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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鹬蚌相争 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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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皇极殿内魏忠贤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在场的众人包括皇上在内都吓了一跳,有胆小的官员甚至双腿忍不住的颤抖,由此可见魏忠贤在众人心目中的威严有多大!
  不过,魏忠贤的这番话却惹的朱由校极为不悦,心中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敢情这殿上你是皇上还是我是皇上?”
  同时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眉头不禁皱了皱!
  朱由校这不经意间的反应却被钱元慤给抓住了,原来他从刚才就一直微微仰着头仔细观察着皇上的反应,此时看到皇上皱眉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当即顶了回去:“魏公公,陛下面前岂能如此放肆?”
  众人听到钱元慤竟敢当面顶撞魏忠贤,心中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心想“这个钱元慤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这么当面顶撞厂公?”
  就连与钱元慤一同出列的陆澄源也被他吓了一跳,悄悄的拽了拽钱元慤的袖子。
  钱元慤却仿佛全然不知,躬身继续说道:“昨日情势危急,众人正为陛下安危着急,田尔耕从宫里出来,不将陛下已经醒转过来的喜讯告知大家,反而与兵部尚书躲在一旁窃窃私语,尤其话中还提到要调集京营官兵入城。皇上生死不明,却要调兵进城,这不是谋反是什么?崔大人,你敢说昨日没提到调京营进城?”
  崔呈秀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出列道:“昨日陛下病危,田大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护驾有责,本官身为兵部尚书掌管京营,保卫京师安全,自是份内之事。田大人与本官商议如何在陛下病危之时防范宵小趁机作乱,这有何不妥?”
  “既然如此,为何你二人要躲开众人窃窃私语?”
  “陛下的安危关系到江山社稷,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崔大人,当时几位内阁大学士都在,为何也不能听?你分明是狡辩!”
  崔呈秀终于忍耐不住,转过身来指着钱元慤的鼻子怒喝道:“钱元慤,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你说本官谋反,可有证据?”
  “你早知道田尔耕已人事不省,死无对证,但你二人当日所做所说在场的人都亲眼目睹,你还敢狡辩?”
  “够了,田大人人事不省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崔呈秀说完转身朝朱由校跪下:“陛下,钱、陆二人仅凭田大人与老臣几句话就要弹劾老臣谋反,甚至将田大人活活殴打至死!”
  说到这已是声泪俱下!
  “田大人身居左都督,朝廷重臣,又肩负护卫陛下安危之责,就这么被人活活打死,求陛下严查参与殴打之人,大明律例殴打上官致死,乃是死罪,求陛下严惩!”
  “求陛下严惩!”待崔呈秀控诉完,立马有几人同时出列附议。
  朱由校此时已全无“看戏”心态,心下犹豫不定,不知该如何处理。
  想了一会方开口说道:“田尔耕还有气吗?把他抬进殿里来!”
  众人见皇上要将田尔耕抬进殿里来,一时间各种念头涌上来,有人心中暗暗高兴,这个田尔耕乃是魏忠贤手下“五彪”之首,害死无数人,被乱拳打死也是罪有应得!
  有人则后悔不已,尤其是昨日参与殴打的人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有些平日里与田尔耕走的比较近的人则唏嘘不已,暗自庆幸没有被牵连到。
  正当众人心中各怀心思之时,四名锦衣卫大汉将军用一副门板将田尔耕抬进大殿里来。
  众人搭眼看去,只见田尔耕全身被一袭红色斗篷覆盖全身,一动不动!
  “还有气吗?”朱由校欠起身子看了一眼问道。
  一名大汉将军俯身掀起斗篷一角,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田尔耕整张脸完全变了形,已经o看不出本来面目。眉毛、胡须东零西落,半边脸肿的老高,另半边满是一道道血痕,深可见骨!
  大汉将军伸出两指搭在田尔耕脖颈处摸了一会,又屏住呼吸深到鼻翼下探了探呼吸。
  好一会才起身禀报道:“回陛下,仅剩微弱呼吸!”
  话音刚落,朱由校就听到殿内无数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传御医为田尔耕医治。”如此惨况,朱由校也不忍再看,让人将田尔耕抬了下去。
  “今日之事朕已知道。谋反乃是大罪,需详加调查。好在这事目击者众,着都察院一一询问在场之人呈上恭朕御览!”
  “陛下英明!”崔呈秀喜极而泣连忙跪倒谢恩。
  其余百官也纷纷跪倒齐呼英明。
  “朕还没说完。”
  朱由校挥手打断众人,继续说道:“朕刚刚说过谋逆乃是大罪,待调查清楚之前命崔呈秀冠带闲住,等真相大白之后再官复原职。兵部尚书一职暂时由左侍郎代行其职!”
  “至于陆、钱二人暂时收入大理寺,等一切调查清楚再行论处!”
  “今儿就到这吧,朕大病初愈还需多加休息!”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崔呈秀嘴角的笑意还未消去陡然听到皇上免去他的职务回家自省,顿时浑身如坠冰窖,连呼“冤枉”。
  那边厢陆钱二人心也凉了半截,颓然坐到在地,大理寺的牢狱是那么好坐的吗?即使能出来命也丢了半条!
  “散朝!”王体乾拂尘挥起,众人跪送皇上离去。
  众人待皇上的身影离开之后这才起身,有人悄悄向二人投去同情的目光,有些人则故意避开二人,神情中透露出少许的歉疚,他们或因没能站出来声援二人感到歉意,或因为自己临时的胆怯而感到羞愧。
  而更多的人则是目不斜视的从二人身边走过,甚至有许多人经过二人身边时还在心里唾弃一声“不自量力”!
  很快,几名锦衣卫大汉将军将二人架起来送往大理寺。
  陆、钱二人此时仍不死心的回头朝殿内那人看去,想要高声呼救却被大汉将军一把捂住,只留下一阵呜咽之声。
  而那人此时却被一群人围住,只见他面带微笑,拱手向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只在陆钱二人被拖出殿外的那一刹那转头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恭喜霍大人高升,大人这次立了大功,下官听说陛下这次能起死回生全是靠大人献上的神药!不知大人能否告知这神药从何处求来,下官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大人如能告知…下官不尽感激…”
  霍大人手抚长须,笑呵呵的回道:“诸位大人过奖了!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保佑,区区神药只能辅助而已……”
  空荡荡的皇极殿内霍大人的笑声飘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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