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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志愿服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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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燕一众人包了两辆公交车,从东大校本部出发,到达20公里以外的东大老年服务中心。
  陆东风说:“想不到东大还有一块地皮在这里,不过这也太远了吧。”
  “校本部是民国时期建的,那时候这里还是一座小城市,东大的校本部是荒郊,老年服务中心是90年代建的,也是当时的郊区,你以为学校不想在校本部扩建啊,那需要不少的钱,而且地方有限,东大背后是江,四周是林立的写字楼,里面进驻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公司,我觉得不久的将来,东大的地皮会被收购。”坐在一旁的林杏说。
  坐在走道另一边的中医小剧场编剧加导演说:“我的高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迁了校址。”
  陆东风问:“话说你们学生会的来凑什么热闹?你们缺分吗?”
  靠在窗边的林杏看着晨曦的朝阳。
  刘思思说:“学生会和中医学会确实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中医小剧场和中医协会有重大关系,我们算是中医协会的赞助商。”
  陆东风拍了拍前排的梁燕,“你不是说我们是有妈生没娘养的社团吗?”
  “社团的机密能让你知道吗?”
  刘思思说:“这也不是机密的事,你想想看就懂了,你们的入会费一年也就8000左右,而你们每一次志愿服务活动开支都不小,就拿这次来说,包两辆车需要800元,而将近100人的午餐费将近1000元,每年你们会开展10次这样的活动,你们说经费够吗?”
  “我就说嘛,当我听到每次活动都管饭的时候,我就想80块一年,值了,原来背后还有这种操作啊。”
  刘思思说:“你知道就好。”
  陆东风说:“我舍友的宿舍管理会就是后门的童鞋眼镜店赞助的,他们活动的帐篷是童鞋眼镜的宣传资料,会服上有童鞋眼镜的宣传标语,‘宿舍管理会’的字下还有‘眼镜选童鞋,还你一片不一样的世界’,每次看到这个不伦不类的会服,我都想笑,不过你们又不需要宣传,或者说我们的宣传没有多大的作用,我实在想不出你们获得什么好处。”
  梁燕叹了口气说:“当家之后你才懂什么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同为一家之主的林杏说:“表示赞同。”
  “怪不得我舍友还沾沾自喜地说免费的会服,不要白不要,还成为了我们的特色呢。”陆东风想起前几天张游把像卖猪饲料的新会服领回来的时候说的话。
  倒是刘思思说:“我们的赞助实在无奈啊,要怪只能怪学校太抠门,诺大一个东大创业园,一个项目分配一个办公室都绰绰有余,结果我们只分到了两个电脑桌,那个办公室一共有6个大创组。”
  林杏说:“我们赞助中医协会是为了借用你们的仓库和办公室存,我们那一堆道具没地方放,那么多人使用一个办公室也不安全,只能借用你们的场地了。”
  “你们可以去学校外面租啊。”
  “外面太贵,而且太远,不方便,而你们的办公室刚刚好。”
  中医协会的办公室位于学生活动中心4楼尽头,设计的时候是用来做档案室的,所以里面有两个小阁间和一个仓库,中医小剧场租用了里面的那个阁间和仓库。
  陆东风问梁燕:“会长大人偷偷做交易,不怕群众揭发吗?”
  “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何况没有哪个文件说不能租出去的,我只看到了文件说任凭我们处置。”
  “这是公共财产,会长大人没进过我们同意就租出去,不太好吧?”
  “这是我们各常委,部长和副部长一致同意的。”
  陆东风说:“会长大人带了一个不好的头啊,其他社团都学我们,那学生活动中心岂不是成了出租房了?”
  林杏插了梁燕的话:“这个你放心,学生活动中一共有6个这样的档案室,只有4楼的这个不是用来存档案。”
  陆东风帮忙搬道具,已经满头大汗了。
  会长大人梁燕说:“女同学跟我走,男同学们加油,尽快把东西搬到室内运动场,我们在那边等你们。”
  社团二十几个男生待在原地,看着姑娘们的渐行渐远的背影,羡慕至极。
  陆东风直接坐在了地上,说:“妈耶,我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么重的活。”
  众位兄弟投以羡慕的目光。
  “那你做过的最重的活是什么?”
  陆东风想了想,说:“高二那年帮我妈把煤气罐搬到一楼。”
  “学长家里条件这么好,怎么还来学医?”
  “我家里条件一点也不好。”
  “这还叫不好啊,你爹收干儿子吗?我想当他干儿子。”
  陆东风说:“回头我帮你问问。”
  室内运动场,陆东风瘫坐在椅子上,汗水沿着脸颊往下流,最后滴在地板上。林杏说:“想不到你的汗腺这么发达,做运动员或者干农活肯定是一把好手。”
  “你怎么不说是那些东西太重了?”
  “好好好,是那些东西太重了,真是辛苦你了。”
  陆东风笑着说:“作为女朋友你怎么不表示表示?”
  “帮我擦擦汗呀?”陆东风把头往林杏那边伸去。
  林杏笑着说:“你要我怎么擦?”
  “手术台上护士给医生擦汗那样。”
  林杏拿出手帕纸,在陆东风的脸上和脖子行擦。
  “电视上护士给医生擦汗你没见过吗,那叫柔情万种,充满爱和美,而你,说不好听点就是猛男一样,疼死我了。”
  林杏说:“是你说要像手术台上那样的,你看到的只是电视效果,为了博取观众收视率的,你知不知道手术台上药严格执行无菌操作,而他们擦汗都是在病人的上方擦,不发生院内感染才怪。”
  “真正该怎么做?”
  “医生将头转离手术台,护士快速擦,用力擦。”
  陆东风拿着一条手帕纸,一边擦汗一边想象那个情形,总而言之,那个情形不适合摆在银屏上。
  “我们来这里是帮老人们打扫卫生吗?小学时候去敬老院就是帮忙打扫卫生的。”
  林杏问:“这些事情就交个那些小学生干吧,他们戴着红领巾,需要一些活来证明红领巾的神圣,你会量血压吗?”
  陆东风说:“我在家经常给我爸量。”
  “不是电子血压计,而是最原始的水银血压计。”
  “我最擅长的是水银血压计,我爸就是用这个。”
  “你爸真奇怪,信奉这种老古董的玩意。”
  一位黑头发的老教授坐在板凳上,陆东风一边操作着一边询问:“老师你今年多少岁了?”陆东风实在想不出用什么称呼,伯伯吧好像太年轻了,爷爷吧有显得太老了,既然是东大退休的,称老师总错不了。
  “啥?你叫我什么?”
  “老师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老教授感慨地说:“已经有十几年没人这样叫我了,现在在一起聊天就是老程老李,或者孙教授王教授。”
  陆东风说:“我现在用气囊打气了,待会袖带可能有点紧,会造成短暂的缺血缺氧,肯能会有点不舒服,我尽快操作就行了。”
  老教授点点头。
  陆东风想要尽快结束,因为他看到老人的手臂已经瘀紫了,但是这个血压计气阀太小,放气速度太慢,陆东风只能尴尬得笑了笑。
  老教授说:“没关系,手臂又不是脑,缺氧几分钟不会坏死的,更不会有什么缺血再灌注损伤,你认真听听诊器,第一声肱动脉搏动音快到了。”
  陆东风收集到了第一声搏动音和肱动脉搏动音消失时的血压,说:“140/90mmHg,老师,从你右臂测出的血压来看,您可能有高血压啊。”
  老教授说:“我知道了。”
  “要不我再帮你测一下左臂的血压?”
  老教授笑着说:“不用了,我今天早上已经测过了,我患糖尿病十几年了,控制不了血压,我这把年纪了高血压很正常的。”
  陆东风说:“您可以尝试一下注射胰岛素。”
  “胰岛素是治疗糖尿病的神药,但是不是所有的糖尿病都需要胰岛素治疗的。”
  “老师您这情况还稳定吧?”
  “降糖药用着,起码还活得好好的,血管还爆不了。”
  “老师您以前莫非是医学部的?对这些怎么这么了解?”
  老教授说:“退休前是一附院内分泌科主任,专业是研究糖尿病的。”
  陆东风突然笑了,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班门弄斧了。”
  教授说:“你也是医学部的吧,测血压动作要领基本都掌握了,不过还差一点,那就是人文关怀,开始你要对患者说请配合,结束了你要谢谢患者的配合,这些在临床技能考核也是有分的。”
  “我记住了,不过我现在是新生,还没接触到临床的东西。”
  “医者仁心,你心地善良,未来会是一名好医生。”
  接下来陆东风他们为教授们按摩和拔罐,教授们很乐意,尽管陆东风他们的技术很差,有一位学妹用纸片烧罐的时候纸片不小心掉到了一位教授的背上,那位教授竟然毫不生气,还笑着说:“当年为了高考,我在村里一边烧火做饭一边看书,火炭掉到了脚上才惊醒过来,现在比火炭掉到脚上轻多了,就像和老伴去烧香被香灰躺倒一样。”旁边一位教授笑着说:“老金真的没事?”“还是有点疼的,毕竟老了。”
  最后陆东风和老教授们坐在一起聊了起来,其实他们要的不是帮忙测血压或者按摩和拔罐,他们真正需要的是心连心的交流,他们老了,尽管是东大的终身教授,也只有和学生们交谈的时候才有教授的感觉。
  在聊天的过程中,陆东风才明白终身教授不愧是终身教授,他们对东大和各自的专业领域都是有卓越贡献的,这里有屠呦呦青蒿素临床试验的负责人,这里有遥感控制的大亨,这里有建造过许许多多著名建筑的工程师……
  陆东风轻声地说:“一个个都是泰斗级别的人物,我突然觉得好渺小。”
  林杏说:“这就是有人奋战到天亮,有人一觉睡到天亮,睡到天亮的人发现世界已经被奋战都天亮的人改变了。”
  一位老教授听到了两人的交谈,说:“***曾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我们老了,改变世界的是你们。”
  陆东风说:“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的梦想就是在一个小医院舒舒服服地工作一辈子。”
  “我当年也是想在一个建筑公司的工地上生活一辈子,结果不知怎么慢慢就成了土木工程学院的教授,其实每个人都是平凡的,做的事也是平凡的,只不过是经历多了,总结多了,你就成专家了。”
  专家之路,真的这么简单吗?
  不知不觉到了吃饭的时间,陆东风和林杏捧着饭盒坐在并做在楼梯上,陆东风说:“世界上还是会有免费的午餐,对吧?”
  “可以说是吧,准确来说不是,因为你也是付出了劳动的,从你决心参加这次活动的时候起,你已经在付出劳动了。”
  “管他是不是免费的,手里有饭就吃,就算要收钱也等我吃完再说。”
  林杏说:“你这么膨大的身材,吃这点饭饱不饱啊?”
  “差不多了,,饭吃七分饱就行了。”
  “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把红烧肉给我,我把肥肉和饭给你。”
  “你这是想胖死我的节奏啊?”
  林杏说:“不做就算了,反正我已经饱了,就怕某人会饿肚子。”
  “我换,我换。”
  陆东风看林杏在挑挑拣拣地吃,问:“最近在减肥吗?吃这么少?”
  “我计算过了,热量够了。”
  “不愧是学医的,这都算得出来,我怎么算不出来?”
  “预防医学专门有一篇是将膳食的,到时候你就懂了,何况肚子饱了就行,不是执着于书本的数据。”
  “就怕你待会低血糖晕倒了,我高考的时候有人为了临场突袭不吃早餐地学习,结果是他复读去了。”
  “放心吧,那位同学晕了有老师送去医院,我晕了也有你送去医院的,对吧?”
  陆东风说:“我还得问一下你的体重,太重了我可送不动。”
  “这样问女同学的体重,很没有礼貌的。”
  “这是为你负责,也是为我负责,万一跳舞的时候我力道预判不准,摔倒在你的身上你不要说我吃你豆腐。”。
  “你敢?”
  台阶上两人慢慢地吃着饭,慢慢地聊着天,背后的梧桐树叶慢慢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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