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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娓娓动听。宛如“又绿江南岸“的春风，悄声无息。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朝着她的目光看向吴川这边的阁楼。
有的人开始呵斥：“严蕊姑娘莫恼，那黄口小儿哪里懂什么音律？”
有人复合“就是，就是。”
有人认出楼上乃是置观司大使吴大人便闭口不语，可也有不怕这小小流官的公子哥们。
旁边阁楼江心楼中有一锦衣少年，满脸倨傲。
乃是杭州绍兴太守袁守的二公子袁大志，听旁边人说了吴川身份。
不屑一笑：“不入流的官。”
这一声并不小，场中不少人都能听到。
“那也是官，总比靠着父亲招摇的坑爹货强，还是个庶出。”吴川是丝毫不留情反唇相讥。
此言一出现场有的人可笑出了声，当然敢笑出声的定是不惧那袁大志。可苦了那些普通人，想笑只得憋着，一个个面红耳赤，只得装醉掩饰。
“哐啷”
随着就是瓷器乱飞，楼下有的女子被吓得尖叫，那袁大志此时有些疯狂，吴川所说的句句诛心，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今日他可是丢脸丢到家了。
“袁公子为奴家打抱不平，奴家心底感激，不过你要是再扔东西，砸坏了可还是要陪的”那严蕊糯糯的一句话就让那袁大志转怒为喜。
吴川看向严蕊，这姑娘典型江南女子柔柔弱弱，可看刚才的一句话就能如此，绝不是外表那么简单。
“吴公子，你还未回答奴家先前的问题呢。”
“怎么说呢，严蕊姑娘唱的不错，可能是词不太好吧。”
吴川又语出惊人，这首黄金缕算是佳作，传唱颇多，吴川居然说可能词不太好。
吴川实在是没办法，难道说严蕊无病呻吟，唱得毫无感情，只知道用技巧唱腔，怕是说出去要被喷死。
闻言那严蕊也有些皱眉，她也是精通诗词之辈，听得吴川这番言语，先前好感顿失，想来此人也是不学无术之辈。
一直隐忍的袁大志此时可是抓住了机会，听旁人说吴川是秀才出身，有些兴奋：“哦，对了，大家可能不知道，吴大人可是大秀才。”
秀才这身份平时说出去还是有些分量，此时此地就有些贻笑大方。
“袁公子，对本人了解颇深，想来很是崇拜鄙人才学，那本人就为袁公子题词一首。不过”
也不说完故意长长的吊着胃口，那袁大志果然急不可耐：“不过什么？”
“袁公子想必知道我不日就要在金山寺出家，我若是题词一首还能入在场诸位法眼的话，那就请袁公子为我金山寺捐香油一万贯如何。”
一万贯，袁大志有些打退堂鼓，毕竟他这样的衙内狐假虎威还行，手里哪里有那么多银子。
此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跟他同行的几位或是他的铁杆或者是他的跟班，自然不愿意见他退缩，甚至有怀恨在心盼他出丑的也有一二。
纷纷怂恿：“袁哥，上，干他”
袁大志脑袋一发热就点点头，对着窗外道：“好，这题得我出，你若做不出让我得满意的词，你可得给我跪下叫三声爷爷”
场内的其他人见玩的如此之大，也是作壁上观，看着这一出好戏。
有好事者叫来小厮重新上了酒菜，甚至有几桌客人差人将桌椅从一楼大堂搬到回廊，只为近距离看这二人斗法。
吴川站在窗前：“好，不知道袁公子了带了一万贯，不过本官相信袁公子的信誉，如果不够，写个借条本官还是认可的”
“你准备好磕头吧，既然你认为刚才这一首黄金缕不行，那你一炷香之类作一首吧。”袁大志颇有些自得，要想在一炷香内写出一首词胜过这黄金缕，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至少眼前这个小小的秀才肯定不行。
李财，笔墨。
李财闻言一听，去了文案摊纸磨墨，准备让开。
吴川又道：“你写”
“大人，这，这不太好吧。”李财哆嗦着，一幅要哭的表情。
“让你写，你就写，休要多言”吴川那字哪里能见人，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李财吓得如此。
李财此时就像即将押赴刑场的死囚，他不过读过几年私塾，哪里能吟诗作赋，不过大人有令，只得放手一搏，大不了就是磕头，打定主意后英勇的抬头。
吴川此时却背对着他，看着窗外，45度角，右手拿着一壶酒，一饮而尽“砰”的一摔。放声念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李财初听平平无奇，越听越妙，下笔越来越快，他本就是一书吏抄抄写写，所以字不能说是大家，但是胜在工整，堪比印刷。
待吴川念罢，他也放笔，吴川拿过案上宣纸，往窗外一放，卷轴落下，有目视甚佳者吟出，众人皆惊。
袁大志气的写下欠条后连夜回了绍兴。
第二十五章一夜
吴川在众人恭维下关上了门窗，屋内众人也兴致颇高，唯有李财有些担忧。
他一心要做吴川的左膀右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吴川今日看来是出了风头，可得罪那袁大志实在是不明智。
虽说衙内没有实权，只知玩乐，成事不足，但是其最大的本事就是败事有余。
下属官员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归要给他一些照拂，吴川今后难免有小鞋穿。
吴川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无需多想。
时间也快深夜，几人纷纷搂着姑娘们歇息去了，吴川把身边的姑娘打发走了，那两位姑娘幽怨得眼神快把吴川看成了陈世美。
毕竟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今日吴川必将扬名，要是能有一夜鱼水，吴川为其题词一首，岂不是水涨船高。
正要歇息之时，有人在门外敲了敲门。
“卧槽，烦不烦啊，老子说了不要陪睡。”吴川有些头晕火气也有些大。
“哼，想得美，谁要陪你睡呢？”一个梳着辫子的女孩直接进了房间。
吓得吴川赶紧拉了拉衣服：“站住，谁让你进来的”
“哼，我进来还需要你同意吗？严，哦，我家小姐为吴大人熬了醒酒汤，请吴大人一叙”小丫头脆生生的说道丝毫不怯生。
“你家小姐可是严蕊？”吴川问道。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