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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送给女友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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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屋里,男人不停地张口向手心喷吐着热气,搓动着双手。
  白色的烟雾附着在他的手上为他带去温暖,然而这份温暖却又迅速地被带来了温暖的白雾所带去。
  男人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在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让自己的身体得以活动。
  这里很冷。并不是说这里有什么制冷的东西,而是这里的环境构造出了这样的状况。
  这里是一间小房间,但也是由几块木板拼凑起来的实在是太过简单的寒酸建筑。这里身处郊野,还到处都透着风,再加上最近极速降温、昨天又下过雨的关系,会这么冷也是当然的。
  不过……这也和男人的穿着脱不了关系。他现在穿着的是灰蓝色西装,里面穿着长袖地衬衣,是与人会面时的正式礼装。他是考虑到出于礼仪,才会这么穿的。
  当然他有考虑过这里会很冷。但是他自己经常运动,所以觉得自己应该能扛得住,就没有多拿一件风衣带在身上。事实上,刚开始的时候他也确实没觉得有多冷,然而时间久了之后就渐渐地受不了了。
  “时间到了,还要等吗?”
  忽然,门外传来了车夫地询问,男人稍微有点厌烦地踱步走了出去。
  “这是我的ID,你根据时间直接申请结付好了。在我说走以前,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当然,这并不是车夫的错,男人也并没有发火。车夫只是在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对他做出提醒。而男人,也只是因为实在是等得有点久了,再加上这里又很冷,所以磨光了耐心,感到每次追加时间有点麻烦。
  马车的搭乘是计时制的,每分钟十尼斯,不计路程和路况。从马车起步开始,一直到结束雇佣,就算是停留,也在计时。当然,多出的零头,只要没满都算作抹零处理。也可以约定好,到达目的地后便终止计时。
  不过就算是如此,每分钟十尼斯的价格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太过昂贵了。而男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差不多快三个小时了。这笔昂贵的费用对于他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每过半小时都要结付一次,延长雇佣时间。真的是有点烦了。
  “我知道了。”
  车夫确认了男人的ID之后,马上便发送了申请。这没有什么不对,就算是讨人厌,但这就是他的工作。
  申请马上便获得了通过,男人也收到了尼斯被扣除的提醒。男人将提示设置为默认已读后,收起平板又回到了那个漏风的小房间里。
  男人继续搓动着双手,继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时不时地向着手心哈着热气,同时也时不时地向着房间角落通向里面的小门投以期待的视线。
  就这样又等待了许久之后,通向里面的小门终于打开了。
  “咔吱……”
  穿着黑色西装的同伴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着男人,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神色复杂。
  “抱歉,久等了!”
  同伴走到男人的面前,将白色的水晶盒交到了男人手上。
  “怎么?难道说不行吗?”
  同伴的动作让男人马上急了起来,他等了这么久倒是无所谓,但是这已经是他和同伴跑过的最后一家了。要是这里都不行的话,那他拿着这手里的玩意儿也没什么用了。
  “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
  “你!算了!”
  男人的同伴摇了摇头,因为了解他的心情,所以没跟他计较。
  “只是她的开价实在是太离谱了,所以我并没有马上答应她。而是回来先跟你商量一下。”
  “你是说她可以吗?”
  男人有点激动,他下意识地握住手上的水晶盒,又在感受到其冰凉与坚硬、光滑地质感后,赶紧松手。
  “嗯!不过她想问我们要pt,而且还不是小数目。”
  同伴点头肯定了男人的说法,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
  pt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夜之盛宴的通用货币,但它并非金钱。它不像尼斯,可以随意挥霍,靠着生意很快就能赚回来。它需要每一个夜之盛宴的成员参与盛宴,通过除掉同场盛宴同组队员以外的成员。并且成功存活才能够获取。
  一个人的价值不过1pt而已,而存活下来的pt奖励,大多数主题也只有2pt。不经年累月频繁地参加盛宴的话,想获得大量pt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盛宴中决定胜负的能力有着很多不明朗的地方。
  各自的能力各有差异,有很大的区别。而有些能力会有特殊的效果,更是堪称异常。所以每次盛宴都想要锁定胜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就还会有被吃掉,甚至是被直接干掉的情况,就更难以积攒起来了。
  “她要多少?”
  不过男人在夜之盛宴也已经混迹好几年了,他的能力也算是比较强力的那种。在夜之盛宴的活动也算是比较顺的。手中的pt虽远算不上庞大,但也是积攒了不少。
  只要不是太多,一两千以内的话,男人还是可以考虑的。然而……
  “5000pt。”
  从同伴那里听到的却是在其估守范围五倍左右的数字。如此大量的pt,就算是男人真有心豁出一切,却也还是有些缺乏动力。震惊,已经不足以去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
  震撼?不,他所感受到的是深深地失落。就像是他刚刚才登上高台,马上就被人从后面踹了下去的那种感觉。那是巨大落差的无力与丧失感。
  “她还真敢开出这种漫天要价都不足以形容的乱来价格啊!”
  正常人的话,应该就会这么干脆地放弃了吧!毕竟应该没人会带了瓶酒去餐厅里吃饭,只是让服务员帮忙开一下盖子,却被要求给出所有身家,还会同意吧!
  如今,男人所面临的就是类似的情况。这是不合理的,这已经是简直岂有此理了。是不可能接受,也不应该接受,是不能接受的。是正常人的话,就应该放弃、并且谩骂发泄才显得合理。
  但是男人,并不是正常的人。
  同时pt虽是在夜之盛宴里无比珍贵,也无比宝贵、无可替代的东西,可以达成很多事情。但是如今,男人暂时并没有找到什么用途,也没有什么预定要用到大量pt的计划。对于男人来说,多少有点身外之物的意味,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而比起pt,如今他有更想达成的事情。
  若是这些暂时没什么用的pt能为其所用的话,男人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对方提出的价格实在是过于离谱,以他所拥的pt确实是足够了,但这也需要吐出近乎所有的身家才行。
  “怎么办,杰克?要不要先去夜之盛宴试试?去那里的话,可能花不了这么多。”
  而且再怎么说,5000pt也太多了。这远远超出了杰克的可接受范围,就算是他也不禁犹豫了起来。
  尼斯的话也就算了。别说五千,就算是五万、五十万,杰克也愿意接受,更不会犹豫。但是pt,基本上一个人参加盛宴且收支稳定地情况下,一年全勤的上限收入也才两千左右而已。
  而要是决定参加SK601的话,则还会有500pt的额外消耗。每年204pt的存在证明,也是基本上所有的人都逃不掉的。
  抛开特例、特别情况,一般一个人每年所能获得的基本pt也就一千上下。多的不会太多,少的则可能逼近零甚至是负数。
  “也好。反正知道她可以加工就行了,先回去吧!”
  杰克想了想,决定暂时搁置。先按照迈克的建议,去夜之盛宴试试看有没有办法。
  晚上,杰克、婕茜和迈克来到了夜之盛宴。
  他们在P0分开,迈克跟着婕茜先去了七区,杰克自己则在P0搭乘通往楼上的电梯,来到了九楼。
  从电梯里出来后,杰克看了眼中央空着的柜台,走向了东边指示pt支出的区域。
  这里只有两三个人,杰克随便找了张空着的位置坐下。
  黑色的平台上点缀着无数星光,星光漫动犹如活着地生命。星光映衬着黑景,看起来宛若黑夜,又宛若星空。
  杰克没有多想,点开荧幕,操作着界面将自己的ID输入了进去。
  “ID:I-66-215-JK525,确认。”
  “pt授权、许可。可执行……”
  I-66-215-JK525觉者:5279pt
  ①pt转让
  ②基本物体生成
  ③ID检索
  ④资料检索
  ⑤低位物体变更
  ⑥中位物体变更
  ⑦解除ID活动限制
  随着pt授权获得许可,黑景白屏的荧幕上,罗列出了以杰克如今觉者的位列和所拥有的pt可执行的操作。一共有七项,但这并非全部。这个列表仅仅只是类似于简易指南的东西,要想办到需要明确具体细节的事情,则需要去其他的地方。
  马克看了眼列表,执行了第四项操作。他准备看看夜之盛宴到底能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于是支付了10pt便入输了“圣银、形状变更、项链”三个关键词。
  在点下确认键之后,检索信息立即出现了可执行操作:
  ①中位物体变更
  但这,显然是个多余的。
  杰克根据推荐点了进去,随后便出现了“请提交圣银”的提示。
  杰克看着这个提示,心里有点怀揣不安。在稍微平复了一下内心后,他将自己带着的那个水晶盒拿了出来,将其整个放到了平台上。
  一道淡淡地白光将水晶盒包裹,片刻间,正正方方的水晶盒如被其吞噬般,化作了光点飞散。而荧幕中此时也跳转到了下一页面,出现了各种圣银样式的项链。
  有串珠式的、有排列式的、有纯圣银式的项链,甚至有连带着水晶盒等比缩小用作吊坠的,林林种种。这些项链样式各异,有优雅的、有可爱的、有贵气的、神圣的,花样繁多。
  杰克又不是女人,平时也对饰品没什么兴趣。这么多样式突然间一股脑地摆在他面前,他根本看不过来,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头晕、脑袋发涨。
  而且他也不懂这个东西。本来是准备交给做饰品的工人来就好的,有了这么多的选择之后,他反而不知道该要哪个款式了。只是,如今既有了方法,也有了随时都可以达成的手段,并且也还有些时间,他也就不着急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中位物体变更需要3500pt。虽然确实便宜了些,但也绝对不少。不过就算如此,这也是杰克目前所知的最后、也是最好的手段了。就是难免的多少有点肉疼。
  在取消了操作之后,杰克有些阴郁。平台上那被白光吞噬了的水晶盒,也随着一道小小光柱的升起出现在了它原来放置的位置上。杰克将水晶盒拿回手里,退出了ID登录,白屏一黑瞬间又回到了黑景星动的画面。
  杰克从座位上起身,离开了平台。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多了几个新来的人,他粗略地扫了一眼。他们几乎都是刚一坐下,半分钟都不到就站了起来,快速地走了。其表情尽管和如今的他一样阴郁,但比他可轻松了不少。显然,他们都是些被宰了的羔羊。
  其中一人正好是杰克认识的人,所以他主动打了个招呼:
  “哟,KD829。上回MK463受你关照了!走、喝一杯吧!”
  “呃、JK525啊!我还以为谁呢!上次也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是下次再被我遇到的话,可不一定再买你的账了。”
  “好,没事。反正也就20pt而已,这点ptMK463还是有的。”
  杰克和KD829走到一道,一起进了电梯下到了P0。而后他们又一起在P0搭乘通往地下的电梯,开启了最速模式十几秒的功夫便到达了P1。
  “不过下次你要是被我逮到的话,我可就得让你付出点代价了。”
  “哦~~还真能说啊!”
  两人一起从电梯里出来,杰克开着玩笑对KD829说出威胁的话语,KD829也是毫不在意地笑着,跟着他一同走向七区。
  “不过你是被谁宰了啊!你该不会是遇到RT001了吧!”
  “没有。那个一天到晚都燃着火焰的家伙,他还没接近,我就跑了。怎么可能被他宰!就他那个块头,不用白火的话,我单脚他都未必追得上。”
  “这倒也是。那家伙的话,别人不跟他打,他基本就没什么办法了。不是RT001的话,其他人的话……应该是HL034吗?也就她可以稳吃你了!你总不至于遇到跟MK463遇到你们的时候那样的情况吧!我记得你从来不单独行动的。”
  “没有、没有。这事说出来其实挺丢脸的,我跟DD109和CS041是被几个没见过的女人吃掉的。其中有一个我还见过一次,应该是个晋阶。另外两个一个用的幻影系特性的召唤能力,一个用的应该是召唤系的能力。还有一个并没有出手,所以完全不清楚。”
  说到那几个女人,KD829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真的是不知道夜之盛宴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一组。
  “召唤系能力的话……我记得CS041的能力不是能针对封锁、禁止召唤吗?大意了?”
  CS041的能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杰克并不清楚,但是他有看到过CS041与召唤系能力的人战斗,所以知道他的能力有这么个效果。
  “也有吧!当时盛宴都快结束了,我们也在休息,没怎么注意警戒。我们正在商量回去之后的事情,突然间就被到处都是的召唤生物给偷袭了。老实说,当时我们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记住教训就好!这下你就知道RT001为什么一直燃着他那个火焰了吧!不过你们也不至于这样就没招了啊!用觉者的能力了吗?”
  KD829摇了摇头。
  “虽说SK601是快到了,也不用这么慎重吧!时间快到了的话,稍微反抗一下不就撑过去了吗?”
  “……没把握。你也知道我的晋阶能力是感知类的。那玩意儿一个劲的告诉我那两个用召唤系能力的女人有问题,我哪敢冒险行动。”
  “万一要是真的,赶不上SK601的话,那我就得永远落后你们一步了。我可不会去做犯傻的事情。”
  “倒也是。20pt的话,倒是无所谓一次两次。”
  “20pt?JK525,你想多了。”
  20pt是夜之盛宴里默认的价格。所有觉者基本都知道,也不会再往高了要,而就算往高了要,最后到底给不给还是两说。
  在夜之盛宴里,所有与pt相关的操作都是需要登录ID,获得授权许可之后才能进行的。现场并不能即时进行pt转让。
  就算在盛宴里同意了给出pt,但在离开了盛宴之后,大家都没了能力,谁也不怕谁,完全就可以不用转让先前承诺的pt。
  这虽然会影响到该人的名声,但提出不合理要求本就是一个很好的抵制借口。而且盛宴的场地不只是西区有九个场地,在南区和北区也各有九个场地。
  况且,要是觉者的话还可以进到下面一层,下面还有三十六个场地。至于夜之盛宴的主题,那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了。就算是想要蹲人,参加主题的ID又都会出现在大荧幕上,若不是有心算无心的话,只要错过主题、场地任意一项便可以了。就是想要报复也几乎没有可能。
  但是――听到20pt这个再正常不过的价格后,KD829却失笑了。
  “怎么,总不会因为SK601快到了,她们就要35pt吧!”
  35pt,这是杰克过去所被人宰过的最高价格。而据他所知,夜之盛宴里被宰的记录应该是40pt。他自己和最高记录的保持者被宰时一样,都是因为临近SK601不愿意承受死亡后能力会暂时性衰退的代价,才会同意支付。
  这已经就算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她们管我们每人要了50pt。”
  然而KD829所说出的数字比这,还高出了10pt。这已经是跟被人干掉的损失一样了,换作JK525的话,肯定是说什么都不会给的。
  不过50pt?说起来迈克又带着婕茜去抓兔子的时候,好像才有过一次。召唤系能力……难道说是同一组?
  思绪在杰克的心里转动,但是他并没有遇到过迈克他们和KD829所说的人,所以无从确认,只能是到此打住。
  “所以你就乖乖地给了吗?50pt的话,你完全可以赖掉啊!反正下次多找两个人组队,再不济就是被干掉损失50pt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你,我的话就算了吧!”
  说着的时候,杰克和KD829一起来到了七区的盛宴场地。场地中有两个女人正在比试,JK525粗略地看了眼,找到了婕茜和迈克的位置,带着KD829走了过去。
  来到两人身边,杰克坐在了婕茜的身边,KD829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迈克打着招呼将卡诺提递给了杰克,婕茜也跟KD829打了招呼,回头继续关注场内的比试。
  杰克为自己和KD829各倒了小半杯,迈克举起自己的香槟,大家一同干杯。
  “有那么精彩吗?”
  杰克又为KD829倒了小半杯之后,转头注意到婕茜看的有些入神,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对于能让婕茜如此关注的战斗,杰克多少也产生了些许兴趣,便也关注了起来。
  场内,交战的两人一个拿着军刀,穿了一身便服;另一个人穿着短裙,用的却是两把短刀。
  两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打得异常激烈,倒是相当精彩。要是在外面的话,杰克就会毫不吝啬地称赞她们的战斗,但这里是夜之盛宴。在盛宴中,身体技术固然重要,但左右胜负的往往却是能力。
  然而她们,却并没有使用能力。
  虽不知到底是约好了不用,还是在相互警戒而不用,又或者根本就还没有。但是没有能力的变数影响的话,她们恐怕得打上好一阵子了。
  AS931、OY611,没印象啊!新人吗?
  但是新人的话,一上来就到七区,胆子还真是够大的。不过,只要是没去六区就应该夸奖她们明智……嗯!?
  杰克一边和KD829碰杯,一边喝着卡诺提、观看着内场的打斗。忽然间身后的谁撞了下他坐着的椅子,他回过头去看,却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啊、非常抱歉!请问你没事吧?”
  “不、没事。不要紧……的。”
  女人长得很漂亮,穿着宽大的长裙,非常优雅地向他道歉。杰克连忙放下酒杯,起身回礼。女人看着他的回礼,对他露出了笑容。而后女人凑近了些,似乎是想要和他攀谈,却是刚迈出半步,就又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的同伴心情有点不高兴,今天就容我先失礼了。”
  杰克望着那追着同伴离去的女人,回头看向了婕茜,婕茜微低着头,面若沉思,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另一边迈克的样子有点怪异,杰克向他询问,他摇了摇头,露出了苦笑。
  “是那个家伙,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人。就是保护兔子,并且敲了我和婕茜一笔的那个女人。”
  “哦?MK463也被她们宰过吗?不过……平日里都在一起吗……”
  “是啊!那两个女的能力很怪啊!虽然召唤系的能力本来就很怪,但是那两个女的的能力给人的感觉已经达到异常了。召唤的生物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一个个还都很强力,根本难以对应。另外还有某种守护系的能力,想要悄悄偷袭也根本行不通。”
  “守护系能力?是怎样的?”
  “不知道。但是应该是隐形护壁的那种类型吧!所以就算是无视召唤生物,想要直接攻击召唤了召唤生物的本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近得了身。”
  “这还真是……要是这两个女的参加了不久之后的SK601的话,恐怕就得有不少人掉队了吧!”
  “有那么厉害吗?”
  杰克和KD829碰了一杯,将甘醇的卡诺提吞下。结合KD829、婕茜、迈克之前以及刚刚做出的说明,他对他们所说的两人有了个笼统的概念。
  简单来说就是多到完全处理不过来的大量强力召唤生物和某种守护系能力。既然是连婕茜的共鸣都没效果的话,说明应该是和自己的能力类似的能力。
  非常的坚固,防御能力特别出色。视情况而定,说不定还能用作攻击。但终归也就是护罩或者护壁而已。自己的圣银之体虽然是很厉害,还带有自动修复的功能,但遇到瑞塔的白火几乎是顷刻间就会彻底蒸发。也就是说,只需要用火力进行强行突破就好了。
  虽然算得上是强敌、也是难敌,但绝不是没有应对手段。
  就跟之前也提议过的一样,三个人不行的话,只要多找两个人一起组队就行了。再不行的话,只要继续增加人数就好。话虽如此……
  觉者的话,要不是关系好到一定程度的话,应该是不会轻易接受与其他觉者一起组队的吧!
  “也就你这种有事没事都跟RT001约战的家伙才能如此轻松了!”
  KD829和杰克碰了一杯,又跟迈克示意了一下,一口喝完了杯中的卡诺提。在为自己倒了半杯卡诺提,又为杰克倒了半杯之后,KD829将已经不剩多少的酒瓶放到一边。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们今晚有什么预定吗?”
  “怎么?难道怕撞到我们?”
  杰克半笑着,不太明白KD829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那什么,SK601就快了。能避免的话,自然是尽可能地要避免了。”
  面对杰克的问题,KD829轻松地回应。杰克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只是说笑。不过杰克姑且还是打算向婕茜询问一下看看,然而婕茜却还是低着头,还在想事情的样子。
  杰克不好打断她的思绪,便问向了迈克,迈克端着香槟,告诉他没什么预定。
  “我们没什么预定,应该还是随便找个主题混点pt吧!”
  “这样啊……”
  KD829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不过他比起不高兴,反而更像是感到困扰的样子,他烦恼着犹豫了一下,最后告诉了杰克一个意外之喜的情报。
  ……
  次日早上,杰克在家里打扮好,老早地便到了位于市中心的比尼斯提。借着家里的关系,他在这里临时预约到了下午两点的坐席。在向给出关照的负责人多次感谢后,他离开了这里。
  来到迈克家。杰克刚来到门前,在院子里打理的女佣便注意到了他,为他打开了大门。杰克向女佣简单道谢,而后跟着她进到了屋里。
  来到客厅坐下,女佣为杰克准备好了红茶,另一名女佣也将迈克带了过来。
  “礼物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怎么又这么早就跑过来了?”
  迈克在杰克的对面坐下,端起女佣刚刚放在面前的红茶闻着香气,态度有点散漫。
  “解决是解决了,但是既然随时都可以搞定的话,我准备送婕茜最喜欢的那种。”
  “哈啊!你还真是……算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吧!”
  看着杰克的样子,迈克摆了摆头,喝了口红茶后,靠在了沙发上。
  “你帮我把奥露薇娅叫出来。”
  “什么!?”
  然而他才刚刚感受到沙发的柔软,就马上告别了那份舒适。
  “场所我已经预定好了,下午两点在比尼斯提。”
  “比尼、斯提?你还真是舍得……”
  迈克晃动着头颅,端起了红茶。犹豫了一下后,他将红茶又放在了桌子上。
  “帮你把奥露薇娅叫出来也可以,不过下次你得帮我抓住MZ102。”
  “那只小兔子?这倒是无所谓,但是你都追不上的话,我就更不可能逮到她了吧!当然,要是烤兔子也可以的话,我倒是并不介意。”
  “不过你对她还真是执着。小兔子应该也是察觉到了狼的危险,才会去找牧羊犬保护的吧!行了,那两个女的就交给我了。不过……”
  杰克做出了追加。考虑到万一的风险,他要求迈克将这件事推迟到SK601结束之后。这个要求很有必要,就算杰克不提出来,迈克也打算等SK601结束之后再去狩猎。
  “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叫奥露薇娅了!”
  杰克摇了摇头。一旁待命的女仆为迈克拿来了平板,迈克接过手后稍微皱了下眉。打开平板,迈克将奥露薇娅的ID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而后拨打了过去。
  “喂?迈克,你终于原谅我了吗?对不起,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那样了!我会很听话的,你叫我怎样就怎样,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
  听到平板对面的声音,迈克虽然忍耐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挂断了通话。
  “抱歉!”
  杰克并未在意,他喝着红茶没有催促,看起来很有耐心。
  迈克将平板趴在桌子上,扶着额头让自己冷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了平板。看着那聊天信息的数字不断暴涨的界面,迈克不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庆幸。同时,为了不会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他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对面永久禁言。
  而后,他再次拨通了奥露薇娅的ID。
  “先听我说。”
  在ID连接上后,迈克连忙赶在第一时间开口,要是晚了的话,他真怕自己又会忍不住地直接挂断。反复折腾的话,也只会浪费时间。而且他实在是不想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无谓地浪费在奥露薇娅身上。
  “下午两点到比尼斯提来,可不可以,两个字以内。”
  “可以。”
  奥露薇娅的回答是迅速的,几乎迈克刚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回应。而后,迈克的反应也是迅速的,得到回答之后,立马就挂断了通话。
  “她说可以。”
  迈克将结果告知杰克,杰克表示了解。坐了一会儿后,跟着在迈克家一同享用了早餐。
  下午。
  穿着粉红色公主裙的奥露薇娅,提前了半个多小时便来到了比尼斯提对面的餐饮店等待。整齐的金发落在她的后背,过往地行人时不时地会向她投来视线。
  奥露薇娅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她不断地巡视着比尼斯提地周围,期待着迈克或许可能会出于礼仪而提前到场。然而她的这份期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断地被背叛。
  “该不会是我打扮得还不够漂亮吧?”
  但是奥露薇娅却照着手镜自我确认着,有没有哪里是不符合“可爱”这个要素的。她查视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稍微安心了一些。
  “那是还不够用心吗?”
  然而这份安心,很快又化作了不安。
  虽说这副装扮也是她从接到通知之后,便一直思考精心准备出来的;可是自上次见面之后,她就被迈克下了各种禁令,都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关于他的事,她又不能追问调查,也只有陪婕茜一起的时候,偶尔才能听到些关于迈克的消息。
  所以迈克如今到底喜欢什么,有没有什么新的爱好,穿着打扮、个性有没有什么变化,奥露薇娅几乎什么也不知道。就算费了心的想要迎合,手上所拥有的也尽是些不知道有没有过时的情报。
  “哈啊……”
  奥露薇娅失落地叹气。如今她的手上握有一项情报。一项聊天的时候,婕茜说溜嘴的情报。迈克如今很中意某只小兔子,而为了这只小兔子,他已经好几次找婕茜帮忙了。
  庆幸地是,小兔子现在还没有被抓到。
  巧合的是,这只小兔子奥露薇娅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正好跟她认识。
  对此,奥露薇娅很是犹豫。尽管她是很想做只能干的猎犬,为主人带回猎物的,但她却不确定主人是不是想要自己狩猎猎物。若是后者的话,她的忠诚不但不能得到主人的奖励,反而还会更进一步地被主人疏远。
  一年八个月又二十一日,共六百二十一天。在被迈克限禁之后,奥露薇娅每天都在煎熬,又每天都在等待。不能联络、也不能发消息,直接到家拜访也不行。就连万一在路上偶然相遇的情况,也必须要装作是不认识……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狱的话,那么对于奥露薇娅来说,这段时间无疑就是一直生活在地狱了。而也正是因为在地狱里待久了,她的心智才会受到影响。脑子变得不正常,才会去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哈啊!但是迈克为什么要拒绝我啊!”
  奥露薇娅趴在了桌子上。这个样子很不适合她,她也并不喜欢。但是迈克好像对会这样做的女生感兴趣,所以她也学着做了。她虽然至今也不太理解这有什么好的,但是模仿久了之后,也稍微有点习惯了。
  “应该快来了吧……”
  奥露薇娅就这样稍微趴了会儿。感受着桌子传来的刺痛冰凉,她默默地忍耐着,拿出了平板查看时间。平板上显示十三时五十五分,差不多快到约定时间了。
  为了不让迈克等待,奥露薇娅照着镜子为自己整理好了仪容。随后她离开了露天餐饮店,走到了比尼斯提门前。
  奥露薇娅站在比尼斯提门前,在人群中搜索迈克的身影。随着约定时间的快速逼近,少女的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动了起来。人群中,一个女人看到她的样子笑了出来,奥露薇娅看到后,不由地将头低了下去。
  她的双手拎着提包,粉色的手工小包在她的裙摆上轻轻晃荡。她的手很热,不觉间似乎渗出了些汗液。察觉到这一点,奥露薇娅连忙抚胸,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她越是劝说自己,心脏就越是加速跳动。
  “咚咚咚”地就像是抡捶,“咚、咚、咚”地又像是海浪。寄宿在心中的那份对于重逢地期待,让她在心中暗自默数。
  十。
  “踏~~”
  奥露薇娅低垂着头,熟悉的脚步声向她接近。一瞬间,她双眼一睁满心激动。
  九。
  “踏……”
  那声音静静地向着她走进。心中的激动化作欢喜,瞬间充满了她的心间。
  八。
  “踏!”
  心中的欢喜化作感情,在奥露薇娅的脸上呈现。她露出了轻轻的笑容。轻轻地她很是期待,轻轻地她也害怕了起来。临近之后,那细微的差异让奥露薇娅察觉到了变化。
  也不知根本就不是迈克,还是说许久没见的迈克已经不太一样了呢……
  七。
  “踏。”
  但那脚步声停留在了奥露薇娅的面前。那是双黑色的皮鞋、黑色的米佛琪西裤――是迈克经常穿着的打扮。
  六。
  安心、喜悦。奥露薇娅地心中,是满心的甜爱。她抿了抿嘴唇,笑容在她的脸上化开,她要用最可爱的笑容来迎接接下来与迈克的对视。
  五。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
  “奥露薇娅,你能行的。”
  四。
  同时也悄悄地告诉站在她面前的迈克:“终于……又能见面了。”
  三。
  奥露薇娅做好了准备。她悄悄地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头。
  二。
  黑色的米佛琪西装、黑色的米佛琪领带、那比自己要宽得多的肩膀。下巴,干净的、没有一点胡渣……
  一。
  奥露薇娅的头颅缓缓地抬起,缓缓地、她就要与告别许久的迈克再见。
  零。
  然而……
  “抱歉了,是我找你有事!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先进去吧!”
  那停留在她面前,有着和迈克相似打扮地却并不是她朝思暮想,将她约到这里来的迈克。尽管他穿得很像,长得也跟迈克有三分相似,但他……只是迈克的朋友。
  “……”
  无言,奥露薇娅感受到了深深地悲伤与失望。明明是迈克约她出来的,然而来赴约的却是别人。
  “……”
  满心地欢喜由失望化作了怒火,伤心促使她继续沉默。轻轻地,她的双手握紧了提带。怒火在她的心中堆积、燃烧……
  如果他不是迈克的朋友,又是杰克的话,结果就会不一样了吧!
  但因为他是杰克,又是迈克的好朋友,所以奥露薇娅将这份怒火强行按了下去。
  生气是生气,失望还是失望,伤心更是一点也不会少,但是奥露薇娅看到了机会。虽不知杰克找自己到底什么事,但这是个难得地机会,她一定要好好地利用。
  处理得好的话,没准儿就能跟迈克恢复到以前的关系。接下来只要自己克制,乖乖地听话的话,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也是如此,奥露薇娅将手中地提包全力砸到了杰克身上。
  “给我换迈克。不然一切免谈。”
  而后,她将这句话扔下,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然而回到家里后,奥露薇娅立马就懊悔了起来。
  就算是象征性地也好,多少也应该确认一下杰克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的。是大事,还是小事?有没有人可以代替。
  这么想着,奥露薇娅不禁拿出了平板,想要找杰克确认一下。不过一想到自己都已经摆出态度来了,事到如今要是这个时候松软下来,让杰克察觉到自己后悔了的话,恐怕也就没办法利用了。
  当然,今后想要和迈克拉近关系的预定恐怕也得告吹。
  “哈啊……”
  想到这里,奥露薇娅不得不将平板放下。
  奥露薇娅趴在梳妆台前,镜子里倒映着她的愁容。她戳了戳镜子中的自己,忧虑着、最后决定狠下心来,彻底孤注一掷。
  她唤来女佣,让其帮自己看着平板,而她自己则走向了浴室。她准备换一个心情,让自己冷静一下,顺便也清洗一下之前因为紧张而燥热的身体。
  晚上七点。
  “好久不见了,迈克。”
  迈克郁闷地坐在自家的餐厅里,迎接了被他叫到家里来的奥露薇娅。
  说实话,对于奥露薇娅的到来,迈克是打从心底里不欢迎的。本来也斩断了一切跟她来往的可能性。要不是杰克的话,要不是为了获得杰克的全力协助抓到兔子,他说什么也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
  “好久不见,奥露薇娅。先坐下吧!”
  “嗯,谢谢你,迈克!”
  迈克起身来到奥露薇娅身边,不情愿地为她将椅子拖出来,让她先坐下。
  迈克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向奥露薇娅那身浅紫色的礼服,闭眼缓和了下心境。
  这家伙只看脸的话还是挺不错的,但是……不可忽视的是,这家伙有病。并且还是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救的那种。明明从身体到内心,都已经彻底坏掉,却依旧维持着正常的样貌。
  这家伙很危险。可以的话,迈克绝对不想跟奥露薇娅单独呆在一起,更不想将她放在身边饲养。
  “先让我道个歉吧!今天是为了杰克和婕茜的事情,才把你叫到了这里。两人的聚餐,就先放到之后吧!我想先把杰克他们的事情搞定。”
  迈克看着奥露薇娅立马就不太高兴的面色,感到稍微好受了些。当然,她要是能立马甩脸走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能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吗?下午稍微有点生气,所以都没想起来问下杰克。”
  不过,这是贪欲,需要慎绝。
  奥露薇娅所想的事情,迈克多少明白一些;反过来,他自己所想的事情,奥露薇娅多少也肯定明白。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杰克到手了一点圣银,他想将其做成项链,在婕茜生日的时候送给她。加工的手段已经确保了,现在他在烦恼到底该送什么款式的比较好。”
  “也就是说,想让你帮忙从婕茜那里探问一下她的喜好。”
  “可以是可以……不过……圣银……算了。不、……”
  迈克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一定范围之内的条件你可以提,但要是出了这个范围的话,你就回去吧!”
  “有提示、吗?”
  “就算我不说,你也懂的吧!”
  “那个是……确实是知道。但是――”
  “最多给你解除禁言。”
  这是迈克还愿意接受的范围。只是信息的话,只要设置成不提示不看就好了。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基本就和之前的状况是一样的。
  “消息,一定要好好的看。我绝对不会发无关紧要的消息的。另、另外……也要同意我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主动联络你。其他的……就和现在一样也没关系。”
  的确,是一样的。而奥露薇娅也接受、同意了这一点。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帮杰克问到婕茜的喜好。”
  迈克通过烛火,凝视着对面的奥露薇娅,在心里确认了一下。除了需要追加同意必要时刻的联络以外,倒是和自己的想法没什么出入。而对于必要时刻的联络,只要再给她追加一点限制就好。
  “如果你保证只在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联络我的话,我就接受。消息的话,可以另算。”
  “……可以。我向你保证,迈克。”
  这个结果,和奥露薇娅想要的答案有着少许不同。但这,同样也是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到的结果之一。接下来,只要顺着迈克的要求,将其利用就好了。
  “那么……”
  女佣,将平板交到了迈克的手上。迈克操作着快速为奥露薇娅解除了永久禁言,并拿给她看。奥露薇娅看着平板上的文字,内心有点小复杂。虽想抱怨两句的,但是难得争取到了不错的条件,也就算了。
  奥露薇娅将平板交还给迈克,迈克将其拿给女佣。女佣出门之后,很快地各种奥露薇娅喜欢吃的菜肴就被端了进来。奥露薇娅注视着桌上的菜肴,有些欣喜,有些感动。
  “你还、记得呢!”
  不由地,有些感触,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虽然不是很喜欢你,但毕竟也是我带着你长大的啊!”
  “干杯吧!”
  “嗯……干杯!”
  奥露薇娅忍住了,没有让某种液体从眼眶里溢出。她用着模糊地视线看向迈克,轻轻地与其碰杯。一口饮尽,轻轻地她摇了摇头,轻轻地她又将头点了点。
  她将嘴唇内抿,感受到那唇膏的味道,轻轻地、她毫无做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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