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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黎走上前，看似要做个了断，心里却在祈祷人没事。
他不喜欢杀人，尤其是开张的第一天，很不吉利。
所幸陈老六还活着。
他松了口气，在陈老六身边蹲下来：“我就说你有麻烦你还不信。”
陈老六闻言喷出一口老血：“你……你这是什么腿法？”
牧黎笑了笑：“想学啊。”
陈老六本能地点头，接着就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起来，良久，一个钱袋子被摸出，那人打开一看，失望地摇了摇头。
“缘分不够，我教不了你。”
说着把钱袋放进怀中：“卦钱就算结了，有缘再见。”
“你……”
特么算个卦要二十两？！
陈老六被气得视线都模糊了，看着牧黎他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
再想问时，意识已不受掌控地坠入黑暗。
陈老六倒了！
四周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虽然人没死，但这场惨败足以打压陈老六的嚣张气焰。
看着陈老六最后被小弟们抬走的狼狈模样，街上的小贩们甚至恋恋不舍起来。一路跟着想要把这美好的画面刻在脑海里。
天下苦老六久矣！
牧黎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还做了件好事。
做好事不留名不是他的风格，他已经在等别人来问他是谁，家住哪里，做什么的，这样就能给会所打广告了。
可四处一看，大家都关心陈老六去了，根本没人关注他。
尴尬。
牧黎讪笑两声，也没好意思再等下去，拖着他那个被打烂的药箱转身往回走，回去修一修，说不定还能用。
这趟出来没拉到客人，但是算命赚了二十两银子，也算没白来。
至少两天饭钱有了。
“要不顺便去买点菜？”
牧黎停了下来环视四周，呃……也不知道买菜的地方在哪。
正当他打算找个人问问时，一个风一样的少年出现在他面前。
少年剑眉星目，薄唇皓齿，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身着黑底青缎长衫，手握三尺长剑立于小巷正中。
瑟瑟秋风，萧萧落叶。
牧黎差点就信了。
若不是少年喘得太厉害，他还真以为是个高手。
白晓天追了牧黎整整两条街，不喘就见鬼了，得亏牧黎停了一下，否则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
呼哧呼哧……
他死死盯着牧黎，想喘完了再开口说话，但牧黎才不管，一看穿这么好肯定不知道菜市场在哪，扭头就要走。
“站住！”白晓天急了。
牧黎停了下来：“有事儿？”
“刚才在西灵坊击败陈老六的人是你吧。”
牧黎转回身仔细打量了一下白晓天，微微皱眉，复仇的？
不对……这人似乎没有修为，只是个凡人。
难道是来采访我的？
嗯……很有可能！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衣着，放下手里的烂箱子，负手说道：“不错，是我。”
白晓天点点头：“那就好。”
他举起手里的长剑，伸出两根手指拭了一下剑锋，一脸郑重道：“在下白晓天，秦阳城第一剑客，玉孤山七绝剑法创始人，人送绰号‘剑痴’，手里这把剑名为‘修罗’，长三尺一，宽两寸七，通体由千年玄铁打造，斩人无数，阁下呢？”
牧黎指着白晓天的手，面无表情说道：“你的手指刚才划破皮儿了。”
白晓天低头一看，真的破了……
啊，好痛！
他赶紧摸了个布条出来把手指包扎好，手法熟练。
“我的剑太强了，有时候我也压制不住，你明白吗？”
牧黎点头，他算是明白了。
眼前这位就是个中二病患者，还是晚期的那种，正常的交流方式已经无效了，得用他们专属的频道才行：“是啊，太强了，我很害怕，我还有事，我可以走了吗？”
“哼哼，怕也没用。”
牧黎进入频道失败，白晓天举剑说道，“你我终将会有一战，输的人将拜对方为师，不耻下问，虚心求教，这是天意，是命数，你躲不掉的。”
牧黎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想赶紧走：“再见。”
“想跑？！”
白晓天大喝一声冲了上来，嘴里念叨着什么“七绝剑”“一绝，破军式”之类的胡话，其实就是简单的平刺。
看力道和速度，牧黎就是站着不动，也未必能被扎破，但为了避免之后的麻烦，他伸出食指和拇指夹住剑身，轻轻一拧。
强大的力量从剑身传向剑柄，白晓天的手立刻被弹开。
牧黎捏着他的剑，往地上轻轻一插，整个剑身瞬间没入地面。
这下我看你怎么拔出来。
牧黎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白晓天果然愣住了，然后眼中浮现出了一抹……狂喜之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啊？？？”
“刚才说好的，输的人要拜对方为师。”白晓天跪着向牧黎跑了过来，趁牧黎没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牧黎无语，中二病果然难缠，“你松开，我要去买菜了，没工夫陪你玩。”眼看太阳即将落山，再去晚点买不到肉了。
白晓天抱着这条强健有力的大腿，心里感觉到无比的踏实，说什么也不松开，甚至连腿也盘上去了，整个人挂在牧黎的大腿上像个树袋熊。
“你不答应，我是不会放手的。”
又拖着走了几步，牧黎终于受不了了：“这样吧，你要是能把那柄剑拔出来，我就收你当徒弟。”
“此话当真？”白晓天眼睛一亮。
“当真。”
白晓天从腿上下来，充满自信地走到那柄剑旁边，手指轻轻一碰，长剑立刻化作一道流光遁入他的体内，右手再一翻，长剑又出现在了手里。
变魔术吗？
牧黎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以他现在的观察力，应该没有魔术手法能够逃过他的双眼。
难道是长剑本身的问题？可以伸缩变形？
没等他想明白，白晓天已经取剑归来：“师父在上……。”
“等等！”牧黎突然后退两步，“别急还有一道考验。”
“师父做人要讲诚信啊。”
“最后一道了考验，要能做到我绝无二话。”牧黎自信道。
白晓天想了想：“那好吧。”
“你听好了，这最后一道考验是……”
牧黎没说完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大笑：“哈哈哈，你要追得上，我就收你做徒弟！”
这能追得上？
不可能的。
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追得上一个拥有巅峰大腿的筑基高手。
这要是追上了牧黎当场把跑步机吞了。
他回头看了白晓天一眼，那人还没有放弃，居然真的在跑。
追哟！哈哈。
啪唧！
白晓天的腿似乎还没缓劲儿，没跑两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灰头土脸，连怀里的钱袋子也摔了出来。
丁零当啷。
一推金色的，银色的，像钻石般璀璨的洒落一地，夕阳余晖，流光溢彩。
某些人瞬间跑不动了……
摔得七荤八素的白晓天，正要起身，一只手突然伸到面前。
抬头一看，牧黎！
真让人泪目！
师父刚才明明跑远了，看到他摔倒还要跑回来扶，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师父啊！
白晓天紧紧握住牧黎的手：“师父，我抓到你了。”
“嗯，快起来吧，再不起来钱被人捡跑了。”
“没关系，只是些零花钱而已。”白晓天不在意地说着。
地上这些，不算黄金白银，光灵石都有二十多颗！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穷逼所能理解的，牧黎身上揣着二十两都觉得自己身怀巨款，要是有这么多钱恨不得赶紧存起来吃利息，怎么可能带在身上。
看着自己这个钱途无量的徒弟，他笑了起来。
办卡的事终于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