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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要直视,不要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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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要直视,不要仰视
  在前世,梅林曾和一位挚友讨论过极端父权和极端母权谁更可怕。
  梅林认为这种可怕没有高下之分,极端的性别权利一定伴随着对异性的迫害,但如果单论创伤严重性,理应是极端父权更加残酷,因为矫健的雄性动物更擅长用暴力解决问题。
  这种观点被挚友狠狠驳斥了。
  ——当然,这只是个无聊的话题,随着科技的发展,男女之间的生产力会逐渐趋同,世界会越来越多元化,争执父权和母权这种事,是煞笔哲学家闲得蛋疼的反智鬼扯。
  但在真的来到一个极端母权世界后,梅林不得不承认,挚友的观点恐怕是正确的。
  文明世界,雄性更暴力是一个刻板印象,就像‘最毒妇人心’一样,毫无科学根据。
  因为前世的世界经历了长达数千年的父权社会,站在局内,我们更容易看见父权是如何迫害雌性的,这种例子历史上数不胜数,母权的案例太少了,我们没有办法从经验去判断它会如何侵害雄性。
  探讨任何问题都得透过现象看本质,是什么导致了性别权利的极度膨胀?
  是一路狂飙生产力。
  那又是什么导致了极端性别权利必然伴随着对异性的迫害?
  是繁衍主导权。
  生存与繁衍是人类的两大基本欲望,在父权世界中,掌握雌性的生育器官便是掌握繁衍的权利。
  三从四德、贞洁牌坊、妻妾成群、母凭子贵、女为悦己者容、天黑出门多穿衣服少走僻静路……这所有的直接的间接的歧视、虐待、不公正,都是源自人类‘诞下自己血脉’的原始本能。
  前世某些极端母权主义者指控雄性把她们当成生育机器,是如同畜牲一般的存在,这种观点其实没错——在极端父权的世界中,的确如此。
  雄性因为掌握了更高的生产力,所有有了奴役雌性的事实基础,而又因为对繁衍权的欲望,有了奴役雌性的源动力。
  那么如果在一个极端母权的世界中,这一切会倒过来么?
  不会。
  因为在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幼崽或许可以没有父亲,但一定不能没有母亲。
  一个有趣的冷知识是:在上古的母系社会,家庭中是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即便某个幼崽身上有你一半的染色体,你也没有抚养他/她的义务和责任,因为mama是这个世界的王,你连生育工具都不算,做畜牲都不够格。
  雄性要获得繁衍主导权,必须控制雌性的生育器官,因此雌性在极端父权的世界中,像是某种‘圈养动物’,会成为某人的财产。
  而雌性本身就拥有生育器官,在繁衍这件事情上,她们实际上是占据优势的那一方,需要的不过是另一半染色体,因此雄性在极端母权的世界中,像是路边的野果,是无主的公共物品,听起来似乎很自由是不是?
  对,的确很自由,自由到了在荆棘花王国,男人连狗都不如。
  导致这一切的祸根是女巫——极端性别权利真的只是煞笔哲学家的反智鬼扯,一个正常的世界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是同一物种,没有理由存在巨大的先天生产力差距。
  是女巫强行把这个世界逼上了邪道,事实上,若非女巫是后天产生的,这个世界恐怕真的没救了。
  梅林再自信,也不会妄想挑战自然法则,如果女巫是天生的,那么男人就不再具有‘人’的定义了,他们只是长在女巫身体外面的生育器官——你的鼻子眼睛嘴巴能向你要求人权吗?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成为女巫,这也就意味着即便这个世界在母权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但至少男人还符合‘人’的定义,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些地方,某些特殊情景下,男人还是被女人善待的,就像前世在高度父权的时代,同样存在‘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甚至是‘巾帼不让须眉’一样。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涡流群岛。
  由女巫统治的比斯其大陆,在三百年的不断驯化下,男人已经彻底丧失了‘我们也是人’这个概念,他们对女人逆来顺受,永远不会怀疑自己所遭受的痛苦是否合理,即便在身体构造上强于女人,但哪怕再强壮的男人,被女人一抱,就会娇躯一软,嘤咛一声……
  唯有在远离女巫统治的涡流群岛,仍旧保存着那么一丁点儿‘雄风’。
  当然,涡流群岛同样也是母权世界,统治者也是女巫,但女巫毕竟是少数,科技不发达的海洋文明中,雄性必然占据一些优势。
  因为‘水手’几乎是个纯粹的体能职业。
  涡流群岛的罗素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水手,他们造的鲸骨大船能驶往任何一片海域。
  此次光复会的远洋营救,就雇佣了两艘鲸骨大船,400名罗素水手。
  这些水手有一定的凶性,毕竟在大海上,所有人都是海盗,他们懂战斗,也会操纵一些简单的火器,不需要经过训练,直接装备起来就能……
  在梅林的计划中,武装这些罗素水手是必要的一环,但在真正与他们直面相对后,他的内心在呻吟……
  天呐,指望这帮弱鸡打女巫,是在做梦吧?
  他在出口处找到了薇薇安和那十三名水手,他们像犯了错的小朋友一样在墙边排排蹲着,眼睛上蒙了布,所有人的双手都被串连在一根绳子上。
  不难想象,刚才薇薇安就是按照自己的吩咐,蒙上他们的眼,然后牵着这跟绳子,像牵一串小鸡一般把他们带到这里。
  静默、畏缩、恐惧、逆来顺受……这个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矮上两个头的小姑娘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没有任何疑问。
  梅林当然知道这些家伙是指望不上的,就像你穿越回古代不可能一天之内就拉起一支娘子军一样,但是……
  “都把布取下来吧。”
  在他的吩咐下,水手们拿下了蒙眼的布,他们只是看了梅林一眼,然后视线就迅速落到自己的脚尖。
  他们甚至不敢直视我……
  “知道我是谁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小心的偷瞟。
  梅林认识那种麻木的目光,那是奴隶才会有的眼神。
  大多数人在面对有关‘奴隶’的事物时,都会流露出悲悯,因为哀其不幸。
  但梅林的心中没有怜悯,只有愤怒。
  看来得想别的办法了,就他们这种状态,武装他们就等于谋杀……
  突然,梅林感觉到了一束不太一样的目光。
  那是最边缘的一名水手,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已经很努力的掩饰了,但他显然不知道,居高临下时,任何小动作都无所遁形。
  “你在看谁?”梅林对他道。
  “说的就是你,那个男孩,对,就是你,抬起头来。”
  犹疑的少年终于确定白袍先知说的就是自己,他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躲闪。
  “看着我的眼睛——我让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在恐惧,眼神中充满了惊惶。
  “你叫什么名字?”
  “贝、贝德维尔。”
  “贝德维尔,告诉我,你在看谁?”
  梅林加重了语气,他并不想吓他,但他明白,在现阶段,恐怕只有恐惧才能让他们开口。
  “我,我没有看谁。”
  “你在看她对吗?”
  梅林指着薇薇安道——那束目光看似投向自己,实则看的是自己身后的薇薇安,作为一个活了103岁的老怪物,梅林了解那束目光的意思。
  人始终是人,是拥有智慧的野兽,理性能压制本能,但本能始终存在。
  贝德维尔不安起来,他非常清楚,直视女巫的后果是什么,无比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在他眼中炸裂开来,他还年轻,他不想这么早就被挖掉双眼……
  “没有!我没有!先知大人!我没有看她!”
  “我让你看着我的眼睛!!!”
  金色的面具下,白袍先知的声如雷霆,他的身体前倾,山岳一般的威严压得贝德维尔喘不过气来,他只能下意识听从那位神明的敕令,看着祂的双眼。
  那双眼睛像是冰雪森寒,又如烈火般炽热,贝德维尔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很好,少年人,要直视,不要仰视。
  两人对视了有那么几秒——又或许是更长的时间。
  梅林柔声道:“贝德维尔,你想和她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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