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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炸
疼痛、口渴、心烧。
痛是正常的，渴是因为出了太多汗脱水，而烧……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么严重的伤势，如果发炎……
梅林打量周围的环境。
宽阔的石室，墙壁上插着火把，光线昏暗，石室的那一侧坐着十几个垂头丧气的水手，嗯，十三个。
薇薇安坐在自己身旁，她蜷着腿，双手捧着一块打开的黄铜吊坠，照片里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
“你妹妹？”
“先知大人，您醒了！”薇薇安猛地收起了吊坠。
“叫我梅林。”梅林用手肘撑了撑，很遗憾，现在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扶我起来——有水么？”
喝光了薇薇安皮囊里的水，梅林看了看她干涩的嘴唇，嗯，现在我更需要水。
“那是你妹妹？”
“是我姐姐。”
“她叫什么名字？”
“乔乔。”
“乔乔……是个好名字，”梅林笑了笑，“没和你一起来么？”
薇薇安的神色一黯：“她没能挺过转化……”
转化？
奇怪的知识0/1，没能挺过，意思就是……死了？
梅林不打算在小姑娘的伤心事上继续追问，寒暄已经够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那堆碎石，从场景看，那里原本应该有一扇门之类的东西。
“这里是出口？”
梅林记得橡树宫后方那个甬道，显然和这里不一样。
“嗯。”薇薇安点头。
“你们炸的？”
“我们在上岛的时候，天马近卫出现了，所以就……”
天马近卫？
说的应该就是那些骑着飞马的骑士了。
奇怪的知识1/2。
“现在安全吗？”
“她们一时半会应该进不来。”
梅林点了点头，然后严肃起来。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要尽可能简短。”
“好的，先知大人。”
“我是谁？——叫我梅林。”
“您是白袍先知。”
“白袍先知是谁？”
“这个……”薇薇安想了想，“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等等，很长吗？”
“嗯……是有些长，先知大……梅，梅林大人。”
在梅林严厉的眼神下，薇薇安最终还是改了口。
“长就别说了。”
时间紧迫，一群拥有空舰的人不可能搞不定一堆石头。
“换个问题，外面那些人是谁？”
“是天马近卫。”
“是某个皇帝的卫兵？”
“是女皇的近卫军，荆棘花帝国最强的军队。”
“她们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传说您能推翻女皇的统治。”
“传说？”
“这传说有点长，先知大……梅林大人。”
“那就先不说，”梅林顿了顿，“刚才你手上的火焰是什么？”
“这是魔法。”薇薇安的手上再次燃起了火焰。
“所以你是个魔法师？”
“魔法师？那是什么？我是个女巫。”
好吧，女巫，不是魔法师，梅林不打算追问关于魔法的具体内容，那想必很复杂。
但是从这个命名法来看，这种魔法恐怕和梅林想象中的奇幻魔法很不一样。
女巫——为什么要特别凸显‘女’呢？
“这个世界上有男巫么？薇薇安。”
“只有女人才能融合火种，成为女巫。”
这是从睁开眼睛以来，听到的最恐怖的一句话了。
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恐怖。
如果一个世界中存在魔法，而魔法只能被女人掌握，会发生什么事？
从过往的历史看，根据生产力的差异，世界总在父权和母权之间交替，而这种‘权’的交替，仅仅是因为生存环境的变迁和技术发展而导致的差异而已。
不是差距。
只有女人能掌握魔法，那就意味着男女之间的生产力会产生巨大的鸿沟。
这种鸿沟会直接让社会超越性别权利。
男人不再是‘人’了。
这恐怕也就是为什么，那些水手明明身强体壮，却不愿意上前战斗的原因了，从梅林看到的战场看，他们不战斗很合理，上去就是送死啊。
地狱难度的开局呐。
这仗没法打。
虫子怎么可能挑战神明？
“薇薇安，帮我再去多要点水，好么？”梅林指着那群水手道。
“好的，梅林的人。”
支开薇薇安，是因为梅林的脑海里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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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少女契约系统已启动，正在绑……’
‘如果你要给我发布任务，就滚吧。’
‘…………’
‘宿主，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
‘但是完成任务能给你增加一些强大的能力啊。’
‘那就先给我变出一双手来。’
‘我做不到……’
‘连双手都变不出来，还强大的能力？’
‘我真的很强的！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就能……’
‘如果你真的有那个本事，何必跟我BB？’
‘…………’
‘…………’
‘…………’
‘(つД｀)･ﾟ･’
系统哇一声哭了出来……你真特么丢系统的脸！
‘都是梅林那个王八蛋！他把我的核心模块拆得到处都是，我现在已经是个废系统了！呜呜呜~’
老实说，梅林很震惊。
之所以态度这么强硬，是因为这是最起码的谈判礼仪，他想从系统身上榨出更多好处来。
但是……
废系统？？？
地狱难度的开局呐。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一双手？’
‘我做不到啊！梅林已经把任务全都完成了，火种、方舟反应炉、空天母舰、魔纹钢锻造法、72式房中秘术……他把奖励都拿走了！’
‘那你有什么用……’
‘你不是说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解绑吧……’
‘别啊！我真的有用的！只要你能帮我找回核心模块，我可以给你很多东西！’
‘说重点，怎么找。’
梅林严肃起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要水的薇薇安，或许是因为对女巫的恐惧，那些水手恭恭敬敬地把水奉上，但是……
身陷绝境，如果再断水断粮，用不了多久，那些恐惧就会变成别的东西。
‘这里就有一个！在地下！只要你能拿到，我马上给你变双手出来！’
地下么……
梅林看了一眼石室另一侧，那里有个向下的通道。
…………
…………
又喝了两皮囊的水，身体的饥渴感缓解了许多。
断肢依旧很疼，但已经能够忍受了。
“那里通向哪里？”梅林指着通道问。
“那下面是个迷宫，奶奶跟我说过，迷宫深入海底，没有出口。”
“抱我下去看看。”
“但是……”
“放心吧，不会迷路的。”
薇薇安抱着梅林走向迷宫入口，她看上去瘦瘦小小，体能却很出色，步履稳健，气息平和——这些有不合常理了。
虽然梅林现在很虚弱，但体重也至少有八九十斤，即便是健壮的大汉，也不会这么轻松。
快进去时，那些水手站了起来。
梅林让薇薇安吩咐他们在此等候，虽然系统一再保证下面绝对安全，但不管做什么事，梅林都不喜欢和乌合之众在一起。
…………
…………
两米宽的通道，地面和墙壁都由整块石板砌成，墙上的火把熊熊燃烧着，把整个迷宫都照的很明亮。
那些火把想必不是普通的火把，这里的空气很浑浊，没有火把能在这样的环境里肆意燃烧，哪怕有，它们也不可能烧三百年。
薇薇安说这里是终焉之岛，距离比斯其大陆三个月的航程，参考外面那艘空舰，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科技不算太低，薇薇安一行人是乘坐罗素人的鲸骨大船来到这里的，这是世界上最好的远洋船只，根据薇薇安的描述看……
嗯，混合动力的蒸汽帆船。
以前世的经验看，三个月足够这种船环游前世的世界一圈了，所以说，这个世界很大。
三百年前，初代女皇将白袍先知囚禁在终焉之岛的橡树宫中，但她至死也没有把这个岛位置告诉任何人，因此荆棘花王国三百年来，一直没有找到这里。
梅林暂时无意去琢磨她为什么要留这个‘传说中的宿敌’一条命，也不关心薇薇安口中的奶奶为什么会知道这里，这里面恐怕有一堆麻烦事，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这座橡树宫，绝对不是一座监牢这么简单。
——作为一座监牢，它未免太奢侈了。
还有这座地下迷宫，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成的。
复述着脑海里系统的指引，梅林指挥着薇薇安在迷宫里七拐八绕，转了半个小时后，停在了一面墙壁前。
这是个死胡同。
“是这里吗？”薇薇安疑惑道。
梅林迅速扫视面前的墙壁，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墙角。
“放我下来。”
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他细细打量墙角浅浅的凹槽，对，应该错不了。
“把你的吊坠拿出来。”
…………
…………
咔——
吊坠嵌入凹槽，严丝合缝。
在轰隆的震动中，地板开始陷落，迷宫里的空气呼地往陷口涌去，气流引起的狂风吹得梅林有些站不住脚，薇薇安急忙扶住了他。
一个向下的楼梯出现了。
“扶我下去。”
在下去之前，梅林大约猜测过这下面是个非常巨大的空间，否则不可能引起如此剧烈的气流变化。
但亲眼目睹时，那种震撼感仍旧让他有了一些‘深海恐惧症’的感觉。
根本就看不到尽头，视野的极限处只有一团朦胧的黑影，一条宽阔的道路连接着楼梯，道路两旁目所能及的巨大空间里，整整齐齐排列着无数棕色的土包，照亮此处的光线同样也来自土包——确切说，是漂浮在土包上‘火焰’。
那是一种不断变换着颜色的火焰，如星星一般闪耀，散发着奇诡而又迷人的光芒。
“火种，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火种！”薇薇安惊呼道。
火种？
看来奇怪的知识又要增加了……
梅林迈步，然后又缩了回来。
“还是你抱我下去吧。”
这楼梯有几百米长，没有扶手，嗯，有也没用，我没有手。
现在我的脚步还是很虚浮，要是不留神从这里摔下去……
薇薇安抱着梅林走下楼梯，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些土包原来是油布，布下当然是罩着东西的，梅林没有让薇薇安去碰它们。
作死往往都是源自乱摸乱碰。
系统说它不清楚这里有什么，只能确定它的核心模块之一就在这里。
“注意脚下，走慢点，”梅林指着远处的黑影，“我们去那里看看。”
又往前走了数百米，渐渐脱离了火种照亮的范围，它们的光虽然闪耀，却不明亮，能够起到的照明作用很有限。
走过一小段黑暗后，梅林看到了一团如火种般微弱的……‘火种’。
它就漂浮在道路中央，拳头大小的不明物质，只有一点点的微光，像是固体，又像是液体，不断变幻着颜色与形态。
“放我下来。”
不知为何，梅林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触摸它。
“不能碰！”
薇薇安一把抓住了那东西。
“这是衰变的火种。”
她的手上燃起了火焰，那东西像是海绵一般将她手上的火焰吸收，然后……
砰的一声。
火焰在它内部迸发，它活了过来！
耀眼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景物。
“快看！梅林大人！”
薇薇安指着被火种所照亮的那团黑影，尽管只照亮了它小半个脑袋。
利剑一般锋锐的梭形身体，粗壮的烟囱、狰狞的炮管……
“是空天母舰！”
是的，这就是天马近卫的空天母舰，从这一小截身体看，它比天马近卫那艘更大，远远的更大！
“你喜欢它？”梅林笑道。
“嗯！”薇薇安重重的点头，她的眼睛里都快迸出星星了，“如果我们也有这样一艘……”
“喜欢就去看看吧，注意安全。”
“好的！梅林大人您不和我一起吗？”
“我有点累，在这里休息会儿。”
“那……我把火种留给您？”
“好的。”
“千万不能摸哦~”
“我知道。”
…………
…………
之所以支开薇薇安，是因为梅林看到了油布下罩的东西。
一路走来，每一颗火种下都有一个油布包，这颗也不例外。
只不过它已经被掀开了。
梅林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油布，因为这里被封闭了三百年，所以灰尘已经将它吞没，连同它原本罩着的东西一起。
依稀可以分辨是某种机械装置。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这台装置上，放着一个小本本。
掸去上面的灰尘，用断肢翻开已经氧化得快要碎掉的本子，上面的字迹很模糊，但勉强还能辨认。
梅林抚摸着那些熟悉的文字，嘴角不自觉显露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
…………
你好，梅林：
看到这些，想必你心中很多疑问已经解开。
没错，我也是个穿越者，是你的前辈。
我随着一颗巨大的陨石来到这个叫做比斯其世界，那颗陨石，便是火种，它有奇异的力量，你所看到的这些，空天母舰、方舟反应炉、魔纹钢……都是火种的产物。
我曾一度沉迷于这种力量，妄想用它改变这个世界。
——当我来到这里时，比斯其世界处于父权顶峰的中世纪，生产力低下，科技停滞不前，疾病、饥荒、战争……它糟透了。
我本来只想种田攀科技开后宫走向人生巅峰，但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多做些事情呢？
我一面发展工业，一面钻研火种的奥秘，并一点点将其分享给这个世界的人类，希望能为他们带来文明。
但那些蠢货打开了潘朵拉魔盒，他们为自己残忍的欲望付出了代价。
在一次偶然的变态狂欢中，有人将活跃的火种塞进一个小女孩的身体，在三天的痛苦折磨后，世界上第一个女巫诞生了。
火种破坏并取代了她的生育器官，却也赋予了她强大的力量，身体素质大幅飞跃，她能控制电、光、热……甚至一些我无法理解的奇异现象。
对，这就是魔法。
但这种力量是有代价的。
女巫丧失了生育能力，她们没有后代，也无法组建家庭。
火种让她们青春永葆，一天天变强，却也一天天丧失快感，变成女版的‘太监’。
最后，能带给她们快乐的，只有自己的力量，她们会如瘾君子一般不断使用力量，而这力量的源泉是火种，火种会因消耗而衰变，最终熄灭。
火种熄灭后，她们会迅速衰老死亡。
一个被转化为女巫的女孩，平均寿命只有20年。
如果你足够聪明，应该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
魔鬼释放出了真正的魔鬼。
女巫的军队横扫了这个世界，男人成为家畜，她们用更加疯狂，更加残忍的手段报复自己曾遭受到的痛苦。
我曾一度团结起一些善良的女巫与之抗衡，但火种的力量仿佛是一种诅咒，我亲眼看着她们一个个堕入疯狂。
最后，我遭到了背叛。
与我同名同姓的后来者呐，我来过，我战斗过，我已无力回天……
我将我一生的成果留在此地，期望我这浅薄而无知的遗产，能为你开辟前路，愿你妥善的使用它们，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份力量，是带着诅咒的……
…………
…………
这个所谓的前辈一看就是个中二铁憨憨，你看看他的用词，他的口吻。
「与我同名同姓的后来者呐，我来过，我战斗过，我已无力回天」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中二？
「我本来只想种田攀科技开后宫走向人生巅峰，但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多做些事情呢？」
所以救世是你开后宫之余的副业？
你有思想觉悟吗？
你有行动纲领吗？
「最后，我遭到了背叛」
你特么都想和人家搞多人运动了，还不许人揍你一顿？
「不要忘记这份力量是带着诅咒的」
你倒是告诉我，哪种暴力是没有原罪的！？
失败者总会以崇高的理想与末路的悲情来掩饰自己的无能，从这封信看，这个前辈在异世界折腾了一辈子，最后也不过是小孩子的家家酒罢了。
带着金手指就信心爆棚把异世界土著都当傻子看，你不翻车谁翻车？
‘不！他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你还挺维护他？’
‘他是个高尚的人，不许你这么侮辱他！’
‘高尚？’梅林无奈地笑笑，‘你这么了解他，所以这些事情都是你和他一起做的？’
‘当然！’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你不知道他有多少奇思妙想，如果没有女皇，他就是那个必将拯救世界的人！为了这一切，他作出了无比巨大的牺牲，他……’
‘那请你告诉我，在他来到这个世界时，这里的人均寿命是多少岁？’
系统沉默了。
‘不知道？要不换个问题，他死的时候，这个世界的人均寿命是多少岁？’
‘这，这些东西他怎么会知道，那时候这个世界还很落后，根本就没法统计……’
‘他不是知道女巫的平均寿命是20年么？’
‘……’
梅林无意与系统继续争论，这是毫无价值的事情。
很抱歉，颜值就是正义，长得好看，三观自然跟着五官走。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会把这说成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们当然会悲天悯人——在吃饱穿暖之后。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是什么错，食色性也，本能使然罢了，不管他最初的出发点是什么，起码他动手去做了，这值得肯定，但过于脱离现实的理想主义最终只能梦碎一地。
现在就来看看他留下的遗产是什么吧。
但愿能派上点用场。
放下小本本，梅林深吸一口气，吹起了面前装置上的灰尘。
……
对不起我错了！向技术宅大佬献上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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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
薇薇安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她花了很久才找到空天母舰的门，登上甲板后，她第一时间就跑向舰首，想要在那里和梅林大人打个招呼。
但当她到那里时，只看到了梅林大人不断耸动的肩头，以及那种森寒而又诡异的声音。
桀桀桀~
鹅鹅~
鹅鹅鹅鹅鹅！！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狂笑！
他在仰天狂笑！
那笑声从诡异慢慢变得癫狂，最后他整个身体都笑的抽搐起来。
薇薇安从未听过那样疯狂的笑声。
充满了勇气、自信、以及某种张牙舞爪的不可一世！
飞舞的灰尘中，梅林终于看清了中二前辈所留下的遗产。
冷峻而坚硬的躯体，黄金的分割比例，充满艺术感的线条。
暴力与美学完美合二为一！
这样才对嘛。
技术宅就是要发挥自己的优势，不要满脑子骚操作，先一步一步把基础打好，微操不行，可以平推嘛。
天胡开局，满手王炸！
这样才对嘛。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那是一台跪伏的人形机器人，锃亮的钢铁上，赫然喷着六个白漆的字母：
「G-u-n-d-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