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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林汝成的办公室，张清野直接就把周超给无视了。
弄了点茶叶，他给自己还有林汝成泡了两杯茶水，然后端着茶水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随手翻开一本摊开在桌上的杂志。
周超看着他的样子，气得牙痒痒的，我也在办公室，不会给我也泡一杯茶吗？我不要面子啦？
“清野，真要签？”林汝成问他。
张清野点了点头：“待会就签。”
他的语气很绝决。
“诶。”林汝成叹了口气。
上午九点半，龚欧到了公司。
“张清野，来趟会议室吧，解约合同已经写好了，你看看。”他说。
张清野与林汝成等人来到了会议室。
今天会议室的门大开着，不少公司的艺人还有员工都跑来看张清野解约了。
张清野拿起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林汝成替他又将合同检查了一遍。
“你再想想，”龚欧提醒道：“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
张清野看着桌上的白纸黑字，手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一旦签下了他的名字，前身过去五年的努力就相当于打了水漂，一种不甘爬上了他的心头。
“别签啊，太坑了！”
“没有版权，没有资历，还有哪家公司会捧你啊！离开了星娱只有死路一条啊！”
“忍一忍吧，不就剩一年时间了吗？”
“签了哪还有翻身之地？”
身后的议论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不签吗？
他轻声地笑了笑。
他可是来自地球！他有一个文明的底蕴当后盾！他是那个璀璨文明的唯一继承者！他还有一个系统给他背书！
“我签。”
他抬起头，平静地直视着所有人。
寂静无声中，他拿起笔，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与此同时，他心有所感，系统界面有了变化！
“支线任务：自由身！”
“已完成！”
“奖励待领取！”
“恭喜你，自由了。”龚欧收起一式合同，眼底藏着讥讽。
“恭喜你，自由了。”林汝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叹了口气，又露出一个笑容。
众人看着坐在那里的张清野，心中涌起一阵兔死狐悲的悲凉情绪，他的今天会不会是自己的明天？
“林姨，帮我清算一下几个广告的赔偿款吧。”张清野收起合同。
支线任务的完成比他意料中的顺利了不少，随着支线任务的完成，主线任务一的进度一“十八线”也从冻结状态进入了激活的状态。
也就是说，随着他与星娱解约，他在明星影响力榜单上的数据全部清零，他只需要重新爬上这张榜单即可完成主线任务一的进度一。
未过多时，林汝成就将几个广告的赔偿款统计了出来，不多不少，刚好花光前身这些年的积蓄。
“林姨，我待会就把钱转你账号上，”他对林汝成道：“就麻烦林姨你与那几个广告方对接了。”
林汝成点点头，又接着问他：“清野，接下来打算去做什么？”
接下来的打算？
他摇摇头，有些茫然。
“不知道。”他摊摊手，开着玩笑道：“我现在也是个穷光蛋了，我看过几天找个电子厂上班得了。”
“不如让林姨帮你介绍份工作？”林汝成笑了笑：“但这份工作与娱乐圈关系不大，也不知道你瞧不瞧得上。”
“我哪有什么资本敢瞧不上林姨介绍的工作啊。”他笑道。
“那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帮你问问。”林汝成点了点头。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随即走到了窗边。
林汝成站在窗边与电话那头的人交谈着，她故意压低了音量，张清野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些字眼，这份工作的介绍似乎并不顺利。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系统物品栏里还有一瓶“狗耳朵药水”，现在正是用武之地，正好听听林汝成跟电话那头的人聊天的内容。
若是林汝成用的人情太大，他就直接拒绝这份工作得了，他已经欠她不少，不想再欠下更多。
他偷偷地从物品栏里取出“狗耳朵药水”。
药水没什么味道，张清野只感觉一股涓流趟过嗓子眼，手中的瓶子便如光一般消散，随即他的听觉变得极度敏锐，原本一些细不可闻的声音突然就被放大十倍，让他整个世界的听觉都变得丰富起来。
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与交谈声，窗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他控制着听觉的方向，剔除众多的杂音，林汝成与电话那头的对话变得清晰可闻。
“希若，你就帮帮妈吧。”
原来是林汝成的女儿，他倒是知道林汝成有一个女儿，但一直没见过，早几年她一直在国外留学，好像到了去年年底才回的国。
“我不想把一个品性恶劣的人塞进公司。”她的女儿冰冷着声音道。
“希若，妈带了他五年的时间，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妈最清楚，你不要对他抱有这样的成见。”林汝成替他说着话。
“这是成见吗？”她的女儿冷笑一声：“就像爸一样出轨！太恶心了！你可怜他，不可怜可怜你的亲生女儿？”
“希若，你跟他不一样，我跟你爸虽然离了婚，但至少你还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清野自幼就无父无母，从小到大什么都得靠自己，他远比大多数人要可怜，”林汝成叹了口气：“妈带了他五年，早就把他当成了亲儿子一般看待，天底下哪有不帮自己儿女的父母呢？”
说到这里，林汝成的声音已经有一丝哽咽。
“妈看着他，他都能惹出这样的乱子，现在他要离开公司了，你说你不帮妈看着他一些，妈怎么能放心呢？”
“妈，你别这样，”女儿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叹了口气：“我帮他还不行吗？你把他的电话留给我，过几天我再跟他联系。”
这时候，狗耳朵药水的时限也过去了。
他看到林汝成偷偷地抹了一把眼睛。
张清野站起身，走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点了根烟，沉默地吞吐起来。
他知道，自己欠林汝成的已经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