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许征

　　“不知萧将军与戏先生可在否？”帐外响起许征那爽朗一笑，戏志才也不曾想到是许征会来。
　　“原来是许队长，不知兄长来此何事？”
　　萧恒连忙出帐去迎，见许征手里拿着个酒坛，后面跟着三个力士一同来了。
　　“萧将军，这几日俺可是弄了好酒，特意拿来与将军和戏先生痛饮！”
　　“原来如此。既然许队长盛情，恒又怎能不受，诸位还请快快请进。”
　　萧恒将三人迎进帐中，许征只以为有萧恒三人在，不曾想两日不见，又多两人。
　　“不知这二位是……”
　　“这是恒两位好友，前日听闻我做了这东营副将，特来此投奔，还望许队长见谅。”
　　“将军说的这是哪里话，征不过是不知晓一问罢了。既如此，那便一同饮酒作乐。”
　　许征不是多事之人，哪里管他是谁，早已把萧恒视为兄弟一般。
　　“来，今夜征来无他意，这十几年奔波天下，独自一人，何曾想过一朝安稳？今时结识这一干兄弟，当真是人间快事。”
　　许征说罢浊酒进肚，言语之中好似透着愁苦。
　　“这如今天下哪个又不是这般，志才昔日夜独饮浊酒空作赋，今时今日这浊酒也不浊了……”
　　戏志才摇晃着酒盅，看着酒倒影出来的自己，突然看见自己久违的一笑。
　　“征并非什么善人，只是不愿做亏心事。今时来了，便不愿瞒着诸位，许征特奉何曼将令，请诸位走一趟。”
　　许征不紧不慢的说道，又饮一杯。身后两个手下也似是他的心腹，见许征和盘托出，并不惊讶。
　　“洗先生早已料到了。只是不曾想是许兄带人前来，那何曼当真是识错了人。”萧恒听罢还是心中一惊，果真如戏志才所言一般，如今已经是走到了风口浪尖上。
　　“此言怎讲？为何说何曼他看错了人？”
　　“许队长一介性情中人，岂是何曼一介宵小所能知的？那日酒肆之中，忠手无缚鸡之力，若非许兄，恐怕忠早已葬身荒郊了。”
　　“征不才，竟然能得戏先生如此夸赞，当真是惭愧。征也分得青红皂白，如今这黄巾军不过是强盗土匪之辈，不曾有了为国为民的那份心。征绝不会将二位兄长交与何曼。可如今这颖川城把守严密，征也无法将兄长送出城去啊。”
　　许征一不做二不休，当即背了何曼的令，想要将萧恒一干人放出城去。
　　“不。其实恒与志才早有计策，只是不知兄长如何想，也不敢明说。”
　　“此话便见外了，贤弟有话直言，征虽不才，愿鼎力相助。”
　　戏志才向萧恒点了点头，萧恒也不再藏着掖着，当即道明一切。
　　“此行前来颖川，一是救人，二是破贼。恒下山不久，便知黄巾军如今为祸一方，劫掠各处村镇，以至于生灵涂炭。像恒之兄弟杜嵩，还有此二位都深受其害，弄得是妻离子散，不得团圆。”
　　“可……可如今就你与戏先生，这可如何破城？”许征不曾想他二人会有如此气魄，单凭一己之力便想灭掉波才。
　　“恒早有准备，让两位兄弟前去寻朝廷大军，交一封密信给皇甫嵩。随后皇甫嵩兵至，波才用志才之计，便可被皇甫嵩大败。”
　　“既如此，征该如何做？并非俺不信二位，可你我并不知那二位弟兄如今是否平安，若是贤弟再书一信送到皇甫嵩军中，便可事成。”
　　“兄长心细如针，此事还需兄长相助。恒书信一封，兄长可遣人带到城外。”
　　“这没问题，不过贤弟行事越快越好，不然何曼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许征遣身后那两个卫士前去寻纸砚，准备相助萧恒等人。
　　“兄长也算是黄巾军中的老人，不知因何对黄巾如此心灰意冷，不报希望。”
　　“征说过，本是谯郡人士，并非自愿投身黄巾，本与同村兄长抗击黄巾，无奈势单力薄被击溃，而后被俘。那时黄巾军不似如今，倒也是造福一方，俺也认为是仁义之师，便归降了。”
　　“原来如此，许兄所说兄长……莫不是许褚许仲康？”
　　萧恒听闻许征言说，想到许褚曾在谯郡拉起乡勇抗击黄巾，也是成名一战。
　　“贤弟怎的知晓？俺兄长正是许褚，那年拉起一众乡亲共抗黄巾军，如今也不知他在何处……俺当真是无颜见他。”
　　许征听到萧恒提起许褚，这声音也似是没有了底气，自己说到“许褚”两字，当真是含含糊糊。
　　“不知这许褚是何许人也，恕忠孤陋寡闻，还请指教一二。”
　　戏志才见二人聊起许褚，想必也是个奇人，便有些兴趣。
　　“许仲康恒倒是了解一二，不过自然不比许兄。许褚此人可谓是身大力大，生得八尺躯，虎背熊腰，一身神力。可谓是万夫莫开，勇武过人。”
　　“萧将军所说不错，兄长的确如此番描述一般，兄长之勇武当得百个许征。昔日与贼寇对阵少粮，兄长用牛去换，不料那牛跑了回来，兄长见了一阵恼怒，当即拽着其尾走了百步之遥，那牛闷哼着却是使不上力，贼寇见了尽皆大惊，望而生畏。”
　　许征一脸自豪，听得出来当真是从心里佩服许褚。
　　“若如此说，此人当真是神人一般，志才可并不曾见过，倘若真如你等所言，志才定要见上一见。”
　　“可也不知兄长如今安危，自从溃败后，兄长似也离了谯郡，等到颖川平息后，征无论如何也要回谯郡。”
　　三人说着，那两个力士也回来了，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萧恒见了便提笔就写，戏志才一旁口述。
　　“也就如此了。黄巾军不得人心，必败无疑。”
　　萧恒写罢交与许征，许征憨笑道：“罢了，俺也大字不识几个，看着字倒也舒服，贤弟当真是大才。既如此，今夜便送出城去。”
　　“你二人仔细听了，此信务必要送到皇甫嵩将军手中，若回得城中，便是送到，若送不得，便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