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俗事

　　“小东西坏我大事，可恨！”任我行满脸阴沉，向问天和任盈盈靠拢过来。
　　“教主，如今骑虎难下，如何是好？！”
　　“爹，女儿认为还是从少林方证着手！如今局势，那冲虚和方证好似并不想为难我等！”
　　“他们自然有算计，只是那小贼机敏不凡，着实棘手，只怕难以奏效！”
　　“教主，为今之计，只能一试！”
　　三人低声快速说了几句，任我行点了点头，不再去看站在冲虚背后的道生，而是与方证打着机锋，方证见此以眼望向冲虚，冲虚点了点头。
　　“如我徒儿所言，任教主确实要给个交代，那我们就前言再提，也不以多欺少，便定下三场比试，若是我们赢了，也不杀你，只需你在此闭关十年便可，若是输了，任由你们下山去吧，不知任教主，方证大师以为如何？！”
　　“阿弥陀佛，此言有理！不知任施主意下如何？”方证欢喜道。
　　“好！便如方丈所言！”任我行闻言正中下怀，便一口应下，这时才看向道生，眼内杀机一现。
　　“莫要看我，今日不是时候，等你活着下了少室山，我们再来比过吧！”道生笑道。
　　“且饶你一命！方证大师，你对小女颇多照顾，这第一场便由我这日月教正宗斗你少林正宗，这一架自然是要打的！”任我行道。
　　余沧海道：“呸！你魔教是甚么正宗了？也不怕丑！”
　　任我行道：“方丈，让我先杀了余矮子，再跟你斗。”
　　方证忙道：“不可。”
　　方证知道此人出手如电，若是如雷霆般一击，说不定余沧海真的给他杀了，当下更不耽搁，轻飘飘拍出一掌，叫道：“任施主，请接掌。”
　　这一掌招式寻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
　　“千手如来掌！”任我行脱口叫道
　　道生闻言睁开双眼，仔细看着方证动作，心中默默推演，只见这两人出手皆是上乘拳法，方证的千手如来掌自不必说，倒是任我行的拳法古朴苍拙，一行一动之间，势大力沉且破绽极少，斗了近百招，方证虽说招数娴熟，但已年老，任我行虽说耐不得方证，但胜在内力深厚，如此，竟胶着起来，任我行眸光一动，瞥向一旁的余沧海。
　　任我行心中一动，又出右掌与方证相交。两人身子一晃，任我行但觉全身气血都是晃了一晃，当即疾退两步，陡地转身，右手已抓住了余沧海的胸口，左掌往他天灵盖疾拍下去，方证大惊回救，身子跃起，犹似飞鸟般扑到，双掌齐出，击向任我行后脑，心中一喜，掌风顺势撤回，却并不招架，反而直点方证“膻中穴”，措不及防之下，方证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这一变招不过须臾之间，群雄直道任我行奸诈，冲虚早已扶住方证，以纯阳之力，助方证调息回气。
　　“我来斗你！”正在任我行要调息回气的时候，五岳剑派走出一位老者，大喝一声，拳掌便已奔至，根本不给任我行喘息的机会。
　　“好！这便算是第二场！”任我行冷笑一声，抬掌迎去，只见两人拳掌变幻，或抓或拿，或指或推，亦是精妙非凡，任我行身后的向问天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不由出言惊扰，大骂左冷禅不要脸，但左冷禅老谋深算，一心只取任我行，这任我行也算了得，两人相斗数百招，却不落下风，左冷禅见此暗自心焦，心下用计，只见左冷禅轻飘飘的连点三指，任我行本以为这是虚招，运起吸星大法，却不料突然怪叫一声，连退三步。
　　一旁观战的冲虚道长和方证大事惊奇，暗自揣度这左冷禅为何不怕这吸星大法，反而似是伤了任我行，任我行只觉得体内异种内力隐隐躁动，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分毫，见左冷禅，面色惨白，一言不发，正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任我行一笑，就要再出手，走不半步却脚下一顿，身子僵硬不已，犹如被人点了穴道。
　　“嘿！好得很，老夫一招不慎，咱们再来比比！”
　　“胜败已分，还比甚么？任先生适才难道不是给左掌门封了‘天池穴’？”岳不群出言道
　　任我行呸的一声，喝道：“不错，是我上了当，这一场算我输便是。”
　　“既如此，那便还有一场，久闻“天王老子”实力不凡，于情于理我武当当出一人，便由我来讨教讨教！”道生见此上前走了两步。
　　“好极好极！”向问天闻言毫不示弱，手拿软鞭，脚下却极为慎重，知道这小道士不好惹。
　　“且慢！向大哥你不是他的对手，不如由我来应战，拼死一战，也算还了圣姑的恩情！”就在这时，隐藏在牌匾后的一道人影飞出焦急而下，口中喊道，众人定睛一口，却原来是华山派的令狐冲，一时之间，面容古怪的看着岳不群。
　　“逆徒！！”岳不群怒喝一声。
　　“师……师父！”令狐冲这才好似回神，满脸羞愧，不敢抬头。
　　“二十多岁的年纪，心性却犹如五六岁的少年，岳掌门教的一手好弟子，也罢！他无义，我却不能无情，昔日受风清扬前辈大恩，我让你三分，师父，弟子输了！”道生叹了口气，向冲虚施礼道。
　　“无妨无妨！知恩图报本是人之根本，此战我武当输了就是，还请方证大师见谅，任教主自便！”冲虚眼神动了动，意有所指的笑呵呵道，向道生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道生道长，我绝非……”令狐冲说着却见道生充耳不闻，好似没看到他一般，知道自己彻底恶了此人，便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道生不在意，却不代表别人不在意，但东拉西扯的惹人厌烦，便低声对一旁的冲虚道：“师父，此地无趣的紧，弟子闭关半载，起了游性，这便动身行走天下，还请师父准许！”
　　“你呀！你呀！不过也罢，你且自去，莫要多惹事端！”冲虚拿手指点了点道生，点头示意。
　　“嘿嘿～多谢师傅！”
　　“与方证大师见礼！”
　　“晚辈道生见过方证大师，小子无状，让大师见笑了！”
　　“后生可畏，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武当后继有人了！”方证眼现奇光。
　　“大师谬赞了！”
　　“好了，你且去吧！”冲虚见场中渐渐安稳，便说了一句。
　　“是，大师见谅，弟子欲要脚丈天下，参悟大道，这便去了，师傅多保重！”道生闻语一笑，止住话语，纵身一跃，几处腾挪，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好一手梯云纵！”众人见其身影俊逸，知是武当轻功梯云纵，然而此功易学难精，极考毅力，如今见这小道士如此举足轻重，不带一丝烟火气，自然知其艰难，当下暗赞。
　　“道兄，为何你……？”方证疑惑道。
　　“这孩子天资聪颖，刚刚认输，我便知其看透了我等谋划，他又说此处无趣，便知其心中厌烦，若是留下，以他的性子，只怕多有事端，失礼之处，还望大师见谅！”冲虚歉然道。
　　“呵呵！你欲给他护道，我怎能责怪！”方证叹道。
　　冲虚道长闻言笑而不语，两人以传音入耳，旁人自然是听不真切，待到交谈了几句，就见任我行一行四人安然离去，方证虽然脸上愁苦，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与冲虚互看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