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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破碎的边境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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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风沙里,X在前面慢慢的挪动着自己巨大的身躯,在它身后则是一丝不挂的L。
  在培育室的简短交谈之后,L大概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在他的印象里,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名字叫做陈路。但是陈路这个名字却**拒绝了,她依然坚持称呼他为L。这个机器人的固执超乎了L的想象,迫于无奈,他也只好接受了只有一个代码的名字。
  X告诉他,现在他记忆里的边境市,已经因为潮水一般的变异人袭击而被毁灭了。尽管边境市拥有强大的军队和武装,但是却因为内部的矛盾而分崩离析,曾经的救世主也被他的民众逼上了断头台。
  L对此,只能感觉到一丝惋惜。毕竟,那位救世主大人在他的记忆里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类,也是一位明君。
  不过,逝者已去,他的光辉与荣耀已经被他的民众和那些变异人亲手埋葬。这座曾经风光一时的科技堡垒,也已经从人类夺回自己领地的希望,变成了一摊废土。
  在X的建议下,他们决定首先应该做的事情是去寻找一些衣物、食物以及能够保护自己的装备。好在那些变异人虽然夺下了这座堡垒,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运营,所以吃光了城市里的全部居民之后,他们也就早早撤离了。这座城市里的资源,也就成为了L和X的囊中之物。
  风沙很大,这是从边境市建立之前很久,就一直困扰着这片土地的灾害。每年的十二个月里,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这里会时不时的被狂风和沙尘暴所覆盖。
  虽然边境市的人类曾经在救世主的指挥下,在城市的外围和内部种植了大量的树木来阻挡风沙。但是随着人类消亡,那些缺乏照料的树木也就逐渐枯萎,漫天的风沙也再次覆盖了这片土地。
  这些黄沙就像是给这座城市和那位救世主的最后挽歌,L默默地想着。
  培育室里原本有十几个守卫机器人,专门负责保护那间像是地下室一样的小房间。不过因为缺乏能源,这些机器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X给了他们一部分自己的能源,从中间挑选出了几个锈蚀不那么严重,还能正常识别变异人的机器人,让它们跟自己一起行动。尽管五六个人形大小的机器人还不足以构成强大的火力,但是在这么个风沙肆虐的天气里,也不会有大规模的变异人来到这一片他们看来毫无用处的废墟。
  走了半个多小时,L终于在X的指引下找到了印象里的那座小房子。这座屋子跟其他的房子相比,虽然刚建成的时候看着没什么两样,可是现在却没有像其他的房子一样已经腐朽倒塌。整个房子除了一半已经被沙子掩埋之外,还依然保存了刚建成的样子。
  用力的推开那扇被沙土掩盖住的房门,一切记忆就像潮水一样一样涌向了他的大脑,整个房间里的一切,依然保持了二十年前的模样。
  那张全家人一起吃饭的桌子,那间自己每天休息的卧室,还有父亲每天忙碌的厨房。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记忆里的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轻轻推开自己卧室的门,L看到了那张记忆里陪伴自己长大的小床。那张床是父亲为自己亲手做的,从一开始的一米左右,逐渐长大到了两米多长。
  L轻轻蹲在那张床的旁边,抚摸着已经有些腐朽的床单,和那上面的灰尘,慢慢回忆起了过去生活的一点一滴。
  不过X显然不想让L把时间花在沉闷的回忆和感伤里,一个巨大的机器人脑袋伸进了这间房子,然后一阵小女孩害羞般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能在人家面前光着屁股呢?”
  听到这个声音,L回头看去,X那个粗犷的像是直接用铁皮扣住的脑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而那阵银铃般的嗓音,就是这个颇具朋克范的机器人发出的。
  “嗯。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恢复了一些记忆的L忽然感觉到自己这样赤身露体在一个女性机器人面前不是很妥当。尽管他不知道机器人究竟有没有性别之分,但是毕竟X用的是一种小女孩的声线。
  X很听话,迅速的把自己巨大的脑袋缩了回去。没有了她的影响,L也已经没有兴趣继续赤身露体的蹲在这里回忆些什么了,凭借自己的记忆,他从床底下抽出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这个箱子,大约有一米五左右的长度,以及一米的宽度。打开密码锁,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沙漠里使用的迷彩防护服,旁边还有几件打底的衣服,以及一双看上去很新的作战靴。
  L把这几件衣服手脚麻利的穿上身之后,对着门后的镜子照了照,很不错,非常合身。凭借记忆,他知道这身衣服是曾经一个被称为“猎手”的部队里,所有精英士兵标配的服装。除了这套舒适的防护服之外,箱子里还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的应该是一套高精度步枪系统。
  密码应该是自己的生日,是父亲给自己挑选的密码。L轻轻将密码旋钮设置到了对应的数字,果然,箱子打开了。
  这套步枪系统,具备了三种功能结合的瞄准镜、带有测距功能的狙击镜、一体式的消音管,以及一个可以安装在枪身上的心跳检测器。除此之外,箱子里还有一支手枪,以及一柄和步枪材质相同的高强度匕首。
  边境市还没有毁灭之前,猎手部队是救世主直接管辖的精英部队,他们的武器和装备都是耗资巨大的优秀产品。虽然忘记了那些货币的购买能力,但是当初的长官告诉过自己,这一套步枪系统以及其他的装备的造价,是原先人类社会里的一百万左右。
  虽然由于救世主大人在边境市取消了货币,而是采用了按劳按需相结合的分配制度,所以L搞不清楚一百万元是怎么一个价格。不过从记忆里长官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不便宜的。
  打理好了一切,又把长时间没有保养的步枪和手枪保养了一番,L挎着这些曾经陪伴他征战沙场,消灭了一个又一个变异人的装备走出了卧室。
  X看到他的这身打扮顿时眼前一亮,绿色的能源灯就是她表达情绪的一种途径,一种崇拜的少女声音伴随着一闪一闪的能量灯从她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天哪,你穿这身衣服简直太帅了。来,摆个动作我给你拍一张照片。”
  尽管L并不愿意拍什么照片来记录自己帅气的模样,不过在X的坚持下,他还是扭扭捏捏的做了几个X认为非常帅气,但他自己觉得非常羞耻的动作。
  随着一声听起来有年头了的“茄子”,X脸上的摄像头轻微的闪烁了一下,这张照片就被记录在了X的数据库里。
  拍完了照片,依然在羞耻的动作中没回过神的L就**一把拽到了身边,“来,看看我在你家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什么。”
  虽然对方在自己没有同意的情况下随意翻了家里的储物柜,但是因为X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朋友,所以L还是没有说什么。看了看X的大手,上面躺着一盒红色的透明小方块,小方块的两侧还有似乎是接口的金属突起。
  “这是什么东西?”L问道。
  “这个是一种非常先进的储能装置,它的能源能够让整个边境市重新运转五年左右。如果让我来操作这个东西,每一个能量晶块都能让我维持十年的运转。”X的声线变得有些兴奋,胸口的能量灯也像是加快了频率的呼吸灯一样快速的闪着光,“我可以使用它们吗?”
  L没怎么想,反正这种东西自己也不太用得到,他随意的说道:“没问题,你有用的话拿走就可以了。”
  X的能量灯慢慢恢复了常亮,一种开心的萝莉音轻轻说道:“谢谢你。对了,还有这个。”
  从胳膊上的储物盒里,X拿出来了一个小巧的耳机和一个可以戴在手臂前端的平板状的东西。耳机上有一个小小的摄像孔,还有一个似乎可以和平板连接的微小接口。
  L有点纳闷,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么一种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平板电脑和蓝牙耳机?”
  X似乎对他的猜测有点不太高兴,抖了抖手上跟橡胶垫一样柔软的平板,嘟着嘴说道:“这是一个平板电脑是没错,不过看到侧面这个长条了吗?这里是一个可以连接到边境市中心电脑的通讯器,我可以把自己的一部分存储在这里面哦。”
  “嗯。”L没想明白X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外面的世界游历了啊,小冒险家。”X切换了一种御姐的声音,用鼓励的语气向L说道。
  L还是有点没太想通,继续问道:“我为什么要去外面的世界?这里,边境市应该是我的家啊。”
  X继续用御姐的语气幽幽的说道:“这里想要复苏的话,至少需要三四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总归要吃东西维持生命的吧?不要跟我提什么生命仓,整个边境市核心控制下的生命仓只有两个能够维持运转,其中一个已经因为你的复苏而报废了。”。
  听到还有另一个生命仓,L顿时来了兴趣,“那另一个生命仓是什么人的?如果是空的,那我在生命仓里等几年不就行了?”
  X挠了挠头,虽然这样的动作对于机器人来说除了耗费能源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另一个生命仓里,存放的是一具尸体。我刚才已经通过你家的主机连接到了市政中心的运算核心上,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那个生命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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