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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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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天,无尽大漠,满天的黄沙里隐约能看见一不大的酒馆。
  酒馆看着破旧,只有几个长木棍外加一些补过很多次的旧帆布拼搭而成,与其说是酒馆,这其实从外面看去更像是一个收废品的回收站。
  而这样的沙漠驿站在这片无垠的黄沙大漠里已经可以说是遍及每一个角落,不管何时何地,沙漠中的行者总能在需要的时候看见它的身影。
  它在世人那里还有着一个较为通俗的称呼——“小沙鳅”。
  ……此时,这个平平无奇的小沙鳅中,零零散散地坐着几桌人。大多都是成双成对,三五成群,唯有一桌只坐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独自喝着闷酒。
  其中一桌。
  “哎,你听说了么,血神山的事……”沙鳅本就不大的空间里,若不顾外面肆虐的狂风,一个人的声音足以很轻松地传遍酒馆,所以当其中对坐两人的一桌中的一个眼睛小得可怜人提到的这“血神”二字,顿时,原本还各自交谈着的行者们都安静了下来。酒馆里也只剩下呼呼大作的风沙之声,似乎欲要将这渺小的沙鳅从这黄色的世界中抹除。
  “难道还有人没听说吗,这么大的事。”坐在小眼睛对面的那人明显是喝大了,也完全没感觉到周围的异样,嘴里一边喝着劣酒一边说道,“曾经东境四巨头之一的血神山,一个月前还在呼风唤雨,还是我们眼里遥不可及的地方,结果现在呢?被屠山了!啊?听起来不觉得可笑吗?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吧,哼,死的死,逃的逃,哪还有人再敢自称是什么血神之子(血神山的成员自称是血神的继承者,所以统称为血神之子),敢这么说的怕不是都死的差不多了……”
  “你也少说点吧。”对头的那人明显发现气氛不对,小眼睛开始四处打量着。他们两人毕竟是从荒天内地过来的,并不是很清楚血神山的影响力,所以才当众讨论。而一向小心的“小眼睛”也算得上是很有经验了,一下子便看出这事在东境和荒天的交接地带应该算是禁忌话题,便赶忙拦着对位的大汉,想岔开话题:“这也是世事无常,谁又能能想呢?就像我上次和你说过的,我表妹的事……”
  小眼睛说话的时候语音语调渐渐小了下来,希望别再引人注意。而众人也很配合得继续各自的对话,假装这一切从未没发生。
  挺荒唐的一幕,
  为什么不让谈论血神?这在众人眼中,这在局外人眼中,原因,有时无关紧要。他们只知道,多余的话,对于他们没有好处,所以他们不会说。
  他们永远只想着他们自己。
  这个世界是自私的,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他们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不死而努力不死……
  但他们的小心真的有用吗?这个满是悲剧的世界真的会为他们的求生欲而心生怜悯吗?
  不会。
  死神,永远都是按时来的……
  沙漠之上,一支雷羽箭撕开黄沙大幕,任凭风和沙的不懈阻拦,不改其速,直指这个无名的小沙鳅。
  雷光,一闪而过,没有什么震耳欲聋的惊天巨响,没有什么绚丽无双的奇异特效,只是安静地,将此地抹除——甚至在这沙暴的掩饰下,惊不起这死谭一般的世界一丝波澜。
  整个小沙鳅被瞬间气化,沙漠,又一次只剩沙子。
  无人生还?
  还不至于。在雷箭击中的正中心,青色的电芒消逝而去,一张完好无损的木桌显现了出来。那位酒馆里一人独饮的中年人还是坐在原位,眼神迷离若有所思,左手耷拉着,右手则端着碗中的劣酒不停地往嘴里送,一副中年失意的大叔形象。如果不是他在这雷霆一击下完好地活了下来,常人很难将他和强者二字联系在一起。
  而唯一能展现出他的不凡之处的,也就他周身一圈环绕的淡薄、几乎不可见的黑色迷雾,形成一个绝对领域,将他与外界黄沙纷飞的世界隔开。
  远处,重重黄沙的遮掩下,一对男女的声音穿过这混沌的世界,传到了中年人的耳中。
  “哥哥,我们没来晚吧?要是他已经废了就不好玩了。”
  “放心妹妹,你没看到他将哥的雷箭接下来了吗,看来这白王离死还差不少距离呢。”
  “也是耶,毕竟怎么说也是血神山的四王之一,虽然是被峰主用雷翼一击断了左臂,但好歹也算个人物了,哈哈哈……”
  两人嚣张的对话回荡在这天地中,显得张扬,肆无忌惮。而被他们称作白王的男人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闷酒,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唯有他周身游离在外的冥雾愈发的深邃,逐渐演化成浓郁的黑雾,微微的在颤抖。
  终于,在两人出现在白王视野之中时,他放下了手中的大碗,面无表情地看向这身着华丽的二人组。
  “司空造,司空丝……”低沉的声音从白王的嘴里发出。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声音?有点像将死的老头浑浑噩噩须弥之间说出音调,干涩;又如愤怒的凶兽,发起致命一击之前的嘶吼。
  “你看哥哥,白王竟然知道我们的名字哎,我是不是可以吹一年啊……哈哈哈。”
  “妹妹,等我们杀了白王在吹也不迟。”
  一身飘逸蓝裙的女子司空丝在黄色的世界中显得格外亮眼,站在她一旁身着华丽青衣男子的便是她的哥哥司空造。
  就穿着打扮来讲,白王和眼前两位根本就没法比,他只是简单的一身白衣,便没有再多的修饰。不过衣服可没法体现实力,白王之所以能称王,他的实力在血神山是一人之下,而眼前的这两位在雷啸峰可上不了什么排面。而现在,他们兄妹二人敢在白王面前这般豪横,也只是趁着白王左手被废,还有白王赖以成名的武器雪银白长刀也被雷啸峰的峰主司空踏云击断,可以说,现在的白王在外人眼中只能算是待宰的羔羊。多少雷啸峰的人想要把他的人头拿下以此平步青云。
  但曾经不可一世的白王真的是那么好杀的吗?
  白王幽暗的黑色瞳孔中流转着一股至暗的气息,让他本就阴沉的眼神愈加恐怖,但这是激动的司空兄妹二人所看不到的,他们还互相开着玩笑,已全然不把白王放在眼中。
  “好了妹妹,多余的话之后再说,现在……嘿嘿”司空造俯觑着白王,嘴角上扬,“是时候动手了!”
  司空造右手抬起,雷电涌动,刺目的青色雷光织起一张八尺大弓。
  跃起,张弓拉弦,三支雷羽箭凭空凝结而出,直指白王。
  另一侧,司空丝举起左手,一条青色雷蛇绕着她的玉臂飞出,在空中,雷鸣电涌,转眼变得巨大,露出獠牙便像是要将白王咬碎。
  白王冷漠地看着他们华丽的神通,一动不动。
  “别这么早放弃啊,白王!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岂不是会很无聊?”司空造表情狰狞,带着变态似的的心理将手指松开,雷箭如光一闪。
  “就是说啊,你可千万别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可是已经想到了好多愉快的游戏!到时候我们一个一个玩……”司空丝的雷蛇在空中嘶鸣,化成一道青光冲向白王。
  刺啦!
  空气被撕裂。
  青色的雷霆充满了这片天地,所有上一秒还在空中飞舞的黄沙一瞬间被蒸发,方圆数百米之内的一切再一次被刷新,而且,更加彻底……
  然而,待得硝烟散尽,雷箭雷蛇的恐怖破坏力被开发至极,沙地下陷三米,一片焦黑,这片空间完全寂静之时,同样静下来的还有司空兄妹。两人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
  依旧还是那一张木桌,依旧还是白衣白王。
  毫发无伤!
  “怎么可能!”司空造惊叫了一声,要知道,就算是白王的巅峰状态,也不可能动都不动一下就接下他们兄妹二人的必杀一击。
  是的,虽然嘴上一直在讽刺白王,感觉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但事实上,王的余威可没那么快散去,两人一出手便是最强一击。这天地虽然看上去被破坏得很厉害,其实那只是他们出手的余威中的余威了,最核心的破坏力应该是被白王完整的接下来才对。
  可是,还是毫发无伤。
  唯一有变化的,只有白王阴郁的双眼,变得更加吓人,死死的盯着他们兄妹二人。
  司空造第一次觉得自己蠢了,他们雷啸峰的人找了白王一个月都没找到,怎么就今天被他们兄妹二人这么简单的找到?而且见到白王之后,他一直几近沉默,既不逃跑也不反抗。他放弃了吗?绝对不会,白王绝不是那种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人,他站在这东境高处十数年了,即便要送死哪会轮得到他们。
  所以,之前他们寻到的足迹应该是白王自己刻意留下的了,他在故意引雷啸峰的人前来。
  而他们兄妹寻到线索后竟还高兴地找了过来,为了独占功劳甚至也没告诉其他人。
  想到这里,司空造发现自己的后背开始出汗。
  他看着白王那阎王一般的眼神,
  怕了。
  他想逃跑。
  可突然,一阵阴风拂过他的后颈,司空造觉得自己的身后多了什么,他想回头看,但他绝望的发现自己动不了,身上好像多了好多他看不见的锁链,将他死死地禁锢在原地,任由他再怎么用力,可连改变一下他现在的动作都做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嘿嘿。”司空造的身后竟响起了阴森的笑声,恐惧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是谁!?谁在我后面?”
  而白王还是坐在那里,甚至眼中原本还很浓郁的怨恨也渐渐消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也全然被定在原地的兄妹二人怎么惊叫,只是端起大碗,继续喝着酒。
  “白王!你到底想怎么样?”司空造喊了出来。
  但白王没有再看他,只是做了个让他闭嘴的手势。
  最终,白王碗里的酒见了底。司空这时才造终于注意到白王的桌子上还有一大碗没动过的酒,放在白王的对位上,他以为白王还要继续喝。但没想到,白王缓缓站起身,走到另一碗一直没动的酒旁边,把它倒在了沙地上。
  “司空造,你觉得这世上有冥界吗?”
  “你到底想怎样?”司空造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
  “回答我的问题。”司空造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锁链越捆越紧。
  “没有,冥界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肯定是假的。”
  “不,有的。”白王轻轻摇了摇头,“不然,莫顿他,就只能飘荡在这丑陋的世界里。”
  “莫顿?莫顿是谁?”
  “……”听到司空造的问题,白王面色一僵,然后转而微笑了起来,“你现在不认识没关系,你迟早会见到他的。只是可惜的是,莫顿他太善良了,他肯定不喜欢你们一个个断手断脚地去见他。所以……”
  一道黑光闪过,司空造的头滚到了他妹妹的脚下。
  “第一个。”白王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看向了目光呆滞的司空丝。
  “哥哥!”司空丝惊恐地看向不断靠近的白王,“不,不,你不能杀我,我是雷啸峰峰主的私生女,你要是杀了我,我爸爸他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里白王不禁皱起眉毛,“恶心的关系。这倒是印证着这世界丑陋的本质,所以这个世界创造了我,改变出了我,并且给了我冥刀好让我毁掉彻底它。”
  “冥刀!!三刀之一的冥刀!那不是传说吗?!怪不得,怪不得你明明……”
  又是一道黑芒,不过这次司空丝看到了,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开过雷眼的她看到了那传说中的三把刀之一的冥界之刀——一把断刀,更令她意外的是,漆黑如墨的刀身上刻着的是雪银二字。至于为什么,当然,她的疑问也只能在冥界才能得到答案了。
  “第二个。”
  血溅三尺高,世上少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却多了位染血的冥王,他立在这大漠之上,擦了擦脸上的血渍,看向东方,手中那一闪而过的冥刀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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