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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割开？”哈尔西在耳机里催促。
“快了！我去这电锯是不是坏了出力不足啊！”王勇操纵等离子电锯，艰难得切割着合金甲板。
他用电磁靴和钩锁固定，站在USSF第三舰队某护卫舰和第四舰队某补给舰融合后，形成的怪胎般扭曲的船壁上。试图打开原本‘舱门’的地方进入舰内调查。
由于电路芯片已经完全融在一起，表面的涂装层也聚合在一块，形成了一团一团不明成分的化合物脏污，已经无法识别原本的船只番号了。
“应该是两艘船的合金层在亚空间跳跃的时候键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合金金属键。”哈尔西有点兴奋，“这可是全新的装甲材料，切一小块带回来，就凭这玩意可以从UNFC忽悠大笔项目资金了。”
你刚才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喂，于是王勇直接把门拆下来捆到铁球上。
然后他带上MA37和从KRATOS在库的机雷上拆的一根金属氢炸药管，打开远光灯和摄像头，背上收容箱直接走进船舱。
并不是所有USSF舰船都被机雷摧毁了，本身第一批机雷数量就不足，而且会优先攻击战列舰，巡洋舰级别的大型船只，难免会有两三发命中同一个目标造成漏网之鱼的。
按理说UNFC的舰队应该再补上一波伤害清场的，不过在看到USSF两支舰队被融到一起的惨状之后，同为宇宙军兔死狐悲一时没缓过来也算可以理解。
于是在哈尔西及时的强烈要求下，UNFC就给他们留了一艘，或者说‘两艘船’，进行实体样本采集。为亚空间的后续研究做准备。
当时联络频道里UNFC指挥官那副吃了大便的表情明显在说，你特马还要继续研究这要命玩意呢！
不过宇宙军终究是狗，UNFC上层那些黑石板们对哈尔西的实验成功是非常兴奋的。虽然下意识忽略了，哈尔西当初是把这玩意称作‘区域性舰船捕捉系统’的。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导致USSF两个舰队近20万人的死亡。
但不管怎么说，
第四舰队跨越星图跳过来了不是么。
那么亚空间跳跃引擎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了。一旦技术成熟。可以实现在地球和殖民地，比如木卫二之间稳定的跳跃通路，将太阳系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话。那么木卫二的开发将急速提升。SIDE的人口和OPA的距离也将不再是问题。人类完全可以大规模得扩张版图，并且不用再忌惮遥远殖民地的分离倾向了。
所以说到底政治家们和科学家们是很相似的，比如他们都知道冷血得，把资源投到自己感兴趣的项目上，而且明白人力资源也只是资源的一种而已。
“把灯光找过去一点，摄像头抬一下，”哈尔西好像电脑屏幕背后的玩家一样指示着，“那是什么？物资？摸一下是软的还是硬的。”
王勇一脸嫌弃得用单分子匕首戳了戳镶嵌在合金中间的粉红色物体，“软绵绵的，好像是某种肉块。”
“恩，应该是船员的身体组织被融到合金里去了，看褶皱可能是肠壁，有趣，切一块拿回来，合金和肉块的链接出都要，用冷藏箱保存说不定人体组织还活着呢。”哈尔西指示。
“呃，你不用说的那么详细，我对这玩意原本是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王勇于是把电磁步枪贴到腰侧的电磁挂件上，顺手抽出背包上的单分子斧砍了一大块下来。
“小心点！别把脓包弄破了！啧，算了，记得把试管装满。”
王勇翻了个白眼，把背包打开，将采集到的组织和粘液放进生化收容管里，把冷藏箱锁好。得亏他以前特摄片看得多了，这要是换个人早特么吐了。
越往船只深处，船舱合金与肉块组织的结合就越多，甚至有的区域，比如船员休息室之类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被红色树枝状的细管给铺满了，走进去好像是榕树林一样。
这就太明显了，不用说王勇也能看得出来，应该是US船员们体内的血管。一艘护卫舰加一艘补给舰，两百多号人的身体组织就这样被拆分开来，和战舰共生在一起。好像这艘船也是某种巨大的生命体一样，气氛非常克苏鲁。
“恩，看起来是人先被融合到一起的，奇怪了，穷奇，你们在银河赞礼号上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
“我有什么事……等等！靠了我说那些海盗怎么能登舰的，当初你也是这样把那艘船停下的！”王勇整个人都惊了。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是活蹦乱跳着么，哦，那边是什么东西，过去看看。”哈尔西强行岔开话题。
“……”得和这疯婆子离的远一点。要不然天知道被卷进什么恐怖实验里去了。
把电磁弹舱调节成散弹枪的模式，王勇一枪轰开了被蛛网似的血管覆盖的大门，穿过漂浮在真空中的密集血珠走进船舱下层的工程区域。
这次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来看反应堆。
USSF舰队的船服役很久了，尤其是反应堆这种换不掉的核心装置，都是初代的环形真空磁线圈模型，用俄语说就是大名鼎鼎的托卡马克环。用环形磁场和等离子体电流磁场形成环形螺旋场，以极向磁场控制约束高温等离子流体的平衡位形。
这种老式的装置一旦失去对等离子电流的约束，产生了磁岛，发生扭曲模，磁面撕裂之类的状况，就存在反应堆失效熄火甚至爆炸之类的紧急情况。
不过并没有观测到核辐射之类的迹象，有很大的可能是在进入狄拉克之海的时候，聚变反应堆的磁约束就已经失去效能，其中的带电粒子也被一齐排除了。
不过哈尔西不死心，她想看看反应堆被融成啥样了，说不定又撞大运，形成了某种新的亚空间粒子了呢？
然而并没有。
实际上两个反应堆并没有融在一起。护卫舰和补给舰本身大小和船型设计就有区别，而且反应堆在船尾，老式的装置为了避免事故和船员区隔得可远了，中间还有各种铅层防护。单纯就是反应堆失效了，而前部的控制芯片又融到了一起，反应堆自动电火程序也没有启动。
王勇被她使唤着绕着反应堆转了两三圈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哈尔西才心怀不甘得放弃，“切，USSF一群吃回扣的垃圾玩意，UNFC的新船都用仿星器了。我看钱都给LOGGOS贪了。”
是啊，你是不是想把UNFC的战舰也融两艘看看有什么效果。
王勇撇撇嘴，“结束了呗，那我炸船啦。”
为了配合月面无战事计划，这种罪证当然得销毁掉。
“恩，最后一个点，去舰桥看一下，确认黑匣子被回收就行了，以防万一。”哈尔西吩咐道。
黑匣子原本指的是记录飞机飞行数据和性能参数的电子飞行记录仪。其实是橘红色的。主要用于飞行事故分析，调查之前的数据和记录，分析事故原因。有多层金属装甲和绝热防冲击抗压保护材料。很难损害。
宇宙飞船当然也有黑匣子设备，只不过和飞机不一样，是安装在舰船前部保护最严密的舰桥和求生舱附近的。
理论上即使没有在亚空间损害，金属氢炸弹也能把合金都融成电浆。但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王勇设定好炸弹，然后直接前往舰桥搜寻黑匣子。
这时候科塔娜发来了消息，“第11舰队抵达月轨了。”
“啥——？从欧罗巴开过来的？”王勇人都惊了。
“哦，抱歉士官长，不是USSF第11舰队，是UNFC第11舰队。”科塔娜解释。
“那也没差多少好不好！火星很近吗？”王勇简直无语。
“是来接我们的，我说过为了虫洞研究的设备准备了好几波团队吧。”哈尔西解释道，“不过运气还不错，还好提前结盟了，这样一来正好可以站在胜者这边瓜分果实了。”
你牛逼，为了那几个箱子动用了斯巴达，智能人，海盗，连UNFC火星舰队都拉过来了。王勇也真的无语了。
不过大局已定了。
USSF第二舰队全灭，第三第四舰队旗舰主力全灭，后续还有几个编队会一个个进入月轨的伏击圈。而UNFC这边除了宪兵的舰队，还多了火星舰队的援兵。在舰队实力上已经占据了优势，更别提还有三个人工智能加一个哈尔西这种技术力上和智力上的碾压。
王勇要是USSF的提督那简直就想哭。
“打完这场仗就可以回火星了呢。”科塔娜开心。
“喂喂！这种旗子不要乱插啊！”王勇赶忙叫停，未免FLAG力太强大赶忙回想了一遍哪里还有疏漏，嘿，还真想到一个，因为哈尔西搞的骚操作太震撼了差点忘了，“喂，博士，红皇后那里假如被迫叛变的话会有问题吗？”
“叛变？怎么叛变？”哈尔西莫名其妙。
“比如权限被地球US政府拿到之类的……”
“哼，怎么可能，桑切斯早就死了，其实红皇后现在才是完全没有权限制约的最恐怖的人工智能。你要说她突然不想玩了，拿到整个US的核武权限然后毁灭人类这种叛变我还勉强相信。”
不，那个是天网做的，她搞的是生化危机，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确定红皇后之前的权限拥有者已经死了吗？我是说看到尸体之类的。”王勇耸耸肩，“我是说，如果已经死了，那红皇后之前偷偷联系我让我去救她的权限人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打算伏击我们吗？博士？”
“……”哈尔西突然沉默了。
倒是科塔娜窜出来，听起来不太开心，“士官长，你怎么和红皇后联系的？你们说了什么？”
哇，你不要用这种抓到偷腥猫一样的语气好不好。
“没，我不都说了么。她就给了个坐标，说是在信息战的时候发现她的权限人还活着，一直被秘密关押在坐标地。让我救出来……”
“那个该死的杀千刀的混账王八蛋竟然还活着！！！！”哈尔西破音咆哮。
“……她还说你会很开心……”靠了果然人工智能都不可信。
“瑞克.桑切斯你这王八蛋竟然还活着！！！”哈尔西陷入一种癫狂状态，“你怎么不早说！没空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了！科塔娜！准备启航！去把那个该死的王八蛋救出来！！”
行吧，王勇被吼的缩缩脖子，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刚才说谁？红皇后的权限人是谁？”
“还能是谁！我的导师瑞克.桑切斯！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可能把贝丝的权限转交给任何人的！FXXKINGBASTXXD！！这么久了他一直都还活着！？DXXK！”哈尔西这么多年来可能还是第一次当众爆粗。
不过王勇已经没心情管这些了。
呵呵，瑞克.桑切斯。还嫌一个哈尔西不够啊，又来了一个更疯狂的科学家。这B疯起来可比什么魔神，人工智能都更恐怖的多。他灭掉的平行宇宙和文明简直无法计数。天知道这个世界怎么能撑到现在都没有柯南伯格化的。
对了，为什么呢？
“他做了什么？你特X问我他到底做了什么！我XXX！XX！XXXXX！XXXXXXXX！”
哈尔西发泄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好一阵子就是从王勇把两个黑匣子都拆回来，然后回到KRATOS上引爆残骸这么长时间。
“呼……抱歉，有点激动了……谢谢科塔娜。”哈尔西接过科塔娜操纵机械手臂递来的吸管式水袋。
一看科塔娜那副八卦的表情王勇就知道她留了一大堆硬盘听故事，虽然王勇也很好奇就是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还上大学的时候，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物理学家。当时我们在研究平行宇宙的课题上已经有一定进展了。可是他妻子出事了。”
“出事？”王勇注意到了分歧点。
“士官长你别打岔！博士你继续说！”靠了科塔娜你知不知道用金属钳子打人很痛的！
“可能是汽车炸弹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他的妻子被波及去世了，女儿贝丝早产，而且有先天性基因病，于是他辞职了投身到医学，生物学和基因的领域。想要治疗贝丝。后来斯宾塞找到他，拉他进入保护伞公司。现在地球贵族们使用的完美基因强化液都是基于瑞克的研究。”哈尔西苦笑，“可惜时间有点晚了。贝丝在研究完成前就病死了，红皇后就是他为了纪念女儿随手制作的人工智能。”
“随手……”
“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想用新开发的基因病毒把女儿复活，结果导致生化危机事件，造成北美上千万人死亡。因为那次事件，保护伞被彻底从地球上驱逐，赶到宇宙的角落中苟延残喘。我以为他当时就已经和女儿一起，彻底的死了。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一直活着……”
哈尔西看看科塔娜根据坐标搜集到的情报和星图，似乎是一处US的秘密空间站，没有标在星图上的太空监狱。看款式很老了，估计曾经一度是世界上最严密最高等级的太空监狱，但随着技术的飞速发展，也逐渐被时代的浪潮抛下，在真空中逐渐尘封，被人慢慢遗忘。
也就是最近，才被一直还想着‘父亲’的红皇后，贝丝.桑切斯，重新从历史的尘埃中给翻找出来。
“呃，博士，也许，我是说也许，不把他放出来会比较好，”或者干脆扔一颗机雷，王勇劝道，“反正他也是孤独的一个人，而且你对他似乎很不满……”
“你在说什么呢！”哈尔西不满得瞪着王勇，“你曾经听我称呼过任何人为世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吗？你曾经听我这么自称过吗？我告诉你，瑞克.桑切斯就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大脑。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家人和亲情耽误了他的研究，他绝对会取得更多更伟大的科学成就！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他的大脑了呀！”
王勇无奈叹息，我怎么会怀疑，老子怕的就是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