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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罚剑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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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龙匍匐在水底,只听它口中一串低吟,似是有话要说。可惜江小云也听不懂,江小云能听得懂诸多动物讲话,一是他天赋异禀,二是因为他爷爷是兽医,他也是兽医,常年与那些动物接触,故此对他们十分了解。一般家禽牲畜,以及动物园的多数动物,江小云都能跟它们对话。至于这庞然大物,完全只在书中或影视剧里看到过,自然不能与他们通话了。
  江小云听不懂,那一个幻影却听得明明白白。只听幻影对黑龙道:“你且退去,告诉其他兄弟姐妹,切勿再惊扰凡人,十年之后,定让你们重归大海。”
  那黑龙“嗷呜”一声低吟,蠕动身躯,渐渐向远方游去。
  江小云望着黑龙的背影,忍不住心中生出一丝怜悯,暗道:“想必它与我一样,都是有家不能回吧。”
  此时,那人影回头,微笑地看着江小云:“少年,这龙珠你要用生命来守护,天元界一切苍生的命运都握在你手中,切记切记......”说罢,紫光一闪,依旧化作一颗珠子落在江小云手中。
  江小云握紧珠子,也来不及思索那幻影的言语。正欲往上游走,不料脚下被水草缠住。如今他已是十分虚弱,全凭着一股意识支撑下来,哪里有气力扯开水草。他将龙珠往下照了照,心想,一只手扯不开,就用两只手解开罢!然而,他一只手需要拿着龙珠照明,倘若将珠子放在别处,又怕被水冲走。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法子,先将其咬在口里,解开水草再说。
  珠子本来就不大,咬在嘴里,只要微微把口张开一些,便还是能露出许多光芒。那光芒能将口鼻前方的水路隔开,也将眼下的一切照得分明。他就咬着珠子,弯下腰来去解脚上的水草。
  不料这时,不远处一条鳄鱼刚好经过,一下子就嗅到了江小云身上的血腥味。
  鳄鱼瞬间而至,张口就从背后咬来。
  江小云猝不及防,肩膀就被鳄鱼咬住,顿时传来钻心之痛。按理说他原有紫光护身,那鳄鱼怎能靠近。原来他将珠子咬在口中,就遮蔽了一大半光芒,那些光芒护得了前方,却护不住后方。
  鳄鱼拖住江小云就往回拉,江小云一急,一个不小心“咕噜”一声就把嘴里的珠子咽了下去。珠子一进肚子,那些护身法光顿时淡然无存。如今就不要说是被鳄鱼咬死,就是在水底憋气,也能把他活活憋死。一阵挣扎过后,脑袋“轰”一下就完全失去了知觉......我要死了么?
  那边张猛与鱼人势均力敌,正斗到难解难分之处,只听山坡上一个黑衣人对那鱼人说道:“族长,神兵那边情况有变,阎王将军让你收手,速速回去。”
  鱼人跳出圈子,道:“兀那莽汉,今日不是我怕你,来日必与你见个高低。”
  张猛正打得兴起,撸起袖子就扑上去:“胆小鬼不要走,再吃你大爷一拳。”鱼人不理会张猛,脚下用力,身子一个纵跃,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猛正要追,只听马红衣在后方叫道:“猛哥,那小兄弟呢?”
  张猛这才回过神来,“哎呀”一声道:“糟糕,只顾着与那鱼人打架,把他小子给忘记了。”
  二人便匆忙地向山坡下找去,正不得头绪,忽听湖边有动静。二人当即奔向湖边看个究竟,只见两条鳄鱼在湖边厮杀。鳄鱼旁,又飘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张猛跳下水去,双手抓起鳄鱼的尾巴,左提一只右提一只,猛然一个转身就将鳄鱼远远甩了出去。马红衣将那血人拖到岸边,正是江小云。
  原来那鳄鱼拖着晕厥的江小云正要进食,不防另一条鳄鱼忽然闯进它的领地,并来抢夺食物。于是那鳄鱼就暂时放下江小云,与那侵略者在水边展开了一场大战。
  马红衣探了探江小云的鼻息,便抬起头看向张猛,道:“只怕不成了。”
  张猛按住他的脉搏,忽然喜道:“还没死透。”马红衣这才注意到,江小云腹部有两个刀口,此时伤口已凝结住了,便惊讶道:“他在落水之前就已经受伤,龙珠只怕已经被抢走。”张猛抱起江小云:“先回大帐,看能不能救活再说。”
  ......
  鹰愁涧底,玄武石上的长剑剧烈颤抖,潮海笙急得来回走动,焦急异常。不多时,他的玉妹从外面走了进来。潮海笙迎上去道:“怎么样,怎么样?找到填充剑灵的魂魄没有?”玉妹摇了摇头,潮海笙气得跺脚:“那你回来干什么?”
  玉妹满身倦容,失神落魄地说道:“这荒山野岭,我一下子去哪里寻什么鬼魂?”
  潮海笙怒道:“你就随便找几个人杀了也行,只要拘了他们的亡魄,在这炉火中与剑灵一同锻炼三天三夜,就大功告成了”
  玉妹噙泪道:“为了铸一柄剑,杀那么多人,值得么?十年前你说要萃取天罚的杀气,生生将那一村子的人斩尽杀绝。六年前,你说要提炼天罚的斗气,又将守卫军的五百多士兵全都杀死。如今,如今你还让我杀谁?”
  潮海笙道:“玉妹,你以为我想杀人么?还不都是为了铸剑大业,那些人为了天罚而死,将来再用天罚斩杀龙渊的孽龙,那叫死得其所。”
  “你骗我”玉妹忽然瘫坐在地上:“你先前说天罚只用在火中锻炼七日就大功告成,你如今却又让我去帮你杀人。可恨我这十几年来,竟然为了你,手上沾满了鲜血。”她忽然拽住潮海笙的衣角,求道:“笙哥,这剑咱们不铸了,成么?就把他扔给那怪物去,杀人也好,铸剑也好,由他。”
  潮海笙一脚踢开玉妹,怒道:“你做梦,你知道为了今天我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无论谁也不能阻止我。”
  玉妹坐在地上,呆呆地道:“师傅当年让我远离你,他说你连自己都不爱,怎么去爱别人?可笑啊可笑!我这些年执迷不悟,竟然妄想着有一天你突然悔改。”
  “你不懂”潮海笙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有一种人,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事情而生,心上再容不得任何杂念。”
  玉妹一听,心中已经绝望,惨笑道:“你不是要亡魂么?我给你......”说罢,她就一头撞向玄武石。
  “玉妹......”潮海笙急得叫了一声,上前两步,刚要去救她。忽然,玄武石上的火焰猛烈地灼烧了起来,那长剑就在石头上抖动,悠悠地发出一阵剑啸声。潮海笙大喜道:“剑灵在复苏,只差最后一步,就成了。”再看玉妹,躺在石头旁,头上血流如注。潮海笙望了望石头上的剑,把心一横,收回了脚步。
  那玉妹,倒在血泊里一声惨笑,睁着眼珠子,业已气绝。
  忽然间,天上一团乌云将此笼罩,鹰愁涧顿时就风雷大作。潮海笙急不可耐,失声叫道:“天罚剑尚未出炉,其剑气就已贯穿斗府,引得雷劫将临,我要找个法子避开雷劫,否则天罚出炉之时,就会被雷电击打得粉碎。”说罢,他抱起地上的玉妹,就在玄武石边上挖了个土堆,将她埋了。忍不住也掉了几滴眼泪,说道:“这辈子我的一切都交给了铸剑大业,等下辈子吧!如果有下辈子,我把这一切都还给你。”
  ......
  相思有意,人情已老。怎奈何雕兰玉砌,落雨萧萧。低头,凝眸,落泪,梦断魂销。曾为他颠倒天下,曾为他覆灭英豪。回首,旧了红妆,枉了天娇。
  戎马倥偬,江山对调。怎奈何高唐旧梦,夜来悄悄。抬头,敛眉,咽泪,强颜欢笑。曾为他负了花容,曾为他亏了月貌。回首,冷了清宫,断了河桥。
  这是一段悼亡诗。
  却说玉妹一道亡魂,随风飘荡,一直飘到了一片湖水上。
  等这一阵风稍稍停歇,她站在湖边。看到有个人影在湖边哭,于是上前去。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剪着一头奇怪的短发,就连口里的话也奇怪得听不懂,只听那少年在那边唱道:“你快回来,快把我的身体带回来......呜呜呜......”
  “小兄弟,你在这里哭什么?”
  那少年回过头,先是吃了一惊:“你能看得到我?”
  玉妹点了点头:“我和你一样,都是新死的鬼魂!”
  少年道:“刚才两个人,抬走了我的身体,我刚追上去不远,又被一阵风吹回来了。”
  玉妹道:“你当然追不上,新死的魂魄要过了头七才能定魂,如今你幽魂未定,自然就像无根的落叶,随风乱荡。你现在要么找个漆黑的山洞夺过头七,要么就一直随风飘走。”
  少年急了:“我不能,我没有死呢!”
  玉妹笑道:“刚死的鬼,都说自己是活着的!你跟着我吧!我活着的时候跟亡魂打过交道,知道怎么做鬼。”说着说着,玉妹就又勾起她心中的忧伤。她所说的打交道,就是帮潮海笙杀人拘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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