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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迷雾森林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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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陵是座四面环山的边城,山峦皆千尺壁峰,悬崖无数,唯有迷雾森林有幽径直通城外。
  城门也是可以走的,但夜间城门一更三点已关闭,黎明五更三点开启。
  要想离开潼陵,必经之路就是这森林。
  迷雾森林
  月高悬,星满天。
  杨红樱和初平拖着疲惫的身躯已来到这片充满迷雾毒瘴的树林,迷雾森林。
  路边的扭曲头骨,腐烂的尸体,以及高过肩膀的怪草,以及毒瘴里的怪叫让人毛骨悚然,全身不自觉地打着哆嗦。
  杨红樱的背部一激灵,一双冰冷的手正放在他左肩上。
  他惊吓得顿时全身僵硬。
  红樱心道:“是谁在我的身后,要做什么?”
  “杨红樱,你背上的汗水是冷汗吧,好湿。”原来是初平。只见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红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走了一段路程,也将手趁夜色放到初平肩膀上吓他。
  红樱笑吟吟说道:“初平,你背上的汗水也是冷汗吧,好湿。”
  初平打着哆嗦苦笑道:“你这分明是报复。”
  红樱无忧地吹起悠扬口哨。
  毒瘴弥漫眼前的视野,迷雾中始终伴随腐烂的尸臭。
  迷雾里缓缓飞出一只灰色煽动巨大翅膀的大-麻雀,飞落在初平肩头。
  诡异月光下,大山雀咕咕叫了两声,侧着身子啄自己腐烂的翅膀。
  翅膀里爬满恶蛆和毒蝼,它用尖嘴从翅膀内拽出一根又细又长的寄生虫,虫子摇晃着光滑乳白的尾巴,似乎在打招呼。
  很快大山雀的眼睛变得恶毒,它闪电般伸出鸟嘴啄食王初平的太阳穴。
  初平被眼前一幕吓呆,急忙甩头双手拍打恶鸟。
  杨红樱大喝:“初平,小心!”只见他随手抓起一把结实的芦草,一跃而起,浑身充满野性的力量朝着怪鸟抽打。
  它不敌,被抽去一只眼球后便逃走。
  “头…好痛”初平说完傻傻的站在原地,如同泥塑。
  红樱的手掌渐渐泛红透绿,渐渐粗壮。
  疼痛开始蔓延他的心脏,如被小虫啄食。
  红樱疑问道:“啊…好痛,我感觉心口里有东西在动。”
  初平望见后很慌张:“大概是中毒了,因为刚才你抓着串草抽打那恶鸟,殊不知你手中是一株毒花。”
  红樱道:“早知道我谨慎点了,我早就听闻这森林到处是毒花毒虫。今天发生这样的情况,是我疏忽大意了。”
  初平道:“还不赶快丢掉手中毒花。”
  杨红樱慌忙丢弃的草鞭,细瞧,只见叶子上却爬满异色斑驳的瓢虫,密密麻麻如绿豆般附在叶子表面爬行。
  初平焦急万分:“杨红樱…接下来怎么办?”
  杨红樱无力呻-吟道:“找水…要将毒血放出来,然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那样能缓解中毒。”
  绕着毒瘴,前行百步,但见一座连拱木桥,桥下流水潺潺但很浑浊,墨绿色的水在月光下晶莹。
  杨红樱跑去,捧起混水要清洗手臂。
  “住手!”初平一巴掌打翻了他手掌心中的水源。
  红樱瞪眼说:“初…初平,你干甚吗!”
  初平解释道:“这水不干净,不能用这水清洗。不信,你细看。”
  但见捧落的水源中有三片柳叶,树叶萌动翻滚背面伸出八条虫肢,爬到了石缝里,这是长着甲壳的叶子水蛭。
  红樱道:“眼前怎么出现无数个初平呢?怎么都有三个脑袋,着实有些好笑,哈哈”
  杨红樱因中毒,双眼开始出现幻觉。
  初平道:“毒液已经在你身体开始蔓延了,唯一办法就是用水稀释部分毒液。”
  初平自怀里掏出火折子。他用短促有力的口气吹,火折子复燃,水面瞬间波光粼粼。
  “这样就能看到水里的水蛭了,就能找到干净的水了。”
  水面银光闪闪,散落同样大小的百只叶子水蛭,在水面游曳。
  红樱说:“初平,我记得你没有这玩意的。”
  他手中的火折子居然还是新的。
  初平也笑:“昔日在街上我跟一公子哥借的。”
  红樱知道,阿初有三只手,他借来的东西从来不用还。
  杨红樱洗净一片干净的石片,瞄准发肿的手臂,绕过动脉找准静脉小心翼翼切开三寸长小口,浓黑色的毒血顺着手臂滴落水面。
  几只好事的水蛭凑到岸边想喝一口新鲜,他便成全了它们。把黑血洒在水面泛起波澜,它们一沾毒血立马吱吱尖叫几声,便死翘翘沉入水里,水里其他水蛭将死去水蛭包围啃食,然后挣扎。
  初平见红樱放毒血放得差不多了,撕开自己袖子上一片干净的青布,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起来。
  红樱呼吸还是很困难,从浑浊的水中能看到自己憔悴倒影,白皙如蜡的脸孔。
  从水中又好像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倒影。
  这人水灵白净,有着绝世美貌,一颦一笑足以让人记忆深刻,尤其是眼睑下有颗漂亮的美人痣。水中美人双目水汪汪望着红樱,似乎要张口说些什么。
  突然,噗通一声。
  倒影散了,眼前水花溅起,溅他一脸。
  前面的水面似乎什么东西漂浮起,一只破草鞋呈螺旋状慢慢浮上水面。他好奇伸手拿起草鞋端详许久,这是一只普通的草鞋,是一双被人穿得烂透底的草鞋,依稀闻得到臭咸鱼的脚臭气。
  红樱疑惑:“这里怎么还会有草鞋?而且鞋子还有些温度。”
  远处传来一声高呼:“嗨,晚上好啊,年轻人~~~”
  杨红樱抬头一瞧,弥漫雾气的连拱桥上不知何时已有个佝偻老人趴在护栏上对他笑,这老人长着一双鹰的眼睛,鼻子也是鹰钩鼻,双腮长有花白的胡须,下巴的胡须扎着漂亮的小辫子。
  初平道:“那里怎么有个老头。”
  红樱道:“大晚上的,荒山野岭的,看样子来者不善,咱俩要小心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立马能看到老头那闪闪发光的蓝眼睛。
  杨红樱在想,这个老头长得好奇怪啊,不像是平凡之辈,何况如此时辰,如此险地,怎会出现如此奇葩之人。
  老头见俩人不和自己说话,笑了笑说道:“年轻人,我的鞋头子刚才一不小心,被我故意丢到湖里了,没想到漂到了岸边,快给我送上来。”
  红樱便要起身给桥上老者送上破鞋。
  初平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红樱,干嘛多管闲事,他话语中说了是故意丢到水中的,让咱们去捡,这分明是找茬。”。
  红樱道:“那你感觉应该怎么做?”
  初平脸带坏笑道:“嘿嘿,你应该把草鞋丢到湖心去,逗一逗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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