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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乌托邦 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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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他看见白术坐在书房里写文件,她走过去拥抱他,“早安。”
  “早安。”他十分自然的接住了她,就像是有感应似的,“周末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不在我身边我就醒了。”
  “好好好,下次周末一定陪你一起赖床。
  白芷窝在白术怀里浅浅的笑了,不经意间瞄到电脑屏幕,只扫到了一个数字58。
  两人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但白芷总觉得他有些漫不经心,有时又觉得他精神很差,经常发呆走神,她觉得他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
  白芷梦到他陪她去医院检查身体,他的脸色还是不大好,不过和白芷记忆之中的那次比起来强了许多,至少不像是天塌下来的表情。
  白芷梦到她看望过父母之后去等他下班,他望向她的双眸似乎并不是很明亮,反而是铺着淡淡的阴霾。他和紫苏告别的时候,紫苏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还是温和有礼的和两人说再见。
  回去的路上,白芷胃瘳吐了口血,转过头去看白术的表情,他的神情微有波澜,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去拍婚纱照,去牵着手压马路,领证安排婚礼…白芷很开心,可总是觉得白术并不像她一样开心。
  白芷想着明天就是婚礼了,猛的坐起身,环顾了四周,醒了过来。
  天色已经大亮,白术并不在身边,白芷急忙抓起手机,已经九点多钟了,她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天哪,约的化妆师五点半过来,这个时间白芷应该坐在穿好婚纱坐在婚车上。
  白芷连鞋都没有穿就下了床,找到了书房里的白术。白术正坐在电脑桌前办公,穿着一套十分宽松的居家服,白芷蓬头垢面的叉腰站在他面前:白术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婚礼怎么办啊!”
  白术朝她转过头微笑道:“早安。周末怎么不多睡会儿?”
  白芷急得不行:“睡睡睡,睡个鬼啊,婚礼都赶不上了,怎么办啊?!”
  白术宠溺的笑笑:“好好好,下次周末一定陪你一起赖床。”
  “你说什么呢?”白芷急得打转,猛的扫到桌上的月历:2347年12月8日。
  “怎么还放着去年的月历?”白芷问道
  白芷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问白术:“白术,今天是什么年,几月几号?”
  白术歪头看着她,白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白术的身体扭曲的晃了几下。
  白芷又问了一次。
  白术微微蹙着眉头:“今天是2347年12月8日啊,怎么了?“
  白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写的也是这个时间。她稍微冷静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白术随手按了几下键盘,之后张开怀抱:“白芷,过来让我抱抱。”
  白芷走过去倚到了白术怀里,不经意间瞄到电脑屏幕,只扫到了一个数字2349。
  在白术温暖踏实的怀抱里,她稍微安心了一些,白芷觉得她心底似乎有个声音也在告诉她,这就是2347年,而不是2348年。
  白芷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一年前,她想过把这件事情告诉白术,她欲言又止了几次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什么都没有改变,而且这种事情说出去一般人是不会相信的吧。
  日子平静的度过着,白术虽然在她身边,可白芷却觉得他和以前似乎不大一样了,她总觉得他总是没什么精神,经常会望着她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和他在一起,总觉得有些压抑。
  清晨,白芷被一阵刀绞般的腹痛惊醒。
  白芷难受的蜷缩成一团,等瘳痛缓了缓之后抓了把止痛药咽进肚里,看了眼时间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深冬的天总是亮的格外晚,赶到乔山墓园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北方刀子似的寒风打在白芷的脸上,从车上下来到室内不过几百米距离,白芷却隐约感到胃部在隐隐作痛。
  白芷觉得她该去买杯热牛奶暖暖胃,于是她到了街边的一家小店里,管店员要了一杯热牛奶,店员微笑的看着白芷,身子扭曲的晃了几下:“好的,请稍等。”
  白芷付钱的时候发现零钱不够了,还差一块钱。她尴尬的转过身,站在她身后的是位老人:“那个,不好意思,我的零钱不太够,可不可以借我一块钱?”
  老人缓慢的把视线凝聚在白芷脸上,忽然身子扭曲的晃了几下,之后有什么像是蒸汽一样的东西从他身上散掉了。
  店员说:“先生,您的豆浆好了。”
  老人很快挪回了视线,上前一步付了钱,拿走了冒热气的豆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芷叹了口气,对店员说:“不好意思,我不要了,谢谢你。”
  到了墓园来到落地玻璃前,调了调控制板,把视角调到她家。正逄清晨,白芷的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端上了饭桌:“死鬼别看了,吃早饭了。
  白芷父亲放下报纸,推了推眼镜:“闺女呢?”
  白芷母亲说:“还在睡呢,让闺女多睡会儿,你吃你的,别把闺女吵醒了。”
  不一会儿,一个小豆丁穿着粉嫩的睡衣,揉着眼睛光脚走了出来,迷迷糊糊的坐到了桌子旁边,说着昨天爸爸教的话:“麻麻,生日快乐。”
  白芷看着那个屁大点的小女孩不禁鼻子发酸:“爸,妈,我来看你们了,生日快乐。有件事情我想和你们说,我不知道怎么的回到了一年前。这一年和之前的那一年并没有什么区别,很多事情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往前走一样。”
  白芷微笑着看着对面的父母:“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婚礼就定在下个月。新郎是白术,我和你们说过的。”
  “他现在在一家很好的IT公司里做程序员,收入还不错。我们在浅水湾买了套房子,已经装修好了,等结完婚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白芷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胃,解释道,“这段日子太忙了,又是安排婚礼,又是装修房子的。白术已经陪我去医院看过了,他说只是普通的肠胃炎,没什么大碍。”
  她想起白术当时的表情,波澜不惊,连道涟漪都没有,仿佛生病的只是个陌生人而已。白芷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捧起白术的俊脸:“不就是肠胃炎嘛,过几天就好了,看把你担心的。”
  白术垂眸点了点头,轻飘飘的把她拥入怀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
  “才不是,我能平平安安活到26岁,都是因为有你照顾我。”
  说完白芷苦涩的笑了笑,怎么再来一次,总感觉白术没有那么爱她了。
  白术低低的嗯了一声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
  白芷和父母说了近日发生的事情,离开的时候太阴已经高高升起来了,阴光灿烂,寒风刺骨。
  回家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三棱。对于突然出现的三棱,白芷一点都不意外,她没想到更好的开场白,所以叫了她的名字:“三棱。”
  三棱猛地回神:“学姐..我都想通了。”
  邀请三棱到她家里坐坐,三棱坦诚地承认了错误,把很多话都说开了,说下次要凭实力拿到金奖。白芷欣慰的点点头,觉得经历过这件事情三棱成熟安静了不少,两人聊了很久之后三棱才离开。
  白芷站起来的时候感到了一阵眩晕,稍微休息了一下,想着大概是最近又有些贫血了,回头要让白术买点红枣回来补补血。
  送走了三棱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刚好可以去白术的公司等他下班,他最近也很辛苦。不久之后白芷开车到了白术的公司,正巧遇见他们下班,白术是和紫苏一起出来的,紫苏满脸愁容的扯着白术的胳膊,像是在请求他什么一样,而白术则是满脸的不耐烦
  白芷落落大方的走上去,挽住了白术的手臂,亲昵的在他脸侧落下一吻:“我来接你回家啦!”
  白术宠溺的朝她扯了扯嘴角,白芷总觉得他笑的很是敷衍。白术甩开了紫苏,冷声道:“别再劝我了,我不会考虑的。”
  紫苏神色苍白的收回了手,欲言又止,深深的望了白芷一眼,挤出一丝微笑和白术告别。
  白芷觉得白术和紫苏之间好像也不太一样了。她忽然有些好奇他们在公司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虽然白术和白芷说过他的办公室在哪,不过她一次也没去过。
  “白芷!”
  白芷有些诧异的回过头:、嗯?还有什么事吗?“
  白芷看见紫苏更加诧异的看着她,她嘴唇开合,最后干巴巴的说了句:“没事,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白芷看见白术眼中积蓄着阴郁的愤怒,分明是因为紫苏。她虽然很在意,但是并没有追问。
  白术载着白芷回家,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白芷觉得没胃口,摇了摇头。白术劝她多少吃一点,白芷忽然胃疼,干呕了几下。她摊开手掌,手心里满是血迹,白芷下意识的不想让白术担心她,迅速藏起了手。
  白术开着车,神色如常,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一样。但白芷觉得白术肯定是看见了,白芷不由得猜测,白术是不是不爱她了。
  白芷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了婚礼,接下来的目子里她完全忽视着自己的病,想要等婚礼结束之后再好好去看一下。
  白芷和白术坐着飞机去拍婚纱照,在斐济的沙滩上倚靠着欣赏落月余晖,在塞班岛潜水去触碰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去泰国细嗅繁花…
  倚在沙发上和婚庆公司商讨婚礼布置的细节,推着购物车买下一件又一件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居家物品,穿着洁白的衬衫去民政局领两个红色的小本子。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可白术无时无刻不在流露出他的不在乎,不过没关系,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了。白芷勉强提起笑容说道:“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间了,就像是梦一样,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会永远永远都陪着你的。”白术敷衍的吻在白芷的额角,“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好好休息。”
  白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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