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追进

　　“远析，还记得蕴晗老师吗？还记得你为什么后来死活不让她教了吗？”远简的话一说完，远析整个身子都僵了，脸色煞白。远简很满意这反应，再靠近了些，“我记得你跟我描述过那个场景，是像我们现在这样子距离吗？好像还有个舌.......”
　　“啪——\“远析气疯了给远简一巴掌，怒气还想再来一巴掌的时候，远简放开了她，然后后退坐在位置上，利索地再盛了碗粥，照样把药撒了进去，“吃了，我就不对你做那种‘你喜欢的’事。”远简两手交叉着，顺便把虎口的小泡捏碎了，声音蛮大的，瞬间起了远析一身的疙瘩。
　　“哈哈——啊哈。”远简站起来笑声突然吓了远析，远析赶紧把粥吃了起来，吞着不知什么味道的感情一口一口咽了下去，远简看着，脸上早没有什么情绪，低下身把摔碎的碗和粥收拾了起来，然后洗手的时候，才猛然嘶了声，疼的眼泪控制不住留了下来，丝毫没有经过吝啬，大把大把地砸了下来，肩膀抽动了下，眼泪掉落在她的手臂上，水盆里，她又想到了今晚她脸上湿热的感觉，还有满眼通红的止望，她不禁失笑了起来，用水冲了脸，就走了出去，停在远析的面前。
　　“明天我6点半叫你起床，中午我12点左右回来。”然后就抓起书包和药回了屋。
　　“远简，你真他妈的恶心。”
　　这话让远简失笑了下，“远析，我最喜欢做你最不喜欢的事了，知道么？”
　　远简放下了书包，把扭伤的药放进去，然后把远析的要放进了书柜下面，看了看时间，还有时间，就坐下来做了几张试卷，都各自看着那些科目的题型，会做的就粗略在脑子里闪过知识点，有点模糊的就翻翻在以前的笔记本上，看下要点和例题。哗啦的翻书声充斥着这个偌小的房间，每每这种小小的充实感给了远简很大的勇气去面对着黑暗，这几年把她磨砺成一个几乎成熟的大人，她不像普通的的小女生一样，有喜好，有恐惧，她不怕前方的悬崖，她也会毫无犹豫往下跳，遍体鳞伤她也不在乎，只要还可以给她一口气。
　　到了闹钟响起来时候，终于把沉浸在题海的远简唤醒了过来，远简揉了揉短发，收了下书，往院子里走去，看见早已没了人，跑进里屋看见睡在床上的人，才回了自己的屋把药和水拿了过去。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远析就把药拿了过去，吞了下去，又喝了大半杯的水，就迅速躺下去盖住了全身。远简耸了耸肩，喜闻乐见的事，硬拉着被子往下移了移，就走回了房间，趴下睡着了。
　　而这边的止望早早地躺在了床上，留着窗边的灯，正两眼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好一会，他的试卷和远简的试卷只有两个答案不一样，而且他还搜了下那道选择题，居然他是错的，看到了盲区才发现那道阅读题的隐含条件，他甚至觉得那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就是高考的雏形了，他必须换下做题的思考方向了，还要再扩大点思维，想着想着终于闭上了眼睛.........
　　“止望。”
　　“远简。”
　　“我怎么觉得这氢氧化钠量有点少了”止望看了看放在锥形瓶里正在反应的液体，跟远简说了声。
　　远简看了眼滴定管，“刚才是说50.00ml吗？”止望看了她的彩色标记，扶了下额头，再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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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境前，一脸疑惑茫然盯着眼前这个脸湿漉漉的自己，就听到床上闹钟响了起来，第一次，第一次在这个日子没有梦到血淋淋的车祸，没有妈妈的哭声，没有光昏的恶魔追赶他，全是一张脸，说50.00ml不动声色，说彼此彼此的背影，还有张扬扔橘罐的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止望回到卧室关了闹钟，换了身校服，就出了门。
　　远简五点半就在厨房里弄些菜类了，从超市买了点番茄，打算来个番茄炒鸡蛋，女孩瘦高的身影在白色的光下拉得挺长，她的脸上扑着柔和的光，完全没有平日里凶冷的模样，热了昨晚的粥和汤，已经是六点了，太阳的光线洒进了院子里，一点一点数不清的尘埃围绕着光线在杂乱无章地舞动，清凉的早晨，远简许久没有惬意般体验过了，回过神来已经过了半小时，才推开远析的房门，然后摇摇被子，远析眼里的黑眼圈深了几轮，让远简诧异了下。
　　“多久了，晚上没有睡？”远析听着温柔的声音呆了下，但抬头看见面无表情的远简就没回话。有些疲惫，远简抱她去洗漱了下，她也懒得计较了，然后对着撒了药的粥吃了几口就控制不住吐了出来，远简没有理会，继续看着她，远析又吃了起来，整整一碗，没有吐出来就几口，远简收拾了碗快和残余，就去学校了。
　　路上回了仪妍一个电话，拒绝周末去她家的邀请，也拒绝来自己家的请求，最后被缠的有点过不去，软了一句：\“你把这次考试考进前15名，我就抽个空回C校看你和刘任。\“不管对方反应如何，远简就挂了电话。头一抬，就跟站在对面的止望来了个对视......。远简瞥了眼他的脚，然后就点了下头就往校门口走了。止望淡了下眼色，一瘸一瘸地走向教室了，但还是迟到了，楼下的级长看了他的脚，招了手说记得按时擦药。
　　程司一脸震惊地赶紧问着：“怎么了这是？脚怎么了？”伸手挡住止望的路，止望敛了下眼，“搭一把手，有些累。”程司赶紧伸手拦住他得肩，让他坐了下来，就拉开他的裤脚看，“还好，不是很肿，你擦药了没？”
　　他没应话，程司也大概知道，差点想吐槽下，“多久了啊？怎么还死心眼记着啊？”
　　程司刚想站起来去校医室拿药给你，止望看着就想说校医室8点才开门，就见一直默不作声的远简就拿了一个药品袋子放在他的桌上，三个人的动作几乎同时发生，“擦点药，算为补偿。”远简就不顾啥做起了试卷
　　。旁边的程司还在懵圈中，止望就回了句：“好，谢谢。”从书包里拿出了远简的英语试卷，放在她桌上，后对着要说话的程司道：“试卷拿给我，顺便下课后帮我买个面包和酸奶。”
　　程司从书包里拿出刚烤好不久热乎的面包，看着这么久以来早读课没有睡脚的止望，看着他心情还不错，就大胆问了句：“我刚买的早餐，你要吃吗？”还朝他眨了眨他那吉娃娃犬般的大眼睛，就有点差尾巴翘起来了，止望看了他一眼，忍住没往上轮一拳，刚想说不用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程同学，你拿着早餐在向谁卖萌呢？”源导从后门冒出来的声音，让后面的有些同学纷纷看向‘老司机’。程司还保持着无辜的眼神深情看着源导，老魏一下子就乐道：“你这是在向谁可怜巴巴求偶呢？”周围的同学听了都笑了出声，连止望也出其不意地肉笑了下。
　　源导此时的心里也有些好笑，“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呢？跟几乎1米8的身材都配不上一点。”不过正色一句：课堂里不允许吃东西，利用好早读时间。听到读书声才走进远简的桌边，放下了两本资料，凑近道：“考完周五的试，就挤挤时间把这两本资料做了，英语我改，化学老刘给你改。”然后就溜溜地走了。
　　远简瞟了眼两本不太厚的竞赛题典，把两本资料放进书包里，鼻腔里充斥着程司早餐的面包奶香味，突然撅起了嘴唇，笔写分析题的字也更加快了，一旁的止望用余光瞄了眼，叹道：“怎么中文的字和英文的字差别这么大呢？”
　　程司抓着没有睡着的程司小声问起了英语题，止望倒没有儿戏，认真地给程司解释着他错的那道选择题。
　　“诶？望哥，我记得你的答案好像是选D来着....”
　　\“嗯，我选错了，所以我刚才解释了原因，应该选A。\“程司一脸诧异看了他，脸突然充满了好奇心：望哥什么时候开始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了。止望没有理会他，倒是拿起了暑假的试卷，一一谦虚地检查了起来。后来望哥理直气壮地说：“没办法啊，身旁坐着个学霸几乎只勾一笔，他可不能再多打错一笔了。”
　　和止望同桌两周下来，两人都没有任何一句或眼神交流，倒是下课的时候老魏和小方时常来座位凑个热闹，对着上周考试的并列第一名的两个学霸，聊聊些快讯啥的，有时候硬是把前面安静学习的同学带歪了，一起来个角落爆笑，但每次笑的时候，差不多两个人表情是淡淡的，自带冷水，远简快速写着老师刚布置的作业，偶尔问到她题目的时候，她才会给你个眼神。
　　止望还是一如既往的要么在低着头写着试卷，要么就任由耳朵听着叽叽喳喳的瞎扯，他从不在正课上睡觉，反而是很认真听课做笔记，更何况这次并列第一名的结果不大满意，默默地早读课也尽量克制不睡觉了。一旁地程司放学的时候也安慰他：“望哥，你也别紧张，你在我这里是这个！”举了个大拇指，止望笑了笑说：“我蛮喜欢的，让我有反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