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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飞机划过，撕裂了黄昏的天幕。
张清野叼着烟，眯着眼睛望向远处，一片都市藏在暮色之中，忽明忽暗。
“江总，这都等了二十来分钟了，她的航班还没落地吗？”抖了抖指尖的香烟，他问身边的姑娘。
“应该快了吧。”江芷月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
“江总，你跟林总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呵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说呢？”
“那待会我跟她吵起来你可别帮她。”
“我不帮她还能帮你不成？”江芷月瞪了他一眼：“张清野，待会你给我老实安分点，把想说的话都给我憋着，林总有些低血糖，这要是刚下飞机就被你给气晕了，那你就后果自负吧。”
“那感情待会只能她气我喽？”
“张清野，你能不能有些绅士风度？”
“我跟她讲什么绅士风度！”轻飘飘地吐了口烟，张清野说：“我骨子里就不是个绅士！”
“没错，你是个贱人！”
这时，江芷月的电话响了。
张清野看着她接通电话，她脸上的神情告诉他，林希若下飞机了。
约莫又等了五分钟，他看到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踩着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头发随意地盘着，脸蛋白皙，神情淡漠，细腻的脖颈微微扬起，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张清野叼着烟，朝她扬了扬眉头，故作惊讶：“哟，这不是林总吗？好久不见呐！”
“你怎么也来了？”林希若皱了皱眉头。
“那当然是因为太‘想’你了！这几天想着林总您我那是茶饭不思！”他一字一句道。
“是吗？能被你惦记那可真是我三生有幸。”她神色淡然地回答道。
“那可不？”张清野一步向前，盯着她的眼眸，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可是有一肚子话想跟林总你说说呢，有关那顿晚餐，也有关那部手机，更有关你的人品！”
“对不起，我很忙，没空听你聊这些我不感兴趣的话题。”林希若眨了眨眼睛，拖着行李箱绕过了他，然后对江芷月道：“芷月，我们走吧。”
江芷月看着他们，有些哭笑不得：“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张清野连忙摇头：“我可不敢跟林总这种人共进晚餐，她可是爱吃霸王餐的主！”
“待会我来买单成吧？”
“江总，我们舟车劳顿地过来接机，怎么能我们买单呢？要买单也应该是她来买单吧！”他义正言辞道。
“张清野，你去还是不去？”江芷月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真是太烦了！
“那我还是去吧，免费的晚餐哪能不去呢。”他连忙跟在两位姑娘身后上了车。
“你们俩想吃什么？”车上，江芷月问他们俩。
“江总，我想吃火锅！”张清野立即道。
“芷月，我想吃清淡一点的。”这时，坐在后座的林希若道。
“你丫的故意跟我对着干吧？”
“谁跟你对着干了？我就想吃清淡点不行么？”
“那我们就吃清淡一点的粤菜吧。”见两人又要吵了起来，江芷月的嘴角抽了抽。
“靠！江总，明明是我先点的火锅！凭什么听她的安排！就算是她想吃清淡一点，火锅也是有清汤锅底的！”
“凭什么我要吃清汤锅底？”林希若冷笑道：“芷月，待会我们就去吃粤菜，他要想吃火锅，那他自己一个人吃去。”
“张清野，你作为一个大男人能不能让着姑娘一些？”江芷月也说。
“你赢了！”张清野郁闷地吐了口气。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昏暗的光线下，他仿佛看到林希若的脸蛋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得嘞，那咱就当一回绅士，暂且不跟她计较。
“林总，上回吃饭的钱该转我了吧？”他又开口道。
“什么吃饭的钱？”
“枫林路上的日落餐厅！两块巴掌大小的牛排，八百多！您可真是会享受！你看你是支付宝还是微信转我？”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的什么。”
“你使劲给我装！”
“呵呵。”
“好，姓林的，霸王餐的事就算我倒霉！就当我看在林姨的面子上请你吃一顿晚餐，”张清野看着她故作茫然的样子，气得牙痒：“但砸坏我手机的事，你总得给我给我个交代吧？”
“我给你什么交代，那事是你自找的。”
“你砸我手机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那你去找我妈哭鼻子告状去呗。”
“我不找她，我只找你。”
“那对不起，我不赔！”
“你是流氓吧！”张清野恼了：“我当初卡里一共就不到一万块，一顿晚饭便让你折腾了几千，姓林的，我可不是你们这样的资本家！因为这部手机的事，我贴了几千，现在穷得叮当响，房东这几天就催租了，没钱交租，你让我睡哪去？”
“你爱睡哪睡哪，我管不着。”她说。
“我抱着行李住你家去！”他瞪着她。
“你试试。”林希若冷哼一声。
“试试就试试！你真当我拉不下这张脸呢？”
“张清野，别跟我逞能，你知道我家在哪么？”她冷笑道。
林希若的住址他这还真不知道，张清野立即向江芷月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别瞧我，这样的机密我要是说出来了林总肯定得朝我发火，”江芷月憋住笑：“张清野，我说你的工资又不低，等你第一个月的工资下来了房租的事不就有着落了？”
“我明天就得交房租！我那房子一年一交，得上万呢！”
“那要不你预支下一个月的工资吧？我给你批。”江芷月说。
“那不成，凭什么用我的工资为她的冲动买单？”他连忙摇头。
“那你就自个儿找林总家去吧。”江芷月冲他翻了个白眼。
“芷月，你别搭理他，让他睡大街去。”林希若闭上眼睛靠着椅子开始闭目养神。
看着林希若这副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张清野嘴都给气歪了，真以为你吃定爷我了呢？
“姓林的，你不会真以为我拿你没辙呢？”他冷笑道。
“嗯，不找我妈，你还真就拿我没辙。”她点点头。
“我拿你没辙？姓林的，今天你家地址的事我真就不去问林姨了，”张清野有些恼羞成怒，这姑娘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他必须让她承受小觑自己的代价！
他转头看向江芷月，问道：“江总，你有纸跟笔没？”
“包里有，你又要干嘛？”
“借我用用。”
“那你自己翻去。”
张清野从江芷月身旁的空隙里取过她的包，翻开包，入目的是几个发夹与一些化妆品，都是些姑娘用的东西，翻了翻后，他找出了一支笔与一个小本子。
江芷月瞥了她一眼，露出些疑惑的目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装神弄鬼。”林希若在后座冷声道。
张清野也不理会她，心里冷笑一声，还真以为爷拿你没办法？
爷可是能开挂的！
他打开系统面板，对着面板里唯一的道具“心灵低语药剂”点击了使用。
冰凉的液体淋过喉咙，还未来得及回味，他便听到了两声低语。
“张清野，你真是个逗逼！”这道低语声来自左侧。
你才是逗逼！他不由瞪了江芷月一眼。
“我看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另外一道低语声来自身后。
“我还真有办法。”张清野回过头，对着林希若露齿一笑。
“吓我一跳！”林希若眨眨眼睛，心里暗道：“不过他哪能知道我住哪呢？我上个月搬的家，就连妈也只知道我大概住的位置，也就芷月去过一趟我那房子，只要她不说，张清野他就不可能知道我家在哪。”
原来是搬家了，连林姨也不清楚她的住址，难怪她这么有恃无恐，张清野嘿嘿地笑了笑，问：“林总，你能告诉我你住哪么？”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么？”她面无表情地说。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就住在时代小区B6栋3单元21楼？可就算你知道你也进不去！我不会给你开门，你肯定猜不到门旁边的花盆下我藏了一把钥匙，对了，出门前我衣服好像忘了晾了，这都好几天了，今晚得把它们再洗一遍，还还有地板也得拖一拖，今晚估计要很晚睡了，不过明天是周末，可以晚些起床，下午可以约芷月逛街·····”
低语声愈来愈小，渐渐便什么也听不见了，道具一分钟的时效过去了。
张清野不由地朝林希若咧开嘴笑了两声，姑娘，你的思维还挺发散，现在好了，你的秘密我都知道啦！
不用不知道，这“心灵低语药剂”原来这么“变态”！就是时效太短了！
“你笑什么？”林希若皱了皱眉头。
“我在想出门前我还有些衣服没晾呢，晚上得回去晾了。对了林总，你说门口花盆下要是藏一把钥匙，会不会有些不安全呢？”这小子太坏了。
林希若脸色一变：“张清野，你什么意思？”
“林总，我这不是问你么？我向来有把钥匙藏在门前花盆下的习惯，你说要是有心人发现了我这秘密，拿着我那花盆下的钥匙偷摸进我家那得多不安全？”张清野满口地胡说八道着。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起笔，在纸上开始涂写。
“张清野，你都穷得叮当响了，哪还有人惦记你那点财产？”江芷月在一旁笑道。
“万一劫色呢？江总，你说我也算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吧？试想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女人闯进了我的房间·····”
“呵呵，自恋！”
林希若皱起眉头，她听出来张清野方才说的那番话是在若有所指。
“张清野，你别跟我装神弄鬼！”她冷着脸蛋注视着他。
“林总，我说了什么吗？”张清野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她看向张清野手里的纸张。
“那不行，这是秘密。”他连忙将纸折好：“至少现在还不能给你看。”
林希若深吸了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