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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秋分之后,便是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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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分之后,便是寒露。
  昼渐短,夜渐长,寒气渐生。秋意渐浓,东衡山上气爽风凉,少雨干燥,晨晚略感丝丝寒意。
  山雾弥漫的紫金观前,曾经的颍州宋家书生宋立轩,穿着宽大的道袍和几位年轻道士一同扫着道观面前的落叶。
  小道士扬观察着这个刚上山不久的年轻人。
  那人有时专注地弯腰扫地,偶尔也会抬起头来盯着山雾迷蒙中的山道尽头若有所。前些天山下的结巴县令又上山要人,不过好像宫师兄在山腰拦了下来。对这位宫师兄风不是非常熟悉,只道他喜好下山游历,常年不在观中。年纪轻轻就能离开山上入修行,在扬看来,这位喜欢骑鹤的师兄无疑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唉,我也想看看山下的风景唷。。。
  扫着地的风看着手中的扫把,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他看向正盯着山道出神的宋立轩,问道:“风师弟,你在看么?”
  如道号风的宋立轩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到“我在看山下。。。”然后便下头聚精会神地扫起地来。
  闻言,扬也学着宋立轩望向那迷雾蒙蒙的山道,却么也没看见。不禁好奇地问道:“风,你道的,我自小就在山上,山下竟有啥好东,能让你们如此挂念?”
  “你们?”宋立轩停下手中的,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山上除了我,还有人想着下山?”
  “那可不是,就比如我,我就想下山看看,只是修为不够,还不能下山。”扬也学着宋立轩擦了擦汗“还有宫师兄,这两年一直在山下游历,头从山下来,说了些么山下女人如豺狼虎豹之的,老天师罚着在后山面了年的壁。唉,我是不懂,咱也不敢问。”
  宋立轩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想不到这喜欢骑鹤的宫启,原来还是个风人物啊。
  “还有就是那住在山腰上的方辞,两年前这家伙人追杀,冬至封山的时节,硬是稀里糊涂地不怎的就绕过了护山的法阵。逃到山上避难,同你一样在这紫金观上些杂役苦避避风头,不过与你不同,他不俗家弟子,连道号都没有,姑是来到山上扫道观的杂役吧。不哪天,这家伙在扫大殿的时候坐在蒲团上瞌睡,竟然就在上面入定了。小道我修行这些年,都没入定过,他一个杂仆役,个瞌睡都能入定,你说奇不奇怪。。。”
  宋立轩微笑道“是有些奇怪。”
  “你道最奇怪的是么?”他摇摇头,继续扫起地来“这家伙一觉醒来竟然着神台上的画像大骂道:‘糟老头子坏得很!我看你无聊至极,好心与你博弈一局,好你个老家伙为老不尊,竟然悔棋!’。呵呵,好巧不巧,老天师当时就在边上,你道画上的可是谁?”
  “莫非是正一从前某位飞升的天师?”
  “可不是”扬哈哈一笑“画上画的,是老天师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是那一年前飞升的鸿钧道人是也!”
  “老天师当时脸都绿了,哈哈哈,你说这何其滑稽。”
  “这人倒有些意,他莫非看到了鸿钧道人,并还与之下了局棋?”
  “这我倒是不,不过后来他就自称是正一派的个弟子了。然后就自己搬到了山腰,日里不道干些么,前些天我水的时候还碰见他上山柴了。说起柴,风,眼看天气一天天凉起来了,观内的柴火着实是不够用了,待会儿用过早斋,咱们去后山砍些备用,这两天日头足,晒两天便能用了。”
  “行的”宋立轩微笑道,眼下却不怎的想到了上山时狭相逢的那个少年。
  难不成是他?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扫着地上的落叶。
  宫启笼着袖子在茅屋下的树墩上,看着方辞拿出两条腌菜用稻草捆好挂在房梁上,然后有条不紊地把洗净的石块入腌制着咸菜的石缸中。
  “怎么着,天怎么就肯赏临寒舍了?”方辞一边拿着水瓢冲洗着手一边问道。
  “没事,昨日了一卦。”坐在树墩上岔着腿的宫启眉毛一挑“凶卦。”
  “啥?”方辞一个白眼“小妖精!送客!”
  正在角落里盹的小狐狸猛然惊醒,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自屋中窜出,一口尖利的牙死死地挂在了道士的鞋上,凭道士如何甩动,也挣脱不得。
  挣扎了天,道士费尽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黏在脚上的小狐狸拔了下来,看着狐狸龇牙咧嘴不依不饶的模样,道士急忙跳上了树墩,小狐狸穷追不舍地绕着树桩跳跃转。
  “你你你你干么!方辞!这这这这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赶紧让这小畜生从我眼前消失,嘿!小畜生你还来劲了!小道我的雷法不是吃的!你你你你你不我这就借雷部天君的天雷劈了你!”
  方辞看着在树桩上上蹿下跳的宫启,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唤了小狐狸。
  屋檐下,方辞坐在竹椅上,抚摸着膝盖上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道:“凶卦?我就纳闷天太阳怎么从边出来了,原来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心啊。”
  “你这可就不识好歹了啊!”宫启坐在树桩上,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鞋上的两排牙印,然后正色道“日的事,于我,于你,于个东衡山,都脱不了干系,小道我呢,是念往日情分,过来祝你一臂之力的。”
  “如果小道没错,等下山下会来一拨人,其中一人,不出所料的话,我估摸着你也认识,山下朝堂上那位曹公公的义子翰,就在其中。”
  方辞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停下了手下的动作。
  翰,东厂掌刑户,曹奉之门下鹰犬。
  “翰?说起来早些年,我实与其有过一面之缘。”
  “我可忘不了他”方辞摸着下巴的手骤然停下,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顿地说道“毕竟当年方家入狱抄家等诸多事宜,可全是他一手操办的啊。。。当年他只不过是东厂一小小的档头,武道境不过四上下。”
  “所以啊,你认得他,他估摸着也认得你。听闻这家伙对于前些年黑山狱里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一直耿耿于怀。。。而这家伙机缘巧合之下在下途中和那淮州三刀客虎头刀王莽有过一战,我估摸着他的实力应该早已超江湖四武夫的范畴,可以说距离三,也只差临门一脚了。”
  “我这来,只为拦人,不为架,他若认出你来要将你就地杀,小道可就只能袖手旁观了。”宫启双手插袖子站起身来,说道“所以我劝你,趁现在还来得,赶紧上山去。你这山腰的小小茅屋,就暂当小道我的修炼之所吧。”
  “你这么帮我,就不怕沾染上因果?”
  宫启笑而不答。
  方辞沉默的看着宫启良久缓缓说道:“我哪也不去,我跟山上那老家伙有过约定,有朝一日我上山之时,就是与东衡山告辞之日。就冲藏经阁的那几本秘籍,我现在也不能上山。。。”
  山腰的茅草屋里,两人对坐良久。在中盘旋着的白鹤鸣两声,不久后,山道上传来些许脚声。
  “时间,也该到了”双手插袖子的宫启看了看天色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头问少年“不上山?”
  方辞不慌不忙地摊开一本书,微微一笑道“不上。”
  “没办法,”宫启笑道“那便随你。”。
  宫启慢慢向山道走去,走到一忽然弯下身子随便拔了枯草刁在嘴里。
  嘴衔枯草的道士袖手而立于山道中央,如同前些日子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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