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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条缕状的枯干白发被撕扯的杂乱稀疏。
徐老头在房间内缓慢走动，他的表情平静显得虚幻。
四周粉白的墙壁上此时画满了由扭曲线条连接成的红色鱼鳞状符文。
在墙体角落不太显眼的位置，几枚‘万’字符号闪烁着微弱的昏黄光泽。
徐老头不断走动。他没有急躁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终于他停下脚步，平正的像是被钢板拍击过的脸颊上，闪过痛苦迷茫等情绪后回归平静。
他来到光影分明有着金鱼缸的客厅，安静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
凛冽的寒风中，孙载不断变动视野的焦点。
咦，徐老头不再来回走动了，一直没有看到刻着诡异花纹的银质密柜。
藏起来了？
“精神状态看起来还算正常，可以接触。”
陆亢哈出一团白气。
对于三阶武者而言，随意调节身体的组织肌肉器官是相当家常便饭的操作。
他不需要望远镜等道具就可以看清屋内的景象。
甚至可以调节身体器官的相应活动，来主动提升体温对抗寒冷。
但这些能力也有一定限制。
比如视线无法越过墙体看到客厅的景象。
又比如哈出的白气团会过于庞大，会在某些特别危险的潜伏行动中引起暴露等危险。
“老哥，我帮你望风。”孙载藏在拳头中的大拇指尚未竖起就被按下。
“这是你的入队任务考核。”
“更何况我与他从没有过接触，冒然见面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引起未知变化。倒是你……”
我今晚差点就从他手中买下那个银质密柜。孙载心里紧巴巴的补充了一句。
凭着今晚对方让他鉴识未果的缘由，孙载到是可以提出加价或者感兴趣想私下购买等请求。
凭借这个，可以引出话题与徐老头展开正常的对话。
而在谈话期间，孙载可以适当引出凶杀案的话题。
徐老头作为受害者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一般来讲此类事情由陆亢朱雀等资深专员来完成，预防对方未知的危险变化。
但这次的事件与徐老头相关的只有‘起死回生’，造成更多危害反而是那六名嫌疑人。
陆亢判断这次事件更适合新人积累经验。
至于孙载则考虑的更多些，银质密柜里有一个跟赤骷颅危险等级差不多的章鱼触手……
……
“笃笃笃。”凝重黑暗中的敲门沉静悠远。
孙载尽量安抚着自身不安等情绪。
院子内脚步声，疑惑的询问着都在他的预料内。
饱含歉意却又透露着坚定的表达想私下购买银质密柜后。
徐老头拉开门将孙载请进去。
客厅的墙壁白净整洁。昏黄的灯光晦暗的洒下。
徐老头将银质密柜大方的放在孙载面前。
孙载草草看了眼柜子表面的纹刻花纹，他抬起头嘴角含笑。
“这东西，很不错。三十星元，怎么样？”
这比真正的出价高出了五星元，不过值了。
想着一边默念神奇的咒语一边打开关闭银质密柜就能获得数量不少的强化点。
孙载嘴角的笑意更浓郁了些。
尽管很快就要上交给陆亢，可上交前这个柜子会一直在自己手中。更何况以后有更多的机会接触。
至于当时在鉴识场没有收购，一是因为油腻男子岑大富在场，他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还有是当时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对，出现了某些无法控制的奇怪念头。
所以他当时没有贸然购买。
徐老头表情平静的抓了抓头发。
“你买这个，是因为柜子里的东西吧。”
用的陈述语气而不是疑问语气，他当时也看过箱子里的章鱼触须。他知道那段触手代表着什么？
孙载眯了眯换了个坐姿。
徐老头白表情平静，眼神空洞。
他站起来走到金鱼缸前背对着孙载。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鱼，一直往海底潜去。我知道它在那里，它在呼唤我。”
“可有东西跟我说那根危险，让我不要去。”
“当前危险等级D”
孙载看了眼密封的银质密柜，盒子表面五首神人的金属纹刻正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尼玛，这是封印在逐渐减弱了？
危险等级怎么没有提升？
敏锐意识到这些的孙载，猛地打开银质密柜。
柜子内，空空荡荡！
“当前危险等级D+，D级强化点+3”
孙载瞬间头皮发麻，他抬起头。
徐老头已经绕过鱼缸，全身隐藏在阴影中。
隔着那个水质明净，金鱼畅游的鱼缸。有着冰蓝色瞳仁的扭曲竖眼眨动了一下。
“我知道我死过，我知道他们六个很害怕，尤其是我的女儿。”
“我不恨……我……孙……载，那三十星元，交给她。”
沉闷的水泡破裂声在阴影中不断响起，腥臭钻鼻的鱼腥味瞬间在客厅中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银质密柜上的金属纹刻完全消散。
孙载捂住口鼻。
“当前危险等级D，无法获得强化”
“当前危险等级D-，无法获得强化”
“当前危险等级E，无法获得强化”
破裂声和鱼腥味来的快，去得也快。当四周的阴影中恢复宁静的时候。
陆亢跳过不高的院墙，稳稳的落在院子中。
……
深夜的花果山星际垃圾场中，黑暗宁静。
在某座高耸的垃圾堆上，一只粗壮的手臂突然探出，挥飞了周围的齿轮铁块。
一位有着矮胖身材，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躺在深坑中。
他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投向无星的夜空。
“第一个。”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
珈蓝之塔
这座两百米高的塔从建成至今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
花果山小镇上，除了学校公路等公共设施，其余像医院，警局，邮局，银行等都集中在这座塔内。
医院的某间病房中。
徐巧燕披着外套，靠坐在洁白的墙壁边。
从那件荒唐的事情发生后，她就因为情绪格外亢奋而从警察局转移到了医院。
简单的笔录就是在这间病房做的，只不过到此刻她才真正的安静下来。
将头埋在双手间又抬起。
徐巧燕偏过头，一只纹了五头怪人的银质密柜变戏法一般出现在手边。
她的脸上开始露出笑容，静谧诡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医院中其他无处病房内，关掉的灯被重新打开。
耀眼的五点亮光，即使隔得再远也在黑夜中显得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