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席面

　　黑木林众妖的洞府不远，就在湖泊后山腰上，有一个天然的溶洞，里面甚是宽敞，有好几个单独的小间。
　　里面伙房、库房、账房，卧室等一应俱全。
　　灰羽吩咐老庄，四妖每妖身上取一滴精血，用来施展“精血咒”。
　　用此法术，四妖的命运就掌握施咒者一念之间，除非施咒者将他们精血归还，才能消愁血咒。
　　四妖此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听天由命。
　　这门血咒，老庄也熟，当时便施展一翻咒法，然后张口一吸，一口将他们精血吞下，用妖力裹住。
　　这才将他们四妖松绑，命他们每妖取一株黄级下品灵药买命，没有黄级灵药，用五株不入流灵药代替。
　　又命他们将虎妖，穿山甲妖皮囊空间的东西都取出来，清算后大伙瓜分。
　　野小妖之间惯例，一旦打斗被擒，不是抽筋剥皮上席面，就是投降为奴的下场。
　　四妖本以为必死，此时哪敢不听，乖乖拿出一支黄级灵药。
　　这也是沾了蛇妖青瞳的福，灰羽要收青瞳为奴仆，自然不能赶尽杀绝。
　　又取出虎妖，铁皮的皮囊空间灵药和其它物品。
　　一起得到黄级下品灵药五支，不入流灵药十五支，下品灵石十五块。
　　加上四妖的四支，黄级下品灵药已有九支。
　　“呸，也是个精穷货，比俺老猪略强些。”老庄不满地嘟囔几句。
　　灰羽则将青瞳提到休息室，施展主仆血契。
　　半个时辰后，灰羽在前，青瞳在后，无奈地跟了出来。
　　然后灰羽几个，每人先分了黄级灵药一支，不入流各两支，灵石各两块，用来路上修炼。
　　剩下的仍由灰羽保管，到时候再分。
　　老庄、大黑、七彩几个脸有喜色，在青木崖，半年也难得一株黄级灵药，想不到出来不久，就大有收获。
　　“俺们几个，还要去熊风岭一趟，回来的时候，再将精血还给你们，从此两不相欠。”
　　灰羽看着四妖说道，四妖只有唯唯诺诺答应。
　　又转身对青瞳道：“你就暂时留在这里，等爷回来的时候，再带你一起回青木崖。”
　　青瞳红着眼睛，走到灰羽面前，哭道：“青瞳恳求主人，将俺大哥虎皮叫奴婢保管，留个念想。”
　　“哦？”
　　灰羽定定看她一会，轻笑道：“也罢，一会剥皮后就交给你吧。”
　　“谢主人。”青瞳这才磕头谢过。
　　鹿妖、羊妖、兔妖、锦鸡妖在一旁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翻，羊妖老扁来到灰羽面前上前跪道：
　　“老爷，俺们几个和青瞳妹妹情同手足，愿意陪伴左右。
　　大哥，二哥已死，黑木林还有其他野小妖，俺们在黑木林也难以过活，到时候愿意跟随老爷回青木崖。”
　　“哦，俺杀了你们大哥，二哥，你们不恨，还愿意跟俺们回去？
　　再说，俺们也不是妖丁，妖将，哥几个都是兄弟姐妹。只是在青木崖相依为命，并没有谁是老爷，也难以收你们入山。”
　　灰羽沉吟片刻，看着他们说道。
　　“俺们野小妖，相互之间搏杀，生死有命，只怪俺们本事不济，怨恨不得老爷。
　　俺们也打劫过其他野小妖，并不曾见过如爷这般厉害的小妖。
　　大哥们不把俺们抽筋剥皮上席面，俺们已是感激，并不敢怨恨。
　　以老爷的本事，将来晋级妖丁也是指日可待，俺们愿意回青木崖陪青瞳妹妹，求老爷恩准。
　　将来老爷晋级妖丁的时候，再收俺们不迟。”老扁又恳求不已。
　　“哦，你倒是会说话，借你吉言。将来若有晋级妖丁，俺答应收你们，你先起来吧，等俺们办完事回来再说。”
　　灰羽笑着看了老扁一眼，和老庄，大黑他们商量几句，点头答应他们。
　　老扁，老温几妖都过来拜谢。
　　眼看天将黑，老庄，大黑率领众妖，将虎妖，穿山甲妖本相扒皮。
　　虎皮送给青瞳保存，穿山甲皮取下鳞甲，交给大黑，准备回去制成盔甲护体。
　　虎肉，穿山甲肉，交千宝，七彩带着几个小妖，去了伙房忙碌。准备晚上做成席面，大伙分食。
　　虎妖，铁皮都是练气后期的小妖，妖肉大补，吃了相当于吃黄级下品灵药。
　　老庄，大黑他们做这个是司空见惯，只有青木第一次见，趴在灰羽怀中不敢去看。
　　灰羽这才向青瞳打听，附近其他厉害野妖在哪里，都有什么本事。
　　“回主人，除了俺们黑木林外，这千里森林中，另有三伙野小妖各据一方。
　　黑木林南三百里的黑狼岭，有一群狼妖。领头的狼妖黑奎，二狼苍杰，都是练气后期野小妖，手下也有几个练气中期的小妖。
　　黑木林北三百里的苍龙岭，也有一伙野小妖。领头猿妖赤魂，蛙妖绿影，也是练气后期野妖，也有几个小妖追随。
　　黑木林西三百多里的西风岭，领头豹妖花皮，鹿妖五点，也带着几个野小妖占据。
　　除了这几伙野小妖外，其他的野小妖大多独来独往，不足为惧。
　　主人神通广大，可是想收伏他们？”
　　青瞳不敢隐瞒，娓娓道来。
　　“哦，收伏他们就不必了，爷这次出来，是和兄弟们有事要办，经过这里而已，只要他们不来惹爷就好。”
　　灰羽听完，这几伙并没有妖丁头目，便放了心，也没兴趣去找他们麻烦。
　　青瞳点头退下，递上自制香茗，便悄然在旁侍候。
　　此时已是盏灯时分，老庄、大黑、七彩他们，已经带着众小妖将虎妖，穿山甲妖的肉羹做好。
　　众妖就在大厅的大石桌上，将肉羹摆好，准备开吃大餐。
　　妖肉大补元气，如吃灵药，本来没有黑木林众妖的份，不过既然他们已经有归顺之意。
　　灰羽，老庄他们也叫他们一起上席面，准备一起共享。
　　肉香扑鼻，众妖都食指大动，大黑，千宝拿出猴儿酒，给大伙满上。
　　羊妖老扁，鹿妖老温也奉上他们自酿的百花酒，给大伙倒上。
　　老庄、大黑、灰羽、青木、千宝、七彩坐一边，老扁、老温、彩儿、玉娥、青瞳坐一边。
　　“俺老猪可饿了，哥几个开吃吧，嘿嘿。”老庄双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了，兄弟们都吃吧，你们也吃。”
　　灰羽招呼一声，举起木制酒杯和大伙喝了一杯，便夹了一块虎肉递给青木。
　　妖肉滋味，自然和普通动物肉大不一样，鲜美无比，蕴含浓郁的灵力。
　　老庄，大黑他们开口大吃起来，这妖肉平时可吃不到，味道好不说，吃完这些，说不定就有助晋级。
　　青瞳含着泪夹了块虎肉，慢慢吃下去，道：“大哥，俺记住了你的味道哩！”
　　老扁、老温、彩儿、玉娥，也心情复杂地吃了起来，记住他们大哥，二哥的味道。
　　对于妖来说，死了被吃是天经地义的事，并无心理压力，只不过是流传下来的风俗罢了。
　　几百斤肉，每妖分得也就几十斤，半个时辰就吃得一干二净。
　　老庄意犹未尽，还囔囔说没吃饱。
　　妖肉蕴含灵力浑厚，众妖吃完，都急忙找地方打坐炼化，将灵力转化成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