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年里的“烟火”

　　“这里是……”秦凡看着眼前的景色，莫名的熟悉：破败的墙头，一片肃穆而略显破败的坟墓。
　　“噗通。”秦凡回头，看到刘超跪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泪水。
　　“兄弟，今天晚上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刘家村附近的踏马镇，那里驻扎着鬼子的两个小队还有一个团的黄皮子伪军。”李云龙脸色严肃，“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干掉阵子外围站岗的伪军和日军哨兵，让我们可以摸进镇子。”
　　秦凡笑了，他知道，这次所谓的送礼，不过是李云龙知道了刘家村惨剧之后的报复行动，之所以选择除夕这天的晚上，是因为在今天鬼子的警备才最放松。而且鬼子较为集中，更容易歼灭。
　　秦凡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从玄龙中走出来十多个背着自动步枪手里握着刺刀的少年走到了秦凡的面前，他们的脸上涂着简单的迷彩，在黑夜的掩护之下，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正是各小队的队长和包括刘超在内的正副总队长。
　　“第一小队和我去侦查敌情，刘超，你带着玄龙的狙击手寻找最佳的狙击位，具体要求我已经交给你了，虽然你们是第一次实战，但是敌人可不会管你是第几次，所以万事小心。”
　　“是！”刘超虽然很想跟上去，但他也知道，狙击小队的重要性。所以选择了服从命令。
　　秦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让你亲手报仇。”
　　两小时后，秦凡擦着手中匕首上的鲜血。在他的脚边躺着两具尸体，其中一个人还没有完全断气，捂着自己被切开的喉咙，拼命的想要呼吸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口空气，但是鲜血堵住的喉咙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咯咯”声，很快就没了气息。那大睁着的眼睛表明了他的不甘，或许到死这名伪军也没想明白：八路不需要过年的吗？为什么会在今晚夜袭呢？
　　一颗火红色的信号弹升起，镇子上到处响起了枪声。鬼子的宪兵队门口被架起了四挺轻机枪，MG34特有的枪声撕碎了最后的宁静。鬼子们经历了半宿的狂欢，睡的正香。被抢声惊醒后抓起武器就冲了出去，迎接他们的是一颗颗滚烫的子弹。哭喊声、枪声、受伤后的呻吟汇聚成了一首死亡的歌。
　　伪军的营地里更是混乱不堪，很多人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结果刚出屋门就被等候他们多时的八路军战士一枪撂倒。还有的伪军打算凭借房屋负隅顽抗，结果被两颗手榴弹送去见了阎王。战斗开始的很突然，结束的更加迅速。甚至求援的电话刚刚接通就已经戛然而止。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么西么西？”秦凡冷笑着对准电话就是一枪，直接把话筒打成了碎片，心疼的李云龙心里一抽，败家子啊，这么好的电话，咱们自己拿回去用它不香吗？为啥和一个死物发脾气啊。
　　狙击小队分散在镇子的外围，即防止县城的鬼子增援而没有防备，又可以捕杀漏网之鱼。刘超听着镇子中的枪声，心里就像是装了二十五只猫一样——百爪挠心。奈何自己的任务是狙杀漏网之鱼，虽然知道两个营的战士围剿之下基本不会存在什么幸运的家伙，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就在刘超暗暗焦急的时候，就看到四个鬼子兵和一个挎着指挥刀的鬼子军官踉踉跄跄的从镇子里跑了出来，要说这几个鬼子也是幸运。就在今晚，镇里的刘员外为了讨好鬼子摆了一桌宴席，身为镇上的防务长官，中岛次郎盛情难却之下就没有陪着自己的士兵一起狂欢，而是和在刘员外的家中享用美食，甚至为了讨好这些鬼子，刘员外还安排了几个年轻的“花姑娘”作陪。就在中岛想要提枪上马的时候，外面的枪声吓得他一哆嗦，慌乱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赶紧跑了出来，带着自己的卫兵来到门口就看到满大街都是八路军，无奈之下，他只能顺着刘员外家后院的狗洞爬了出去，跌跌撞撞的向着县城的方向逃窜。
　　“八嘎，这些支那人真的是良心大大滴坏了，等我去县城搬来救兵，你们一个也跑不掉。”中岛次郎心里想着。
　　晚上的汾酒比清酒的度数要高得多，这也导致中岛次郎现在跑路的姿势歪歪扭扭的，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逃命，必须抓紧时间，但是自己的腿就是不听指挥，踉踉跄跄的跑出镇子就摔了个狗吃屎。也就是这一下，救了他的命。
　　只听98k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砰”的一声直接将他身后的一个鬼子兵送走了。中岛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没摔这一跤，怕是自己已经去见天兆大神了吧？
　　随即，他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又是四声枪响，自己身边又多了两具尸体，而剩下的那名鬼子兵，正躲在之前架设机枪的掩体后面瑟瑟发抖。敌人的枪法很准，有一枪是瞄准他的，如果不是他机警的低头，让子弹擦着头皮射了过去，恐怕自己也已经凉了。现在敌人躲在暗处，根本无法找到准确位置。枪口的火光显示敌人是从不同的角度射来的，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自己身后的火光却将自己的位置暴露的明明白白，虽然明知道这样躲着就是慢性自杀，可是这个鬼子兵就是鼓不起冲出去的勇气。
　　“杀啊！”刘超再次瞄准后，扣动了扳机，想象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反而是发出了机簧撞击的“咔咔”声，刘超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子弹打光了。但是现在还弹很可能眼前的敌人就跑了，于是刘超操起手里的98K装上刺刀就冲了出去。
　　这下刘超的位置就彻底暴露了。鬼子兵一看敌人冲上来了，毫不犹豫的抬枪瞄准，虽然因为夜色的原因无法进行精准射击，但是小鬼子的枪法也不是盖的，枪声响起的同时，刘超的左肩靠近心脏的地方一疼，随后刘超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倒了下去。剧痛直接淹没了他弱小的身体。射穿的肺叶让他呼吸困难，鲜血沿着嘴角开始流淌。
　　好在狙击小队并不只有一个人，射击的火光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玄龙的其他狙击手快速的向着刘超中枪的方向移动着。而那名鬼子兵也在乱枪之下被流弹击中了额头没吭一声的就挂掉了。
　　“总队长！”跑得最快的一个玄龙狙击手一番搜索后终于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刘超，刘超的嘴角挂着鲜血。勉强的笑了笑，表情看起来狰狞而有些渗人。因为秦凡的失误，外围除了狙击手小队以外没有留下多余的兵力。而且因为训练时间过短，狙击手小队每天的训练任务只有不停的射击，所以对于这种突发状况这名狙击手显得有些有心无力。。
　　“小，小心。那边，应，该还有，一，一个，活着的，鬼子……”刘超费力的说完这些就因为剧痛而晕了过去。
　　“总队长！你醒醒啊。”这名狙击手看着刘超昏了过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让他怎么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