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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踌躇满志的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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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阜成门进入京城,沿阜成门大街向东走几百步远有一座白塔寺,相传始建于辽代,原来是座佛塔,用来供奉舍利、佛经,后来毁于战火之中。到了元朝时忽必烈下旨在佛塔旧址重新建造了一座喇嘛塔,因其上尖下圆通体白色故又被称为“白塔寺”。
  过了白塔寺再往前走几百步紧邻四牌楼街还有一座广济寺,香火十分旺盛。
  以两座寺庙为起止点以南的这片街坊叫做咸宜坊,西城兵马司的衙门就设在这片坊里。
  与西城兵马司紧隔着一排房子有一胡同名叫丰城胡同,现任兵部右侍郎霍维华的宅邸就在这座胡同里。
  霍维华是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四十六年进京述职时被留在京城,天启元年授兵科给事中,此后一直在各科历练迟迟得不到升迁,直到天启四年攀附上魏忠贤为他出谋划策打压东林党,从此之后才平步青云。
  先是天启五年升为太仆寺少卿,次年又转为太仆寺卿,很快又转为兵部右侍郎,直到今年初宁锦大捷,霍维华身为兵部右侍郎因功升为右都御史,荫一子为锦衣卫千户。
  不过,他在兵部的职务算是已经到顶了,因为他的上面还有一人,兵部尚书崔呈秀。
  霍维华能有今天的地位全赖攀附上魏忠贤得到的,虽然他与崔呈秀二人同为魏忠贤身边的两大谋主,但在魏忠贤眼里霍维华远比不上崔呈秀值得信赖。
  崔呈秀为魏忠贤手下“五虎”之首,而霍维华甚至连“五虎”都不算在其内。
  而且前不久他又因为给皇上“献药”的事而得罪了魏忠贤,更是被魏忠贤狠狠责骂了一番。
  因担心“献药”一事留下后患,情急之下霍维华又下了一着臭棋,将宁锦大捷的功劳极力的推给袁崇焕,反而更惹得魏忠贤大怒。
  两件事下来霍维华在魏忠贤心目中的地位大降,本已做好了被魏忠贤踢出朝廷的心里准备。
  岂料时来运转,喜从天降,陛下竟然能“死而复生”,原先一直担心皇上因服用了自己进献的“灵露饮”而病情加重,谁能料到皇上竟然就此“死而复生”。
  就连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竟然被自己献上的神药误打误撞治好了!
  “真是老天爷眷顾!”霍维华昨天晚上几次从睡梦中笑醒过来。
  而且昨日还是双喜临门,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崔呈秀被皇上免职,平步青云成为大司马已是近在咫尺。
  霍维华想起昨日下朝之后,等他乘着轿子走进丰城胡同的时候,一眼望去整条胡同已经被前来道贺的同僚给挤满了。
  从考上进士的那一刻起至今已经十五年了,霍维华什么时候见过这等场面,坐在轿子里乐得合不拢嘴。
  次日清晨,天刚微亮霍维华就已醒过来,叫醒身边的如夫人帮他洗漱更衣。
  小妾揉着惺忪的睡眼,仍未从昨晚的欢愉中回过味来。
  换好朝服,霍维华只觉浑身神清气爽,即使一夜畅欢,也丝毫不觉的疲倦,这让已四十多岁的霍维华十分满意!
  仆人们早已备好车马,霍维华跃进马车,对着车夫说了声:“去兵部衙门。”
  说完就坐在马车里盘算下一步该如何选择?
  “以后是否要离魏忠贤远一点?”
  霍维华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虽然暂时扳倒了崔呈秀,田尔耕也命不久矣,魏忠贤连损两员大将,但地位仍然不可动摇。
  只要客氏还在宫里,司礼监、东厂、吏部、御马监等要职还掌握在魏忠贤手里,就不可轻举妄动。
  “为今之计只有先在皇上心中树立不可或缺的形象才行!”霍维华心中默念,昨日回到家里时他就有初步打算,先联络一些朝中同年、同乡联名上疏为自己请功。
  “必须要将皇上死而复生的第一功劳确立下来!”
  “为此必须先要将‘灵露饮’的功效夸大一些!好在朝中除了老夫没人知道‘灵露饮’从何而来!”
  “那个老道士好像说过他是从龙虎山上下来的?”
  “看来向在龙虎山这方面做点文章!”
  “不知道那个老道士还在不在京城?一定不能让别人找到他!”
  霍维华一路上心中打着算盘,浑然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马车停下来才察觉到。
  “到衙门了吗?”霍维华双手搭在车门上准备下车。
  “回大人,还没有到。”
  “那为何停车?”霍维华不悦的斥道。
  车夫尚未来得及回话就听到不远处骤传来一阵马蹄声!
  哒哒哒!
  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闪开!都闪开!”
  一队足有五六十人的骑士在西长安街上纵马飞奔!
  前面不远就是六部及五军都督府衙门,此时正值文武百官上衙门理事的时间,这队骑士毫无顾忌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
  一时间大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稍有不及就是一阵人仰马翻!
  “老爷,是东厂的番子!”车夫待看清马上之人后,顿时慌乱的朝车内喊了一声,同时立即跳下马车将马牵到路边躲避。
  “无法无天!”
  马受到惊吓向路边急速奔去,马车里霍维华一时不察竟一头撞到窗棂上,待反应过来后一边摸着被撞疼的地方一边怒骂道。
  霍维华一把拉开窗帘,朝那队东厂番子离去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队东厂番子一直骑到单牌楼稍稍停了下然后就转入了箔子胡同。
  “箔子胡同?大理寺?”
  霍维华脑子里无数念头急转,很快就断定这队东厂番子肯定是去大理寺要人的。
  “不好,陆、钱二人被东厂番子拿去,肯定招架不住,很快就会将是我指使他们给供出来!”
  “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了!”霍维华猛的朝车壁上砸了一拳,“赌一把!”
  “不去衙门了,立即进宫!老爷我要面圣!”
  车夫闻此立即调转马车向西华门方向驶去。
  乾清宫东暖阁
  朱由校今日早早起来,先是在一众太监宫女面前做了一套奇怪的“体操”。
  这些太监宫女从未见过皇上做如此怪异的动作,甚至有些滑稽,但脸上绝不敢丝毫表露出来,生怕被皇上不经意瞧见而罔送了性命!
  朱由校当然知道自己做的动作在这些太监宫女眼里看起来多么的奇怪,因为他做的是后世的“第十套广播体操”!
  朱由校现在的这副身体素质太差了,昨日就上了那么一会朝,还一直坐在龙椅上,结果回到寝宫之后就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要想皇帝坐的久,身体健康最重要!”
  既然穿越了,还做了皇帝,那就不能像历史上那些短命皇帝一样,做个一年半载就呜呼哀哉。
  所以有一副健健康康的身体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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