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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岁月前曾满杯为患的酒杯,那破碎的茶壶竟还散发着阵阵仙气。
沈凌将地上的碎玉捡在手中,它虽有光泽,但在少年全力相震颤中它岿然不动。
“这洞府好生恐怖,想来他的第一任主人就算不是仙应该也快了吧。”
樊墨盯着那侧壁上依然鲜艳的草稞愣愣出神,那东西给她亲切感可也杀机盎然。
“你确定要招惹它么?”
冰冷的声音从府中死角传来,那是一个眼神阴翳的青年,他袍泽上的血迹已经在岁月的洗礼中逐步淡化,到现在也只能勉强看出当年他是被人攻在了胸口。青年手中拎着一件“流星锤”,而说是锤却不太贴切,因为那锤头并非铁质,它是人的骨质。
“那株草可是上古就生在这洞府中啦,圣起年代都没人能带走它,你若是执意去将它唤醒,那不排除咱们三个将永远沉睡于此的可能。这东西可是正在涅槃呢。”
樊墨探出去的手掌果断收回,若真是某位大能在涅槃,那少女她又岂敢招惹?
“你是哪位啊。”
沈凌正恶感盛起的望着青年,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古怪,比先前血矛还要诡异。
“鄙人阜翔,也是而今这府邸之主。”
少年在心中略作思衬,对方这交代明显是在敷衍了事,没有任何价值线索。
“你是圣起时代的天才。”
少年一句话让府中温度骤降,樊墨呆呆的望着两人,而青年则是眉头大皱。
“那么你又是谁呢?”
沈凌听着对方的问话默不作声,他而今的感官分外敏锐。
“你已经死了,然而却附在了一个后辈的尸体上?!”
青年给两人的感觉就是一副行尸走肉,他的肉躯不曾带着生机却又栩栩如生。
“你们两个,倒是看得挺明白啊。当今世道,像你们这种人,多么?”
沈凌没再废话当即跨步上前,他手掌在空中连震五次,攻势直指青年。
洞中轰鸣声突起,二人掌掌相对势均力敌,皆是连退三步才勉强止住身形。
“你杀不了我,就算是把这副身子打废喽那也同我无关的。”
“嗡~”
垂青色的涟漪在府中来回荡漾,樊墨的手掌已是几乎贴在那草稞之上。
“你干嘛?!”
青年他音色焦躁,要说而今府中他最怕的东西,绝对莫过于那壁上“杂草”。近千年来他不止想过一次害死对方,可到最后都还是收起了那份杀机。他清楚若是没有直击必杀却将对方唤醒过来,那么他这个圣起年代的老妖怪下场最好也会死无全魂。
“我不想干嘛,就是如果你在动手,那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樊墨跟沈凌的默契程度何等之高?
从少年迈步的那一刻,少女便知晓这当中有故事。
“的确,以现在的我根本就杀不了你。能生出魂魄掠夺肉体的家伙,先不说在圣起年代是何等境界,就是在当世那也是元婴往上的狠角色,想彻底击杀谈何容易。”
青年那冰冷的面颊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瘆人的弧度,他之所以不敢对少年轻易出手那是因为它可以察觉到暗中那把近乎恐怖的兵刃。但显然站在远处的少女却没有让他生出这个顾忌,于是乎青年的主攻方向就在刹那间转在了少女身上,而沈凌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点,可主动权已经抓在对方手中,无奈下只有一缕金光飚射且在顷刻间将樊墨接回了少年身边。可这一攻一守,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就只剩这对苦鸳鸯了。
“要不,你先走?”
沈凌清楚现在的他只能御剑式催动战矛,而对方既然有神魂监测,那么就根本不会畏惧这般手段。所以接下来的战斗还得是肉身死拼,但哪怕死拼也只是争取时间。
“能逃去哪儿啊,以后这种废话就不要讲了,你知道我不会丢下你。”
“嗯哼?”
青年那肆意的笑声听在二人耳中宛若惊雷般炸响,那便是神魂的力量!
“那就一起上吧。”
少年率先迈步他当即探手提住了那金色战矛,而樊墨也是果断拔出了背后长剑全力参战。霎时间府中炸声不断剑光刺眼,两股可怕的势在洞中齐力共进杀机盎然。然而青年的身影却是在光华炸显后突然就消失在了所站原地,而府中周边的石桌石凳包括一些上古留下的强者骨骸都是在刹那间冲向了战场中心夹击二人。这听起来虽然也就是一两剑的事儿,可现实哪有那般容易?!上古留下的东西在圣起年代都不曾被毁掉,那材质可有几分坚硬?而那些依然完整的强者骨骸,能保存至今它也并非偶然!
金色战矛脱手而出,少年以耗尽全身灵力的代价炸碎了那上古石桌。当他拉着少女自突破口一跃而出时却在面前撞上了那笑意可怖的青年人士。对方只是探出手掌架在原地,然而沈尘坠地前已是没了多余力量可以让他在空中调转方向。再说他背后还有樊墨跟着,若是在这个关头突然转向,那么樊墨在惯性的引导下将被动吃下这重可致命的可怕一击。那是少年不愿意看到也绝对不允许的事情,故而现在他没得选择。
“噗~”
血花溅在了少女脸上,而少年也是瘫软倒地,如此重伤就算是金丹也得脱力。
樊墨眸中赤红可没时间容她将泪水溢出,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刚才那一击的毒辣之处,少年若是拼上一把那绝对可以跟青年擦身而过,可沈凌他选择了硬扛杀招。
手中三尺剑带起恐怖的锋势,少女当头劈下将那青年的头颅斩为两半。
更为强盛的神魂力量自那伤口处不断涌出,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伴着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少女的感官之内,那个人的姿态不可一世,而此刻的他正死死盯着少年。
“我还以为你会躲开,结果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啊。”
樊墨哪能容他休闲点评?少女又是剑锋侧转,而这次的剑势比先前更盛数倍!
“我要你血债血偿!”
三个呼吸十二剑连动,然而那身影却站在原地半步未动!
疯狂的樊墨一剑接着一剑,不知不觉间,少女的剑意竟是突破了空前高度。道道剑波在府中荡漾,那姿态像极了刚刚那草稞所阔放,但细望之下二者却相差甚多。
也不知道劈砍多久,樊墨脱力后她径直软在了地上。
望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少年,她抬头恶狠狠的盯着那安然无恙的魂体牙关紧咬,无力感涌上心头的同时,少女的指尖已经是将自己的手心扎出血液滴答。
“你这样做,我很心疼啊。”
那魂体肆意的笑声再起,这原地死了一个,那不是还有一个可供他掠夺?
“你,不得好死。”
樊墨赤红色眸子中恨意跟杀意交织一起,时至如今她只是再度提起了三尺剑。
“锵~”
那模糊身影侧勾一腿,将凡剑踢飞的他等于是断了少女的自杀念想。早已失去反抗能力的小姑娘那里还抓得紧手中长剑?看着沈凌那副模样,她的心都在滴血!
“你啊,这辈子也就能欺负欺负低境修士啦。”
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天籁之声让青年浑身猛颤。
“若是他(她)们二人与你同境,那么你根本就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青年绝望的看向了那当面之墙,然而那里却是已经空空如也。
“你我都是同一时代的生灵,我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你又何苦逼我呢?”
剑气自虚空生出于青年背后狠狠的宰了一刀,而青年也是瞬间就软了下去。
“你也配跟我同辈?当年站在这里的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把你捻成烂泥好吧?不过是个浑水摸鱼进来的痞子,你还真当自己是颗宝啦?哪怕是苟活至今,你可有半分长进否?若不是当年那混小子懒得杀你,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嘛?”
女子一席青衣上前,她弹指间有光华窜进少年身躯轻而易举便保住了沈凌性命。
“看看你的模样,这些年你在仙府干了什么我一清二楚。其中还有几次你对我露出了杀机,可你真以为凭你那三两手段,就能跟我分庭抗礼不成么?现在我给你机会使出后手来跟我碰撞,若是今朝我退后半步,那便放你一条生路又当如何呢?”
嚣张!霸道的嚣张!
那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青年以额头顶着地面,他以跪姿面对,甚至不敢有分毫情绪。
“圣灵息怒,都是小的心肝所馋,可也实属无奈之举啊。”
青年哪里还有先前的淡定,当年那一战他只是跟在强者身后的小卒。至于青衣女子的真实战力那可是让他主子都不敢争锋,而今对方苏醒,若想杀他也不过一指罢。
女子没再看他一眼,且竟是直接将背身留给了青年。
“姑娘,放心吧,这古怪的小子,命硬,死不了。”
樊墨看着美若天仙的青衣女子打算起身作揖,可身子脱力的她只是半起便又一次瘫在了地上。青衣女子见状摇头笑了笑,她抬手扶起少女,对那礼节倒是无甚所谓。
“你现在肉身虚弱,感激之心我明白,但繁杂的礼数在我这就免了吧。”
樊墨看了看地上的沈凌,而后又望向了那挣扎着起身准备持剑戮人的青年。
“嘭~”
青衣女子只是随意的抖了抖袖袍,进而那魂体便是落了个当场魄散。
看着那连最后的魂力都泯灭于虚空的悲惨青年,樊墨心惊的同时又目露恐惧。
这刚走了一个,却来了一个更加恐怖的角色,这要打起来可连反抗都没必要啊!
“别担心,我已经稳住了这小子的伤势,他的身体在自主纳灵恢复,而且有那件战矛隐在虚空护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到三天这小子就会苏醒过来的。”
樊墨冲着女子轻轻点头,她发现自被女子扶起后自己的力量便开始了迅速恢复。
“您,是圣灵?”
同样是在古籍上,樊墨了解过圣灵概念。
圣灵又分为后天圣灵跟先天圣灵,而不管是哪一种圣灵,战力都会是惊天动地。
“圣灵也是脚踏实地修炼而来,我们跟凡人的区别,只是对道更加熟悉而已。”
以女子的眼力自然可以捕捉到少女眸中的惊意,毕竟圣灵不管在哪都格外璀璨。。
樊墨此刻相视无言,而今见到活物的她,除了惊羡之外,剩下的还是惊羡!
“你刚才的剑意剑势我都看到了,也不妨直接跟你明说吧,我现在缺个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