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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其实夭妖早就知道慕是不会轻易屈服于夭妖的，夭妖并不在意。”
夭妖走到慕的身前，淡笑着轻抚其脸庞，很是柔和。
慕刚准备说些什么，但后面的鹤歆却气呼呼地上来拉开夭妖，并大声嚷嚷道：“老师有了男朋友我很开心，但请不要一直在别人面前撒狗粮好嘛！三个月前的七夕节我已经吃够了！”
说完，双手交叉，嘟起嘴恶狠狠地将头撇过去，煞是可爱。
“……？”慕。
男朋友？是什么……我不是一直杵着嘛，什么时候撒过狗粮？
“？？？”夭妖。
这家伙的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居然把我跟慕误会成了这种关系？慕小我那么多岁，完全是把他当成孩子看待的好吧。
慕转过身去，朝鹤歆问道：“什么是……男朋友？”
“啊？啊！”
鹤歆闻言，大吃一惊。
这孩子连什么是男朋友都不知道吗？
难道……
人贩子，养成，调教，正太控？
嘶——
不愧是你！鹤歆！
如此恐怖如斯的想象力……不对，妄想力，众神都不如你。
天晓得她脑补的玩意被夭妖知道了的话，会不会被分八段……
“那个……这个……男朋友就是，就是……”
鹤歆纠结地扯着头发，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什么是男朋友，加上他俩极其复杂的情况，更是令她难以开口。
突然，鹤歆灵光一闪，星眸中闪烁着喜悦，“男朋友就是感情上比好朋友还要好的关系！”
嘛，这个说辞应该不会妨碍到老师的调教吧……应该吧。
“好朋友之上么。”
慕轻声低喃。
说起来，夭妖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了我好多年，关系好像也挺好的，从没有吵过架，从没有因对方而生气。
对我的要求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
那我应该是夭妖的，男朋友了吧。
“喂。”
慕微微扭头，看向夭妖轻声呼喊。
不过嘛，在刚刚夭妖就已经陷入了自闭，双目空洞无神，身形摇摇晃晃。
慕用疑问了……
对象是刚见面十分钟的陌生人。
感觉好失败。
慕难道讨厌我嘛？
我是不是去死好一点……
这自闭程度，从自我否认到自我毁灭。
“她怎么了？”
慕问道。
“不知道。”
鹤歆也是一头雾水。
又问了！
见面十分钟第二次发出疑问……
果然啊……
我的存在没有意义，慕对我根本提不起兴趣……
刚刚夭妖陷入自闭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浑浑噩噩的，现在变成死气沉沉。
“你没事吧。”
慕说道。
陈述的语气……
哎。
夭妖在心中重重一叹。
以后就拜托鹤歆这孩子照顾慕吧。
“慕，我先去准备早饭，很快回来。”夭妖强挤出一抹笑意，如凋落的花，惹人心疼。
说完，失魂落魄地走下楼。
啊这……
鹤歆一脸害怕。
难道是我的错吗？我刚刚做了什么？解释男朋友？
我做的这些应该没什么吧？
这心底里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不行不行，不能放任这样的老师，必须追上去！
想罢，鹤歆也是下了楼。
说大不大的房间，只剩下了慕。
说实话，慕不想出去，甚至想把衣服脱了继续躺床上。
这衣服上的灰是差不多都拍下来了，但是因为慕的衣服颜色偏淡，黑印子很明显。
就在慕考虑要不要重新躺床上时，刚下楼的鹤歆却一脸焦急的回来了。
“老师不见了！”
“……”
慕闻言，回首看了一眼鹤歆，并未作答。
“你难道不着急吗？”
鹤歆上前抓住慕的肩膀，“我刚刚下楼没有看见老师，用了感知魔法也没找着，赶紧跟我去找一下！”
慕一把甩开了鹤歆，提了提衣领，淡淡道：“不着急，不去。”
“什么？！”
鹤歆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感受不到夭妖很正常，再说了，我可不认为一个大活人下趟楼就会出事。”慕解下外衣，放在床沿上。
“可是老师刚才那个状态你又不是没看见……”鹤歆道。
“有心事而已，夭妖会调节好的。”
“你不在乎夭妖老师吗？”
“在乎。”
“那你……”
“我也相信她的能力。”
见慕躺上了床，鹤歆微微颔首，“不可理喻。”
说完，一个瞬身消失不见。
确实，慕这个行为在鹤歆眼里，就是不可理喻。
嘴上说在乎夭妖，明知她的状态不对消失之后，却不以为意，甚至不想去寻找。
虚伪。
鹤歆很在乎身边的人，她在小时候，父母就因为战争而失去了生命，整个家族也随着顶梁柱的倒下而败落。
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去，再也不找她聊天，找她玩。
长大之后的朋友也是寥寥无几。
加上她是在外人家长大，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非常强的。
夭妖离去之时，鹤歆无意间撇见了夭妖眼中的悲凉。
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
“滴答……滴答……”
“哗——哗啦啦——”
慕用余光撇了一眼窗外。
下雨了吗。
慕闭上眼眸靠在床头上。
在慕眼里，鹤歆才是不可理喻的那一个人。
慕认为，鹤歆根本不了解夭妖。
夭妖既然说过很快回来，她就一定会回来。
这个世界上，能悄无声息的将夭妖处理掉，甚至躲过慕的由神力加强过的魔力波动感知，恐怕也只有真神了吧。
慕的魔力波动感知力范围因为神力的特殊性，而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差不多有百米。
……
雨下的很大，明明刚刚还是骄阳似火，现在看起来暗的却像夜晚一般。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夭妖。”
慕撑着一把伞，望着眼前蹲在树下浑身湿透低声哭泣的女人。
夭妖闻声，身形一颤，缓缓地抬起被雨水淋湿的精致的脸蛋。
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留下来。
慕现在心里很不平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难受……心，有点痛。
同时，也有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起。
不知道是对谁的。
“你这个……笨蛋，会感冒的。”
慕俯下身子，帮夭妖抹去眼泪。
这一抹，夭妖留下的泪水，更多了。
慕将伞撑过去，挡住滴落在夭妖头上的雨水，“这树连挡雨都做不到，当真是废物。”
话音刚落，夭妖背后的大树突然倒下，留下一个切割面平滑的树桩。
而那个树干，则燃起了黑色的不知名火焰，无论雨水怎样冲刷，都熄灭不了。
“慕，讨厌……夭妖嘛？”
夭妖发出一道怯懦地声音。
“不讨厌。”
“那，喜欢夭妖嘛。”
“喜欢。”
不拖拉，即问即答。
得到答案的夭妖，呆住了。
几息后，夭妖突然扑向慕，死死地抱住慕的身躯，很委屈地喊道：“那为什么，慕跟夭妖说话从来没有疑问的口气。”
就因为这个么……
但慕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对夭妖来说，自己可能就是她的一切。
从夭妖以往的只言片语，那些白大褂的对话。
看似幼稚，荒诞，但也有它的道理。
“……”慕不做声，一只手轻抚着夭妖的脑袋。
“夭妖喜欢慕，所以夭妖希望慕对夭妖是最好的！但夭妖知道这个要求会对慕产生困惑，所以……”
“一点点就好，就比其他人多一点点就好，可以吗？慕……”
梨花带雨，声泪俱下。
如此放肆……
如此卑微……
如此令人心疼的夭妖，慕还是第一次见，他也希望，仅此一次。一次就好了。
“第一次，我是好奇她口中我们的关系是什么意思，我才问的，我很想知道。”
慕用柔软的头发蹭了蹭夭妖的脸颊，“第二次，我是想知道你怎么了。”
夭妖脸颊微微泛红。
都是因为我，才去问的吗？
“我知道了。”夭妖止住了泪，开口笑道。
美得不可方物，动人心弦。
“你在我心目中，是最重要的。”慕话音一顿，“回去吧，去被窝里安心的睡一觉，别感冒了。”
这段话，如一支强心剂，彻底稳住了夭妖动荡的心。
这是……慕的表白吗？
尽管这次的对话，慕的表情还是那般平淡，但，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夭妖希望能跟慕一起睡。”
“……，好”
“夭妖最喜欢慕了！”
两人的身形在雨中逐渐远去，朦胧。
夭妖没有问慕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不直接问她，而是去问鹤歆。
她不想知道吗？
不，她已经从慕那里知道了答案，即使慕没有回答过。
……
“呵呵呵……看起来这次给你的礼物还是不大行呀，期待下次的礼物吧，总有一天，你身边的人都会离你远去哟！到时候，慕你只有我了呢。”
在慕与夭妖离去后不久，一团人形黑雾飘在刚刚他俩所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