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完整的魔药配方

　　离开弗雷泽的公寓，乔尔给清扫工人们结算了工资，然后跟车夫一同坐在驾驶处，搭乘运输货物的马车，返回了文德尔街3号。
　　接着，他把装有非凡材料和猎魔子弹的箱子放到了地下室。
　　这幢房屋地下室的面积很大，左侧是两排铁架，被三组摆成W形状的煤气灯均匀分开，右侧则整齐摆放着十几个棕色大木桶。
　　很明显，房屋原来的主人打算把这里当做酒窖，并购置了发酵葡萄用的橡木桶。
　　地下室的最里侧，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房间，和放置橡木桶的外侧区域被红砖砌的墙壁隔开。
　　这个房间是放置杂物的储物室，有一张木桌和两个斑驳着锈迹的铁柜，角落里，摆放着铲子、锄头、扳手等事物。
　　“这里足够隐蔽，足够安静，作为实验室非常合适。
　　“而且，以制造葡萄酒为借口频繁出入地下室，也不会引起詹妮的怀疑。”
　　思维发散间，乔尔把皮箱靠墙放好，取出了4盒刚好装着100发的猎魔子弹，没有管那些夹杂在棉花与泡沫之中的瓶瓶罐罐。
　　他打算在添置好玻璃器皿、铁勺、坩埚等设备后，再一并整理实验室，合理摆放这些非凡材料。
　　下午3点15分，乔尔回到了原公寓。
　　进屋后，脱下外套，他回到自己房间，构筑灵性之墙，又制作了一枚“隐身符咒”。
　　然后，他用向愚者献祭的方式，把刚刚制作的和之前就做好的那三枚符咒，连同猎魔子弹，一同弄到了灰雾之上。
　　接着，乔尔逆走四步，让自己的精神体也来到了充满古老气息的巨大宫殿。
　　坐到青铜长桌的最上首位置，他蔓延出灵性，将4枚符咒、100发猎魔子弹和“向我祈求”的话语，一同丢进了那颗象征着里昂.温切斯特的蓝色星辰。
　　十几秒后，蓝色星辰收缩又膨胀，于旁边形成了一道由灰雾组成的荧幕。
　　荧幕画面里，穿着黑色骑士服的里昂.温切斯特头发扎成兔子尾巴形状的圆球，没有像以前那样让金发遮住半只眼睛。
　　他的额头和下颚处贴着类似创可贴的事物，右臂缠满绷带，被吊在了脖子上。
　　这样的他，只需要微微躬身，就做出了以手按胸的动作。
　　“我说怎么一直没收到他承诺献祭的罗塞尔日记，看样子这家伙，昨天开完例会就去找人挑衅了......”乔尔脸上浮现出诧异和敬佩，又连忙想道：
　　“按照这样的扮演方式，用不了多久里昂就能完全消化掉‘挑衅者’魔药，我得向克莱恩祈求下一序列的魔药名称及配方了。”
　　这样的想法里，乔尔看见画面中的里昂收到了猎魔子弹和符咒，看见他用献祭的方式，让20多页罗塞尔日记飞入了敞开着的虚幻青铜大门。
　　这些日记随着蓝色星辰的膨胀与收缩，具现到了乔尔手中。
　　看着工整、大方的仿宋字体，他不禁赞叹道：
　　“这字写的好漂亮！里昂穿越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公务员？大学老师？律师？”
　　想起里昂那些疯狂的举动，乔尔当即摇头，否定掉这些猜测：
　　“都不像，这家伙看上去像是杀手......一个练级疯狂的、不惧怕越阶战斗的、中文写的非常漂亮的杀手......”
　　感受到自身灵性正在逐渐消耗的乔尔很快收回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到新得到的大帝日记上。
　　不到10分钟，他就看完了这些日记，其中只有两篇与他之前收集过的有所重复。
　　而新的日记中，有三分之一记录了大帝参加过的多人派对，具体到参加人数、外貌特征、行为模式等诸多细节，其中一篇还记录了罗塞尔对时间管理、对消除黑眼圈的经验与心得。
　　其余那三分之二的日记，则记录了罗塞尔大帝加入某个隐秘组织，观看到第二块亵渎石板，掌握了22条神之途径和制作亵渎纸牌的事。
　　无声无息间，观看完21页日记的乔尔灵性突然有所触动，他感觉自己的以太体和心灵体正在发生某种变化，正在渐渐染上金芒。
　　十几秒后，他的灵性变得更加纯粹，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次淬炼般。
　　凭借里昂.温切斯特献祭的这些日记，乔尔终于完全消化掉了序列9窥秘人的魔药。
　　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感受到精神体比之前强大不少的他，轻敲着斑驳青铜长桌的边缘，无声自语道：
　　“接下来，就是向风暴教会递交向序列8晋升的申请了。”
　　“窥秘人”后续“格斗学者”的魔药配方是弗雷泽遗产的一部分，已将上交给风暴教会。
　　而阻止囚犯威尔逊.麦克菲逃跑和以赛亚.里尔根偷运儿童的计划，让乔尔积累到足够的功勋，足够申请向下一序列晋升的功勋。
　　只要完成风暴教会的相应考察，他就能得到教会为他提供的序列8魔药“格斗学者”。
　　而且是免费提供。
　　这会让乔尔免于自行购买非凡材料和配置魔药，既省钱、又省事。
　　“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序列8还是太弱小了。
　　“所以晋升到序列8不能懒惰，得尽快找到‘格斗学者’的扮演法则，尽快消化魔药，尽早向下一序列的晋升。
　　“只有实力强大了，才能更好的完成克莱恩交代的任务。”
　　这样想着，乔尔让灵性包裹自身，模拟出急速下坠的感觉，离开了无边无垠的灰雾，离开了巨人居所般的巍峨宫殿。
　　回到现世，见剩余灵性还算充沛，他连忙向愚者克莱恩祈祷，询问猎人途径“挑衅者”的后续魔药名称及配方。
　　他相信，疯狂扮演挑衅者的里昂.温切斯特，在下周的例会时，就会向自己提出兑换“挑衅者”后续魔药的请求。
　　弥漫着灰雾的画面里，穿着双排扣黑色风衣、坐在高背椅上的克莱恩翘着右腿，右手握拳抵着下巴，姿态悠然，语气低沉的回应道：
　　“序列7‘纵火家’，主材料：紫羽火烈鸟的眼睛一对，烈阳古树的完整藤蔓一条。
　　“辅助材料：纯水80毫升、烈阳古树的树叶5片、艳阳草精油4滴、黄水晶粉末10克。”
　　这是他设置好的自动答录状态，并不是故意装哔。
　　祭台前方，乔尔正拿着纸笔认真记录，忽的看见那本就虚幻的画面突然变的模糊，变的断断续续，变的不够完整。
　　这有些像信号突然变弱，使得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白色雪花点，使得画面开始抽搐。
　　什么情况......乔尔轻轻拍打了几下祭台，想用跟处理电视信号变弱一样的方式，处理当前遇到的问题。
　　然而，弥漫着灰雾的画面并未发生任何变化，依旧抽搐，依旧短短续续。
　　“克莱恩说最近他无法降临现世，难道连向他祈求，得到回应的画面也受到了程度不低的干扰？
　　“会不会过段时间，向他祈求干脆就得不到回应了？”
　　这样的想法里，乔尔连忙结束了本次祈求，将祈求语换成“全部22条序列途径的魔药名称及配方”后，再次点燃蜡烛，向愚者克莱恩做出祈祷。
　　在他看来，这些魔药配方是维持穿越者同盟互助会正常运营不可缺少的核心。
　　有了它们，才能让互助会成员的实力稳定提升。
　　这一次画面刚刚浮现就变得薄弱和虚幻，虽然克莱恩依旧姿态悠然的坐在那里，语速也没有变化，但声音断断续续，时大时小。
　　不好，祈求信号竟然真的被干扰了......按照现在画面的淡化速度，克莱恩来不及重复第二遍所有魔药的配方，画面就会消失......乔尔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倾听，专注记录。
　　果然，几分钟后，在克莱恩第二遍只说道第三种魔药配方时，在乔尔没有自主结束祈求仪式的情况下，画面消失了。
　　这过程中，由于克莱恩的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乔尔并未完整记录下所有魔药配方。
　　但所有序列的1到5，他还是顺利记录了下来。
　　看着手中纸张上并不完整的22条序列魔药配方，乔尔无声叹了口气，自语般道：
　　“猎人途径没有听清序列4和序列5，我自身的窥秘人途径没有记录到序列5和序列3，哎，到时，只能通过其他办法，来获得这几种魔药的配方了。”
　　专注于记录这两条序列，是因为包括他在内的同盟互助会成员，属于这两条途径。
　　至于威尔林，他是蒸汽教会的正式成员，乔尔认为并不需要替他操心后续魔药配方，因为只要积累到足够功勋，蒸汽教会就会为他提供。
　　“早点把所有魔药的名称和配方记录下来就好了，没想到克莱恩这么不靠谱。”郁闷的乔尔无声吐槽了一句，目光在不同魔药的名称和配方上移动。
　　无声无息间，他的眉头突然皱起，表情疑惑，诧异自语道：
　　“威尔林汇报的序列9歌者和序列8吟游诗人，这上面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