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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八章 正魔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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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道诸老悄声交换了一下意见,六极道长对凌江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你是如何将此事原委了解得如此透彻,且休论你所言是否属实,然阁下不表明身份,恕贫道与诸位难以相信。”
  凌江微微低头自知也难以服众,深吸一口气道:“在下自知此事疑点颇多,但在场诸位皆是正魔两道名门宿老、枭雄巨擘,修为阅历皆是非凡,在下纵使再胆大妄为,也绝不敢欺瞒诸位前辈。只是小子师门较为特殊,为遵师命,不得不隐瞒来历,还望诸位前辈海涵。”说着欠身施礼道。
  正道诸老见凌江举手投足得体大方,言语甚恭,不禁对他敌意少了三分。此时释信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妄自菲薄,刚才施主举手之间就分隔正魔两道,修为奇高,可见一斑。既已出现在此地,可否请施主说明来意。”
  “大师谬赞了,在下只不过趁诸位专心施为时依仗师门秘宝才勉力将诸位分开,其中取巧而为,不敢因功自居。”凌江回头望了望寻兮,轻轻叹气道:“这位寻兮姑娘曾与我数面之缘。本来消除这天陨神咒最好方法莫过于将她消灭,那域外天魔没有身体寄宿自然会回道天外魔域去。但是这对寻兮姑娘来说太过不公平了,她只不过是一介凡人,无端卷入这场厄难,如此草率结束了她的生命,未免太过无情。所以在下恳请诸位前辈宽宏大量,容我将她带回师门,用秘法去除此咒,还她安宁。”凌江躬身恳求。
  “哼!说到底,也不过是想带走此女,你说是帮她去除天陨神咒。难不保是想参悟这神咒中的秘密好得其魔力。而你对威尔逊魔巫之事知之甚详,却不表明身份,岂非他当年秘密培养的秘魔巫师不成?”大褐老祖冷笑道。
  “此时事关重大,一旦这天陨神咒爆发,到时候天魔降临,天陆又是一场浩劫。不是贫道与诸位同道信不过少侠,然则我等诸人所处门派不敢说世间顶尖,但也实数仙林的中流砥柱,诸位都不曾听过此咒来历,更何况解法。即使要留此女性命也得诸派公审后才能定夺她的去留。”天池上人说道。
  “既然要公审,必得是我魔道诸方参与,岂容你正道一方专断!”病书生说道。
  正魔双方又一阵争执。
  寻兮心中一惊,心下想到:如若此间不管被正魔两道哪一方带走,等待自己的最终结果怕只有一个死字。思到此处不禁万念俱灰,双眼泪光翻涌。
  凌江看着暗自垂泪的寻兮,心中恻隐。想着她不过是一凡间少女,无故受此磨难本就凄惨,然而正魔诸方只定夺她的生死去留,却全然不顾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凌江缓缓走到寻兮跟前,将手轻抚她的头顶柔声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随后,凌江转过身去对诸人说道:“在下不敢自夸,但绝对有秘法封印此咒。此间一定要带走这位姑娘,如若想阻拦我等,在下也只有得罪了!”
  前方的身影挡住了周围的火光,那一袭黑衣所映的阴影将寻兮笼罩其中,寻兮缓缓抬头望向凌江,那被关入深渊绝望的心仿佛有一束阳光穿透了进来,驱散了周围的阴霾,赶走了周遭的嬉笑怒骂,那一声“放心”似夜梦呢喃的安宁,将那颗冰凉的心渐渐焐热,寻兮感觉那束“阳光”是如此温暖,那道背影是如此安心,希望又回到了她的心中。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寻兮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你。”
  “哼,黄口小儿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本老仙手下逃走!”嗜魄老妖怒道。
  见他猛然一挥大袍,一股绿烟炸散出来,而后他大喝一声“急!”,那绿烟翻腾奔涌,化作了一条六丈长的绿雾大蟒射向凌江。
  “凝魄毒雾!”众人惊骇。这凝魄毒雾乃嗜魄老妖采千魂百瘴花了一个甲子所练的剧毒魔雾,凡人沾上一点便是烟消云散,纵使仙林高手亦难逃兵解之灾,元神一旦被此雾缠上更会被其中恶魄分食而去,端是歹毒无比。这嗜魄老妖口中虽是轻蔑对方,但鉴于凌江分隔众人的手法,知其修为绝对不弱,故不敢托大,一出手便是这凝魄毒雾,想一举拿下凌江。
  凌江见了那绿雾大蟒袭来,手中仙昙宝灯横与胸前,他左手一掐法诀,仙昙宝灯光华大盛,一蓬彩色光晕从灯中流淌而出并分成六束缠向巨蟒。那蟒蛇甫一接触那光晕就惨叫翻滚,将周围尘土沙石激起。不一会,那巨蟒由大化小,被收入了仙昙宝灯之中。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那嗜魄老妖更是怒不可遏,想来他凝魄毒雾修炼多年,未来得及在高手对决中立功,竟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收了去,当下自是恼怒。大喝一声:“好胆,竟敢毁我宝雾,纳命来。”说着欺身向凌江抓去。
  见凌江毫不慌张,反向前进了一步,右手仙昙宝灯化成“仙昙杖”,他将杖头顶向嗜魄老妖手腕,封住了嗜魄老妖这一式“凄风苦雨”爪路数,嗜魄老妖一惊连忙改抓为拍,迫开袭来仙昙杖头,左手立掌戳向凌江咽喉,凌江将杖头一压,拍中嗜魄老妖左掌,杖尾顺势一扫对方小腹。嗜魄老妖连忙运起身法躲闪,凌江好似知道对方躲闪路数一般,仙昙杖猛然打向嗜魄老妖头顶,嗜魄老妖暗自叫苦,将双手一轰那仙昙杖。他见凌江年纪不过双十,料想对方功力定不如自己,所逞威不过手中宝物厉害,所以想依仗自己功力深厚与凌江硬拼一击好让对方吃点苦头。“铮!”凌江并没像嗜魄老妖想的那般被他魔功轰退,反而是自己双臂被对方震得一阵生疼。凌江大喝一声:“得罪了!”,左手亮出一朵寒梅射向嗜魄老妖,嗜魄老妖大惊,连忙急运体内魔功荡起护体魔罡好迫退寒梅,但他委实低估了这寒梅的威力,见那寒梅凝雪而来,嗜魄老妖只感一阵寒凉,“碰”地一声那护体魔罡竟然被寒梅击碎,嗜魄老妖盯着寒梅如芒在背,眼见寒梅袭来定是难以幸免,好在他行走天陆三个甲子,一身修为奇诡高绝,绝非易与之辈,他猛然一提真气,身形闪动之下翻身躲过袭来寒梅,正当暗自侥幸时,心中紧兆大起,还未等他反映过来,只觉后背一痛,半边身子已麻木不堪,竟是凌江趁他躲闪时机点中他后背天宗穴。嗜魄老妖勉力转身一抓拍向凌江面门,凌江执杖相迎。“碰”的一声,嗜魄老妖被打飞出场地。
  嗜魄老妖只感觉喉间一甜,却不敢将鲜血喷出,强运功力将这口血压住,转而却运功恶狠狠得盯着凌江。
  “老仙魔功实在厉害,在下不得不全力而为,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老仙海涵。”凌江施礼道。嗜魄老妖不发一言,只厉声一哼,忙运功疗伤。
  此子修为竟然如此高深!众人暗惊。想那嗜魄老妖称雄万壑窟百余载,何曾吃过如此大亏。纵使当年少林与武当合力围剿他,他都从容逃走,死在他手上的各派宿老、弟子不计其数。不曾想今日却落败给一个年不及冠的少年。
  “哈哈哈,嗜魄老妖,看来你在万壑窟待久了,手脚都不灵光了,连一个黄口小儿都拾掇不了了。真是可笑。”病书生讥讽道。
  “嘿嘿,阁下要是觉得自己能手擒此子,尽管施为。”嗜魄老妖冷声道。
  病书生走上前对凌江说道:“哼,不要以为依仗一些宝物就敢在此逞威,我鹫煞宫可不是嗜魄老妖之流可比,现在给你两条路走,要么让开把那妖女交出来,要么……死!”
  “久闻鹫煞宫鬼护法的“黑煞翻云“刀法刚猛霸道,今日小子不才,斗胆讨教一二,还妄鬼护法不吝赐教。”凌江不卑不亢得回答道。
  “好!”病书生大喝,抬手黑煞天刀斩出三道妖冶蓝色魔焰如雷似电奔向凌江,凌江将仙昙杖一转荡开魔焰,那病书生的魔刀却即将落在肩头。“好快的身法。”凌江暗道,他将杖头一收堪堪抵住落下的魔刀。病书生将刀身向前一送割向凌江咽喉,左脚踢向凌江大股。凌江身形晃动,穿花度柳运起灵动的身法躲过病书生招式,他将仙昙杖一圈一个金环现出罩向病书生,病书生移步向后,黑煞天刀猛斩向金环,那滔天魔焰反将金环熔去。“叮!”一声金石之音传来,病书生封住凌江向他肩头的仙昙杖,心中暗惊:“此子居然用我的“黑煞翻云刀“法中“掩火奔袭“式来对付我,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病书生方下轻视之意,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将黑煞天刀舞得汹浪滔滔,奈何凌江似海中浮舟,尽管对面****,他自劈波斩浪,毫不退缩。
  两人走马灯般得斗了二十余招。病书生越打越心惊,对方所用招式变化万千,竟有正魔诸派成名招式的影子,更有一些他说不上来到招式精妙绝伦。病书生本与大褐老祖斗过一场,体内真气本就不充,原以为自己对付对方还不是手到擒来,不料凌江功力招式尤在他病书生之上。又斗了几回合,病书生心中有些焦急,暗忖道:“此子果然厉害,此番再争斗下去招式被他勘破定要步嗜魄老妖后尘。只得用御剑之术将其戮杀。”想到此出,病书生故意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外,冷声道:“哼,纵使你功力诡谲也难逃我鹫煞宫神功之威!”
  病书生将魔刀一拍,那魔刀蓝焰暴涨,左手剑诀一掐,口中真言默念。突得间天色剧暗,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焚烧起来一般炽热,一道通天蓝焰似凶猛的恶蛟一般咆哮翻腾。“鹫煞宫的“魔焰吞蛟诀“!”这病书生竟然使出鹫煞魔宫不传秘法,“魔焰吞蛟”御剑诀。当年魔道诸派围攻武当山,鹫煞宫宫主厉行绝就用此招力让武当六子之一的远极真人饮恨刀下。此番病书生是起了杀心想将凌江当场格杀。
  凌江见病书生身剑合一冲了过来,也不躲闪或招架,他周遭已被剑气激得飞沙走石,但他仍伫立不动。病书生暗忖:“此子不动声色,难道有诈?”然而他已骑虎难下,只得又催动两分功力力劈而下。
  凌江暗暗叹了一口气。骈指而立,徐徐施法。忽见一张青色光符挡在他身前,符咒中法光流动,一见便知不凡。
  “碰!”一声巨响,场中地动山摇,烟雾纵横。那正魔两道的诸派二代弟子全都运动勉力抵挡着那御剑诀的余威。
  待烟雾散去,见病书生站在离凌江三丈的地方驻足不前,一双衣袖被炸得粉碎,嘴角鲜血溢出。“都天荡魔符!”病书生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阁下承让了。”凌江说道。
  刚刚热闹非凡的洞穴中此时鸦雀无声。一时间正魔两道说不出话来。
  正当凌江要开口再此请求将寻兮带走时,武当派六极道长身后一名鹤发老人笑着说道:“哈哈哈,小友修为果然不凡,你易容不以真面目示人,想来此等功力也是天陆中一方豪杰。只是老朽不解小友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天陆正魔两道诸般绝学,更有龙虎山失传已久的三大镇派神符的“都天荡魔“符?”
  “天清真人误会了,在下只是平日里喜欢推敲诸派绝学的精妙,所以偷学了几式,邯郸学步,到让真人见笑了”。凌江上前拜道。
  场中诸人又是一惊。那正道各宿老见凌江道破老者身份,而那六极道长在老人身边甚是恭敬,忙向旁边的的老人拜道:“晚辈拜见天清真人”。
  “诸位不必多理。”天清真人笑道。
  那天清真人乃武当山上代三大长老之一,年以三百余岁,修为早在六十年前臻至“返璞归真”化境。堪称当时顶尖高手。自参悟武当派“大混元妙法”已闭关五十余年不曾问世,世间少有人认识此老。没想到今日却出现在此地。那魔道诸人一听此老在此皆是面露难色,若是此老在此,魔道诸人怕是占不得便宜半分。
  “你竟然认识我?看来小友身份着实神秘。那寻兮姑娘身中恶咒,小友起恻隐之心想要救下她自是侠义心肠,奈何此事甚大,老朽等诸位同道实难将她交出。如若不慎,引起一场天陆浩劫,实在罪过。还请小友体恤天陆众生,将这姑娘交出来。老朽保证在公审之前寻兮姑娘绝不会受半分委屈。”天清真人稽首道。
  “真人海涵,不是在下不愿交出寻兮姑娘,实是师门确有秘法封印此咒,况且在天魔已侵入她的神识,如若不赶快施法,不出两日,那天魔定与寻兮姑娘融合,想来公审天南海北诸派赶至也尚须数十日,如此形势危急,恕在下有违真人法旨。”凌江回道。
  天清真人沉思半刻,缓缓说道:“如此,为了天陆众生。老朽不得不与小友一战了。”
  “真人“大混元功“精妙绝伦,在下本不该无礼出手,但我已许诺寻兮姑娘带她离开,就绝不能食言。还妄真人原谅则个胆大妄为。”凌江说道。
  “无妨,老朽也不欺你,倘若你能在老朽手中走过十式,便算我输。”天清真人道。
  “倘若小子果真有幸在真人手中撑过十招,斗胆请求真人带着正道诸仙长退去,容我带走寻兮姑娘。”凌江道。。
  六极真人听到此出忙向天清真人说道:“师叔……”,天清真人挥手打断道:“我等正道虽同气连枝,但老朽也不敢仰仗身份专断独行,老朽只能代表武当山,一旦输掉,我武当绝不会出手阻拦。至于其他门派,老朽爱莫能助。”天清真人道。
  “好,依真人言。”凌江回道。他暗自将寒梅扣在手中,周身真气鼓荡,全力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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