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验证的办法

　　第二章验证的办法
　　“午夜十二点把自己沉到浴缸里？”
　　郑毅看着不断闪烁的字幕，将信将疑。
　　“等你尝试过后，一切自有分晓。”
　　随着这一行文字的消失，字幕不再出现。
　　出于好奇，以及对父亲的期待，郑毅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决定今晚就按照这个方法尝试一下。
　　既然决定了要做，显然，危险性也是不得不考量的。
　　首先是憋气沉入浴缸的问题。
　　郑毅是了解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的。
　　在浴缸这种尚能被他掌控的环境内，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让郑毅在遇到溺水的危险前，强行浮出水面。
　　所以溺水的风险不用太担心。
　　剩下的还有这种行为本身的危险性。
　　郑毅花了点时间在网络上查了查。
　　并没有发现任何与此有关的内容。
　　这或许表明，之前从未有人尝试过这种怪异的行为。
　　当然，也有可能是做过这种尝试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将他的亲身经历发布在网络上。
　　只是联想到这一举动的怪异程度，郑毅显然更倾向第一种的可能性，毕竟有谁会这么无聊做这种复杂的尝试呢？
　　做好了打算，排除了疑虑，郑毅装上《亡魂法典》回了家。
　　郑毅的家里装有浴缸，而且还有一台小型的制冰机，设备齐全足够满足他的尝试。
　　到家后，利用午夜前剩余的时间，郑毅认真地将诡异的《亡魂法典》翻了一遍。
　　直到时间来到了十一点。
　　花了半个小时，郑毅吃了一大堆东西填饱肚子，然后来到卫生间，将浴缸里放满水，倒入早前存储在冰箱以及今天临时新制好的冰块。
　　满满两大桶冰块倒入水中，郑毅伸手试了试温度。手指冰冷刺骨，有一股寒意刺入皮肤，浴缸里的水应该已经接近了零度。
　　一切准备就绪，郑毅又在浴缸旁边摆好了浴巾，打算一会儿出来之后使用。
　　然后拿着手机，数着时间终于来到了午夜的十二点。
　　“郑毅……郑毅……郑毅……”
　　关掉卫生间里的灯，郑毅开始按照要求，一边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一边在心里默记着次数。
　　最初的一切全都风平浪静。
　　早在放水之前，郑毅就已经将卫生间的门窗牢牢紧闭，所以并没有所谓的听到其他的响动，也没有感觉到冷飕飕的阴风突然吹起。
　　“郑毅……”
　　郑毅继续默念着自己的名字，直到从第十四次开始，他的眉头蓦地皱了起来。
　　他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滴答……滴答……”
　　这声音，可能是放水的龙头没有关紧，这时候一滴滴的水珠开始滴落到放满冰水的浴缸里。
　　水声在黑暗和寂静中被成倍放大，一次次仿佛直接滴落在郑毅的心脏，直击灵魂。
　　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意想不到的诡异的东西，正通过水龙头，一点点地从另一个世界悄悄地怕了出来。
　　但不论是什么原因，在漆黑一片里发出的这种声音，无疑都给了郑毅莫大的心理压力。
　　但好在没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郑毅继续默念名字，声音来到了第四十四次。
　　水滴滴落的声音仍然还在持续。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门窗紧闭的卫生间里蓦地出现的阴冷的风，似乎是把浴缸里冰块的寒冷也吹了起来。
　　也可能，它并不是风。
　　而是一种飘忽不定的东西，本身带着渗人的寒意，绕着郑毅慢慢地转着圈子，并趁着黑暗，偷偷钻入郑毅的皮肤。
　　默念的次数只剩下了最后几次。
　　但越到最后，本该十分简单迅捷的事情，郑毅继续做下去的阻力和难度却越来越大。
　　每一次默念，似乎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和整个人的精气神，其结果就是带给他一阵时缓时疾的天旋地转。
　　甚至开始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真有未知的东西，这时候正利用黑暗的掩护偷偷地躲在郑毅的身后，将嘴巴凑近到他的耳边，一次次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郑……義！”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郑毅终于在心中默念出了第四十九次名字。
　　紧接着，之前一切的不适突然全都消失。
　　滴答的水声，阴冷的风，以及折磨人的晕眩和耳边可能的幻听，就如同从未发生一般，在他的默念完成之后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给郑毅一身能将衣服都湿透的冷汗！
　　但郑毅并没有因此放弃，他想知道真相！
　　于是在深吸了一口凉气之后，郑毅逼着自己脱下鞋子，和衣钻入了满是冰水的浴缸。
　　“嘶！”
　　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寒意。
　　寒冷阴凉的感觉仿佛无数的蚂蚁，瞬间爬满郑毅的全身，猛地一个激灵反而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清醒了不少。
　　继续深吸了口气，强忍着从冰水里直接跳出来的冲动的郑毅，继续逼迫着终于让自己整个人都没入了冰水之中。
　　时间缓缓流逝，憋着气的郑毅躺在浴缸里度日如年。
　　寒冷最终渐渐侵袭郑毅的意识，缺氧又让他的脑子变得更加昏沉。
　　但一切都还如常，暂时没有出现其他意外。
　　直到肺部的氧气基本耗尽，就在郑毅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猛然睁开双眼。
　　熟悉的环境悄然消失不见，而他也并没有躺在浴缸当中。
　　周围的环境仍然是一片黑暗。
　　但他的眼前，却出现了一道门，一道发着微弱光芒的奇怪的门。
　　门外，似乎有狂风在呜咽呼啸。
　　还有东西迫不及待，向着微弱光芒构成的门不断冲撞。
　　但微弱的光芒成了隔绝门内门外的阻碍。
　　郑毅只能看到光芒在冲撞中颤抖，但光芒外的东西却怎么也没办法冲破这层障碍。
　　良久之后，门外的东西似乎开始选择放弃，冲撞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消失。
　　“什么情况？”
　　郑毅带着好奇，忍不住朝着唯一的光源走了过去。
　　光源将内外隔绝，但却没有挡住郑毅看向门外的视线。
　　门外，是苍茫一片的荒凉。
　　在郑毅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全都笼罩在一层怪异的黑暗中。
　　一切都是黑蒙蒙的仿佛被蒙蔽的真相。
　　但紧接着，新的变化开始出现，郑毅感觉到了一阵的头皮发麻。
　　就在他的注视下，这片黑蒙蒙当中突然睁开了一双眼睛。
　　紧接着是第二双、第三双，直至遍布整个黑蒙蒙的无数双或是猩红、或是空洞、或是惨白的眼睛。
　　睁开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郑毅，密密麻麻，恶心又恐怖。
　　这些本该让郑毅选择退缩的眼睛却好似拥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他们诱惑着郑毅，让郑毅不由自主地迈动脚步，吸引着他朝着门外走去。
　　“砰！”
　　异变继续发生，原本已经消失的冲撞的声音再次在门上的光芒里出现！
　　郑毅蓦地惊醒回来，然后是一阵的后怕。
　　因为此时的郑毅，不知不觉间已经让他的鼻尖几乎碰上了那道由微光构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