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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义坐在饭桌旁，对着友人畅谈那个趣味盎然的前景。
“不同于现今的娱乐圈，虚拟偶像只在网络上进行活动，不接触鱼龙混杂的娱乐圈。”
“隔着网络、隔着屏幕、隔着模型，消融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与疏离，轻松地交流。”
“降低外形的决定因素，让观众将关注的重心向活动内容倾斜。”
“只要一台电脑、一个麦克风、一个摄像头，再加上配套的软件，连上网络，就能随时随地进行活动。甚至只需要一台移动端的设备，比如手机，安装上我预想中应该有的虚拟偶像演出软件，也能进行直播。”
“人人都可以成为虚拟偶像，人人都可以和虚拟偶像互动。”
“通过网络，向大家传递快乐和笑声。用欢声笑语净化人的烦恼……”
这里文义还是昧着良心夸大了一下。
成为虚拟偶像是需要成本的，想要从众多虚拟偶像中脱颖而出更需要才能和特色。
虚拟偶像的观众基数一旦庞大，更是无法做到与所有观众互动。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文义环视一圈，五人的神色已经有些意动，认为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吊胃口可以，但不能把别人当傻子。
大家都是读过书、上过学的人，能考入明知学院的学生又不蠢。
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拿谎话忽悠，回头被揭穿了，大家翻脸闹僵就不好看了。
文义拿捏了尺度，认为鱼儿已经咬钩，决定摊牌，实话实说：“大家都是朋友，我就不见外了，开门见山地说吧。”
“其实今天，我有向相关的企业问价，但在对话过程中发觉对方好像故意抬高报价，想要骗取我的相关思路。所以来学校之前，我还去了趟知识（管理）局报案。”
“知识局要求我在半年内提供相应的软件成品，本来我对此事一筹莫展，挺烦恼的。”
“不过……现在可算是柳暗花明了！”
“以诸位的本事，制作这么一款软件必然不在话下。”
“听了我的描述，各位也产生了那么一点的兴趣吧？”
“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让我们尝试一下、期待一下，虚拟偶像这条路能不能开拓！”
“报酬绝对按标准水准支付，拜托了！”
晓之以情，诱之以利。
这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五个默契的好友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文哥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定然鼎力相助。你别嫌我们水平泛泛便是。”
招揽大成功。
文义双手高举盛着酸梅汁的玻璃杯，朗笑言道：“今日有幸得几位高朋益友相助，大事可期。今天来学校开了车，下午也还有正事要办。我便先在这里以饮品代酒敬各位一杯，聊表谢意。”
“等到晚上我挑个地方，再好好宴请一番。”
……
在饭桌上谈成了正事、促进了友谊，中途文义离桌又加了几份菜。
畅谈许久，和五人约定回头再会，终于散了这场午宴。
既已决定留校升学，今日也来了学院，自然不可不拜谒自家的恩师了。
今日细雨濛濛，虽会让人多几分愁绪，可也不失为别致光景。
文义在小雨中撑着伞漫步消食，绕了久别的学院一圈。
路过山水小园林时刻意加重脚步，鞋底践踏溅起了小水花，惊起了小湖畔凉亭里带着湿意的鸳鸯。
瞧见凉亭里人影仓促，文义轻笑着走远。
年纪轻轻的，哪能让情情爱爱消磨了青春。
文哥我啊，是为了你们好。
经此一遭，文义就舒服了，轻车熟路地拐进了教职楼。
他的运气不错，没有触发访人不遇的剧情。
文义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带着笑容站在门口恭敬地问候：“老师，一年不见，甚是挂念。”
文义的授业老师、研究旧文明东方文化学的著名学者刘景学放下了手上的毛笔，抬起头，看见了门口的弟子。
“是阿义啊，快进来坐。一年不见，你倒是变化不大。行路一年，可有什么感悟？”
文义坐到了刘景学的面前，挺直腰，头微低，便看清老师方才是在练字消遣。
“弟子给老师丢脸了，一年下来，路不曾行几步，懒在宅院方寸间，浑然是乐不思蜀。”
刘景学也不生气，问道：“可曾荒废了学业？”
“不曾。”
刘景学点点头，不做评价，又问道：“你是要打算继续深耕精研了？”
“是的，弟子接下来又要劳老师费心了。”
刘景学轻轻笑着：“你的性子，我可不需要多挂心。”
“不过啊。不行路不行，见多了走多了，看事物才会实在。一年未走，今日开始你可要好好走走。”
“是。”文义恭顺地应道。
刘景年想了想又问道：“既然要升学，志向表填了吗？”
“早早便填了。”
“那你今天想必是还有其他事，你不是那种特别主动去走动的人。”老刘一眼就看穿文义不是特地来探望他，“我只是顺路一访，对吧。”
文义也不羞愧，如实坦白道：“老师慧眼如炬，弟子今天其实是来学校申请学生创业的。”
“能顺路来看我，也算你有心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就办你的事去吧。你我有的是说话的机会，我要继续练字了。”
文义没有当场离去，站起来拿了个纸杯接了杯温水，重新坐了下来和刘景学漫天闲聊。
从琴棋书画聊到通言雅言，从旧文明聊到新文明，又聊起新筹划的虚拟偶像计划。
……
叨扰刘老许久，文义终于告退。
这时，雨暂且停了。
学生创业中心毗邻校区，坐落于学院一侧。
这种布置是全大胜学院通用的。
既能方便学生经营，又不会有外来人员频繁出入影响学院风气。
创业中心内侧的通道是学院侧门，只有校内人员可以进出，身份查验严格。学生通过内侧门进入创业中心去自己的办公室。
外侧大门的检查就比较简单，社会人士没携带违禁物品就能通行。
不同于尽早的行政中心，专供院学生的创业中心手续更加便捷迅速。
大胜第一家运营虚拟偶像的企业，正式注册成立。
快乐风车。
开始旋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