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大地无声

　　黄河的水滚滚的流，直达东海不回头。黄河的水黄悠悠，中间不知多少忧和愁。
　　一场北风，万木凋零，又一个冬天就要来到了。龙潭山沟呼呼的刮着卷地旋风，飞沙走石，一片昏暗。高大河向来很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当年那个毕业分配硬生生把钟薇薇弄丢了，活生生被同学们拉下了一大截，那是多大的悲哀？那是多大的失落？但是没有十天的功夫高大河就把那其间的曲折关系和社会学问想了个一清二楚，很快振作起来。这次搞调动失败，面对众人的猜测非议，高大河镇静的出奇，调动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不是什么作奸犯科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非议的？走自己的路，管他呢？人生的道路长着呢，稍不留神就会被别人拉下一大截，这工作还要干，日子还要过是不？横下心来的高大河精神很快振奋起来，不经意间又打起了生活的主意。
　　今年很走运，父亲单位慰问离休干部，给了他一吨煤，考虑到儿子的困难，直接让单位的汽车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一百多里给高大河送来了。嗨，可怜天下父母心，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在生活上让父母操心，想到此，高大河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一股别人不易觉察到的泪水。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是自己命运中的真命天子，是那个实实在在时时处处在关怀着自己的人。
　　那个去年到青龙山十八盘上推的烧土还有一大堆，再烧一年没问题，就差过冬的炉子了。
　　私家人过日子，冬天那个盘炉子是个技术活，那个灶心大了不好小了不好。灶心大了好生火，但是易溜炉子，浪费煤炭。灶心小了省煤，但是火小不好使。最好的炉灶应该是下边大，上边小，这样上边形成一个抽吸作用，火焰催锅，做饭快。高大河下班以后，对着昨天盘好的炉灶不住的用眼光打量，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问题，那个炉灶的炉口是否大了一点？发现问题所在以后，高大河赶紧把昨天没用完的泥土拿过来准备再补一补，尽量把那个灶口做的小一点。就在高大河拿起水瓢准备和泥的时候，突然从门口传来了孙淑贤和马贵华的吵闹声。高大河不禁头皮一炸，立马想到，马贵华这是欺到门上来了？
　　就听那个马贵华恶声恶气的说道：“你们不要脸，你们怎么把水弄到我们家去了？”孙淑贤耐心的说道：“马大夫，您慢慢说，我们怎么把水弄到你们家了？”
　　马贵华对于孙淑贤的反问，并不答话，只是探着个身子向屋里张望，好像要找什么东西的样子。马贵华不等孙淑贤礼让，硬实实的一闪身，一步走到门里边，指着那个厨房间的水泥洗手盆子说道：“你们洗菜的时候，那个洗菜水顺着那个下水口倒到我们家去了。”
　　孙淑贤说道：“不可能啊，我们倒水不是都顺着下水道流走了吗？怎么就到你们家去了。”
　　马贵华不依不饶三分不讲理的说道：“就是流到我们家去了，就是流到我们家去了，这事没完......”马贵华直接不让孙淑贤插话，满嘴叽里呱啦说着一些不着头的话，不时的有脏字夹杂在其中，明着一副找茬打架的架势。
　　高大河一看老婆被气的直打哆嗦，一句话也回不上来，赶紧把孙淑贤一把拉到屋内，挡在自己的身后，耐着性子说道：“马大夫，我们平时用水的时候很注意，不可能流到你们家，不信你看看。”说着，高大河拉着马贵华来到洗手盆子跟前，蹲下身子指着下边的下水道管子道：“你看看，这管子四周被水泥封闭的严丝合缝，不可能漏下水去。这房子刚刚盖好一年，是王院长和你家高主任操心盖的，这质量应该没有问题吧？”
　　马贵华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那根下水道管子的周围，干干如也，连个水星子也没有，自知理亏的马贵华，不得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可能是觉得这样不过瘾，也可能是觉得欺人还没欺到家，张口就来了一句：“你娘那个X的，你们两个不要脸，还没结婚就在医院大夫值班室睡觉，全院人没有说你们好的。”
　　欺进人家家门够恶的了，还张口骂人，骂人也就算了，还侮辱人格，这是无赖的嘴脸，这是强盗的逻辑。你那个“娘那个X的”，算你口头溜，我可以容忍；你说的那个“没结婚就睡觉”，时下的年轻人那个不是那样的？我们孩子都两岁了，怕什么？关键是你说的那个“全院人没有说你们好的”，这是无中生有还是凭空捏造？太侮辱人格了吧？是可忍孰不可忍，忍耐也是有底线的，如果连这个都忍了，不就成了懦夫了？今后还怎么做人？平时你们夫妻在背后无中生有造谣生事到处说我们的坏话，够恶劣的了，今天竟然说到脸上，欺人太甚了吧？要想把一个人整倒，先在名声上把人搞臭，这是一个人人都知道的最简单的道理。
　　好男不和女斗，那也不是没有底线的，这个女人已经变成了母老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巨齿獠牙，找上门来要吃人的样子，你还沽名钓誉、婆婆妈妈、黏黏糊糊的不敢反击，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个女人。被气到杠上的高大河，只觉得肾上腺素加速分泌，一种平时处于沉睡状态的男人血性突然被激活，立马感到全身血脉喷张，一股无名怒火陡然升起直冲脑门。愤怒到了极点的高大河毫不客气的就来了一句：“你个老泼妇，到处拿人家东西、挑拨是非，这么大年纪了张嘴骂人，你他妈的不要脸，简直是一个狗下水！”
　　老实人轻易不发火，老实人一旦发火很恐怖，何况高大河还算不上是老实人。
　　看到怒不可遏的高大河，脸型都变了，马贵华不禁大吃一惊。这个高大河平时文质彬彬的，从来没见过发火，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看来小看高大河了。知道自己干的什么好事的马贵华，这个知道自己理屈的马贵华，听到高大河的骂声，不由自主的胆怯的打了个趔趄，刹那间连对骂的勇气也没有，条件反射一般，慌张张若惊弓之鸟，急匆匆如漏网之鱼，抬腿就向楼下跑去。
　　但是下边马贵华的两个儿子早有准备，听到高大河发声以后，不顾一切的拼命朝着二楼跑来，马贵华一看两个儿子上来了，顿时来了胆量，转身朝着高大河冲来，高大河一看不是局，本能的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退去。欺人欺到失去理智的马贵华不知道个人家门的意义是什么，带着两个儿子一拥而上，进门就对着高大河动起了拳脚。
　　在这里应该先交代一下马贵华的儿子们。马贵华和高连安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高康，从小不学无术，爱打群架，好歹弄了个初中毕业以后，在城里一家无线电厂工作，平时吃烟喝酒，结交一帮社会上的混混，专干打架斗殴扰乱社会治安的活儿，多次被公安局拘留和劳动教养。这个高康最登峰造极的记录是：有一次他的一个同伙到派出所盗窃了一只五四式手枪逃逸，公安局到盗抢犯的宿舍搜查时，为了公安人员的安全，押着这个高康在前边，以防那个盗抢犯从屋子里开枪
　　打人。假设那个盗枪犯真的藏在宿舍里，狗急跳墙开枪打人的话，肯定第一个打死的是高康，够危险的了。按说这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躲了一劫以后应该痛改前非，老老实实做人才对。但是，这个高康不光不觉悟，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本事，他认为一般人如果有胆量，先让公安局押着自己到盗枪犯的宿舍里走一遭试试？高康到处吹呼自己，真是是非颠倒，黑白不分，恬不知耻，无法无天。问题是高康自己吹还不算，父母马贵华和高连安也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了不起，竟然在公安局的枪口下大义凛然，毫发无损，泰然处之，其子不凡。因此才有了那次高连安在院长办公室吓唬高大河的事，也因此才有了今天马贵华找上门来打架的事，都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儿子才有的底气，这才真真是啥老子啥孩子，应了那天在办公室高连安说给高大河的那句话。
　　他们的二儿子高杰，高中毕业以后考了个师范大学，正在大学读书。同样的父母生的孩子不一样，这个高杰倒是继承了他们夫妻聪明的优点，屏弃了他们道德败坏的缺点。同样的地，同样的种子长出的庄稼不同；播下的是龙种生出来的是跳蚤，大有人在。同样的天地，造化不同，也算是大千世界，万紫千红吧。
　　他们的三儿子高成，正在上高中，据说和他大哥高康差不多，天天逃学，无事生非，多次参加学校的群殴事件，被学校多次找到家中。
　　说时迟那时快，高大河看到他们三口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一边招架一边往屋子里后退，没想到没退几步，被自己刚刚盘好的炉灶绊住了下身，后退不得的高大河一屁股坐在了那个刚刚盘好的炉灶上。
　　这时孙淑贤因为怕吓着儿子，早已把刚刚两岁的儿子抱在怀中躲到另一间锁起门来，像是吓傻了一样，浑身直打哆嗦，连个救命也忘记了喊。
　　听到打起来的邻居万辉大夫，从自己屋子里跑过来，看到这一幕后，不住的大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打人打疯了的马贵华母子三人，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王法这件事，对于万大夫的呼喊，置若罔闻，我行我素，必欲置高大河于死地而后快。
　　你别说，那个马贵华的大儿子高康，确实是一把打架的好手，看到高大河被别倒在炉子上以后，张开鹰爪一样的右手，一把就掐住的了高大河的咽喉。慕然间，一股窒息感，一种濒死感涌上高大河的心头。高大河心下想：“不好！再不出手，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风不刮了，树不摇了，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浩荡中华，光天化日之下，一家把自己的恶性膨胀到了极点的地痞无赖竟然跑到人家家中找事，无缘无故要置人于死地，缺德缺到没有底线，何其邪恶！何其猖狂！何其毒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此而已岂有他哉？世界上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如果别人都打进家门了、别人都把你打倒在地上了你还唯唯诺诺不敢回手，你还黏黏糊糊的沽名钓誉，自以为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去博得别人同情，妄想让别人去谴责那打人的恶魔，那就有点太天真了，与懦夫毫无二致。
　　强者为尊应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打人者应该知道高大河不是懦夫才对！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物极必反是自然法则，也是动物的本能，知道自己命悬一线的高大河，本能的伸出自己曾经不知救过多少人性命的右手，张开刚劲有力的五指，迅猛的一把抓住了高康的命根子，当高大河用力向下拽去的时候，感到手中滑了一下，有点要脱手的感觉。高大河心下想：坏了，没抓牢靠！急于摆脱威胁环境的高大河，没有时间多考虑，本能的缓了一下手，想第二次抓的紧一点。没想到，就在高大河缓手的一瞬间，高康本能的一撅腚，高大河就感到一团肉乎乎的秽物从手指间滑脱而出。高大河只是抓住了高康的牛仔裤的裤裆，猛然一挥手，就听见高康的牛仔裤“刺啦”一下，从裤裆一直到裤脚全裂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和黑乎乎的腿毛，好不恶心。
　　想想吧，那厚实实的牛仔裤布料有多结实，要想一把把它从裤裆撕到裤脚，那得有多大的神力？要是把那团秽物抓紧了的话，还不得连根拔掉？
　　恶人没有底线是因为他不知道底线的厉害，当恶人知道危险的时候，他也会露出胆怯的熊样。马贵华看到高大河拼命的反抗，照着自己儿子的命根子狠狠的下了死手，第一反应是：坏了，再不走，要出人命了。死到临头才知道害怕的马贵华立马露出了怕死的熊态，不住的带着哭声喊着：“康，赶紧走！康，赶紧走！再不走，就被他抓死你了。”
　　高康本来已经被高大河的勇猛吓破了胆，听到马贵华胆怯的喊声，爬起身朝着门口跑去。就见高康满面胆怯和羞涩的低着头向楼下一边跑，一边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裤裆，那条撕破的裤腿就像日本鬼子帽子上的破布条一样，被风吹得一扇一扇的，裸露在外边的大腿上的黑毛又显眼又丑陋，狼狈至极！落魄至极！平时号称黑社会老大的威风不知哪里去了，露出了一副怕死鬼的本来面目。马贵华和她的三儿子高成紧跟其后，急忙忙如丧家之犬，慌张张若惊弓之鸟，忙不迭的朝
　　着门外跑去。
　　跑到门口的高成回身看到高大河没有追赶，一下子胆子又大了起来，为了捞回一点落荒而逃的脸面，对着高大河大声的骂道：“妈那个X！”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高大河，看到高成那个死皮赖脸的鸟样，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毫不犹豫的回怒道：“你他娘的泼皮，你想找死啊？”说着，冲进厨房，拿起菜板上做饭用的菜刀，对着高成的脑袋挥了一下。
　　高成看到高大河玩命的架势，三魂丢了两魂半，立刻熊了下来，没有半点犹豫，没命的转身
　　逃跑。但是，由于太紧张了，双腿不听使唤，就像当年那个在学校时被打的戚明一样，一个软腿倒在了地上，咕噜噜顺着楼梯滑了下去，露出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色厉内荏的虚弱本性。
　　苍天无语，大地无声。只有山崖岩松上的猫头鹰不时发出一两声瘆人的笑声，好像是看到了马贵华一家这个恶邻居仗势欺人的丑恶嘴脸。神鸟如果有灵，定会感知到刚刚发生的人间一幕。
　　遥想亿万年前，宇宙大爆炸时是何等的波澜壮阔声势浩大，未曾想亿万年后在浩瀚宇宙中的一个蓝色星球上，竟然造化出了如此卑鄙龌龊的马贵华一家人，万能的造物主也不禁为自己的杰作而羞愧的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回过神来的高大河第一次感到了人生的艰难，有点跌到冰窟的感觉，全身感到冰凉。我宽以待人，严以待己，从不赚任何人一点点便宜，我招谁惹谁来？怎么走到了这步田地？我苦读寒窗十六年，不远百里跑到这偏僻的地方为人民服务，为病人服务，我哪里错了？这苍天还讲不讲理啊？怎么这样对我啊？
　　当年下乡看到马贵华拿人家的东西，高大河虽然感到很马贵华很自私，回来的路上还是强忍着恶心，帮着她拿；那个生下来没有哭声的新生儿让马贵华出尽了丑恶嘴脸，但是高大河本着君子不计小人过的原则，从来没在人前声张，为的就是用自己的宽宏大量来感化马贵华；在上班的路上看到马贵华把医院的取暖用煤偷偷往家里拿，高大河本着与人为善的原则，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面对马贵华和高连安恶声恶气的“咳嗽和吼吼”，高大河一笑而过，就像面对跳梁小丑
　　一样。高大河平时在点点滴滴的细微之处做的够可以的了。可以说高大河在做人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没有半点颐指气使、矫揉造作、疑神疑鬼、主观臆断、嘘声冷气、听不得风就是雨等等常人所常有的坏毛病，和他共事的人都应该感到很舒服才对，不是恶到杠上的人是伸不出手来打高大河的。可是，马贵华就打了，而且还是跑到家里打的，出手都是致命的招数，这也太伤天理了吧？
　　高大河感到后悔了，如果当初高连安在院长办公室威胁自己的时候赶紧说几句软话，巴结逢迎他一下，可能，他们夫妻不至于这样和自己过不去了；如果当时马贵华对着自己咔痰的时候，高连安对着高大河“吼吼”的时候，赶紧对着他们点头哈腰一副已经知道他们的厉害，做出害怕他们的样子，他们夫妻也有可能不这样了；如果，高连安和马贵华组织一帮人在楼下打扑克，对着楼上大喊大笑的时候，自己不出动静，逆来顺受，不做反抗，也许他们也能放过自己了；如果
　　高大河平时做事唯唯诺诺，丢三落四，老是被人笑话，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武训式的、啊Q式的笑料，马贵华和高连安可能也就放过高大河了，......。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可以说马贵华夫妇使出的这些招数够狠的了，一般人早就在他们夫妇的淫威之下俯首称臣了。但是有些事情高大河做不来，低三下四，违背良心，违背天理，无缘无故的向恶人低头，那样做的话他还是高大河吗？那样做的话还有人格吗？这个世界上正义和邪恶向来是不可调和的，正义如果向邪恶低头，这个世界上就会变得腥风血雨，一片黑暗。
　　高大河四五岁的时候，年老体弱的奶奶得了“白内障”。寒冷的冬天，奶奶自己住在家中后院的西屋里，因为看不见，每天早上生火很难。高大河还没有上学，没有接受什么教育，但是凭着人的天性，凭着对奶奶的爱，每天一大早，就蹒跚的跑到奶奶的屋子里帮忙生火取暖。那冻透了的炉灶点不着火，奶奶摸索着用一把破蒲扇在下边忽闪忽闪一个劲的扇，高大河趴在上边的炉口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吹，那些生火的柴火呜呜的冒着青烟，就是不出火苗，高大河被熏得两眼直
　　冒泪。蓦然间，那火苗毫无准备的腾地一下冒了出来，把高大河的眉毛和头发都烧着了，疼的一个劲的哭。妈妈听到哭声跑过来，看到高大河那可怜的样子，不禁又疼又爱又生气，含着泪花说：“你个傻孩子，怎么不知道疼爱自己，这么小帮别人什么忙啊？”高大河天真的说道：“我不帮忙，奶奶就挨冻了。”妈妈说道：“要帮忙也轮不到你的份啊，你的哥哥和姐姐们不是可以来帮奶奶生火吗？”高大河认真的说道：“大姐和二姐白天要到生产队里劳动，哥哥还要上学，应该让们们多睡一会儿。”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善良？多么的感人？这个故事要是能写进历史的话，不知比那个“孔融让梨的故事”感人了多少倍。
　　自打高大河上小学以后，每年大年初一早上起来吃过水饺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几个小伙伴到山上捡牛粪放到生产队的粪堆上去，为了生产队的粮食丰收奉献着自己的幼小绵薄之力。
　　一个人的优秀品德，总是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你装模作样是做不出来的。有些人因为心胸狭小，专门嫉妒人，专门和优秀的人作对，这是伤天害理，天理难容的。像马贵华夫妻二人，他们不可能对着他们认为那些拿不成块的人下大力气的，他们不可能把那些小偷小摸，鬼鬼祟祟，一事无成的人作为自己的对手的，乐的和小人们一块干点偷鸡摸狗的好事。他们虽然不懂兵法，但是集中力量打歼灭战，把利益争取做到最大，这点动物本能性的智慧他们还是有的。他们明白，在这个西南分院要想称王称霸，只要把高大河制服了，别人都不值得一谈。
　　所以高大河他没法躲，他躲不了，这不是智力的问题，这是事情自然发展的必然归宿，从亿万年前宇宙大爆炸时就设定好了的程序，是不以高大河的意志为转移的。
　　正在高大河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弄得有点迷茫的时候，突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
　　要不是这个人，高大河几乎误了大事。要知走进来的这个人是谁？且看下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