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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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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陈天林,是一名孤儿,在长白山大森林里生活了18年。在这里陪伴我的只有数不清野生动物与高不可攀的大树,于是我的名字便得于此。
  我还有一名师父,名叫李昌一。他曾告诉我十多年前,我的父母也死在了这片山林里,而他们的死因在外界至今是个谜。
  师父说,我的父亲生前是一名猎人,后来因为国家政策原因,放弃了打猎,成为了一名护林员,而他成为这里的护林员并不是偶然。
  这片森林里一直有着邪祟在作怪,我的父亲当年因为懂得一些奇门法术,所以才敢深入山里打猎。
  我目前居住的木屋向西7里地有一片湖,这片湖不大,但却很深,周围种满了杨树,远远的看去很是瘆人。
  小时候的我因为在这湖边玩耍曾被师父重锤过,后来便再也不敢接近这片湖了。
  后来师父说,这湖水周围百米内,是阴气极重的养尸地,因坑周围长满了杨树,导致阴气无法散去。
  起初人们都以为是熊瞎子在捣乱,当时周围村民都会哄吓夜晚乱跑的小孩:“小心熊瞎子把你抓了去吃掉。”
  只有我的父亲知道这不是熊瞎子而是僵尸,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的父亲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母亲,只是小心翼翼告诉村民夜晚要做好防范。
  后来我父亲因为会一些奇门法术,被村里人和那些干部推举成了此地的护林员。因为给工资较高,父亲便没有推脱。
  可当时做护林员没多久,父亲便发现了异样。森林里不断的有动物被吸干精血而亡。起初还只是些兔子、獾之类的动物,渐渐的便是些野猪和狼的尸体,到后来竟然出现了东北虎的尸体。
  这可不时件小事,父亲马上报告通知了上层,听说死了东北虎,上头震惊。后来派了一个班的战士,外加三名专家。
  在我父亲的带领下来到了东北虎的尸体旁,这只虎全身就像被抽干了体液一般,它的喉咙出被生生咬开了一个血洞,上面还残留这宛如鼻涕般恶心的绿色黏液。
  到底是何等生物竟能把老虎生生咬死,这不觉得令在场所有人心里发颤。
  专家更是愕然,几十年的职业生涯检查了那么多具动物尸体,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后来三个专家一致得出结论,这只东北虎死于18个小时前。
  专家继续检查者周围动物的尸体,可父亲的内心已经安耐不住波涛汹涌了。
  手上四根手指十二根指节分别对应着十二个时辰,18个小时就是9个时辰。当时是十二点四十三分,正好对应午时,九个时辰前那就是酉时,正好对应着小指的第一根指节。
  父亲紧皱眉头掐指一算,瞬间内心大骇,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就算你道行在高,总有些事是你控制不了把握不住的,你算到了它,它会要了你的命的!这也就是道士口中的为什么不能瞎算,因为有些事情你算不得!
  当时父亲内心大骇,但还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说明实际情况还没有超出我父亲的控制范围。
  在我父亲连忙催促一下,一行人莫名其妙的被我父亲赶回到了村里。一趟大山之行虽然并未见到僵尸,但沿途的情景无不超越了随行十几人的认知。
  道门中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只能请茅山宗的人来处理,因为他们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刚好我父亲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师父李昌一便是茅山宗的人。
  在我父亲的强烈要求下,上头派来的战士和专家硬是在村里等了十多天,此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山。
  而我父亲则亲自到千里之外的南方去请我的师父,父亲和师父是私交,所以并不熟悉茅山宗。前前后后打听了十多天才找到我师父,当时师父听完父亲所说,当场大骇,直接连夜定了火车票赶回长白山。
  可在我父亲离开村子的这半个多月里,村子已经发生了巨变。
  那头僵尸已经开始伤人了,有三名村民和两名战士死在了僵尸口中。据看见的村民说,那僵尸身高不到三尺,浑身通红还长着红毛,身子比钢铁还硬,子弹打过去直冒火星子。
  更怕是的,这僵尸白天都敢出来,周围贴满了符纸却丝毫不起作用。
  听到这后,父亲和师父的心里已经产生了极大恐慌,他们心里清楚,这僵尸怕是已经变成了毛僵。就算师父全力应对,胜率怕是不足五成。
  当时的村民们已经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中,为了稳住村民,也为了我能够无恙的出生,父亲毅然决然的选择和师父一起进山除僵尸。
  父亲进山的那一天,我的母亲怀我已经有九个多月了。后来师父跟说我,母亲当时就站在村口哭着为我父亲送行,而这一送却是永别。
  父亲以自己为诱饵,三天后成功引出了毛僵。可在和师父降服毛僵的过程中,不幸被毛僵咬断了喉咙,当成毙命。
  师父也是深受重伤才降服了毛僵,他把毛僵的头扔到了村民面前,在场的人无不欢呼雀跃,可有一人却高兴不起来。
  那便是我的母亲。
  后来在我出生的第五天,母亲便永远的消失了。
  她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她要去寻找我的父亲,还叮嘱我这辈子不可以进入道门。村民们虽然后怕,但还是进山里寻找了我母亲很久,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就这样,孤零零的我出生第五天便彻底失去了父母,以后的日子里也仅有照片可以让我依稀记得父母的样子轮廓。
  后来师父收养了我,他说我是喝百家奶长大的孩子,日后成材必须要治病救人回馈社会。他也顺从了母亲那张纸条所写,只交了我医术,道门法术却什么都没有传授。而那片养尸地,则被我师傅用四方铜镜法阵给镇压,已经掀不起风浪了。
  父亲的死对外宣称是熊瞎子搞的鬼,山里的邪祟也都是熊瞎子在作祟,母亲却永远消失在了山里,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当时村里的人都说她已经死了。
  师父说,我父亲死前曾心有不甘,而那个不甘则来自于我,因为父亲无法见着我成长,他认为自己不是一名合格的父亲,因此而产生了一丝怨念。
  而我则需要在他死去的地方成长到18岁才可以离开,否则这股怨念便永远散不去。所以我的师父也常说,父亲就在身边陪伴着我。
  如今我已经18岁了,这18年山下的村民早已经搬走了,而那七里外养尸地的阴气也被四方铜镜阵化的差不多快没了。
  师父前几天说道,如今我已成年,此地也没有了我的羁绊,是时候该离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了。
  “天林!”
  是师父的声音,他这一声呼喊,我就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与师父18年来的朝夕相处,又是仅仅一个眼神便可以知道对方的想法。
  师父拿着三株魂香和一坛酒,十多年的时间,我和师父在此地开垦了一大片土地,这酒便是师父种的高粱所酿造。
  我慢步跟在师父身后来到了两座坟前,我的父母便合葬于此,右边那座无字碑便是我母亲的坟,是一座衣冠冢。
  师父点燃了三株魂香用手绕了绕,随后插在坟前。我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即一阵风拂过我的脸颊。
  “陈老弟,如今你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干了这碗酒,你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尘封多年的坛子酒被打开,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师父举起酒坛在坟前撒了半坛,突然一阵风吹来,树叶哗啦作响。
  “陈老弟啊,不必谢我。你也知道的,活人不欠死人情,你尽管放心去吧。”
  师父说罢,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围着我身子打转。这股风很温和,其中夹杂着一丝念念不舍,我知道,他是我的父亲所化。
  紧接着这股风越来越弱,师父突然递过酒坛说道:“万林,喝口酒为你父亲送行!”
  我接下酒缸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看着远处吹动的树叶,突然感觉心里少了什么。
  “哈哈哈,天林。喝了这酒代表你已成年,今后的路可要你自己走了。”
  “嗯。”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万林,之前常常问我为什么你母亲的碑是无字碑,我今天就来告诉你。其实你的母亲并没有死,我曾多次卜卦演算出你母亲还活着,所以并没有刻碑上的字。”
  “活着?那她为何要弃我而去,这么多年又为何不来找我?”说到这,在酒的作用下,我的内心不禁出现一丝怒意。
  师父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和师父在木屋住了最后一晚,天明了便离开了这里。这十多年我只离开过木屋三次,这三次只是到外面买一些道袍和鞋子之类的必备品。记得上一次外出已经是三年前了。
  走了十多里路终于到了马路边上,师父用手招呼一位开拖拉机的老乡,简单的交流了一下,随后我们便坐在了拖拉机离开了此地。
  师父从背包中取出一砸皱皱巴巴的钱给了我一半。他说:“天林,这是一千块你拿好,足够你换身行头了,要去哪里就自己到火车买票,师父之前教过你的,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说着,师父居然留下了眼泪。
  “师父,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不行啊天林,师父很想和你一起走,可前几月我和你宗门师叔用信鸽交流中得知,我的师父茅山宗掌门几月前已经病死,需要我回去继承掌门之位啊!你已经避世了18年,师父不忍心再把你带进宗门关起来啊。”
  师父边哭边感叹的样子很是滑稽,但我却笑不起来,随口嘟囔了一句:“没想到连师父也不要我了。”
  这时,师父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冲我笑着,露出两颗洁白的大板牙。。
  “放心徒弟,你是我李昌一的徒弟,等我回到了宗门,一定把你的名号写进宗谱里。我还为你准备了一封婚书,这是我当年有恩于帝都何家,他们为表感谢想与我李家结亲。如今我没有孩子却只有你这一个徒弟,这婚书自然就归你了。这是何家的婚书,你一定收好!”
  说罢,师父又露出了他洁白的大板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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