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半妖

　　听到这里，张帆眼睛一亮。
　　“灵姨，我晚上再去找宋先生，现在他正在讲课，不大方便。”
　　灵如清点点头，将张帆的神色变化都收在眼里。
　　片刻之后，灵如清看着张帆，语气郑重起来，“帆儿，你可知道为何宋迂腐一直不肯传授你修炼的基础心法？”
　　张帆心神一动，这是他最想问的问题，但是张帆一直没有问过宋先生。
　　至于问灵姨，张帆则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因为灵姨也是一直在磨宋先生，传授自己修炼的基础心法。
　　现在，灵姨却是问到自己，显然是知道其中的缘由。
　　张帆双手握成拳头又松开，小小的脸上第一次这般郑重起来。
　　“灵姨......”
　　张帆看着灵如清，“难道因为我不适合修炼？”
　　语气不确定，张帆有些心虚。
　　虽然他身骨超越同龄学童太多，但是宋先生也说过，修炼是要看悟性和资质的。
　　灵如清摇摇头，语气尽显温柔，“帆儿，你很适合修炼，比任何人都适合，宋迂腐不肯传授你修炼之法，是因为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张帆顿时觉得奇怪，从小到大他就生活在自家的高院门墙之内，整个黑风小镇他熟悉无比，要说他与其他人不一样，那也就是稍微要帅一点。
　　“宋先生肯定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张帆心中想到，面色古怪的看着灵姨，张大了耳朵，想要听着灵姨后话如何。
　　“因为你是半妖。”
　　灵如清挥手遥遥一点，顿时整个高院门墙都在一股无形的光波的笼罩之下。
　　张帆刚刚惊讶灵姨传达出来的信息，转眼间看到灵姨这一指点开，脸上的惊愕逐渐放大。
　　小小的脸上，大大的震惊。
　　一旁的大黄此刻却是站立起来，身躯变得大了几号。
　　“少主人。”
　　低沉的声音传来，张帆面色大变，下意识后退几步。
　　“你是大黄？”
　　张帆惊疑不定，“我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给了自己轻轻一巴掌，感受到面部上真切的肉感，张帆确定眼前不是虚幻，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是颠覆了这么多年他的认知。
　　“帆儿，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体内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修炼我妖族心法的程度。”
　　灵如清看着张帆，神色淡然，一旁的大黄此刻却是化为人身狗头的形态，只是没了刚才的憨厚，多了几分凛然。
　　张帆依旧是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身躯，和普通人没有区别，怎么可能是半妖呢？
　　张帆有些凌乱，不过眼前的一切如此真切，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也不相信灵姨和相处多年的大黄？
　　“灵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扒开自己的裤子看了看，和其他小男孩没有区别，张帆一时间非常郁闷。
　　“帆儿，从一开始，你便是和黑风小镇上的其他学童不同，你学东西向来很快，悟性很高，宋迂腐之所以不肯传授你修炼之法，是因为你身上流淌着我妖族的血。”
　　说道此处，灵如清面色郑重起来，一旁的大黄也是与往日不同，身上的气势使得张帆觉得自己在面对着一头强悍的妖兽。
　　张帆面色变换，小小的脸上充满了无奈，“那宋先生不传授我修炼之法，就算我是半妖，这有何关系？”
　　“所以这个书呆子迂腐不化，认为这是违背天道。”
　　灵如清神色不屑，“人族的修炼之法用在妖族身上，却是不合适，不过帆儿，你是半妖，身上一半的血液来自人族，修炼人族的修炼之法却是十分合适。”
　　“但是这宋迂腐心中放不下人妖的之分，一直不肯传授你修炼之法。”
　　灵如清说道这里，显露出极大的无奈与不屑的神色。
　　转眼又看着张帆，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温柔起来。
　　“帆儿，今晚的狼妖兽骨锻造之后，你的肉身能量会更加饱和。”
　　满意的看着张帆，灵如清脸上笑意更盛。
　　张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摇晃着脑袋，“灵姨，不对啊，我是半妖，怎么没有妖的形态。”
　　灵如清看着张帆疑惑不解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是因为你与一般的半妖不同，你父亲是妖族圣皇，你母亲，也就是我的好姐姐，是人族真女。所以你一出生受到父母的血脉影响，直接是人族形态。”
　　张帆似懂非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有点多，不过这么听起来，感觉自己的父母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没想到千年龟汤让你这臭小子身上的能量达到了修炼妖族心法的要求，一切有点突然，慢慢熟悉自然就会习惯你的身份。”
　　张帆心中郁闷，这确实挺突然的。
　　这半妖的身份，若是宋先生介意于此，还是不肯传授他修炼之法，那自己岂不是修炼妖族心法，要变成一个妖怪？
　　骨子里还是习惯了自己作为人族的身份存在，这一下子，张帆内心无比的纠结。
　　抬头看天，见得着上空无形的光波在阳光下闪烁，张帆说道，“灵姨，这光波笼罩，是灵姨的术法么？”
　　灵如清点点头，“黑风小镇不平静，除了我和大黄，暂时只有宋先生知道你的身份，这一点要继续保持低调。”
　　张帆点点头，他自己都暂时无法接受自己是半人半妖的事实，若是让别人发现，到时候肯定会少不了风言风语和一些麻烦。
　　不过这光波笼罩，却好似是隔绝一般，在自家的高院门墙之内，这样好像是犯不着吧？
　　张帆内心充满了疑惑，不过没有继续纠结光波的事情，张帆回过头，看着灵如清，“灵姨，既然我是半妖的形态，宋先生为何会执意不肯教我，人族心法我也可以学，应该不算是违背天道吧？”
　　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灵如清，张帆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在他的了解之中，宋先生并非迂腐不化之人，甚至那座山峰之上的仙人，宋先生也可以和他说道，张帆能够了解宋先生的用意，不过隐约之间张帆却是不清楚具体的缘故何在。
　　“话虽如此，帆儿，但是你的存在本就是一个异数，宋迂腐知道我会传授你妖族修炼心法，所以才会一直不传授你人族的修炼之法，因为这二者结合在你身上，会诞生一个史无前例的人。”
　　张帆听到此处，脸上的神色变得精彩起来，“史无前例？难道是绝世天才，睥睨同代无敌？”
　　灵如清摇摇头，“并非如此，是不知道你会变得怎样，甚至二者同时修炼，都可能会马上暴毙。”
　　什么？
　　张帆一脸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