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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请问长官你说要连夜回去是什么意思？”
傍晚回到酒店，王勇才刚把四块基因修补数据的载盘混在间谍设备里藏好，就从通讯频道里获得了令他吃惊的消息，“任务呢？不继续进行了吗？”
“已经完成了，继续留下已经没有意义了。OPA和SIDE有本质上的区别，不是抓两个野心家煽动者就能解决问题的。”听中校慵懒冷冽的声线，她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你也知道，其实单纯情报交易，在火星也是一样可以进行的。
我们这次其实是专程为了捕猎九龙而来，本来打算抓住他现身谷神星宙域的时机，及时通过情报后门掌握行踪后就近突袭。但既然中途出了意外，他肯定已经从隐秘航道逃走，再逗留在月神宫也没有意义。
而且任务经费有限，结算上也会有各种问题……”
最后一句才是主要原因吧！
王勇也无奈，“收到，现在开始准备撤离。”
“怎么？你不是喜欢上这种地方了吧？”中校看似随意得问道。
“不，我以为会看了虫洞殖民的直播才回去。毕竟是人类文明仅此一次的重大事件和里程碑。”王勇解释道。
按照规矩进行航行静默的话，路上至少三天，肯定是错过这次直播的，而且真的回到了火星，就算有什么变数，也不大方便脱身了。
“哦，这呀，那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你拿到的情报里应该是没有穿越虫洞的视频的是吧，好吧，虽然有点违反规矩，不过作为你表现还不错的奖励。”中校发来了保密文档。
是一段科研考察船穿越虫洞的视频，由这一边虫洞发生器的光学设备和科研船的无人机拍摄的多视角镜头对比。没有那些复杂雷达扫描数据，单纯的光学影像。
空寂的宇宙中，科研考察船的等离子引擎闪烁着蓝色的光圈，在星轨间渐行渐远……
“就这？”王勇挠挠头，洞呢？在那份情报资料的介绍里，是把虫洞画成一个隧道似的东西来介绍的。
“光学雷达可拍不出实际的辐射波数据，而且那些保密材料我的权限也不够，”中校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虫洞发生器其实是一种探测器，侦测到了一片宙域的特殊物理学现象，发现了一条特殊的航道。通过这条航道，可以大幅缩短了银河的两个星系，甚至可能是两个银河之间的距离。”
“就像在白纸上连接两点的直线，最短距离其实是把白纸对折使两点重合？”王勇当然知道这个经典的比喻。
“你是说空间折叠和跃迁么，虫洞的话，更接近于把白纸上的两点直接扎破串联起来的铅笔吧。”中校想了想，“具体的原理还不明确，现在技术奇点的情况，就是我们做出来的很多设备，都无法用现在的科学理论去解释。
但是抛开那些原理，你只要知道所谓的虫洞殖民，实际上也只是发现，按照特定的航道航行，可以抵达一片目前人类还没观测到过的星海罢了。”
视频上静静飞行的科研考察船突然从星空中消失了。但是科研船周围无人机传来的画面依然正常。
王勇皱起眉头，“这种情况正常吗？”
“恩，他们进入了虫洞的影响范围，就像资料的PPT解释的，进入了‘洞中’。包括光学设备在内的大多数侦测设备都被虫洞的辐射干扰失效了。不过只要维持在正确的航路上，船体设备就不会受损，可以安全通过‘隧道’，抵达另一端。”
中校的声音突然变的有点乏力，“你没有权限知道具体航线和航行时间，只要知道，我们花了五年的时间，牺牲了无数优秀的科研探索者和军人，才把这条航路给试出来。科学设备和理论计算再精确，最后一步的实验都得有人亲自去做……”
竟然是这样，一开始听航路航路的，有点像超光速星门，但其实飞船并没有FTL加速，只是通过了特殊物理现象形成的通路。或者说隧道。
这条隧道的‘四壁’，对于人类现在探测设备来说，就好像遮光的围墙一样，一旦偏离了正确的航路，就好像撞墙一样迷失在未知的空间之中，而且船体的设备可能都会被影响，逃都逃不出来。洞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陷进墙里的人，根本没法施救。
那就难怪了。
王勇犹豫了一下，“这条航路，够宽吗？我是说，我们应该也没试过同时开十艘巨型殖民船进去吧？万一出了问题，全都陷进去怎么办？”
中校倒也没觉得他这么问很奇怪，毕竟虫洞的很多数据是保密的，“我们把虫洞比作一个隧道，安全通道说成是航路所以你可能会误解。但实际上，这条航路是一整片宙域，目前没法准确侧写，但假如是圆形的话，至少也是地球这样的行星天体级别的现象，殖民船再大，相比而言也只是县城级别罢了。你觉得地球上还容不下十个县城，还不到SIDE一颗栖息地卫星城的人口吗？
而且内部通路同样也是以天文单位计算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得告诉你，就是隧道内的航道，至少是短于地球到木卫二欧罗巴的距离，甚至短于地球到小行星带的距离。要不然这两边的开发也不会逐渐停滞了。”
那不是可能在2个，甚至1个天文单位以内？
要是信天翁号的引擎推广，到时候商船货船三天能在太阳系和新世界跑一个来回。而如果虫洞发生器，不，虫洞探测器再进一步发展，找到更好，更短的航线。征服探索更多的星域也不再是梦想。那确实对地球圈有足够的吸引力。
虽然从结果而言，王勇知道这次大胆的五月花号式旅程，触礁沉船了。
而且由于过于惨痛的损失，即使知道虫洞的存在，一时半会儿地球政府也没有财力和勇气来组织下一次探险了。
搞不好这虫洞发生器和相关数据，也会落得和当年郑和船队下西洋资料一样的下场，被封存甚至销毁。
甚至万一这一届地球圈主导的UN政府真的被SIDE推翻的话，这次虫洞殖民，还会彻底从里程碑变成耻辱柱。每一届政客都会和虫洞相关工程划清界限。于是人类的科研彻底走上歧路。
这么想来，即使王勇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认同感，但作为人类，还是有些心灰意冷。
他甚至也有些期待这次探索真的能成功。期待抵达火星基地的时候，哈尔西能给他个好消息。
于是两个宪兵搜查官和一个斯巴达，来时兴致勃勃蠢蠢欲动，归时各怀心事，忧郁重重。当晚无言得乘坐信天翁号，离开LUNARPALACEIV向火星进发。
进入定速巡航的时候，
王勇估算着是官方公布的虫洞殖民开始的时间，坐在重力训练室看着一堆虫洞资料发呆。按照军队条例信天翁这种隐秘战舰是不能联网看直播的。当然按照中校的解释，看了也白看，只能看到殖民船出发仪式先后进入虫洞罢了。
不过说真的，现在的地球圈要是单一国家，绝对不会做出一口气扔出两百多万人探路的疯狂举动。也就是现在UN内部地球各国还在相互竞争，才做出这种纯粹政治化而一点都不科学的决策。
所以这次一起开发新世界的直播，更像是一个政治表态。表示这十艘殖民船和十个国家，是引领人类前进的未来，并将联手维护现行的秩序，即使前往新的宇宙也是一样的。
更让王勇无语的是，实际上这次进去殖民的可不止是十艘船。
还有十国的十支护航舰队。也就是为了相互提防安排的保镖。
都是满编舰队，也就是说至少有一艘主力战舰作为旗舰，还有配备的各种补给舰船。
那这就又是至少十万人的现役正规军得一起搭进去。
现在又不是真的战时，绝大多数的军籍人员都是科研学者，工程师和后勤参谋军官，以及大量已经被这个时代淘汰的陆军马鹿。
王勇估摸着地球圈的宇宙军已经抽空了。
真是天知道那些老子们到底在想些什么，虫洞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这是去开发的还是去打仗的？总不至于在那边约架，打一场三战吧？
正吐槽间，艾方斯少校走进重力训练室。
她惯例是每天要进行体能训练的，王勇也没在意，结果少校直接走到他面前了。
王勇这时注意到对付没穿运动服，穿的是军服。
“长官。”王勇立正敬礼。
“稍息，”少校瞪着王勇，“列兵，告诉我，你面对九龙后的想法。对他的战力评价，如实禀报！”
呃，老子都快把这逼给忘了。
王勇愣了愣，回想了一下，“战力……求生欲很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油子。”
“呵呵，我的梦魇，就得到你这种评价么……”少校失神惨笑。
咋地你还替老相好不服气怎么的……王勇趁着对方没注意白了她一眼。
“列兵！”
“是！”王勇赶尽立正。
“打我！”艾方斯少校竖眉怒吼。
“……”王勇沉默，看了她一眼。
“我说打我！”少校咬着嘴唇，死死握拳，“打耳光，重拳，脚踹也行，我命令你打我！”
“……”王勇犹豫了一下，打开通讯器，“报告中校，少校好像生病了。”
艾方斯少校一把揪住王勇，“列兵！执行命令！”
通讯器明显接通了一下，然后被掐断了。
卧靠！你们两个玩毛啊？咱正常点行不行，王勇简直无奈，“WHY？”
“列兵！执行长官的命令！”少校那样子都快哭了。
“长官，你要用镇定剂吗？如果不说明的话，我只能根据军法认定你丧失理智指挥的能力，记录当前冲突作为证据，并强行为你注射镇定剂了。”王勇挠挠头。
少校一头撞在王勇胸口，大概想一头顶死他，虽然王勇纹丝不动。
“我……我现在才发现，这些年下来，我已经丧失对抗他的勇气了！”艾方斯少校似乎在哭，这女人就是体液分泌腺体特别发达的类型，“我要你打醒我！让我找回和他对抗的仇恨和勇气！”
王勇嘴角抽了抽，好吧，看样子这两个也有点意识到自己有斯特歌尔摩综合征的倾向了，不过你这算什么解决方案啊？给自己换一个主子做精神的依靠和肉体的寄托？
别啊，老子又不是九龙那种鬼畜，老子很纯洁的！是Gentleman懂？
“长官，我觉得这时候你还是打一针冷静一下。实在心理有问题就直接找军医，大不了以后发现九龙的时候，就直接在视距外用舰载核子鱼雷打击好了，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说是不是？”王勇无奈得又点点通讯器呼叫中校，靠，这逼干脆装死不接！
“你怎么这么绝情！”少校都快直接冲脸了。
不是，关老子屁事啊？老子最无辜！根本就是被莫名其妙牵扯进来的路人啊！
“不是，长官……”
“你再不动手！我就把臭鼬那晚备份的侵犯长官的罪证，送到军法部！”艾方斯少校图穷匕见了。
王勇怀疑，“你唬我啊，你洗脑臭鼬用的那种骇客头盔为了保密，应该需要通过机械臂直接链接芯片端口才行吧？你哪里来的录像和音频做罪证啊？”
少校瞪着他，张开嘴吐出舌头，指了指喉咙。
于是王勇明白了，“我靠……别啊，大姐，别这样……人类相互伤害是没有未来的口牙！”
“打我！”这女人简直是疯了。
“唉，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王勇无可奈何了，手一推脚一拨，顺势单膝跪下。
艾方斯少校全无防备，已经瞬间整个人打横被放翻，失去重心被王勇放到膝盖上趴着。
艾方斯少校趴在王勇的膝盖上懵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红着脸强行直起腰，“不是！我不是说这种……啊！！”
王勇已经‘啪’得一巴掌，隔着裙子扇在两坨肉上。
看着少校倒在膝盖上颤抖了好一会儿，问道，“长官，这样可以了吧？”
少校哼哼唧唧得扭捏了好一会儿，“……这样，这样也可以，继续……”
“啊？你还要继续啊？可你好像已经……”
“闭嘴！我说继续就继续！没有命令不许停！”
“……”行吧，你官大你说话。
于是王勇搓搓手掌继续，反正那个部位又没器官打不坏，现在的科学治疗起来快得很，而且手感也蛮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