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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临走的时候看着只穿着白色里衣的越篱墙欲言又止。
她想起刚刚调戏失败的自己，心道这次我已经不能愉快地和你玩耍了！
我是不会说你可以先把衣服扒了我再给你穿衣这种话的。
哼！她是这种馋别人身子的老色批吗？
于是这个腹黑的少女眯眯眼笑道，
“师兄你先好好穿衣吧，师妹我就先出门回避一下。”
她笑得波光潋滟。
说罢抬脚便走，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秀儿，我们走！”
“好嘞，大小姐！”
大小姐轻轻扫了他一眼，秀儿十分会意，屁颠屁颠地自觉滚开。
相处十几年，他倒是十分了解：这位大小姐的腹黑，会让大部分秒变小白兔，暗自怀疑人生。
甚至被大小姐卖了还会热情地帮她数钱。
他的智商倒是没有想到“欲擒故纵”这一层，他只是在默默同情着这位刚睡醒的师兄。
小厮暗道，人生总有一个至理名言适合你。
对于越篱墙，那一定就是：永远不要惹女人。
特别是归璃师妹这种外表天真无邪，实则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与善良屁关系都没有的女人。
不然这个女人只会让你这个时候衣服都没得穿。
……
而后一秒肉眼可见地，越篱墙被套路得明明白白。
“师妹啊！”
越篱墙当机立断，抱住归璃师妹的大腿。
那一秒他是戏精上身，是哭得肝肠寸断的楚楚少男。
“你把秀儿送给我吧！”
……
师妹背对着他，半个身子都在阴影里，越篱墙看不见她的神情。归璃师妹低头垂眉，声音忽然有些干，带着些轻描淡写的嘶哑。
“好。”
越篱墙抬头还来不及惊喜，就听到上方传来红衣少女戏谑的声音，
“那师兄打算如何报答我？”
“师妹让我如何报答就如何报答。”
越篱墙马上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师妹说东，我决不做西！”
她却懒洋洋道，
“刚刚你不是说无以为报么？”
“对不起师妹。”越篱墙认错态度倒是十分认真，
“虽然师兄我无以为报，倒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毕竟忘恩负义是无耻之徒所做违背道心之事，面对师妹，师兄任是如何便也受之有愧之意，难免刚刚说话没轻没重，故而有无所适从之举。”
“更何况！”他义愤填膺道，“师妹光风霁月，对在下帮忙甚多，我又怎会如此龌龊？”
”今日在此，还望师妹接受我诚恳炙热的道歉！”
越篱墙说得抑扬顿挫，断句分明。
这红衣少女微微一笑，“既然你无以为报——”
这悠悠的话锋一转，声音清淡飘渺地散在了云烟中，
“那不如这辈子为我当牛做马。”
“我便把秀儿留下来。”
“好嘞！”
越篱墙帘幕一拉，秀儿下一秒就被拖进了里面。
很快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公子。”秀儿细细嫩嫩的声音传来，
“看好了，先这样……再这样……”
“嗯……好……”
归璃无语掩袖，真是没法看。
……
越篱墙听说自己这些年的衣服都是归璃购置的。他看着柜子里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各种款式的蓝色，精美繁复，用心极深。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场景似乎那样熟悉，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双冷漠的、死气沉沉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曾经看过他。眼睛的主人伸出手，那双手白瓷似的，冷白色，细腻，干净，有为人称道的美貌。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搭在衣裳上，有香盈袖。
有声音铿锵有力地在耳边坚定地说，“得胜归来。”
那样的画面明明只淡淡惊鸿一瞥，他的呼吸却忍不住一滞。
完罢，穿好衣服，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
“走罢。”
师妹的声音异常温柔，
“给我做牛做马去。”
“咳咳……”
“师兄觉得如何？”
“咳……”越篱墙捏拳放在嘴边，斯斯文文的模样，
“甚好。”
……
师妹红衣如火，英姿勃勃背着钓鱼竿的时候也甚是好看。
远处的越篱墙默然无语，心道。
这是来自师妹在奋斗中出来的仙珠峰特色产业：卖灵鱼和灵液。
师妹这些年的日子过得真的很惨，一个人大包大揽，既负责挣钱养家，又负责貌美如花。
“师妹！我来吧钓鱼吧。”
越篱墙马上做好自告奋勇做牛做马的觉悟。
“不。”
归璃笑嘻嘻地从后面跳将过来，搂住他的脖子道，
“说好了做牛做马，就要你做牛做马。”
打脸了。
越篱墙默然无语，看来自己做牛做马的思想觉悟还不够深刻。
……
一分钟后。
他站在那里，肩膀上搁着师妹白白嫩嫩的一双大长腿。
那双腿赤着脚，随意地摇晃着，脚踝上的红色铃铛发出勾魂摄魄的撞击声：明亮，清脆，节拍打得恰到好处，正是失传百年的夜航渔歌曲。
归璃坐在他的肩膀上，笑靥如花，阳光下绒绒翘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发出细碎的光，
“谢谢师兄！”
“不客气。”越篱墙淡定道，
“师妹竟然跟我客气，倒是伤了我的心。”
越篱墙叹息，“果然是……诶，感情淡了淡了啊。”
……
“呸！”
归璃笑道，“油嘴滑舌！”
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
……
这里有点不像湖，反倒是……被灵气滋润得，氤氲流动着暗蓝色的光，反倒像海一般深邃宽广。
这种神奇的景象居然出现在山里，仙雾漫，秋水荡，一眼就是共长天一色的浩淼。
归璃抬眉远眺，笑语盈盈，
“师兄，给你个选择。”
“嗯？”
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师妹在一起久了，越篱墙也变得懒洋洋的，整个人不自觉放松下来，气质松散，落云飘渺。
于是归璃说，“师兄啊——”
“你喜欢透明的、纹路在不停游动的鱼吗？”
“没见过。”他懒懒的，“听着还不错，应该喜欢。”
“师兄，师兄，那你喜欢身上生有兰草，精灵一样的蓝色鱼吗？”
“喜欢。”他感觉还好，淡淡答道。
“师兄，那你喜欢红色的眼睛，以莲花做纹路，以烈火烧身的红色鱼吗？”
“应该超级漂亮吧。”
他淡淡想道，那倒是十分十的喜欢了。
“师兄你说……”
“师兄你喜欢……”
“师兄你认为……”
……这个师妹话甚多，半天拿个鱼竿还不准备钓。
女人都这么不太讲究实操的吗？
归璃问了越篱墙差不多五十多来个鱼，最后心满意足地扳扳手指，“既然你最喜欢红色的，就先钓红色的；”
“你第二个喜欢蓝色的，就再钓蓝色的。”
“第三个钓……”
“第四个钓……”
……
“对了，那通体紫色的和绿色的那种鱼你好像态度一样。”
“你更喜欢哪一个呀？”
归璃无比纠结，开始陷入了选择恐惧症。
“先紫的后绿的吧。”
越篱墙看不下去了，师妹的钓鱼前奏有些太长了，别鱼都跑光了都。
“好哎。”
师妹高高兴兴地伸出手，一道红色的光华流转，放在地上的钓鱼竿稳稳当当地被她抓在了手中。
重点是，这根鱼竿上的鱼钩没有鱼饵。
而归璃自信满满的，红色的指甲在阳光下艳丽无比。
“越哥哥，我们开钓吧。”
师妹的骚操作，实属令人发指。越篱墙无奈地道，
“师妹，你玩的开心就好。”
……
越篱墙瞳孔睁的很大。
今天的风有点大。
师妹的钓鱼技术有点强。
“pia~pia~pia~”
鱼钩刚碰水，一股灵气往上冲天而起，鱼线就这样往回一勾。
一条条灵气四溢，生的绝美的鱼相继“噗通”如水，水上游荡波纹，漾着艳影。
师妹说，“别羡慕你师妹。”
“毕竟你师妹啊！”
“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钓鱼达人罢了。”
越篱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