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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开局一艘战列舰 / 第十九章 小人物

第十九章 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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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勒斯的家隐藏在小路边的巷子里。
  坑坑洼洼的小路还残留着上一次下雨流下的水迹,两旁的墙壁遮住了阳光。冷风吹过,他不禁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天上的云飘过,盖住了刺眼的阳光,让漆黑的巷子更如同黑夜一般。
  沉重的步履声回响着——
  这昏暗的环境又一次唤醒了他沉睡着的记忆,那是两年前他们奔赴星都发生的事情——
  高高跃起的海浪像扑向敌人的猛兽席卷着甲板上的人群,炙热的火焰在眼前起舞,眼前到处都是纷飞的碎木屑。
  人们惊叫着,无头无脑地四散而逃,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混乱不堪。
  “快一点,快。”他大声呼喊着落到身后的莎夏。
  突然到来的袭击让他的大脑犹如一团浑水,慌乱之中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莎夏——他的青梅竹马已经被甩在了身后。
  他一只手紧紧抓着通向船舱的大门,维持着身体的平衡。紧绷的大脑告诉他应该冲出去帮忙,但他身体本能却让他牢牢抓住把手不放。
  巨大的爆炸声中,他拼了命发出的呼喊声仿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渺小而无助。
  莎夏将全身上下的力气灌注到双腿之中,明明已经在大口大口地争抢着外界的气体,肺部却依旧如同火烧一样。
  离门口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仍不敢有丝毫松懈。
  然而有时候上天不会因为你努力就放过你,它.........还是落了下来——
  米勒斯的声音猛然一滞。
  一发炮弹落在了她的不远处,橘黄色的火球吞噬着席卷而上的浪花,明亮的火光刺激着米勒斯的大脑。
  随之而来的冲击波将他轻松推进了门内,他全身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没有起身,就那样双眼无神的躺在了地上。
  眼前闪过无数的片段。
  “好想就这样躺下去——”他心底突然出现了这一个想法。
  ...........
  但很快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画面,手肘顶着地面,艰难地起身,咬紧牙关朝门外走去。
  “.......莎夏”
  他拖着衣物被烧毁的莎夏,嘴角微微颤动,发出虚弱的呼喊声。
  “........”
  没有回应。
  用尽最后的力量关上身后舱门,他身体一夸,瘫坐在地上。
  “刚刚好像撞到脑袋了.......”他苦笑着。
  眼皮下垂,视野渐渐模糊........
  阴云远去,温暖的阳光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小路上的寒气被驱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神眷顾着她,又或者说是.........他?,莎夏奇迹般的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仅仅只是皮肤轻度烧伤和遗留了一些后遗症。
  生活变得好转,一切都如春日里的朝阳那样充满着希望,至于他所受的劳累——
  米勒斯看了看手背上那时候残留的伤痕。
  “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巷子的入口近在眼前,一心只顾着走路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太阳再次被阴云遮蔽........
  “滴答——”
  砖块上聚集的水滴,被风一吹,滴落在地上的水洼中央,和平静的水面融为一体。
  脚步愈发接近家门,愈发感觉到不安在心底盘旋。
  米勒斯停了下来。
  家门的锁被破坏了。
  他双拳紧握,“你们一定不要出事啊。”
  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用来当作武器的工具。屋子里很安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反而给了他反应的时间,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慌了神。
  视线落在角落的一块板砖上,他踮起脚尖静悄悄地走过去,同时一边在脑海中试想等下进去会遇到些什么。
  “进来吧,我们知道你已经来了,你的妻子和儿子都安然无恙。”一道女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米勒斯停下捡起板砖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缓缓向屋子靠近。
  不管房子里人目的是什么,既然他们只是挟持了莎夏他们,他就还有希望。
  门缓缓的被推开——
  莎夏正跪坐在一个角落,怀里抱着他们一岁大的孩子。一个手里拿着匕首的男人坐在她旁边,低头貌似在想什么。
  还有一男一女坐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米勒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三个人穿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便装,其中一个男人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疤痕。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米勒斯低声问道,他不想刺激到他们。
  原先低头安慰孩子的母亲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抬头望了过来。
  “亲爱的。”
  米勒斯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安心在一旁待着。
  受到暗示,莎夏保持着原有的姿态,但注意力已经紧紧放在他的身上。
  “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人应该不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吧。”
  米勒斯继续说道。
  他平常也没有得罪过人,没参加过奇奇怪怪的活动,为什么会被人找上门来。
  “确实,我们的目标不是你。”
  伤疤男率先开口,“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虽然无论计划成不成功,你都会没命。”
  他语气漠然,似乎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我的妻子她们会怎样?”
  “放心,只要你认真按照我们说的去做,我们一定会放了她们。”
  男人旁边的女子代替他说道,“如果是之前,或许这句话是骗你的.........”
  她没有接着把话讲完,而是把目光从米勒斯妻子身上转移到了米勒斯脸上,说出了他不得不认同的话语,“你没得选择。”
  死寂在屋内蔓延——
  莎夏全身上下都变得冰冷,唯独双手还能感到一丝温暖。她真的很想抢下旁边人手里的匕首,但她做不到,也不敢做。
  夫妻两人感觉一种名为不甘的情绪在心中喷涌而出,不是愤怒,或许是因为早就想到过这样结局,此时最强烈的反而是不甘。
  米勒斯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有什么将要破体而出,但他忍住了。
  不久——
  就像电热水壶突然被拔下了插头,被加热至沸腾的水面刹那间平静下来,他心中的千言万语重新化作一滴水珠落入湖面,他的心情变得无比平静。
  他敢肯定他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要淡然。
  “好,我答应你们,但我还请求你们让我和莎夏好好拥抱一会。”
  米勒斯认真点头,宛如做出了什么重要的承诺。
  “没问题。”
  但听见回答,他的心情又低落下来。
  莎夏连忙习惯性地把怀中的孩子缓缓放到地上,迅速起身。
  手上随意拿着匕首的男子仍然低着头,没有理会她的动作。
  她刚准备反身把孩子抱上来,然而一种熟悉的空荡荡的感觉出现在身体下方,随后整个人如线断了线的木偶,向前方倒去。
  “莎夏!”米勒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轻柔地扶起摔倒在地的莎夏,“唉……你怎么老是忘了你的病。”
  这是莎夏当年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一旦情绪激动,就会失去对双腿的知觉。因此他从来都不敢让她出去找工作,深怕她在危险的时候后遗症又犯了。
  没有言语。
  他温柔的一把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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