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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楼外,淦天正准备离去时,那名肥胖管事追了出来。
“不好意思,淦公子,刚才是小人唐突了,地字一号包间的贵客让我请您上去。”
淦天跟着肥胖管事来到了二楼地字一号包间外。
管事把淦天丢在包间外便迅速离去,让淦天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果不其然,开门的是一位熟面孔,并且随之而来的是一句赤裸裸的嘲讽。
“哟,这不是淦十三吗?怎么现在连梼杌楼的大门都进不来了?”
青河郡城的梼杌楼一共有九层,天字号上三层,地字号中三层,人字号下三层,并且是居于青河郡城正中央,能够一览整个郡城的风光。
淦天在摘得青禾剑府外门剑首的桂冠后,偶尔也去青河郡城的梼杌楼吃饭,青河郡城梼杌楼的第五层是专门留给青禾剑府的师生的,当然也得是那些有地位有实力的人。
嘲讽淦天的正是数日前来到韩城的谢勇。
这位谢家大公子可是经常在梼杌楼天字号包间宴请的人,谢家作为青河郡城六大家族之一,在梼杌楼天字号是有专门的包间的,而谢勇作为谢家家主嫡子,地位自然高到离谱。
今日,是岑阙牵线,韩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黄家少爷宴请。
这位黄俊仁是韩城出了名的阔少,其父为了阻止其浪费家产,给梼杌楼的管事下了死命令,但凡黄俊仁宴请,至多只能去地字一号包间。
在梼杌楼吃饭,规格跟包间级别和排号是息息相关的,天字号和地字号是有很大差别的,菜品可以一样,但收费却差别很大。
再大的家族,也经不起铺张浪费,就算黄家家主,也不可能天天在天字号包间吃饭。
黄俊仁本以为自己在地字一号包间宴请会落了面子,因为他听说谢勇谢少吃饭从来都是梼杌楼天字号包间,但没想到谢少是个入乡随俗的主,非常的平和,根本不在乎这些。
淦天到来之前,一群人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他们的饭后节目,便是岑阙和谢勇早就计划好的。
羞辱淦十三!
一起参加晚宴的还有岑家二少爷岑华,作为岑家家主的儿子,岑华可比他堂哥岑阙嚣张多了,宴会上几乎要反客为主,豪言万丈,一直说道晚场旖旎坊的安排,好像在场的公子哥都没去过旖旎坊一样。
除了岑华,还有李家的二少爷,刘家的小少爷,韩城四大家族在城内的少爷都在这儿了。
还有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乃是韩城城主府大统领的儿子赵越。
在坐的各位都是韩城有名的公子哥。
酒过三巡后,大家也都知晓了餐后的节目,除了赵越以外,其他人都十分兴奋,跃跃欲试。
而淦天的到来,将这群公子哥的激情点燃了。
谢勇的开门红,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这些人,淦天也都认识,有些甚至还有过接触,此时此刻面对这群人的嘲讽,淦天云淡风轻,踏过门槛,走入了包间。
门被关上了,门外的小厮也识趣的离开了,地字一号包间本来也在二楼的拐角处,背后不是闹市区而是一片湖泊,就算闹出点什么动静,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出去。
“哟,淦十三你倒是挺主动的嘛!啊哈哈哈哈!”
见淦天主动进门,并且来到饭桌前拉开一条椅子坐下时,谢勇似乎见着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的笑了起来。
数日前,在岑府,谢勇变现得谦逊有礼,此时此刻和这帮同龄人在一起时,却是十分的嚣张跋扈,他没想到,失去修为的淦十三哪来的底气坐下的。
当即一脚就踢了过来。
周围的人赶紧退去,这场戏既然是谢少主导的,自然以他为主,而且在场的几位少爷,除了岑阙和赵越外,其他几个都是绣花枕头,弱鸡一群。
淦天侧身一绕,身子和板凳一起,躲开了谢勇的一脚。
一招落空,谢勇有些难堪,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这时,便是其余人表现的时候了。
岑华第一个冲上来,破口大骂,言语十分粗鲁,并且挥拳朝着淦天脑袋而去,他可是清楚,这淦十三如今就是修为尽废的废人而已。
世家公子打架喜欢循序渐进,哪有一来就使出杀手锏的道理。
谢勇是在场最强的人,他可不愿意拉下面子去收拾一个废物,刚刚的一脚也只是没动用修为普通的一脚而已,被淦天躲开很正常,普通人也能做到。
既然有人愿意出手,那再好不过,他也乐得见淦天被众人羞辱的场景。
可接下来的一幕,便是让众人酒醒了一半。
岑华再不堪,也有凝血境中期的实力,虽然是被岑东用药材堆积起来的,但普通壮汉也躲不过这一拳。
可淦天却躲过了,一掌击打在岑华腹部,就见一串混合着酒水的食物从其喉中喷出,黄俊仁躲之不及,被溅了一身。
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岑华臀部,只见一道白影飞过,岑华如死狗般躺在墙角昏迷了过去。
从始至终,淦天没有动用修为,用的仅仅是普通的气力而已。
云帝的敛气秘术,岂是这几个小虾米能看透的,只要淦天自己不暴露修为,就算祭骨境的谢勇也不可能看透的。
“废物!”
黄俊仁气急败坏的喝道。
在所有人心中,岑华是最不堪的,从青禾剑府回来后,整日沉迷于酒色,早就被掏空了身子,别说修为,能不能活过三十岁都还是问题。
要不是背着岑家家主之子的名头,这群人都不带他玩的。
黄仁俊更是从没把这个岑华放在眼中过。
如今被喷了一身污秽之物,黄俊仁大怒,只能将气往淦天头上撒了。
“你今天如果不跪下来叫三声爷爷,别想走出这道大门!”
在场的都是些不过二十的青年,养气功夫可十分不堪,什么是真怒,什么是假怒,一眼就看出来了。
黄俊仁是真的怒了!
淦天却没理会他。
被忽视,本就是人性中不能忍受的一种情景,特别是被搞掉你心情的人忽视,黄俊仁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出手很快,一拳就朝着淦天的面部袭来,却被淦天给握住了拳头。
倏一接触,淦天就知道,这小子也是个花架子,比岑华强不了多少,体内四百多根血线还有粗有细,显然也是用药物堆积出来的。
至于对战的经验,更是弱得不行。
淦天散出了一丝气血,反手就将黄俊仁摔在了地上,一脚踩住了其手腕,低下头戏谑道:“你说一句,哥哥我错了,我就饶了你怎样?”
黄俊仁懵逼了。
“你修为恢复了?”谢勇震惊道。
可也仅仅是震惊,并没有惧怕,就算去年的淦天,也仅仅是凝血境后期,距离凝血境巅峰还有一步之遥呢。
真正的对战,谢勇可不怕,他可比于烈还强上一些,实打实的祭骨境中期,虽然只是以五百根不到的血线突破的祭骨境,但也是祭骨境中期啊!
惧怕,肯定是不可能的!
岑阙是个聪明的主,他可不会亲自动手,毕竟淦天是岑家赘婿,主母岑妮是很护着他的。
在岑阙的示意下,赵越挥拳来袭。
这家伙打架可从不会留手。
一身凝血境巅峰的修为爆射开来,赵越底子不错,凝聚出了五百五十多根血线,凭借自己的实力已经获得了加入青鳞军的资格,再过一个月便会前往青鳞军驻地,打算在军中突破。
他修行的也是其父传授的,军中战技,虽然不纯正,但挥拳之间气势十足,着实让谢勇和岑阙一惊。
他们可没打算杀人!
岑家主母岑妮对淦天有着特殊的情感,这是岑阙早就告知了谢勇的事情,他们事先商量的也只是羞辱而已,都没谈及到动手。
如果真闹出人命,可是不好收场的。
见赵越全力出手,岑阙内心一阵暗骂,这小子咋看不懂眼神呢,当即大呼道:“不可!”
可赵越却没有理会他,全力一拳而去。
淦天只是屈指一弹,便破了他的拳劲,紧接着在谢勇和岑阙的惊呼声中,赵越的身子改变的方向,朝着后面飞去,撞在了后方的柱子上。
发生了什么?
谢勇和岑阙二脸懵逼。
赵越却清楚,自己的拳法被淦天以巧劲化解了,并且反伤了自己。
赵越捂着胸膛,喷出一口鲜血,喝道:“这是怎么指法?”
淦天没有理会他。
而是低头看了看黄俊仁,脚上的力道更猛烈了一些。
黄俊仁吃痛,内心挣扎不已,再这么下去,自己这只手得废了。
岑阙不得不出手了。
岑阙走上前来,厉声喝道:“淦十三,赶紧放了黄俊仁!”
“就算你恢复了实力又如何,有我和谢少在,还轮不到你放肆!”
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岑阙虽然不及谢勇,但也有祭骨境初期的修为。
一年多以前,岑阙是打不过当时的淦天的,但淦天被废掉修为一年多了,岑阙也突破到了祭骨境,如今的岑阙,面对去年的淦天,可丝毫不惧。
淦天坐在那儿,抬头盯着岑阙道:“我已经不爽你很久了!”
眼神冷冽得吓人。
在岑阙和谢勇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淦天已经起身来到了岑阙身前,一掌煽下,祭骨境初期的岑阙便一掌扇飞,眼冒金星,面庞迅速的肿了起来。
伤的不重,但面子却没了。
岑阙挥拳袭来。
却被淦天喝住。
“想死你就过来!”
岑阙的动作停滞了,淦天的眼神太淡定,谈冷漠了,此时此刻,岑阙真觉得淦天有可能会杀了自己。
黄俊仁被淦天拖着前行了一丈,手臂火辣辣的疼痛。
“赶紧动手,我在等你呢!”淦天冲谢勇道。
见岑阙怂了,谢勇迟疑了,黄俊仁首先撑不住了,他怕淦天再一用力,自己的手臂就废了。
当即求饶道:“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淦天一脚将黄俊仁踢开,黄俊仁滚落到昏迷的岑华身旁,此时此刻就算浑身沾满污秽之物也不敢出言不逊了,被刘李两家的少爷扶着躲到了墙角。
一桌七人,如今就只剩下谢勇还没挨过打了。
刘、李二人自然不敢动手,他们可是武道一途的废物,实力连岑华都不如。
凝血境巅峰的赵越被一招击败,祭骨境初期的岑阙被吓得不敢出手,谢勇得重新审视淦天的实力了。
“他好像不仅是恢复了修为,似乎还精进了!”
谢勇心中如是道。
“怎么,不敢动手了?”淦天道。
他明明只是凝血境啊,为什么那么强?
他到底还有什么底牌,居然敢跟我叫嚣?
谢勇迟疑了。
但他却不可能求饶,他在等淦天说出解决之道,大不了一战,自己毕竟是祭骨境中期的实力,你淦天再强,我也不杵你!
“你不动手我就动手了哈!”
淦天跨步朝谢勇走了上去,他留给了谢勇足够的反应时间,谢勇提起一身修为,悍然出拳。
淦天也出拳了。
一拳!
跟击杀那名阴煞门门徒一般,淦天此时才展现了一丝真实实力,先前都是闹着玩儿。
看着淦天那凌厉的拳法,谢勇全力出击。
却发现自己的拳头在面对淦天的拳头时,居然不堪一击。
他眼见着自己的拳头一寸寸碎裂,骨骼碎裂,血管破碎,一片血雾升腾。
“不……”
谢勇不屈的痛喝,他的整支手臂都碎裂了。
淦天咧嘴道:“不好意思,刚刚恢复实力,力道掌握得不是很好!断臂,就当今日你冒犯我的赎罪之物吧,至于旧账,等我到青河郡城再慢慢跟你们算!”
旋即,转身盯着岑阙和黄俊仁几人:“你们得感谢谢公子了,没有他,今晚你们可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淦天推门离去,徒留一屋傻眼的五人,以及昏迷的岑华和谢勇二人。
当梼杌楼老板糜夫人接到消息赶来时,被这幅场景震惊到了。
少年人斗狠打架是常有的事,但敢在自己的梼杌楼闹事,还是许久没遇见了。
地字一号包间被封锁了起来,梼杌楼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请屋内那群人的家长,而糜夫人则站在二楼窗户旁,观看那名穿着淡蓝色长衫的少年。
看着他一步步的消失在了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