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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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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睁眼,看见的是几束透过薄纱的晨晖。慢慢起身,一阵灰铺洒开来,在那明亮的,如烟一般飘渺的光中旋落。放在床头的朱砂红水瓶里插着几只娇艳欲滴的玫瑰,桌面上还有几滴晶莹的水珠儿,这花儿一看就是今天早上刚上的。揉着疲倦的双眼爬下床,“哎呀!”不小心顶到了横在头上的松木横梁,横梁上还嵌着一块仕女图瓷片,里面的那名女子,似乎还在轻笑,嘲笑着刚刚的滑稽。略有些愤恼地抚着脑袋缓缓站了起来,一双乌黑色的木屐已经整齐地摆在床前。慢慢地把脚套进木屐,小心翼翼地搬开堆放在那藏青地砖的书籍,挑出最下面的一本书。这本书还挺新,封面四角还没有很多褶子。拉开躲藏在红木桌子下面的八角椅,坐上去,有一种敦实的质感。翻开书,一页一页阅读下去。不一会儿,鸡鸣了。不一会儿,嘘寒问暖开始了,再不一会儿,窗外的世界嘈杂,热闹起来了。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早餐篇
  走到门口,从柜子中随意挑选了一条长袍披上,系好结。推开门,一片荷塘映入眼帘,虽已入秋,但荷塘却依旧生机勃勃。走近荷塘,摸了摸那肥厚的莲花花瓣。“哟,早上好呀”,一个老者正含着笑,站在那九曲桥上。“早上好。”笑了笑,转身便走上了长廊。长廊上,已经有了节日的气息,灯笼也都挂了起来。走着,来到了大堂。几个仆人正忙着把花绣球挂到悬梁上。选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早餐早已准备好了。打开面前的几个蒸笼,蒸汽腾腾地往上窜。拾起架在那枕木上的流云花纹筷,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在醋里沾一沾,轻轻咬破一个口子,啜一口,鲜嫩的汁水溢然而出,一滴一滴流进嘴里。吃完早饭,看看窗外,几个孩子正在街道的旁边嬉戏玩闹着,手里是未化的麦芽糖。街道的中央时不时有轿子经过,有的轿子装饰的金碧辉煌,好像一座小房子一样,四周的墙壁上绣满了繁杂却又不失美感的花纹,有的轿子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但与街上那浮华绘世的风气相比,却显得格格不入。这是一队手持金戟身着黄金色重甲的士兵,一个个昂首挺胸,似乎是在比谁显得更加孔武有力。“小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办啊。”“还能怎么办,去找她啊。”听到这句话,嘴角不禁上扬了一下,将几挂铜钱穿在桌子上,便径直向房间走去。
  午餐篇
  走进房间,拉开衣柜,选了一件平时不经常穿的彩色袍子,配上那市集上买的上好的羊皮靴,在妆镜面前显得增色不少。拉开书桌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上好的羽扇,上面还有书法大师龙飞凤舞的字迹。匆匆地出了门,心里砰砰直跳。刚推开那古铜色的重门,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雨滴滴落在那青石板上溅起朵朵水花,发出轻灵的滴答声,与周围人们的脚步声和践踏声交织成了一首民乐。看着新买的鞋上印着的水花儿,无心观赏周围的雨景,正准备赶回房间。忽然,雨停了。一股洛花的香扑鼻而来。一把伞撑在了头上。上面画着一个男孩儿,与一位仙女。仙女偏偏起舞,绫罗招展,而那个男孩,只是静静地看着。回头一看,一副笑脸,如寒冬里的一轮暖阳,那和煦的阳光轻轻地抚在脸上。“你今天怎么知道我要来呀?我可没告诉过你哟。”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朴素的民装,脸上还有残留的妆粉。轻轻地把手伸出伞外浸几滴雨水,将她脸上的残粉抹掉。她呆滞了一下,便脸红地将手拍开了。“干什么啊,别被人看见了!”赶忙收回了手,“接下来,去哪里玩儿?”“随便啊,你想去哪里?”“那就,去里街?”“可是。。。”“没什么可是的,快走吧!”霎时,雨停了,乌云散去了。阳光奋力地撕开了那仿佛被墨染黑的乌云,照射在了街上。不一会儿,灿烂的云霞再度飘来,在太阳的照耀下五光十色。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原本只对内城人开放的里街现在也对外城的人开放了。收起伞,暖暖的光洒在身上,终觉有些惬意。进入里街,地上的青石砖也都换成了上等品级的花岗岩。一眼向前望去,看不见尽头。旁边人流汹涌,站在中间仿佛如大海中的一叶小扁舟。道路两旁的亭台楼阁错综复杂,但无一例外的就是金色。里街到处都充斥着金色,连那瓦上的纹路,也是金色丝线编织的。这里就是一个金色的世界。(上篇完-写下篇太久了)
  沉迷于周身的闪耀,骤然回首,那最闪耀的笑容映入眼帘。
  “你有什么东西要买吗?”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脸上红透了,对着这张精致的笑脸,唯唯诺诺地说:“我。。。我想买一匹比较好的布料带回家。“
  ”那我们就去纺厂看看吧?“依旧是那张笑脸。
  “那。。。走吧?“
  一只小手拉住了我,那只小手细腻而又温柔,就如温润的碧玉一般惹人怜爱。
  “快走吧,我也正好想去那里看一看呐!“她兴奋地叫着,拉着手冲到了前头。我磕磕碰碰地跟在后面,撞到了好些人,以至于周围时不时有不悦的目光盯着这边。但是,我想把时间永远地停在这一刻,停在那一刹,你拉着我的手的那一刹那。
  里城的纺织厂也是那么的金碧辉煌,刚一进门,便是几尊镂空的石狮子,周身还镶嵌着黄金,乍一看,栩栩如生。打开那扇钉满铁钉的玄门,只看见里面一片鸟语花香,几个纺女有说有笑地踩着踏板,一匹匹金黄色的布料就从她们脚底流出,躺在了木篮子里。时不时有鸟儿飞过,停在纺织机旁边的桃树上唱出一首又一首美丽的歌谣。
  “轩姨在吗!我来玩儿啦!“还在留恋着那柔软无骨的小手,她已经跑进了纺织厂里。
  “哟,小公主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呀?今天可是很重要的哦。“一名老妪从纺织厂角落里走了出来,一只猫咪从老妪的怀里跳了下来,在她脚边蹭了蹭。
  “我是溜出来的哦,你。。。你别告诉他,不然我会让人过来捣乱的!“她对着这边眨了眨眼。那棕色的睫毛因为前些时候沾过了露水,所以在太阳的照射下影映生辉。此刻的她,就那样沐浴在日光之下,好似一名刚刚下凡的仙女,正缓缓降临。
  “好了,我不会告诉他的,我的小祖宗!“老妪拄着拐杖缓缓地走过来,缓缓抱起了地上的猫咪,顺手捋顺了猫咪背上的杂毛。
  “哦,对了,今天我来这里是有原因的,他要选一匹布!“,她一只手插着腰,指了指我,”对了,轩姨,我们还没吃午饭呢!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皇宫里那么多好吃的,为什么不回去吃?“老妪似笑非笑地坐在了旁边的凤雕木椅上,缓缓地拿起桌上的琉璃茶壶,倒了几杯茶,指着让我们坐下。
  “因为我要是回去的话,晚上就不能去千灯会了!“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吧。。。”老妪从厨房里拿来了几分茶点放在桌上。
  “轩姨。。。你不要瞎说。。。”几丝红润在她脸上浮现。她缓缓站起来瞟了我一眼,“我先出去了,有事情再叫我!”
  随后,一溜烟的跑出了纺厂,溜的没影儿了。
  顿然醒悟,感受到了老妪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感觉无地自容,脸,烧红烧红的。
  “年轻人,你要管好她啊,不要出什么事,不然可就不好收场了。。。“老妪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突然感觉腿痒痒的,几只猫咪靠在裤管上,慢慢地用那斑斓的皮毛磨砂着。
  “好的,我会的!“定了定心,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会保护好她的,用我一生的时间呵护好她。
  “看你这副样子,我就放心了。“老妪走到了纺织机旁边,纺织机的建造风格,和周遭的建筑有些不同。纺织机上并没有什么金雕银花,有的只是朴素的木纹。整只纺织机都朴素的不能再朴素。老妪,提起了木篮子,把里面的布匹递给了我,”你看,这步怎么样?“
  摸了摸这匹布,这个质感就跟流沙一样,或许一不小心,就会从指缝间滑落。碰一碰,就像是在水中惊起一片涟漪一样,布的波纹慢慢荡漾开来,撞在布匹的边缘又回弹回去。这匹布是如此的温文尔雅,又如此的柔顺。
  “你知道,为什么这匹布会是这副样子么?“
  不解地摇了摇头。
  “这匹布先是由我一缕一缕的选出了最精的蚕丝,然后结在一起,让那些纺女防治。就这样出梭,回梭,持续了一整天之后,这匹布就成型了。这匹布,是专门给皇家里的权贵用的,你确定你接受的起么?”
  听出了弦外之音,毅然决然地接过了布匹。“我必定接受的起。”
  老妪叹了口气,又坐回到位置上。“小心点布,不然,那衣服或许就会残缺不堪了。”
  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布包裹起来,踏在那斑斑青苔的石阶上,走了出去。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变少了,周遭也有些许店铺关门大吉。这使得整个里街的氛围,有些冷清。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霎那间,眼花缭乱,万家灯火齐聚一堂,骤然绽放在了这条里街的另一边。赶忙赶了过去,庆国日的最盛大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走着走着,和灯火装了个满眼。一望无际,翻腾的火焰在无数巨鼎上嬉戏打闹,挂在四周的红灯笼随着风摇曳,灯笼之下是热闹的人群。四周,都是些小铺子,贩卖这零儿,小食。撒去几个铜子儿,几块儿蜜饯坚果便拿到了手。靠着稍微靠后的墙角。突然,肩上被人拍了拍,遂转身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有,诧异的转回了脑袋。
  心跳漏了几拍,看着那个正站在我面前的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怎么样,好看吗?“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俏皮的笑了笑。
  有点害羞的转过了头,尴尬地摸了摸鼻梢。
  “好。。。好看。“
  她咧开嘴笑了笑,有点心不在焉地看向一边。
  周围熙熙攘攘的,尽量护着她不被这人流所带走,就这静静地驻足在这潮流中,体会着独属于她的这份宁静。
  突然,只听前方舞台上的一声呐喊,金花银华飘洒在这个街坊,锣鼓喧天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这里。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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