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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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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雷声传来,西边倏然黑云生出,狂风骤起,不过三两百息,狂风卷着黑云已压在半云山顶,豆大的雨点打在飞龙观殿顶青瓦上,‘啪啪啪……’响成一片。
  正是六月天之时,山中大雨滂沱,东边艳阳眩目。狂风挟着凉雨吹来,暑气立刻被驱散无踪。半山亭中,天一道长看着天空,摇头笑着:“这可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此句最妙!”
  三十余岁的书生未及答话,愕然站起。只见烈日旁一片阴影生出,迅速的将煌煌大日吞了进去。
  “天狗食日!”天一道长和中年书生齐声惊呼,腾地站了起来。
  袍袖拂动,将石桌上的围棋子扫落了十数枚,四下滚动,散落在亭中。不过二人此时那里还能顾及此事,只是怔怔地看着迅速黑暗下来的天空;二人相视一眼,皆是看了到对方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色。
  狂风呼啸,大雨倾盆,数百息后,天地间最终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就在这刻,斗然天空一亮,一道不知多长的闪电跨空而至,劈落下来。在一片惨白的闪光中,‘喀嚓’一声惊雷,似乎就在头顶炸响,亭中二人瞬间心神剧颤,体酥身麻,目盲耳聋,五感俱失,浑不知身之所在。
  待得二人耳畔又听到哗哗的山溪水流声响,眼中再见光明,天地间已是渐渐亮了起来,黑云也慢慢散去,风停雨歇;一阵凉风吹来,全身透爽;凉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扑鼻而入,让人精神不由得一振。
  二人尚未从这惊雷疾风、天地剧变的震惊醒来,一时怔怔无语。
  片刻之后,又是烈日高照,山中一道彩虹高挂,神秘莫测的气息映上心头;二人面面相觑,犹见得对方面色苍白,神惊目迟,四目相对,一时俱皆失言。
  缓了片刻,,天一道长俯身,缓缓捡起棋子;那书生见此,也俯身而捡。将捡起的棋子放在盒中,书生抬头问着:“帝都被焚,新帝登基一月被弑,又立幼帝。现在这天发异象,主何征兆?”
  “载公,”天一道长叫了声,又长叹一声:“天发杀机啊!”说着抬头远观。“啊哟!”天一道长惊叫一声,盯着前方愣了。
  书生顺着天一道长目光看去,已见得数十丈外山腰处,飞龙观的大殿顶已从中破了个大洞。心念一转,中年书生惊叫一声:“被雷劈了!”
  二人相视一眼,忽然齐齐起身,急步向着飞龙观大殿跑去。虽然刚下过大雨,好在这山路多是开凿青岩而成,或是砖石铺就,到也无有泥泞。
  一道光柱从破洞中罩在祖师像上,映得神像闪闪发光;大殿内水迹处处,积水已是不见;稍一打量,二人穿过大殿,直入后面一处院中,推开门,就见一十六七岁的青年正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二人。
  “公子,”书生叫着,急步上前,上下看了看,见书生神态安详,面色微微一松,轻出了口气,方说道:“你没事吧?”说着,望了天一道长一眼。
  青年愣了愣,方起身下地,边说着:“我没事,让五叔担心了!”说话间,还伸开手臂转动了下身体。
  一旁的天一老道进前一步,伸手搭住青年脉膊,十来息后,面色一松,说了声:“无量天尊,韩毅,你无事就好!”四周打量了下:“还好,只是大殿有了破损,乘着天气好转,得立刻修缮才是。”
  韩毅微微点头,接口道:“道长所言极是,乘着天气好赶紧修缮,否则,这夏天,不定什么时候就下雨了;若是淋坏了老祖圣像,可是大不敬。”这观中供着的,乃是玄一真人,据说乃是四百年前得道,传下了这一脉。
  “韩公子所言极是!”天一老道应声附和着,言语间已是换了称呼。
  目光微偏,韩毅又看着五叔说道:“五叔,既然要修缮道观,您也去帮帮手,或许就有些功德。”
  天一老道闻言心中一喜,韩家乃是皇室宗亲,国之重臣,若是愿意出力,那乘势就再修一两个殿宇,也成就一番功德。当下单竖掌,微稽首:“无量天尊,心有此念,即生善根;修缮道观,乃是大功德,施主也是有缘,那就一起去吧!”
  五叔闻言,颇是意动。此时代道佛甚为灵验,虽然没见大神通,可也多有非凡之处。当世名将高官,许多与道门佛门关系非浅。尤其齐高祖得玄一道长指点,建立大齐,自此黄老道教如日中天。况且天一道长医术极高,既然说韩毅无事,想来确实就是无事。又上下打量韩毅数眼,见神情正常,嘱咐了句:“那你就在屋中休息,我和道长去看一看。”见韩毅应下,五叔当即和道长去了。
  目送二人离去,韩毅就此站立着,闭目半晌,忽神情变幻,缓缓一叹:“只剩五年了么……!”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前面大殿中传来众人的喧嚣,有人惊呼着:“唉呀!玄一道君的神像裂开了,这雷也太厉害了,……”
  “怎么回事?快让我看看……”
  “真的,真的裂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
  ……
  韩毅心中一动,伸手从枕下取出一尊两指大小的杂玉石像,上面满是细细的裂纹。由记忆中得知,这是原身无事,昨天无意中在山上拣来的,未料却是可沟通玄一祖师的异宝。
  心中暗道:“泄露天机,使这土著韩毅看到了今后的情景,才让玄一祖师遭了天谴吧?本来已经显现了十五年后的事,不料一道闪电,就基本给劈没了,自己也乘机吞噬了对方真灵。不过既然是天机,成道几百年的人为何要干冒奇险泄露呢?这中间还有什么缘故?可惜,自己和韩毅本身的真灵一翻争斗,虽然最终吞噬了他,融而为一,却也失去了多半记忆。”闭目又是细索一会,心下暗松一口气:“关于这韩毅本人的记忆,还是十分清晰,或许是因为和自身相关,故而记忆深刻的缘故吧!”
  转念又想着:“只是,这预测是真是假?不过自己清晰记得修出阴神,就莫名来至此世,然后又吞了这土著的真灵。只要查验一下最近要发生的几件事,自然清楚真假了!”
  心下计量一定,当即步出厢房门,却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回首可见有着三间屋子,皆是向阳而建,门窗宽阔,雕饰精美;院中古木高大,浓荫匝地,遮住头顶的烈日,且在高山之上,伴着山风,夏季着实凉爽,却是一套上等客院。
  出了小院,穿过角门就是大院了。却和土著记忆中一样,皆是青砖瓦屋,雕梁画栋,两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挺立着。由记忆中得知,此树已有四百余年的历史;乃是大齐刚立国时,由齐高祖韩信亲手所植。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院落,亲切又疏离的奇怪感觉升腾心间,不由得怔了片刻;循着记忆,果见院中有两个极大的莲花缸;暴雨之后,里面水已积满。
  韩毅近前,借着缸里的雨水,打量了一下自己。水中的少年相貌实是不错,皮肤白晰,面相端正,脸部线条柔和,双眉浓黑,目如点漆,鼻梁挺直,双唇厚薄适中,一见就给人亲切感。身高七尺有六,十六周岁多点的年龄,还要长一截。
  除了稍微瘦弱一点,实是上等的好皮囊。不过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瘦乃十分正常之事。
  韩毅前世对心理学颇有研究,这副相貌倒是和自己了解这土著的行事风格后,所想象的样貌十分吻合;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
  顺着院子,行了百十步,穿过一道仪门,就看见了大殿中众人议论着修缮之事。立在一侧听了会,头还有点晕,知道这是刚刚融合韩毅神魂的原因,心下晒然一笑:“以后自己就是韩毅了!”眉毛微挑,鼻中‘嗤’的喷了声,挥袖一甩,转身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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