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老板，鞭炮怎么卖？”马有为指着鞭炮摊子说道，“给我来三串最响，最长的，劳资不差钱。”
　　“这串怎么样，四十八米，双排头，两万响！”老板和伙计从店铺的小仓库里抬出一盘很大的鞭炮来。
　　高帆仔细的看了看这一圈鞭炮，在马有为的耳边悄声嘀咕着，“马哥，这鞭炮大是足够大，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响！”
　　“这集子上有点吵，你小子大点声。”马有为的耳朵里好像是塞了驴毛一样，听不大清楚。
　　高帆侧身在马有为的大驴耳朵旁，粗着嗓子好像是开了扩音器一样，“我-说-不-知-道-这-里-的-鞭-炮-够-不-够-响！”
　　马有为登时用食指擦了擦耳朵里的驴毛粪，“你小子嗓门给报丧钟似的，想吓死老子啊。
　　响不响，拉出去点一圈不就知道了！”
　　鞭炮店的老板二话没说，让伙计把这一大圈鞭炮给抬上了小三轮车，“二位老板，镇子上不让放炮，咱们拉到附近的村子里去试。”
　　还没等高帆和马有为反应过来，鞭炮店的老板就和伙计上了小三轮，“两位老板，上车，试炮去！”
　　马有为看了一眼高帆，稍微愣了一下，“现在就去啊！”
　　高帆一下子跳到了小三轮车上，半个身子躺在了鞭炮上，“上车吧，我的马老板，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为了这万两黄金，老子试炮！”马有为一条腿跨在小三轮车上，一条腿耷拉在三轮车的外面。
　　鞭炮店的老板电门一拧，小三轮车载着四个人，车轮子一崴一崴一蹦一蹦的向附近的野地里开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小三轮车就来到了一块野地。
　　这块野地四下里无人，前面是一个很大很澄清的池塘，还有一个很长很长的岸堤。
　　三轮车老板脚刹一踩，高帆和马有为从车上跳将下去，小伙计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力气，把三轮车上的鞭炮往怀中一抱，扔下车去。
　　一圈圈的鞭炮展开，好像长龙一般铺开起来。
　　鞭炮老板扔给高帆和马有为以及小伙计一人一根华子，伸出打火机，“两位老板，点嘛？”
　　“点！”
　　马有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小伙计眼明手疾，华子夹在耳朵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对着炮捻子，捻子遇到明火，“刺啦”一下，捻子里的火药释放出一阵明亮炫目的火焰，“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得几人马上闪到一边捂着耳朵。
　　鞭炮由于太长，太宽，没有完全摊开，捻子中的火药噼里啪啦互相交织在一起，一条巨大的红色长龙从多处断开，全部响了起来。
　　马有为捂着耳朵，凑到高帆的身边，一直在试图跟高帆说些什么。
　　鞭炮声太吵，高帆捂住耳朵听不清楚，“他么的，鞭炮太吵了，我听不清楚！”
　　马有为看到高帆的嘴吧一直在动，以为他还没有听明白，就大声的说道：“他么的，劳资说得是让他们把烟先点上，谁让你们他么的点鞭炮了！”
　　话音刚落，鞭炮声也落地了。
　　小池塘的周围都是鞭炮燃烧后的浓雾，对方处在炮阵的中央，一时还很难看清楚对方的脸和眼睛。
　　偶尔还有两三个被炮阵呲出去的鞭炮，“啪啦”一声，在野地里继续响起。
　　炮声彻底落地以后，众人的脸上尽是些炮灰污垢，好像刚刚经过战场上的洗礼一样。
　　马有为眼睛瞪得给大牛蛋似的，气急败坏的看着鞭炮老板，“老子说的是先让老子把烟点上，你小子怎么把鞭炮给点上了。”
　　鞭炮店的老板此时也有点火了，“是你们让点，我们才点的鞭炮，现在两万响的鞭炮就这么没了，你们说怎么办？”
　　小伙计怕老板挺不住，最后怪罪自己没听清楚点了鞭炮，力挺着老板说：“刚才我们老板明明听到你说点上的。”
　　马有为转脸说道：“我说点，说点鞭炮了嘛！”
　　高帆站在一旁看着马有为装逼耍无赖，“我说马哥，刚刚我也听到是你说要点上的啊！”
　　“是啊，是啊，看你兄弟都这样说，你没话讲了吧！”店内的小伙计觉得自己终于给老板搬回了一局，虽然老板是个吝啬鬼，舍不得给自己包个小小的红包，但是挨骂赔钱这回事总算不会发生了。
　　马有为听到高帆的话，不高兴了，“你小子，吃里扒外的东西，钱，你给啊！”
　　“我给就我给！”高帆往身上的口袋里摸了几摸，他穿的是马有为的衣服，除了有些馊气之外，衣服兜比自己的脸都干净。
　　高帆愣是没有从马有为的口袋里摸出半毛钱，乐得马有为点上华子，悠哉悠哉的。
　　高帆走到鞭炮老板的面前，羞涩尴尬的问道：“你们……这两万响鞭炮多少钱？”
　　鞭炮店的小伙计伸出五个手指头，“这个数！”
　　“五百？”高帆平淡的问道。
　　“五千大圆币，我滴老板唉。”小伙计给高帆和马有为报出了鞭炮的价格。
　　“什么？十几米的鞭炮，才响多大一会儿，你们俩竟然敢收我们五千大圆币！”马有为的脸本来就黑，这次一听到小伙计报出这么多钱，脸乌黑的乌黑的给黑狗蛋似的。
　　“你们还能再黑点不？”高帆显然对小伙计的报价也有些不满意，不能因为鞭炮开花落地，就让他和马有为当冤大头。
　　钱，可以花，但不能乱花，更不能花的这么冤枉。
　　“五千块钱，就为了听这个炮响？”马有为不惑之年的人了，更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五千块钱，可不就是为了听个炮响嘛！”鞭炮老板叼着华子嘿嘿的笑着说道，“同款两万响的鞭炮我们店铺里就剩下三盘了。”
　　“嘿？我以为老马的脸黑，没有想到你们的心比老马的脸还黑。我们去别处也可以买鞭炮去。”高帆心里显然也有些不舒坦，老板态度要是和蔼客气一些，他早就让马有为把钱给了。
　　再看鞭炮老板叼着华子吃定他们的样子，屌爆，炸了天了。
　　“钱，我回头给你们，鞭炮我们改家买去！”高帆知道马有为来的时候兜里没有带钱，揣着两块金疙瘩来的。
　　“呵呵，整个东海镇卖鞭炮的俺们老板是独家！”有什么样的店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小伙计，小伙计得意洋洋的晒笑道，“知道鞭炮为什么是独家嘛，因为它危险，更重要的是厂家少，税负高。听到没有，你们跑遍整个东海镇，是买不到鞭炮的！”
　　鞭炮老板为小伙计的能言善辩破天荒的奖励给他半盒华子，小伙计接过华子先给自己的老板点上。
　　等老板抽上了第一口，小伙计才连忙点上自己的华子，轻轻的抽上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