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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自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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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西开着汽车,朝贝拉的方向驶去。
  欧文指示手下贴了张星徽标志的贴纸在车头玻璃上。果然有用,公务标识,一路畅通无阻。
  我们己经回不到过去了,何时可以草长鹰飞,春暖花开。
  有些人失去,就再也不会回来,有些事发生,就再也不会忘记。
  姜西的车一路狂奔。这几天,明显感觉布朗博士体力渐渐不支,心力交疲。实验室的研发,固然重要,比起博士的身体,更让姜西担心。
  来到那处交叉路口,姜西停下了车。正准备开导航搜索目的地的时候。车身黑压压布满了各式人群。
  姜西不自觉往后靠了靠。
  起初,人群只是拍打着车身车窗,伸手要食物和水。再接着,人群发现车头玻璃上贴着的星徽公务标识。引起了人群的敌意。
  砖头,废旧铁管。轻轻重重地,敲打着汽车。完全给人来不及思考,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再然后,姜西被人从锤破的车窗里拖了出来。
  有用脚在踢的,有吐口水的。夹杂着愤怒的声音。
  都在等死,就跟我们一起死吧。
  这个时候,不来送食物,跑来干什么。
  公务车,人们都要死了,还来值什么勤。
  没药没床位没食物没收入。都去死吧。
  。。。。。。
  姜西用力护住脸。莫名其妙地被挨了一顿拳头,心里不由得发起怒来,又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又有些慌乱。
  有人拉开了围着的人群,一位用藕绿色围巾包住下半边脸的女孩,扶起姜西。旁边黑人小男孩扶着姜西另一边手臂。
  别慌,别怕。大家是太饿了。女孩拍打着姜西身上的灰尘。
  女孩向大家挥了挥手,人群散了开来。
  车子是不能再开了,你也该包扎一下。女孩望了望面目全非的汽车,再望了望姜西。
  我,我,唉,这是怎么啦。姜西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苦笑不得。
  来,跟我来,给你包扎下。女孩扶着姜西,拐过一个路口,往那个低矮的建筑物走去。
  这是个,我也是前几天路过这里,不得不牵绊在这里。女孩指着建筑物上这几个白色的大字。
  这里面有很多感染了瘟疫的老人,等于是在等死,也等于是判了死刑的人。没有药,没有床位。得不到救治。女孩指着建筑物里西侧一排简易帐篷。
  起初,只有几个老人被送来。慢慢越来越多。现在有5o多个了。女孩扶着姜西慢慢向里走。
  后来,有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找到这个地方,也不走了,留了下来。
  你看那边,他们还开出一块废地,种起了蔬菜。女孩指给姜西看院墙外几行冒出绿芽的
  植物。
  你看这里,这里有个舞台,这里还可以唱唱歌。跟在身后的黑人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一处围墙处。
  舞台只是一块破毡布垫着石头的地方,围墙上胡乱地涂鸦着夸张的文字和图案。
  前不久,有警察来驱逐过这里的人,双方有过交手。后来警察也没再来了。女孩指着围墙外支离破损的汽车摇了摇头。
  有好心人,送来一些食物和日用品,但不固定,所以,这里的人,每天都在饥饿的状态。
  每天有人轮流到路边蹲守,看到有车经过,大家就去要吃的。只是因为太饿了。
  但是不会伤害经过这里的人,只是给了东西他们吃,经过的人都安全离开了。你今天这样,只是一个意外。女孩扶姜西,躺在一个摇摇晃晃的破木板上。
  看姜西望着自己,女孩笑了笑说,当然,我也是个意外,因为载我来的司机,逃跑了。
  这里没有什么药。只有简单的几卷纱布。我先帮你把流血的地方包扎起来,再看看吧。
  女孩从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一卷纱布。
  躺在破木床上,看着这个忙前忙后的女孩,一块破旧的藕绿色围巾,把整个头发和下半边脸都包裹进去。看不到整个脸,只有几缕乱发随意地飘在眉眼处。浑身又瘦又脏。
  老天,男女主角,这样的相逢,会不会太虐。
  他们这样,你不担心被感染。姜西替女孩担心起来。
  每天连温饱都难解决,还考虑什么感染啊。女孩四下望了望,又低下头,帮姜西包扎手臀。
  怎么没让那些离开的司机,带走你呢?姜西很想替女孩理一理额前的乱发。
  也许看我这一身又脏又乱的,怕我传染瘟疫给他们吧。女孩倒很坦然。
  黑人小男孩从外面跑进来。
  姐姐,给,水,吃的。拿着一瓶水塞给女孩。又拿着一块饼干,递给姜西。
  女孩爱怜地把黑人小男孩拉到跟前。
  你都给我们了,你有吃的吗?女孩抚了抚黑人小男孩的头。嗯,头发有些长了。明天给你剪剪哈。
  小男孩笑了,抓着女孩的手撒起娇来。
  他,他这么小,怎么不回家。姜西望着眼前这个大约7~8岁的小男孩。
  我没有家,这里就是我的家。小男孩对姜西吐了吐吞头。
  他父母都死了,感染了瘟疫。本来是非法移民,连固定的住处都没有。父母死后,更没有依靠。跟着街上的流浪汉一路到这里的。
  我也是问了那些在这里的大人,才知道的。女孩爱怜地把黑人小男孩搂在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姜西向黑人小男孩伸出手。
  弗洛伊德。小男孩轻轻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嗯,弗洛伊德,你好。我要想办法把你们带走,带出这个鬼地方。姜西望着女孩和小男孩,目光坚定。
  姜西从口袋里,翻出欧文临出发前塞给自己的名片。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水和食物。还需要一个野战医院。大约二天的路程。我把定位发给你。姜西給欧文留了言
  不一会功夫,欧文的回电跟了进来。
  很多很多的水和食物,还要一个野战医院。小伙孑,你只是去接个人。怎么打起仗了吗?还要后勤保障?欧文的声音听起来是咆哮的状态。
  是的,先生。赶快准备。姜西挂断了电话。
  你先睡会吧,现在他们都在路边。等会人都回来,会很吵的。女孩扶姜西躺下。
  一连开了2天的车,加上刚才这么一顿猛如虎的操作,的确是有些疲惫。迷迷糊糊中,姜西睡着了。
  是在梦里吗?海底的白衣女孩,飞机上的长发女孩,还有蒙着围巾的女孩。交替出现在脑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明明心里想着你,却不知道你就在这里,就在眼前。
  我这是怎么了。姜西感觉全身大汗,四肢无力,嘴里干渴得厉害。看看漆黑的四周,胡乱倒在铺着毡布的地上,睡着的人群。再摸摸自己的发烫的额头。老天,中奖了。怕是感染瘟疫了吧。
  姜西摸索着爬起来。一脚下地,踩到一位黑人的手臂。对方坐起来,看了看姜西,再看了看四周。一个侧身,又睡了下去。
  轻手轻脚地走到围墙外,压抑己久的咳嗽,才敢放出声音。干咳扯着内脏。仿佛牵动着内脏都移了位,变了形。
  女孩来到姜西身边。递给姜西一瓶己经喝了一半的水。
  看姜西犹豫不决。女孩说。能有水喝就不错了。特意留给你的。
  你再回去躺躺吧,外面,夜里,会有些冷啊。女孩扶起姜西。
  我,这里难受。姜西指了指肺部。应该是感染了瘟疫。你离我远点吧。
  女孩摇了摇头。没事的,我怕己经早就被感染,形成群体免疫了吧。
  唉,这一群人里。
  有垂垂挣扎在死亡边缘的老人,等着停止呼吸的那一天,被抬了出去,或者连个裹尸袋都没有。
  有无家可归随处落脚而又随遇而安的流浪者,每天能要到吃的,就是简单的幸福。这样的要求,有的时候还会落空。
  有在方圆附近生活的居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到了座吃山空的那一天。自发的来到这里。能有个说说话的人,曰孑总还是有盼头的。
  这样一个,人群临时聚集在一起的地方。人们在里面和谐相守。病了的人,有人送上一口水。头发长上,有人带来剪刀,互相打趣着剪剪。晚上无聊了,站在舞台上,唱上几句,也会有人捧场。
  生活再怎么艰难,总归有各种方式,继续下去。活着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英雄。
  姜西是感染瘟疫了,呼吸越来越难受。人群围在姜西的身边,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吗?
  该叫救护车来。他还年轻,他能救回来。
  救护车不来,上次汤姆,你忘了吗,救护车死活不来。他们说这里是重灾区。
  是啊,是让我们自生自灭。。
  人们看着姜西,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地议论着,出谋划策。
  在这样的异国他乡,姜西就要死了吗。布朗博士,贝拉。海底的女孩,飞机上的女孩,蒙着围巾的女孩。姜辰,刘敏。嗯,这些心心念念的人,还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没有来不得说,还有很多很多的爱没有来得及表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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