是个朋友,才如实问你,两月前一直有人在我紫兰别苑外试探,可是你们稽刑司所为?”
  “原来萧兄误会我调查你?”
  “不只是我,叶兄何不说上几句?”
  叶无名默不吭声,只是轻微点点头。见叶无名点头,顾子枫竟然哈哈大笑。
  “看来我们还真是同坐一条船呢,如今被人追查,竟然也是三个一起。”
  萧、叶二人都大吃一惊,他们心中早已认定是顾子枫所为,想不到如今得知顾子枫也被人追查,同时问道:
  “到底是何人,顾兄可有线索?”
  “目前尚不确定,但是可以排除几种可能。”
  萧公子立马接道:“参机院向来知你我底细,如若调查,只会盯住叶兄,所以不会是参机院。”
  叶无名点点头:“君上如若因为顾兄放走谢童,监视我等,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大可下令岂不是更为方便。”
  顾子枫环顾四周,小声道:“依我估计,此事大有蹊跷,应该背后有更大的阴谋,这也是此行来尧州的目的。”
  冷月心接连赶路几天,早就饿坏了肚子,见上了饭菜,立马端起碗吃了几口。
  “管他有什么阴谋,兵来将挡、水来土埋。”
  几人哈哈大笑,也饮酒吃了起来。只有曾言轻还是紧皱眉头,听几人谈话感觉此行凶多吉少。
  “那刚才提到小财神是什么意思?”
  萧公子与顾子枫对视笑了笑,两人均是才智过人,这些日子的相处更是默契更甚。萧公子解释道:
  “参机院追查贯心竹流失一事,势必要找到贯心竹的买家,小财神杜子俊富达四海,这几年却一直躲在这尧州山林间,你道他是喜欢这山光水色?”
  曾言轻觉得跟这群人在一起简直太费脑袋,说话总是遮遮掩掩。
  “原来你们早就要从杜子俊那里入手,我还当顾捕头真是贪图富贵呢?”
  顾子枫一听,立马摆摆手。
  “你太小瞧顾某了,我可是身负三百万两巨债的人啊,上次龙威镖局案,君上就封了一个空头掌印,月俸少的可怜,连龙威镖局本该入口袋的一万两白银也抹去了。如今有机会查这小财神,我是真心希望这杜子俊在贯心竹之事上有什么行差踏错,也好一解我的困窘。”
  曾言轻翻了顾子枫一个白眼,刚刚有一点好感又荡然无存了。
  几人一顿狼吞虎咽,桌上瞬间吃了个精光。叶无名在酒馆外牵回马匹,说道:
  “接下来直奔杜子俊所在的金光寨我觉得似乎不妥,一是我们人多眼杂,二是我与顾兄曾到过尧州,当时有一些线索还需追查,不如先行分开,我与顾兄去往黑水寨找找忘忧蛊的解药,萧公子带着其他人前往金光寨杜子俊住处,到时我们在那里汇合。”
  冷月心立马阻止道:“那不行,你们以前就在尧州受过伤,此时再分开岂不危险,如若嫌人多眼杂,我可以和你们一道,萧公子与曾小哥先去金光寨。”
  萧公子轻轻在冷月心后背点了一下。
  “无妨,就依叶兄所言。冷丫头,如今他们换了装束行走不会有甚危险,我们先走吧。”
  说罢,拉着冷月心和曾言轻就往山外出发离去。另一边叶无名领着顾子枫向西前往黑水寨。
  黑水寨在灵江江岸,要翻过百草山,一路上马匹不能奔走,只得慢慢前行,来到一处林中,顾子枫忽然停下脚步。
  “叶兄,此处已无人烟,有话要对顾某说吗?”
  “顾兄何出此言?”
  “叶兄向来低调处事,从不善于安排行程,此次尧州之行却主张兵分两路,将萧公子等人支开,难道不是与顾某有事相商?”
  “顾兄心细如尘,但行走江湖却犯了大忌,过于信任他人,对不起了。”
  言罢,叶无名忽然出手,也不拔剑,一掌击向顾子枫前胸,顾子枫只道叶无名肯定有事隐瞒,但未料到自家兄弟突下重手,一时不防,直接中了这一掌,只觉喉头一阵甜腥,吐出一口鲜血,昏厥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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