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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半个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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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信马由缰,缓缓回到武当山。
  在踏入正门前,宋闲云一再叮嘱宋青书切不可对他人提起今天在小镇上发生的事情,即使他明知若是有人执意要问,宋青书多半会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全都交代出去,毕竟还只是个不因世事的孩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宋闲云插上门闩,从角落的箱子里翻出一卷书,这是他自己花时间制作的,上面写满了他还能记清的所有重要事件,包括其余任何武侠小说。
  宋闲云当然不是闲得蛋疼,而是这几年他偷跑下山,经常躲在酒馆里听那些过往的人谈论江湖之中发生的趣事,当他听到某人提到丐帮帮主是乔峰之时,差点将竹筷咬断。
  犹记得那天回到房里,宋闲云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最终确认自己并没有记错,他所熟悉的周边人与那个叫乔峰的家伙,绝对不是出自同一个武侠世界的人。
  从那日起,他不再静等别人去说,反而是依靠自己的奇思妙想,赚了不少银钱,然后再盘下那间酒馆,利用自己的身份,借着免单请客的由头,时不时上前询问江湖轶事。
  听得故事越多,宋闲云就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头大。
  这完全是一个乱七八糟拼凑起来的世界,那些本应在自己的世界中称雄称霸的人物,如今全都聚集到了一起,更夸张的是如今并非什么元朝,而是更加混乱的时代。
  宋朝还没被灭国,依然在南方死死坚守,依靠襄阳雄关将外敌拒之门外,金国、西夏、辽国环绕四周,更北面的蒙古还没大肆向四周扩张,满清横卧在东北,时不时就与接壤的金国爆发一场战争。
  这么一看,宋闲云觉得自己的人生大计已经不可能有成功的希望,所以他才会想着帮忙解决武当派即将面对的麻烦,尽力将日后可以为他撑腰的基本盘打好。
  将手中的无名书籍从头翻到尾,再次温习一遍,宋闲云呼出一口浊气。
  所有能做的,他都已经竭力去做了,剩下的……
  也只能看日后会怎么发展,到时候再见招拆招了。
  接下来几天,再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倒是武当派上下早就习以为常的噪音引起了张翠山夫妇的好奇。
  这天张三丰见七位徒弟齐聚,开心地将他们招到近前,一来是想解一解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二来也是借着这个缘由,看看自己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还能帮上什么忙,尤其是对张翠山夫妇的近况最为上心。
  原本这种场合宋闲云、宋青书两人并不能参与进来,但奈何宋远桥爱子心切,既想给自己的五弟和五弟妹亲自引荐一下他两个宝贝儿子,又是想让宋闲云、宋青书借此机会涨涨见识,多听听师父的话,对以后学武大有益处。
  宋远桥煞费苦心的安排,结果他的两个儿子却根本不明其用心良苦,刚坐下没多久就吵了起来,甚至到了最后还不管不顾地大打出手。
  “我骗你又怎么,猴儿酒喝多了伤身,你又没个节制,我是为你好,笨蛋!”宋闲云侧身躲过一拳,一面前冲使出一记冲拳打得宋青书倒退连连,一面满脸委屈地表情抱怨道。
  “混蛋啊!”宋青云被打得险些上不来气,见他那可恶的弟弟一副伪善的模样,再不顾忌如今场合,咆哮道:“那猴儿酒是我们一起发现的,还约好了要共饮,枉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分,为了区区猴儿酒,你就骗我说酒被二叔发现收走了,今天看我不锤死你!”
  “啧,麻烦,”宋闲云烦躁地挠了挠头,左右扫了两眼,趁着在场众人不明所以之时,刷地抽出张翠山的腰间佩剑,倒转着递给宋青书,哂笑道:“既然你这么说,呐,剑给你,有种你就戳死我?”
  宋青书小脸涨的通红,他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儿就接剑杀了自己的亲弟,可心中却又憋闷,只能一会儿抬头看看宋闲云,一会儿低头看看那柄剑,最后激恼之下一把夺了长剑,一边冲向宋闲云,一边大喊着:“不能杀你,我也要让你受上些皮肉之苦,让你明白什么叫长兄如父,违逆不得!”
  宋闲云哪料到会这样,赶忙拔腿就跑,边跑边喊着救命。
  两兄弟一追一逃跑出了大殿,在场其余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宋远桥气得差点当场晕厥过去,也不说话,向着师父和几位师兄弟抱拳一礼,黑着脸就想要将他们抓回来,到时候恐怕这两个小家伙不脱层皮都难。
  除了刚来武当山不久的夫妇二人,其余人早就见怪不怪。
  张三丰哈哈大笑不以为意,俞莲舟摇头叹气,剩下的几人大多笑眯眯地等着看那两兄弟被罚。
  张翠山本就因为自己的孩子被人掳走揪心不已,见到自己的大哥盛怒难平,心中不禁难受,踏前一步拦住宋远桥,安抚道:“大哥,算了,青书和闲云年纪还小,正是喜欢玩闹的时候,稍微教训一番也就罢了,若是惩得过了,怕是会伤了身子。”
  宋远桥老来得子,还一下子就两个,哪里舍得真下重手去打,这也是宋闲云和宋青书如今肆无忌惮的根本原因,可这次实在太过,两个孩子竟然在师父面前相互出手,他若不做惩处,哪里还像话,可现下时隔近十年才再见到的五弟站出来求情,他不禁又有些心软了。
  “远桥啊,无妨无妨,”张三丰这时也笑着起身,拍了拍自己大弟子的肩膀,“那两个孩子就随他们闹去吧,这些时日两人武功精进的速度,我们都有目共睹,这样的打闹也非是坏事,更何况无论是青书,亦或是闲云,他们也只是在小事上调皮,遇到大是大非,可比你们几个兄弟明白的很。”
  “师父此话在理,”俞莲舟叹了口气,同样从蒲团上站起身,开口道:“青书之前练功也算刻苦,但自从闲云与他胡闹,练功不可谓不勤勉,甚至有时候我都担心他坚持不下来,如今两人的武艺早已冠绝三代弟子,直追我们兄弟几人,若不是他们年纪尚小,内功上还需补足,恐怕武当七侠要改叫做武当九侠了。”
  众人听俞莲舟一脸严肃地自嘲,均被逗得哈哈大笑不止,宋远桥心中的恶气也随之消散不少,见张翠山眼中坚持,便也就长叹一声不再去管,师兄弟几人复又围坐在张三丰身边。
  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一直坐在张翠山身后的殷素素,此时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嘴角逐渐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当晚,张翠山和妻子回到房中,殷素素突然拉住张翠山的胳膊,哀声开口道:“五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张翠山不明所以,但他深爱自己的妻子,便拉着她坐在床头,微笑着倾听。
  随着殷素素的讲述,张翠山的表情逐步变得僵硬,想要抽回握着妻子的手,却被殷素素死死拽住,他抬眼看向妻子,见她泪如雨下,不禁心如刀绞,最终沉默着听完殷素素的话,起身来到窗口,打开窗子凝望夜空,一语不发。
  “五哥,我明日就去向三哥请罪。”殷素素来到张翠山身后,将头抵在他后背,说完便轻轻啜泣起来,“若三哥想要复仇,还望五哥能照料好无忌,莫要让他受苦。”
  张翠山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转身抱住殷素素,郑重道:“今晚就去,我们一起。”
  “五哥?”
  “夫妻同根,你我二人早已不分彼此,哪有让你一人前去的道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在。”张翠山笑着将妻子脸上的泪水拭去,牵起她的手,踏步出门走向俞岱岩的房间。
  而在不远处的山头上,两个小脑袋正挤在一起,伸长了脖子望向远去夫妻的背影。
  宋青书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地问道:“闲云,这样真能解开你说的死结?三叔真能原谅五叔母么?”
  宋闲云的表情同样痛苦,他挪了挪身子,冷汗刷地从头上流了下来,没好气地回道:“如果这都不行,那我们挨的这顿打岂不是白费?爹爹下手可比往日要狠多了,抹了药都好得这般慢。”
  宋青书点头赞同,突然恶狠狠地瞪向宋闲云,质问道:“你不提我还忘了,我之前去看,猴儿酒当真没有了,说!是不是你假戏真做,把猴儿酒全都偷喝了。”。
  宋闲云也不回话,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忍住要命的疼痛,撒腿就跑。
  “宋!闲!云!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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