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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以及“他们”所得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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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昨晚骤临的风雨仍旧持续着。
  来自窗外的风和雨不断地击打着窗外。那像是“啪”,又像是“嗒”地声音接连不断,将她们从床上叫了起来。
  “真的是最糟糕的事态呢!”
  梦丽莎无奈地感受到了窘迫,普丽缇思从另一边下到了床下,看了下时间,早上七点。将平板放到一边,普丽缇思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梳理起了自己的头发。
  “梦丽莎,你那边不能想办法联络一下吗?”
  就在普丽缇思梳理的时候,梦丽莎又一次邀请了普丽缇思一起洗个澡。普丽缇思犹豫了一下,将木梳放了回去,来到了梦丽莎面前。
  “卡拉索要一起吗?”
  顺便,对看起来完全没睡好的卡拉索发出了邀请。
  “嗯。”
  卡拉索同意了,揭开了被子。
  于是,三人就一起来到了浴室。相互洗头、相互冲洗身体,除了多了一个卡拉索以外,这和昨天并没有什么变化。
  风在摇动着云海,云层被风冲散,开始飘动。
  持续坠落地雨犹若锋芒,无情地将其穿刺,最后由大变小,进而逐渐分散。
  这场风雨,也不知道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三人虽都是没说,却又都是或多或少地抱有着这样地叹息。
  “不行啊!那家伙所在的地方本来就在黑暗领域里了,他还在黑暗领域里展开了自己的能力。就算是我想联系,找不到人的话,也没办法啊!”
  “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他今晚会醒了吗?”
  普丽缇思感到不安,像这种充满了不确定因素的情况,她是从不会将主导权让给他人,由他人的心情好坏来决定结果的。
  只是,她们所要面临的烦恼,还远不止如此。
  上午九点,就在梦丽莎、普丽缇思和卡拉索三人正在客厅里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来自国王的使者敲响了大公住所的大门。
  “这是……?”
  来人是她们都认识,并且关系还算可以的男人。
  “昨晚马格鲁斯她们商讨的结果。因为大公虽然同意了全力支援公主,可是贝鲁斯和泰尔格拉迪都没有表态,所以按照之前的约定,决定由大家一起表决了。”
  他是卡尔特斯,是在安达拉瓦亚人中也是最为接近国王的存在。
  “表决?”
  “嗯。另外为了杜绝马格鲁斯她们的影响,这场表决马格鲁斯她们都不会出席,完全由我们来决定。此外,会议也交给了我来主持。”
  卡尔特斯有着和国王七分像的身形、面孔以及说话语气,听说是以国王自身为原型而创造出来的生命。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是安达拉瓦亚人。
  “你应该还有什么想说的吧?”
  同时,他的性格也不太像安达拉瓦亚人。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提出来的。但是我收到消息,除了决定全力支援公主以外,有人还打着不让你们妨碍公主的主张,企图运用大公留下的系统,切断你们和大公的连接。也就是说……”
  “在他到达30145之前,你们都无法再为他提供实质性的协力了。”
  “这种事情……”
  梦丽莎有点难以置信。
  “这个游戏不是大公他们自己的游戏吗?为什么会由我们这些不太相关、甚至是毫不相干的人来表决?”
  普丽缇思感到了困惑。
  “是约定。是在这一次游戏开始之前,由大公、贝鲁斯、泰尔格拉迪和王妃一同提议的约定。在万一有人弃票而造成了同票状况无法得出结果的时候,决定就由所有的尊名来表决决定。”
  “我是当时的见证人之一。”
  “这样的话,国王和王妃她们不也应该出席吗?”
  卡拉索察觉到了违和感,有人触犯了“禁忌”。但是她明明就感受到了“禁忌”的触犯,这一次却找不到触犯了“禁忌”的人在哪里。
  “要是马格鲁斯她们也出席的话,除了你们这些人以外,我们这些人会无关自己的想法,拉出非常明显的阵营的。这样的话,就是完全多数制了。”
  “先不说以前,现在的话已经不行了。所以公爵们也才做出了让步,在大公他们离开后,决定要是万一的状况下就都不出席,让我们可以放心的自我表决。”
  “那么姑且可以问问吗?卡尔特斯是支持谁的?”
  普丽缇思做出了提问。
  “我的话……当然是公爵派了。大公虽然连输了两次,但是公爵她们又不会自己出战。以大公的力量,在客观上仍处于绝对的优势。而且……”
  “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很想看看大公露出不甘心的表情的。”
  “到时候,还请你们务必到场参加。”
  说完后,卡尔特斯离开了。
  梦丽莎拿着邀请函跟普丽缇思和卡拉索一起回到了客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梦丽莎将邀请函打开。里面简单的交代了会议的时间和地点,并且落款了国王的尊名和全名,这是一封简易地正式邀请函。
  “是谁啊?居然想跑出来搅局。”
  普丽缇思和卡拉索坐在一起,感觉头痛。总感觉以前一个人在潘多拉尼斯搞小破坏的时候都没这么头痛过,现在人多了反而有点受不了了。
  “谁知道?不过最可疑地就是王妃吧!这个约定是由她跟大公他们一起提出的。”
  “反过来的话,公爵她们也很可疑啊!卡拉索,怎么了?”
  谈话间,普丽缇思注意到卡拉索的样子不太对。卡拉索被她叫到后一瞬的茫然,错愕了一下,而后才回过神来。
  “刚才有人触犯了‘禁忌’,我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却没找到人。”
  “哈啊、哈哈!算了吧,卡拉索!暂时先把那个放下,我们先把下午的表决会议搞定,等度过了SK601再说。反正就算现在找不到,也一直能感受到的不是吗?等之后再找就行了。”
  “……嗯。”
  基于普丽缇思的劝说,卡拉索犹豫了一下,暂时放弃了搜索。
  “那么,就来决定一下吧!”
  “――如果遇到万一的状况。”
  “哦?普丽缇思也在想一样的事情吗?”
  “这样啊……看起来关于这一点完全不用讨论呢!”
  看到梦丽莎竟然和自己的想法一致,普丽缇思感觉自己和梦丽莎还真是有默契,非常高兴。
  “看起来可以好好地期待了!”
  ……
  下午一点,窗外的风已经停了,但是雨还在持续着。
  夜之盛宴顶楼,第四十四层。
  梦丽莎、普丽缇思和卡拉索准时出席了表决会议。
  这是一个阶梯式的半圆形讲堂,她们到达的时候卡尔特斯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其他人也已经到了。话虽如此,就算是加上梦丽莎她们自己三人,目测也不过寥寥二十个人左右。
  梦丽莎、普丽缇思和卡拉索进来后,互视了一眼,都默不作声地直接奔着各自的尊位去了。
  普丽缇思和卡拉索坐在第三排,她们的尊位间隔着一个尊位,那是为莱蕾特思所准备的。不过那个尊位是空着的,看起来莱蕾特思还没有来。
  梦丽莎坐在第六排靠中间的位置,她的旁边有个空位,那是公主的。前排第一列全都是空位,第二列也是一个人都没有。第三排就普丽缇思和卡拉索,其他人一个也没来。
  到了第四排,人突然就多了起来。这些人中有一两个是梦丽莎认识的,至于其他的则几乎完全没有印象。第五排坐着两组,一共六人。它们的身体看起来都有些虚幻,看不真切,身上散发着微弱的暗淡灵光,好像都是墨梅尔特人。
  看见她们后,梦丽莎犹豫着要不要打消之前的预定。她试着联系普丽缇思,而普丽缇思则直接回头看向了她,对她摇了摇头。看起来普丽缇思也觉得原定计划不可行了。
  梦丽莎点了点头,给予普丽缇思回应。等普丽缇思回过头后,梦丽莎望了眼自己的同排以及身后,结果第六排以及往后的第七排,就只有她一个人出席。
  而第八排,那是如今还未开始接受夜之盛宴的试炼的人可能坐得上的位置。
  梦丽莎确认了一下,就算加上卡尔特斯,这里一共也只有二十人。出席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样子,明明是由国王亲自发出的邀请函,这是何等的惨状。
  不过也是,本来这件事就跟大家没什么关系。普丽缇思和卡拉索要不是跟着自己的话,多半也不会来吧!
  相对的,这里的这些人应该就是与本次游戏有牵扯的所有人了吧!
  “看起来是不会有人再来了。那么,开始表决吧!”
  讲台上,卡尔特斯没有多话,直奔主题,举手示意。
  “首先,请支持大公的人举手。”
  “嗯?”
  突然间,卡尔特斯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梦丽莎,梦丽莎感到不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在看到普丽缇思和卡拉索举起手之后,连忙跟着举了起来。
  举手的有卡尔特斯,梦丽莎、普丽缇思和卡拉索以及坐在第五排左边的一组墨梅尔特人。
  七票。卡尔特斯皱了下眉头。
  “那么,请同意保持现状,再观察一段时间的人跟我举手。”
  卡尔特斯举起了手,梦丽莎三人举手,然后就是刚刚也举起了手的那一组墨梅尔特人。结果和刚才一样。
  卡尔特斯怔了怔,闭上了眼睛。
  “结果很明显了。那么以后就决定全力支援公主了。在座的各位,以后尽管支援大公的行为仍被允许,但是对于公主的妨碍行为是绝对禁止的。若是谁打破了约定的话,我会亲自出面处理的,希望各位谨记。以上……”
  冷静地声音总结着表决的结果,简要地说明着变更事项,和注意情况。卡尔特斯保持着沉着收尾,然而就在他准备说出“解散”的时候,坐在第四排的一个女人站了起来。
  “慢着。”
  她穿着非常简朴地青色素衣,背后背着双翼。长长地银发托在后背,耳朵上挂着绯色的耳坠。
  “柯内安雅……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卡尔特斯,我来的时候就跟你说了吧!让你顺便把那件事也一并说了。”
  柯内安雅按着身前的席台,有点不悦。
  “那个的话,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吧!那个并没有被包含在约定的范畴内,所以不能作数。更不应该在这里提出,用来表决。然后……”
  卡尔特斯则很是平静。他没有被柯内安雅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所影响,丝毫没有焦躁。只是将之前也说过的话,冷静地又复述了一遍。
  “就算真的在这里提出,并表决成功好了。‘我们’,也没有行使那项系统的权利和力量。”
  “‘我们’没有的话,马格鲁斯她们总有了吧!”
  但是柯内安雅的不悦,也只是有点。白色小剑的吊坠落在她的胸前,柯内安雅站在自己的尊位上,面对着站在讲台上的卡尔特斯露出了自己的“剑”。
  “大公一开始就同意了全力支援公主吧!算是一票,然后王妃和公爵们刚好也觉得这个很有必要。毕竟光是连接与契约也就算了,就连普丽缇思和卡拉索都跟着魔女,直接和大公代理一起参加盛宴的话,就破坏游戏平衡了吧!”
  并且,这还是迎向正面的迅雷一击,卡尔特斯避无可避,只能迎上。
  “公主不也是只在使用契约的能力吗?我的提议也只是让游戏回到原本该有的样子而已。”
  面对柯内安雅所说的事实与正论,卡尔特斯无从反驳。可是――
  “原本该有的样子、而已……吗……”
  卡尔特斯回味着柯内安雅最后的话,失笑了。
  “抱歉!就让我姑且再确认一下好了!王妃和公爵们确实是同意了使用那项系统,对吧?”
  而后,他一改之前的态度,做出了配合的举动。
  “是的。”
  “绝无虚言?”
  “绝无虚言。”
  “向巴尔卡斯发誓?”
  “你烦不烦!”
  卡尔特斯再次失笑了。
  “好吧!我明白了。”
  卡尔特斯上前一步,对柯内安雅做了个手势,让她坐下。柯内安雅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后,坐了下去。
  “那就再次表决吧!”
  “同意魔女、女神和圣女,今后将不能与大公代理一同参加盛宴,更不能去妨碍公主的行动的,请举手!”
  第四排的所有人,然后就是第五排坐在最右边的一组墨梅尔特人。卡尔特斯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一共十三票。
  “好的。”
  在看完最后一人之后,卡尔特斯示意他们把手放下。
  而后,卡尔特斯后退了一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么,由我天翼,卡尔特斯·斯迪兰德瓦·安达尔宣布――”
  “――今后,将禁止魔女、女神和圣女对公主进行妨碍行动。并且――普丽缇思,请说?”
  宣告中,普丽缇思对卡尔特斯投以视线。她正准备出声打断他的宣告,卡尔特斯注意到她的动作,暂停了宣告,让她发言。
  “……虽然刚刚我没出声听你们把话说完了,不过还没问过我们的意思就擅自决定,不太好吧?呐,神女?”
  普丽缇思从自己的尊位上起身,她压抑着心中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的怒火,不快地望向了柯内安雅。
  “虽然……是、这样……但这是王妃和公爵们的决定,大公自己也同意了的。”
  柯内安雅迎上普丽缇思的视线,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没来由地感到畏惧。是被气势压到了?还是说是普丽缇思的能力?柯内安雅不确定,但还是运用圣光守护着内心,让其得以快速恢复平静。
  “哦?”
  普丽缇思稍微动了下眉毛,接着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P0及以上的区域虽属夜之盛宴,却是没有包含在盛宴的范畴之内的吧?”
  “你想说什么?”
  平复了内心后,柯内安雅也从尊位上站了起来,正面迎上普丽缇思的视线与其对峙。
  “没什么!夜之盛宴中虽然存在着制约,但制约严格来说只能算是注意事项一样的东西,并不是规则,更没有强制性。不过,要是无视了的话,确实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柯内安雅凝视着普丽缇思,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普丽缇思没有管她,而是接着说了下去。
  “这里是没有规则便是唯一规则的世界。”
  普丽缇思如此说道。
  “我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接受大公的邀请来到了这里。”
  随后,她加重了语气。
  “这里可以让我随便怎么乱来,也不会有人来烦我。”
  并且息下了怒火,露出了艳丽的笑容。
  “你到底想说什么,普丽缇思?”
  柯内安雅看到她的笑容后察觉到了危险,感到了不耐。
  “呵!也没什么!”
  普丽缇思将她的不耐收进眼里,摆了摆手,告诉她没事。但随后……
  “就是突然间觉得你有点碍罢了!”
  她面色一冷,微微举起了手。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是夜之盛宴顶层的屋顶瞬间塌陷的声音。建筑的残渣瞬间落了下来,柯内安雅正准备出手,但是白光自卡尔特斯身边一闪,所有的残渣便消失了,就连灰烬都没留下。
  天空中端坐在玉座之上的女人不悦地俯视着张开了双翼的卡尔特斯,微微抬了抬头,就准备行动。
  “等一下,普丽缇思。”
  但是卡尔特斯出声叫住了普丽缇思,普丽缇思望了眼卡尔特斯,再次抬手,示意达可丽等一下。达可丽低头看了眼普丽缇思,皱了皱眉,但还是将手搭在了玉座之上,停止了行动。
  天空中的雨持续地下着,达可丽身边的护卫之一挥了挥手,那骤降不停地雨便瞬间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但是光芒很快就被云朵遮蔽,天空呈现出了灰蒙蒙的状态。
  “卡尔特斯,刚刚你让我发言了,那么我也先听你说说吧!”
  “多谢!”
  卡尔特斯收起了自己的翅膀,先对普丽缇思表示了感谢。
  而后,他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同族柯内安雅,向她问道:
  “支持大公的‘我们’不接受王妃和公爵们的擅断。现在‘我们’决定以战斗的形式进行抵制,不知道支持公主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卡尔特斯!普丽缇思!卡拉索……你们……”
  柯内安雅警戒着天上的达可丽,看着即卡尔特斯表态后,卡拉索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于此同时,后面的魔女和墨梅尔特人也是一同响应。面对着她们一同施加的压力,柯内安雅有点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
  “我明白了!刚刚说的那件事就当我从来都没有提过吧!以后普丽缇思、卡拉索和魔女只要不妨碍公主,想怎么参加其他的盛宴也无所谓。但是――”
  柯内安雅张开了翅膀,并且将挂在胸前的小剑化作了充满了圣光的武器。而其他的人也是在这时一同站了起来,纷纷与普丽缇思她们对峙。
  其中,一个突然从高空而落的灰色影子,更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存在。
  达可丽看着那个灰色影子,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靠在了玉座上。其视线静静地凝视着那个灰色影子,囤积着怒火。
  “今晚的主题是特别例外的,SK601是绝对不能允许普丽缇思、卡拉索和魔女这样的尊名进去搅和的。至于理由,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柯内安雅抬起了手,示意所有人做好准备,同时也向普丽缇思和卡尔特斯示意,这就是最后的底线。
  “的确。”
  在这一点上,卡尔特斯也是同意的。普丽缇思虽然不太服气,但想到内情,却也只能是默不作声。
  “那就这样怎么样?禁止普丽缇思、卡拉索和梦丽莎参加今晚以及今后的SK601盛宴主题。今后也不能去妨碍公主。其他的则不做变更。”
  卡尔特斯总合了一下双方的意思,同时对普丽缇思和柯内安雅提出了建议。
  “没问题。”
  柯内安雅回答的非常迅速,但是普丽缇思却犹豫着和梦丽莎交换了一下意见。梦丽莎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是为难。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泰尔格拉迪的留言是让她全力协助大公代理,然而如今却变成了只能让还是晋阶的大公代理一个人去参加SK601的状况。
  可是普丽缇思的窘迫,因为是如今的关系,所以她也隐隐地能够感受得到。虽然不清楚卡拉索那边到底怎样,但是就目前看来,如今是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状态。
  这让梦丽莎感觉很是恼火,就个人的意见而言的话,她是同意就这么打上一场的。至于胜败就各凭本事了。况且卡尔特斯貌似还是站在她们这一方的,胜负虽是未知,但至少梦丽莎还觉得有赢的把握的。
  只是,这终究只是梦丽莎作为个人的意见。
  如今她、普丽缇思和卡拉索是协力关系。
  普丽缇思的性格是不冒风险的。而为了争取到如今的状况,她都已经冒了一次险了。面对如今胜负未知的状况,梦丽莎也不好再要求她陪自己犯险了。
  而卡拉索更是不怎么喜欢这种场面的。可以的话,她是不想战斗的。
  作为团体的三人,有两人都是消极意愿的话,梦丽莎自己也就不再坚持了。回应着普丽缇思的询问,梦丽莎示意她可以接受。
  普丽缇思统合了梦丽莎意见之后,又和卡拉索交换了一下想法。梦丽莎和卡拉索没怎么接触、相处得还不久,所以还不清楚。但实际上,这个地方最有可能先暴走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卡拉索。
  事实上,卡拉索比她还要不满。因为柯内安雅的那个提议是属于“禁忌”的,而“禁忌”则是卡拉索所不能饶恕的。而她如今没有暴走,也是因为和梦丽莎抱有类似的想法,才忍了下来。
  普丽缇思确认着卡拉索屈从的同意,综合着在心里想了一下。最后作为代表,将同意地意见传达给了卡尔特斯。
  “既然确认了双方的意向都一致的话,那就收手吧!”
  “等一下,卡尔特斯。”
  事情本该就这样结束,但是柯内安雅却出声表示还没完呢!
  “既然不动用大公留下来的系统的话,你准备怎么防止普丽缇思她们参加SK601啊?”
  听到柯内安雅的质问,卡尔特斯收起了淡淡的笑容,看向了她。
  “这个的话,‘你们’应该办得到的吧!既然王妃和公爵们都支持公主的话,想来会做好预防的。你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卡尔特斯收回了视线,挥了挥手,张开翅膀从楼顶上自顾自地飞了下去。也不再去管柯内安雅和普丽缇思她们到底会不会打起来。
  天空中,达可丽端坐在玉座上,望着卡尔特斯不断缩小的身影,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她扫了眼地上普丽缇思,普丽缇思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她便坐在玉座上,带着护卫们升上高空,很快地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而在达可丽离去之后,灰色影子也是紧跟着升上了高空,快速离去。
  而后,柯内安雅收起武器,将其化作了小剑,重新挂在胸前。接着她双翼一展,便飞向了远处,其他人也是显露翅膀跟了上去。在柯内安雅她们离开的同时,两组墨梅尔特人也是各自分开,漂向了远方。
  几乎是片刻间,场地里就只剩下梦丽莎、普丽缇思、卡拉索和另外两个男人了。
  “你们俩不是应该继续泡在幻想空域的吗?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人都走完之后,普丽缇思、梦丽莎和卡拉索一起逼近了两人。普丽缇思面带笑容,她可没忘他们刚刚站在柯内安雅那边,帮助她对抗自己等人的。
  “啊……那什么,我们就是来凑个热闹的。”
  红发的男人移开了视线,没敢跟普丽缇思她们对视。
  “你在傻笑什么,赶紧走!”
  黑发的男人则根本没敢跟普丽缇思她们搭话,抓着红发男人的手就从楼顶跳了下去。半空中,巨大的猎鹰接住了两人的身子,迅速飞走了。
  “让他们跑了!”
  普丽缇思有点气愤,不过她也就是稍微发泄一下,并没有真的想把他们怎么样。而且真的要找他们算账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幻想空域了结,不用急于一时。
  “但是还真的就像卡尔特斯提前告诉我们的一样呢!”
  梦丽莎来到普丽缇思和卡拉索身边,带着两人瞬间跟影子换了位置,直接回到了大公的住所。
  “是啊!而且偏偏还是柯内安雅挑头……”
  普丽缇思靠坐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她背靠着沙发,感受着里面充填的棉绒的舒适,享受地稍微闭了会儿眼睛。
  “总觉得有谁在故意针对大公……不对……”
  卡拉索坐在她的旁边,舒缓着内心。
  “可是,比起这个,大公自己同意了让国王和王妃全力支援公主,这点才是根本的问题吧!”
  “之前倒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演变成如今这种状况的话,问题一下子就很明显了。大公到底在想什么?不想赢吗?”
  普丽缇思感觉脑袋有点炸裂。尽管她和卡拉索协助梦丽莎所做的筹划准备,本质上也是为了要妨碍大公,阻止大公赢得胜利的。可事到如今想来,大公完全都没有行动,而且早在一开始就同意了以公主为中心的协力支援,完全就看不出半点想赢的心思。
  “梦丽莎,说不定你一开始就是在做无用功……”
  普丽缇思深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看向窗外已经恢复的云海,一瞬间她思考着要不要就此放弃对梦丽莎的协力,就这么回去幻想空域过悠闲自在地有趣的日子。
  毕竟要是大公根本不打算赢的话,妨碍大公的行动,自然也就没了意义。尽管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帮梦丽莎夺回公主,但这无论如何也必须等到游戏结束才行。
  要是中途直接搅局、掀翻棋盘的话,大公、泰尔格拉迪和贝鲁斯姑且不论,国王、王妃和公爵们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游戏,是他们的乐趣。面对搅兴的乱入者,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而在这一点上,普丽缇思也是一样的。
  尽管说是已经不确定是否还有的乐趣,但是竟然有人敢当面跳出来碍事。以个人的立场而言,普丽缇思再怎么说也是需要表示一下的。
  不快、不悦、气愤、不满,多少也和面子有点关系。
  “不过,梦丽莎!我在想既然那些家伙那么不想大公赢的话,我们不如换个思路。一心协助大公赢下这场游戏的胜利好了。”
  想到这里,普丽缇思瞬间又来了兴致。
  “以现状来看,基本上可以判定大公是没想着要赢下这场游戏的。要是我们帮助大公赢下了游戏的话,这也算是返还一击吧!而且,梦丽莎!你别忘了!”
  “你和大公是直接连接在一起的。虽然正式的大公代理是那家伙,但是你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半个大公代理。”
  “虽然没有许愿的权利,但是‘请求’的话,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
  “想要回公主的话,赢下游戏之后,到时候直接拜托大公就好了。”
  而这个方向,普丽缇思越想越觉得可行。
  要是顺利取得胜利的话,这样不仅能挫败大公、完成梦丽莎的目的,同时也可以报刚刚的一箭之仇。当然,这笔账普丽缇思基本上,是要另算的。
  “万一大公不同意呢?”
  然而,梦丽莎却没有普丽缇思那么乐观。这个方法虽然好,但它无论好坏都全看大公的想法,全由大公的想法决定。万一大公是想赢,只是出于别的考虑才暂时没有行动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万一大公要是不答应她的请求的话,她也就彻底的束手无策了。这个方法虽然好,但是太过理想化了。实际上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也对。”
  普丽缇思听到梦丽莎的话后,也多少冷静了点。
  “要我为你‘预言’看看吗?”
  就在这时,卡拉索为她们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对了。拜托你了,卡拉索。”
  “我也是。”
  而听到卡拉索的提议后,普丽缇思和梦丽莎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还有一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将不确定性排除的得力同伴在。
  “嗯。”
  得到两人的拜托,卡拉索将双手合十微微低下了头,开始祈祷。金色的光芒将卡拉索的包围,卡拉索闭上双眼,发动了“圣女的祷告”。
  遮挡视野的白光与黑暗渐渐地变淡、散开,卡拉索的视野中出现了30145。那里有一个男人,一个披着蓝袍,穿着锦衣的男人。这个男人卡拉索从来没见过,但他的面孔有点像她所见过的大公。
  “圣女的祷告”是“预见”,通过旁观的方式,直接看到未来的景象。这个能力卡拉索并不太常用。因为它虽然看起来很便利,但是“预见”的只是结果,根本就不知道过程是怎样的。
  短时间内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的话,是可以改变、或是避免的。但是时间稍微延长一点,那么“预见”的就会是事实,它会在之后原原本本地上演。
  男人站在30145的中央,正对着卡拉索的视线。一瞬间,卡拉索以为他察觉到了自己,但这是不可能的。毕竟男人所处的地方是往后的这个世界,而她却是通过能力,以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方法在进行窥视。
  这是“预见”。两者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观测,一个在过去观测,而另一个则在未来被观测。若是没有超越时空的力量的话,这份观测理应是不可能被察觉到的。
  事实上,似乎也确实如此。仔细观察后,卡拉索就发现那个男人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前面一点的方向。可是……在卡拉索的眼中,那里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但是,根据男人的视线来看,似乎有什么正在向着他走进。
  “……”
  一瞬间,卡拉索沉默了。
  什么都没有……
  那置于30145中央的大荧幕如果有人到访的话,它就应该会显示出那人的ID或是尊名,但是此刻它却是黑色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那正在向男人走进的根本就不是人。甚至,那可能都不是个生命体。可是,即便如此,以“预见”的眼睛都还看不到的话,就非常异常了。
  “预见”所看到的是未来,而在未来都不会显示出来的什么,除非“它”在客观上已经是不存在。
  比如,男人所看到的那什么,是他的幻想。若是如此的话,卡拉索自然是不可能看得见。可除此之外的情况,卡拉索就没理由看不到了。
  就像男人,他的身体被一团黑气包裹。虽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那,是某种隐藏身形的能力或者力量。这是可以被观测到的。无论他再怎么掩藏,他在客观上是存在的,所以是能看到的。
  相反,看不到的话,也就意味着不存在了。
  若是如此的话,就只能以男人的幻想来解释了。
  可是30145又不是幻想空域,并不能只靠想象就得出结果。要想将幻想换作现实的话,就得许愿。
  一个人一生中能到达这里的话,就能实现有且仅有一个的任何愿望。
  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卡拉索并不知道。但是传闻就是如此,而卡拉索曾经在这里许下愿望之后,也是将这个传闻继续传了下去。
  就算是看不到,就算是幻想也没关系。不论到底是什么,既然是来到了这里的话,那么也就是为了许愿吧!
  卡拉索静静地看着,她准备看看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愿望。
  然而……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虽不知是什么,但似乎是无法实现的样子。
  追逐着男人的视线,男人对那什么说了什么之后,那什么似乎就走向了30145之后的领域。
  忽然间,卡拉索的视野一黑一白,便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睁开眼后,卡拉索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先对普丽缇思和梦丽莎摇了摇头。
  “这样啊……看起来要想点其他办法。”
  看见她这个动作的普丽缇思立马就会错了意。
  见此,卡拉索也是连忙抢在梦丽莎之前解释道:
  “不太对。我并没有看到最后游戏的结果,我的能力好像还够不到那个时间点。”
  “那你摇头做什么?”
  普丽缇思感到不解。
  “我‘预见’了……某人在30145许下了愿望,但是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说到一半,卡拉索纠结着那看不见的什么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但最后还是决定用人来临时代替一下。
  “虽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根据你们的说法,我想那人很有可能就是我还没见过面的大公代理。”
  然后,她也综合情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推测的根因来自于梦丽莎和普丽缇思对其怪异行动的描述,然后佐证则是他所拥有的能力。
  “夜下之影”。听梦丽莎说,这是一个阻断认知的封印系能力。而普丽缇思也说,这是一个需要强力的洞察系能力才能彻底消除影响的能力。然后……他似乎一直都时常维持着这个能力……
  “无法实现的愿望?”
  普丽缇思有点惊愕。
  尽管传闻终究只是传闻,但既然传闻能够传下去,就必然会有一定程度的真实性。其他人的愿望普丽缇思不清楚,可她自己的愿望确实是实现了的。
  尽管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没什么参考性,但是能实现普丽缇思就很满意。
  “到底是什么愿望就不清楚了。”
  卡拉索将手合十放在胸前,为还未见过面的大公代理做着祈祷。那是对他的同情,也是为他的命运而感到心痛和悲伤。
  “……”
  梦丽莎沉默着,对上普丽缇思的视线,两人面面相觑。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三人分别整理好了心情继续开始讨论。
  “没能得到‘圣女的预言’呢!梦丽莎,你准备怎么办?”
  “还、不知道。其实比起之后,我还是更加担心今晚。”
  梦丽莎摇了摇头,露出了忧虑地愁容。
  “首先就跟之前说的一样,他能不能醒过来就是最大的问题。”
  “然后,就算他醒来了好了。我也不觉得神女她们会真的就只是限制我们和他一同参加SK601就结束了。”
  “最后,回到原点。‘夜下之影’虽然在隐藏这方面所体现出来的特性非常强力,但他自身并没有战斗能力。”
  “正因为我现在也在用,所以我很能明白。这具身体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出色到异常,但只是以身体能力而言的话,说不定还不如我原来那具运动不足的身体。”
  “哦?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像是腕力、柔韧性和耐力什么的,基本都没有。”
  “柔韧性和耐力我是能够明白,但是腕力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吧!”
  “缺乏锻炼啊!然后是……普丽缇思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卡普提诺的时候,他吃的是什么吗?”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或许跟记忆力多少有点关系,但是几天之内的一些事情,正常人虽然不一定还记得,但多少都会有点印象。
  不过,这也是因为有意识到,或者是有在在意,才会存留有印象。而遗憾的是,普丽缇思对他有一定的印象,但并不怎么深刻。她也只是在陪伴他进行盛宴,与梦丽莎进行替换的这段时间内,稍微戏弄一下他。
  他平时不怎么说话,也不会做什么能让普丽缇思感到亮眼的事情。然后认识之后,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沉睡,由梦丽莎接管着身体。
  对于普丽缇思而言,他几乎就是个无趣的人。
  而对于无趣的人,普丽缇思从来都不会留心关注的。
  不去关注的话,自然也就没在在意。而没在在意的话,自然也就不会留有印象了。而印象都没有的话,自然也就不用说还记不记得了。
  “那时候都在和你说话,没注意啊!”
  “这样啊……这家伙醒来之后,每次都吃同样的东西。大概来到这里以前也是这样的吧!完全是营养不良啊!”
  “嘛!反正那家伙都已经那么怪了,再加上一两点怪癖,也不奇怪了。”
  “可是,果然还是不安啊……”
  那从梦丽莎口中露出的无奈苦笑,让她不禁倒向了沙发的靠背。
  一瞬间,她的身体似乎有些沉重。梦丽莎感受到四周似乎有空气在重重地挤压着自己的身体。这让她感到欣喜,连忙准备让出来。然而与她的想法几乎同一时刻,那份异样的感觉消失了。
  “……”
  错愕,一时间梦丽莎恍然若失。
  “怎么了?”
  普丽缇思和卡拉索感到奇怪。
  “这家伙……”
  然而梦丽莎却是板起了脸,下意识地握紧手指,深深地抓进了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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