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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小女孩儿，可能只有五六岁，一张小脸粉雕玉琢，肉乎乎的超级可爱。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看着曹阳，头上扎着两个马尾辫，身上穿着一条白色公主裙，脚上是一双粉红色的小凉鞋，上面还有两个漂亮的小蝴蝶。
这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公主，尤其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无辜和童真。
如果忽略她的肚子的话。
曹阳忍住没有后退，眼睛微微眯起，警惕地看着她。
“哥哥，我饿。”
小女孩儿似乎是被曹阳的眼神吓到了，嫩如白葱的手指缠着她裙子上的蕾丝百褶，嘟着樱桃小嘴，委屈道。
曹阳没有回话，只是打量着她，只是眼神扫过她的肚子时，眼角还是忍不住抽搐。
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仙女，竟然有一个如同十月怀胎的肚子，撑着漂的小裙子高高隆起，让他真的忍不住想要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尤其是刚才他看过去，跟小女孩儿对视的那一下，那双大眼睛里残暴、贪婪的眼神，让他有种被食物链顶端的生物盯上的感觉。
只是那种感觉一瞬即逝，如果不是她这个大肚子实在诡异，曹阳都以为那只是错觉而已。
勉强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曹阳温声细语道：“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你父母呢？”
“哥哥，我饿！”小女孩儿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语气相比之前强烈许多。
“那哥哥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呀？”曹阳微笑道，悄悄咽一口唾沫。
“哥哥，瑶瑶真的好饿！”小女孩儿的声音带着哭腔，看向曹阳的眼神也逐渐变了。
曹阳头皮发麻！
这是怎样的眼神？
充满了怨毒和悲伤，还有饥饿、贪婪、嗜血、凶残……
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集中在这双本该充满童真和好奇的大眼睛里。
“为什么？”小女孩儿质问道，声音像是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里逃脱出来的恶鬼，像是许多不同的男女老少异口同声，“瑶瑶只是饿了，哥哥你为什么会害怕瑶瑶？爸爸妈妈也害怕瑶瑶，为什么呀！”
大热天的，曹阳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这尼玛的这是什么玩意儿？鬼吗？不是说世界上没有鬼吗，难道是恐怖复苏了？！
他此时就在道旁的人行道上，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有一家亮着灯的店铺，距离校门也只有不到一百米，很巧合的是，街面上没有一个人！
曹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哥哥不害怕，瑶瑶你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吃好不好呀？”
“真的吗？”瑶瑶一下子高兴起来，一张嘴突然就裂开到耳根处，往外渗出献血，满嘴的尖牙像匕首一样，还有一条粉红色的大舌头，“哥哥，我可以吃了你吗？”
“吃屁吧你！”曹阳也不废话了，箭步冲上前，一只大手直直向她的脖颈处扣去。
小女孩儿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曹阳锁喉，然后整个人被提起，她的大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来，手无力地搭在曹阳的手臂上，看着曹阳的眼睛里带着痛苦，又带着困惑。
“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曹阳冷冷道。
他的手扣在这女孩儿脖子上，虎口那里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想从她嘴里钻出来，只是因为被他掐着喉咙，锁住了出口。而她的大肚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乱窜，弄得肚子像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东倒西晃。
曹阳一看都惊了，这是肚子里装了个小鹿在乱撞？也不客气地看准时机就是一拳砸在那东西上。
可怜小女孩儿脸上带着痛苦翻着白眼就晕了过去，倒是曹阳自己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一拳击中，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让他到现在都有点儿刺痛。
“你这小东西，嗓门儿还挺大。”
曹阳嘟囔了两句，像提着一只毛绒玩具一样提着她，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在店里不？”
“好，我过来了，等我一下。”
挂断电话，曹阳快步往前走。
专业的事当然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这个女孩儿无论是觉醒者还是什么，交给五处时最好的选择。
忽然又想起在火锅店里大快朵颐的安静同学，曹阳心头又升起一股阴霾：不会那么巧吧？
不过还是先处理手头这个吧，再回去看看。
……
“红豆”本来都准备睡下了，接到曹阳的电话又换上了衣服，打开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铺。
不是她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凌乱的床，而是她要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处里安排她来给曹阳当通讯员，她很珍惜这个机会。
曹阳是什么人，她也清楚，而且听说上面对她很看重，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曹阳本人她也见过，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很有礼貌，一点都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鼻孔朝天。
可是这么晚，突然打电话要过来，是因为什么？听他的语气，好像是除了事，而且这个事很紧急，所以连夜直接电话问她。
可她想了不久，曹阳就到了门口。
看了看四下无人，曹阳从卷闸门下钻了进去，从里面拉下卷闸门。
“红豆”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曹阳手里“提”着的小女孩儿，也没说什么。
“不多问”是一个优秀通讯员的必要前提。
“分局的人什么时候到？”曹阳还是捏着小女孩儿的脖子不敢放下，鬼知道她是不是已经醒了，还是小心点儿为好。
“最多还要十分钟。”
“红豆”道，虽然曹阳并没有说让她通知分局的同事，但她还是自作主张打了电话。
曹阳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又是急事，她也没有信心能处理。
曹阳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空气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只有外面偶尔行驶过的车辆的声音。
“要不，我给你做杯喝的吧？”
“红豆”率先打破安静，有点儿不自在地询问。
“啊……好。”曹阳正在想安静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突然被打搅道还有些没回过神。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今天不喝奶茶了，做杯红茶吧。”
“红豆”点了点头，起身就去柜台后泡茶。
曹阳呼了一口气，低头看被她提在手里的小女孩儿，却见她依旧闭着眼睛，只是眼皮动了一下。
“好了，不用做了。”曹阳突然看向“红豆”，“我饿了，你出去给我买点儿吃的回来。”
“啊？”
“红豆”愣了一下，却看见曹阳给他使眼色，当即反应过来，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也不问曹阳想吃什么，直接就走出柜台，拉起卷闸门。
只是在跟曹阳擦肩的时候，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刚一出门，“红豆”就长长输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依旧湿透了，心脏“砰砰”的跳动。
她回头看了一眼，曹阳正背对着她，而他手里的那个女孩儿已经睁开了双眼，满是嘲弄地看着她。
“红豆”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然后转身就跑，一直跑出去三十多米，才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喂？你们快到了没？”
“再快点儿，情况紧急。‘阳’这边有事儿。”
“就在店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让我出来了。”
……
挂断电话，“红豆”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黑色的夜幕下，一个个路灯崭放着光芒，静悄悄的，所有的商铺都关上了门，只有一个小小的门里往外亮着光。
店铺里，曹阳手里提着小女孩儿，神态并不像“红豆”想象中的那么紧张。
能制住第一次，曹阳就有信心制住第二次。
只不过是怕要是突然发生状况，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误伤到自己人。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曹阳看着手里这张粉雕玉琢的脸冷笑道。
他没看到，刚才她已经睁开过眼睛跟“红豆”对视过一次了。
“原来哥哥你已经发现了呀？”小女孩儿睁开眼睛，充满了新奇道。
“好了，你还是闭眼吧。”曹阳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还跟装无辜？刚才那咧到耳根的大嘴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哦。”小女孩儿委屈道，很听话地闭上了眼，没过几秒，她又睁开眼睛问道：“哥哥，刚才那个姐姐是不是你在意的人呀？”
“你再不闭嘴，我就捶你。”曹阳冷漠道。
许是刚才那一拳让她感觉到恐惧，她连忙闭上了眼睛，还有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再次安静，只能听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呼吸声。
很快，这份寂静再次被打破。
一辆车急驶而来，在店门口刹车停下，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三男一女四个人快速下车，小心翼翼地往开着门的奶茶店里探头看，却看到这样一幕：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子站立着，手里提了一个像毛绒玩具的小女孩儿。这个小女孩儿被掐着脖子悬在半空中，一双小手还捂着自己的眼睛。可能是听到动静，还睁着一双大眼睛从手指缝里往外看。
只不过，这个小女孩儿的肚子，好大啊。