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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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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腮胡子冷静道:“萨日湖藏在大漠深处,除了我们几个,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应该不多。从衣着和气质判断,此女绝非普通人。她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更不寻常。我们要小心行事,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将脑袋撞到人家刀口上。”
  一人笑道:“句鲁,上次洗劫于阗使团,你一口气砍杀十几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是何等气魄?怎么如今反倒怕事起来?”
  句鲁怒道:“我什么时候怕过事?小心驶得万年船,干我们这行,刀头饮血,脑袋挂在马背上,遇事不多动脑子行吗?”
  又一人道:“句鲁,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抓了这个女人,总不能白白放了她吧?”
  句鲁看看周围说道:“放是不能放的,我们把她带走,去白马城。”
  众人同意,句鲁把耿秀绑起来,放到他的马上。
  耿秀没有反抗,神情冷漠,眼神轻蔑。
  半夜时分,薛仁贵赶回萨日湖边,不见了耿秀,几行凌乱的马蹄沿河逆行而上。
  薛仁贵找出刀和弓,又给天马洗了一个冷水澡,在马吃草的时候,他也从河里捉两条鱼,烤熟填饱肚子。
  他并不着急,从沙地上的马蹄痕迹看,劫持耿秀的人才走了几个时辰。他曾是西羌军中学习最出色的斥候,只要耿秀还活着,哪怕那帮人带着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
  薛仁贵从马蹄痕中抓起一把沙土,放在鼻子下嗅了半晌又松开手,任由沙子簌簌落下。他拍拍手站起来,大踏步走向天马,一拉缰绳翻身骑上,沿河飞驰而去。
  句鲁等人赶了一夜路,黎明时分,白马城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句鲁暗暗松了一口气,自从萨日湖离开后,他一直有种诡异的感觉,仿佛被狼或者毒蛇盯上一样。多次回头观察,除了冷月下白亮亮的银沙、沙中的河、河边的树,还有从大漠深处吹来的风,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以为自己小心过了头,染上了疑神疑鬼的毛病,可是策马跑了一夜,那种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一人叫道:“句鲁,我们跑了这么久,人困马乏,休息一会儿吧。”
  “不行!”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要问那么多。”
  那人看了一眼耿秀,试探道:“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
  句鲁暴怒:“莫狈,你还想活下去,还要美酒与女人,就他娘的给我闭嘴,拿出吃奶的力气,在太阳出来之前跑进白马城。”
  “你们谁都进不了白马城!”声音从前面传来,一人一马立在沙丘上,那个青年一身汉装,一张乌黑的大弓斜挂在马背上。
  “薛仁贵!”看到沙丘上那个青年,耿秀高兴地叫起来。她不相信薛仁贵会死掉,果然,薛仁贵不止活着回来,还带回了天马,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像天神一样出现在面前。
  句鲁瞳孔骤缩,变成危险的针芒状。多次出生入死的经历告诉他,他的感觉没错,那个可怕的幽灵真的出现了。
  莫狈等人立刻分散开来,抢占有利的攻击位置,当他们发觉来者只有薛仁贵一个人时,紧张的心情很快放松下来。
  句鲁望向薛仁贵:“你是谁?”
  “送你们上路的人!”
  “你想杀我们?”莫狈狂笑起来,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薛仁贵,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杀人,何曾有人敢杀他们?何况对方只有一个人。
  句鲁神情一凛,他不像莫狈那样轻视薛仁贵。敢单枪匹马阻截他们,以一敌五,还能毫无惧色,那个汉人不是疯子,就是杀神。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自从出道以来,没有人给过他如此大的压力。
  句鲁眯起眼睛:“你是汉人?”
  薛仁贵反问道:“你们是马贼?”
  “我们不是贼,劫富济贫而已!”
  “是么?包括劫持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
  莫狈嚎叫道:“句鲁,你和他啰嗦什么?我们杀了那么多汉狗,还在乎一个小崽子?交给我吧——我正缺一个饮酒的家伙儿,就借他的头颅用用!”
  另外三个家伙大声狂笑,显然都没把薛仁贵放在眼里。
  一只海东青出现在空中,不停地在他们头顶盘旋。
  句鲁没有理睬莫狪,拔出弯刀,搁在耿秀白嫩的脖颈上,冷声道:“朋友,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你最好将眼睛放亮一些,你要的人在我手里,只要我的刀轻轻一划,她就会香消玉殒。这么美的女子天下罕有,你不想留下遗憾吧?”
  “是么?”薛仁贵面无表情,缓缓抽出环首刀,一字一句道:“你们可以去死了。”左手一抖缰绳,双膝狠狠一磕,天马昂首奋鬣,嘶声咆哮,从沙丘上一跃而下,像一道紫色闪电划破黎明的天空。
  “拦住他!”句鲁大惊,那一声马嘶犹如龙吟长空,他的坐骑浑身颤抖,呜咽悲鸣,差点儿当场趴下。
  另外几匹马的情况也差不多,莫狈等人临敌经验丰富,见势不妙,反转弯刀狠狠抽在马背上,马匹唏溜溜咆哮,忘记害怕,箭一般直射出去莫狈等人前后夹击,试图包抄薛仁贵。他们的弯马刚刚扬起,天马从他们中间一掠而过,薛仁贵挥起吞雪刀,直取句鲁。
  俗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薛仁贵策马疾奔,黄沙狂舞势若奔雷。
  句鲁身经百战,一眼就能看穿薛仁贵的意图,可惜根本没有时间抵挡,更不用说反击,一抹刀光划破瞳孔,半边身子连肩带颈飞了出去。
  “好快的刀……”句鲁来不及震惊,意识陷入永久的黑暗。
  两马相错,薛仁贵轻舒猿臂,将耿秀隔空抓过来,横放在马背上。
  莫狈四人从后面杀上来,黄沙滚滚,人喊马嘶,刀气纵横。
  薛仁贵掉转马头,右腕轻轻一震,将刀上的血水甩落到沙尘上。
  “薛仁贵……”耿秀惊恐万状,对方还有四个人,她不希望薛仁贵恋战,还是逃命要紧。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结束。如果你害怕,就闭上眼睛吧。”
  “不,我不怕!”耿秀倔强地摇摇头,唯恐野马把自己颠下去。
  野马疾冲而出,两名马贼一左一右杀上来,分进合击。
  薛仁贵朝右边马贼一刀劈下去,毫无花哨。
  马快,刀沉,加上神力无双,马贼挡不住薛仁贵简单一刀,连刀带人被劈成两半。
  左边马贼弯刀如虹,朝薛仁贵拦腰便斩。
  薛仁贵刀尖下指,以刀背格开弯刀。两马交错,刀锋顺势反削,劈开马贼后颈。
  从出刀到毙敌,也就是眨眼的工夫,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丁点儿多余,更不肯多费一丝力气——杀人的刀术从来都不好看。
  头颅高高飞起,马匹冲出数十丈,尸体才撞落马下。
  莫狈目瞪口呆,没想到薛仁贵的刀术如此凶悍。薛仁贵此时戟法尚未大成,平时多用刀。
  做了多年马贼,莫狈在南北两道闯下赫赫凶名,死在他刀下的人不计其数,这次遇到薛仁贵,算是吓破了胆。
  莫狈拨马狂奔,另一个马贼见势不妙也夺路而逃。
  “想跑?”薛仁贵马快,赶上那个马贼,手起刀落,将他劈下马去。
  马速不减,薛仁贵双腿夹紧马腹,探身下去,一个海底捞月,刀尖挑起沙地上马贼的弯刀,向前甩出。弯刀破空,如一道白虹贯穿莫狪后心,带血的刀尖从前胸穿出。
  莫狈惨叫,从马背上倒栽下来,坐骑受惊,拖住他一路狂奔。
  野马王打一个响鼻,平地卷起两道沙龙。
  天上的海东青长唳一声,振翅飞入云端,很快变成一个小白点。
  薛仁贵目送那只矛隼消失,挑断耿秀身上的绳索,笑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呕……”马一停下,耿秀立刻跳下去,吐得昏天黑地,一路逃亡,她见过不少杀戮,至今还是不能完全适应。
  等耿秀平静下来,薛仁贵拿来一只盛水的羊皮袋递给她。
  耿秀漱过口,洗了脸又休息一会儿,感觉才好了不少。
  趁这个工夫,薛仁贵将一匹无主战马牵回来,给耿秀换乘。
  耿秀心有余悸,问道:“我们去哪里?”
  耿秀指向前方:“前面就是白马城,我们得去补充些食物。”
  “白马城?”耿秀颇有深意地看薛仁贵一眼:“听说那里美女如云,自古繁华,是男人的梦想之城,怎么可以错过?”
  “咳咳……”薛仁贵低下头,拼命咳嗽,装作听不懂耿秀的话。
  耿秀转向天马,眸子里异芒闪烁,惊叹道:“这就是那匹神马么?夭骄如龙,气质高贵,力大无穷,举世罕及。它有名字么?”
  “还没有!”
  “给它取个名字吧。”
  “嗯!”
  耿秀歪着脑袋想了想:“此马毛色血红如紫焰,乘云而奔若飞凫,叫它紫凫好不好?”
  薛仁贵哑然失笑:“它是天马中的王者,逐光越影,野行万里,叫紫凫是不是婉约了一些?”
  “红妆如何?”
  “……”
  “要不叫胭脂?”
  薛仁贵赶紧投降:“好好好,就叫紫凫——名字很好。”
  耿秀大为得意,纤手抚弄火红的马鬃:“喂,紫凫,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以后要听我的话——最起码我是你半个主人,对不对?”
  野马王听不懂耿秀的话,见这个人族女子敢对它动手动脚,勃然大怒。猛一甩颈,后蹄直立,唏溜溜一阵咆哮,不是薛仁贵眼疾手快拉住它,一对铁蹄踏下去还不得把耿秀踩成肉泥?
  它是天马之王,自有不可冒犯的威严,它只认薛仁贵,对这个美丽的人族女子,可没有半点儿怜香惜玉之心。
  耿秀闪到一旁,气得直跺小脚,恨不得用鞭子狠狠抽它一顿。
  薛仁贵挖坑,准备把马贼尸首埋下去。一手提起句鲁的尸体,觉有些沉重。将手使劲一抖,从句鲁怀里掉下一个金丝镶边的包裹,打开来,里面有一只雕刻着古朴花纹的青铜匣子。
  薛仁贵打开铜匣,匣中有一个黄金箱子,打开金箱,则是一个用整块羊脂玉雕琢的小盒子。
  耿秀见状,大为好奇,也凑了过来。
  薛仁贵取出玉盒,小心翼翼打开,一颗大如鸡卵的珠子出现在眼前。
  珠子赤红如火,玲珑剔透。表面有个栩栩如生的凤眼图案,如神祗俯视苍生,令人敬畏。
  耿秀捂住小嘴,瞪大眼睛,满脸震惊:“薛仁贵,这是什么?”
  薛仁贵端详半晌,慢慢把珠子收起来,若有所思道:“我以前看过一本书,名为《神异录》,书中讲世间有一种神奇的珠子,为凤凰精血所化,名叫凤凰胆,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颗?”
  “凤凰胆?它很神奇么?”
  “据说它有沟通鬼神之力,借助它可以通往长生之境。”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马贼身上?”
  “大约是马贼劫杀了哪支商队,才落到他们手中的。”
  薛仁贵一边说,一边又从其他马贼身上搜出不少西域各国的钱币,悉数笑纳。带着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千里逃亡,没钱还真是不行。。
  “薛大人,你连死人的钱都不放过么?”耿秀一脸戏谑地望着薛仁贵,美目流盼,清扬婉兮,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阵风来,白衣如雪,翩翩欲飞。
  薛仁贵正捏着几枚龟兹铜币,听到耿秀的调侃,手一下僵在那里,嘴角抽搐不止——这个不更事的娘们儿,死人钱就不是钱么?又不是冥币,老子干嘛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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