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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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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正在莫如影为莫韶华整理头发的短短几息时间。
  除了一直修为不明的殷邵鑫外,剩下的人皆是一时难以喘过气来。
  皆被莫韶华取下发簪之时所产生的压迫感死死压住,不能动弹,众人只得感觉眼前似乎面临着一高耸入云的高山一般,无法跃进,这股压迫感,从来只在峰中的长老上感觉到的。
  毫不意外的说,若是莫韶华将气场全然爆发,并且动了杀心,拿出本命法宝南明罄璃,在场除了不拿出本命法宝的殷邵鑫外皆只怕会一击毙命。
  而莫如影吗,莫韶华是绝对不会对他做出任何伤害的,更别提拿着发簪或剑指着莫如影了。
  毕竟莫如影莫韶华从小在山中长大,所杀魔兽不可估计,而二人对于杀人有愧疚心那更是不存在的了。
  师傅当年告诉他们,若是碰上不顺眼的那种,而且又没什么作用,那么找个时机杀了是好。毕竟你看人家不顺眼,人家看你估计也没顺眼到哪里去。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是不除之以快,恐增后变,有时候一个原本不放在眼里的小人物便可影响整个大局。
  “这位路公子,若是你不相信我们,那不如请尊驾自己试试看,如何呢?”莫如影转过身来,戏谑道。
  莫如影本身就对这梦痕山脉的人没有多少好感,对这个路水寒更是不顺眼因而便想要故意刁难一下,但不会做得太过。
  还记当年小河村惨案当中,莫如影带着莫韶华王佳爽二人逃跑之时,其中一批人便是他们梦痕山脉之人,莫如影第一眼看见那腰带便识了出来。
  当年,莫如影姐姐为了让三人安然离开,用尽生命去拖延敌人,这亦是莫如影莫韶华第二道永远的伤痛,第一道则是父母的身陨。
  还记当年莫如影突兀从睡梦之中惊醒,他的姐姐微笑着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保护好弟弟和妹妹,姐姐可能不能再陪你们了。”
  之后的记忆莫如影却是一片混乱,只记得当时一群身披黑衣,面罩遮面的黑衣人接连闯进家里,爹娘让他们赶紧从一条奇怪的暗道里面离开,那条暗道莫如影从未见过,更不知是什么时候建起的。
  而就在出暗道之后,他却迎面遇上了一队奇怪的人马,当时自己才看看八岁,仅仅才修炼两年的时间,虽然自己那时也已有超越同龄人的修为,但却依旧寡不敌众,他们当中竟还有宗师级的人物,自己那时也不知是怎么挺了过来,也许是信念,也许是执念,也许是保护弟弟妹妹的决心吧。
  直至危机关头,自己脑中莫名闪过几副片段,随后竟发觉自己能够使用一种极为强大的火焰,几乎可以焚烧万千冰川一般,而且还能将这种火焰包裹在自身与他人周围,使他人无法近身。
  也正是凭借这种火焰,莫如影才得以幸免于难,只不过到了第二日之时,莫如影才十分诧异,他疑惑着自己明明从未学习过火武技,更从未研究过如何施法,然而这股火焰在自己手中却运用的得心应手,熟能生巧,它的使用方法莫名其妙的便充斥在脑海里。
  莫如影当时释放出这神秘火焰后,便将莫韶华与王佳爽二人牢牢保护着,自己一人勇对众人,也就是在这时,莫如影的火焰焚烧掉不少人的黑袍之时,他的腰带也被烧毁的残缺不全,但莫如影何等记忆,自然将这些飘飘而落的根根腰带铭记于心,最终在脑海中慢慢拼凑出一副准确的图案,将其画了出来,因而莫韶华自然也是知晓这幅图画,这条腰带的。
  但是,虽然莫如影明知当年小河村一案或许与梦痕山脉有关,但却没有立即剑拔弩张。因为莫如影毕竟还是有着许多顾忌。
  一则是若梦痕山脉并没有参加当年小河村之案,盲目出动也许会打草惊蛇,毕竟在永安王朝的治理之下,竟发生了一大横祸,虽然这只是一个沧海一粟的村庄罢了,但毕竟也是对王朝的挑衅。
  而且一般来说若是前来进行这种谋杀案件,定然是不可能携带与自己身份相关的物品,而莫如影却在与外围敌人的颤抖中莫名发现了这跟腰带。
  莫如影对此也并非没有猜测,猜测或许是一招嫁祸于人?
  二则是若真是他们,那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而且自己并不知道梦痕山脉最高修为者是多少,若是轻举妄动的话,只怕此事便要做罢了。如今天域封锁,许多大能者皆无法入天域,因而现在的大陆可谓是帝尊境左右的人可不算少的了。
  而如今莫如影的修为虽在同龄人之中十分高强,甚至超越了与他同一年龄时的大陆千万年来的一大人物御天司创始人萧忆尘,萧祖师。
  但毕竟莫如影终究还是敌不过那些修炼了几千上万年的老怪物。
  且莫如影秉承着冤有头债有主的原则,不想徒增杀戮。毕竟平日在山里之时,整座山就他二人以及一些飞禽走兽。虽然莫如影和莫韶华也杀过,但毕竟还从未杀过人,即使是前两次下山也是因为一些特别原因。
  虽然莫如影亦是对此有些奇怪,为何蒙面来村庄进行杀戮,还要佩戴这种象征身份的东西呢?
  还有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不成仅仅是想要来一出嫁祸?
  但据师傅调查的情况来看并没有直接性证据的指向任何人,任何组织……而且目的也是一个谜……
  还有事后我们来到深山后所遇到的那群人到底是谁呢。若真是御天司里的人,那么我们这次可真的要进一潭表面波澜无惊实则暗流涌动的湖水之中了。既如此那不如就让我来把这潭水搅浑吧。
  这是莫如影出发之前所做好的打算。
  众人此时才被莫如影的话语引回神来,身后的殷邵鑫嘴角轻轻列起一个弧度,心中若有所思。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路水寒一时间结巴道。
  “哦?”莫如影有些无语,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刚才人家李轻雪问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我们是什么人,你也想知道?”莫如影轻蔑道。
  “十六岁的真元境……”李轻雪双眸直视莫韶华,脸色略带惊恐,一时间似乎是颤抖的说着这句话。
  十六岁的真元?若是在萧忆尘萧祖师扬名之前曾有人这么一说,一定会被人认为是脑子有病,十六岁的真元,这是多么滑稽可笑的话语。但直至萧忆尘扬名之后,十六岁的真元竟就被称之为传奇,传说?比传奇还要传奇的传奇,十六岁的真元,若是与世间众多人物一比,定然是让那些天骄人物一时无言,但若是萧忆尘重生而来,这在他眼里可就不够看咯。
  虽然萧忆尘十六岁时便已有远高于真元的宗师修为,但萧忆尘的天赋、资质,悟性无疑的皆为上上上上等之选,整片大陆数万年也才仅仅出现过那么一个。
  也因此萧忆尘的事迹最多也只是被一些人拿来当故事讲,那传说来听听,而现在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个虽然不如当年萧忆尘资质但却大超同龄人的十六岁少年还是个女的?
  十六岁的真元古往今来也是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如今亲眼见证了这个传说,一下子众人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小女子的修为到底是什么呢,各位可以慢慢猜,不过嘛。”莫韶华此时出声道,双眸眯起,一阵天真可人的模样,一字一顿道“这就要看你们能不能走出这个客栈了。”
  “这个姑娘切莫动怒,”沈星适时站了出来,语气愈加温和更是略微带点歉意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哼,”莫韶华拉着莫如影的手道“你们说谁都可以,就是不许说我哥哥。”
  “……”原来这女的是个兄控……众人暗道。沈星也是现在突然想起来这三人快进客栈突然碰见几个入道境界的中年男子之时,路水寒似乎曾说过对这位少年的不敬之语,若这女子的修为当真是真元的话,那定然是可以听到路水寒所言。
  等等,那这么说我沈星不就等于被白打了?
  “既然已经至此,那不知梦痕山脉的五位少侠是否还愿意与在下四人结伴共迎此难呢?”莫如影饶有兴趣道“路公子?”。
  这段话将众人思绪慢慢拉回。没办法,今天所经历的稀奇事太多了,且容我缓缓……
  梦痕山脉四人将疑问的目光投向路水寒,因为其毕竟是首先不想与四人携手的人,众人当然要看看他的反应。
  “我……”路水寒感觉被七八十万只利剑扎在身上一般,喘不过气来,恭敬道“拜托莫公子了。”
  “拜托在下可没用,”莫如影淡笑将目光转向殷邵鑫,目视他的双眸,不知为什么,莫如影竟感觉这面具之下的双目之中有着些许迷离,以及熟悉?
  当然莫如影暂且将此放下并未太过注意道“你该拜托殷兄才对,还是得先道个歉的为好。”
  而殷邵鑫此刻感知道莫如影的眼色,连忙将眼神重归于故,恢复原先的平静。
  失误了,失误了,竟然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他应该不会认出来吧?
  “方才是小弟的不是,还请殷兄见谅。”路水寒低下头对着殷邵鑫恭敬道,随后又是一顿掐媚“殷兄中通外直,更兼得英雄闲日月之心,此乃日月入怀的胸怀,小弟敬佩不已,请殷兄大人有大量。”
  说到这里,路水寒微微停顿,片刻后咬咬牙道“小弟在此向你道歉了。”
  这怕是把你平身所见的词都给说出来了吧,咋突然变成了个文化人……
  “莫兄,”殷邵鑫苦笑道“你这可真是让在下不得不应啊。”
  “……”莫如影并未回应,只是俊美绝伦的脸上挂着几分淡淡的浅笑。
  殷邵鑫转头对着路水寒道“既如此,那在下便看在莫公子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过吧。”
  你想让人家和我关系恶化,僵持,那我也可以让人家和你关系恶化一下,反正我的修为也不怕这两对我做什么,就算你修为比我高又怎样,哼!
  “谢过殷公子。”路水寒连声道谢,正欲站立起来之时。殷邵鑫似乎就像是突然心血来潮,回想起方才莫如影对路水寒说的话,本被黑衣衬托显得更是白晢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充斥着几分慧黠,沉声道“若不是看在莫兄的份上,我会放过你?你应该谢莫兄才是。”
  “……”路水寒一时半会语无伦次,良久才反应过来,心中恶狠狠的想到:平常在峰中都是我欺他人,何时有过他人欺我,就算是遇到那群其他峰中除沈星之外的师兄,我都是趾高气昂,今日脸面全都丢在这了。可关键是自己无法反抗,即使就算是真的反抗了,干干只论那个少女就能宰了我,这两人说不定比少女还厉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而且李轻雪似乎格外相信他们,若我不应,只怕以后李轻雪对我会更加冷淡,况且如今也被困在这客栈里,让他们试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错了那我还可以来个落井下石,嘲讽他们,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就在这多方面的压迫之下,路水寒只得被迫妥协。
  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悲催,我太难了~~
  路水寒再度咬了咬只怕差不多快被磨碎的齿牙,恭敬道“谢莫公子。”
  “不必了。”莫如影淡笑的看了殷邵鑫一眼,殷邵鑫对此微微抬眸,目露无辜,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莫如影只得轻笑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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